“他還在怪我，還在怪我，我……”裏媽媽有些語無倫次，滿麵的愁緒。
    亞黎低下頭，盯著碗裏白色的米粒，不知道在想什麼。
    靠著床邊，慢慢坐下去，滿腦子都是女人給亞黎夾菜的樣子。裏斯覺得自己魔怔了，抱著頭不做聲，心裏卻不停發問：為什麼隻給亞黎夾菜，為什麼給亞黎夾菜，為什麼……他也覺得自己鑽了牛角尖。
    慌張的翻出口袋裏的手機，找到名為“騷浪賤”的分享群，戳進去。
    “誰有題，什麼題都可以，競賽題也無所謂。”
    “凱帥比這是幾個小時沒有做題，需要人工呼吸了？要不給你一瓶速效救心丸？”
    “狗比，我私發你了，最新的物理競賽題，每個都能把人耗死！”
    ……
    打開卿卿發來的文件，裏斯隨手抽出一張紙，開始草算。他是真的有病，每次都靠做題來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做完題，已經晚上十點了，裏斯伸了個懶腰，桌上已經擺滿了步驟完美，筆跡工整的A4紙。揉揉太陽穴，想起來，自己算是生氣進了屋裏，怎麼連個來關懷的人都沒有。果然這些題目還是不夠，他又開始胡思亂想。
    把A4紙亂糟糟塞進包裏，明天一早要帶走銷毀。
    躺在床上，左右也睡不著，裏斯幹脆打開門。門口放著一杯貼著便簽紙的熱牛奶，裏斯端起杯子，一飲而盡，他是真的有些餓了。
    這牛奶果然有效果，不一會兒裏斯就睡著了。
    早上避開亞黎，裏斯開了一輛摩拜，把A4紙先扔掉，繞了一大圈，進校門的時候，上課鈴已經響了。主任在年紀辦公室門口，正抓遲到，梅老師也在，應該是今天執勤。
    “裏斯！”
    主任一聲怒吼，地中海的腦袋頂上，好像能冒出火來。
    “主任早。”裏斯單手拎著包，一雙桃花眼一眯，大早上就帶上一股子頹廢氣。
    “主任早。”
    裏斯身子一僵，不用想也知道，說話的人是亞黎。
    好學生怎麼現在才來，其他人有些幸災樂禍，等著亞黎和他們站一塊。裏斯有些好笑，主任是不會讓亞黎和他們站一塊的，成績好的學生，在任何一個老師麵前，都有特權，主任也不例外。
    “亞黎同學怎麼這麼晚才來，是昨晚做題做太晚了嗎？”主任原本怒氣衝衝的臉，立刻笑成了一朵花。
    “起晚了。”亞黎說著就朝那幾個遲到罰站的人走過去。
    “你就不用了，趕緊回去上課，別耽擱了課程。”
    裏斯嗤笑出聲，桃花眼裏的不屑，明晃晃的不加掩飾。拎著包，上了樓。果然啊，成績好，就可以為所欲為。
    “裏斯！”
    宇文老師見狀，指著裏斯高聲嗬斥，“你給我過來！”
    “什麼事？”裏斯漫不經心的回頭，因著許久沒有剪的頭發，已經有些蓋住那雙漂亮的眼睛。任誰看了這麼帥氣的臉蛋，再看看此人是裏斯，都要感慨一聲可惜了。
    “看看表，都幾點了！還不滾過來，站好！”
    把包隨手甩在地上，“宇文主任，您雙標的可真是厲害！”十分配合的鼓了鼓掌，“不過像我們這種學習不好的人，不更應該擔心耽誤了課程嗎？畢竟笨鳥先飛。”
    少年囂張的站在樓梯口，嘴角噙笑，一時間居然諷刺的宇文主任說不出話來。
    “宇文主任，我還是站進去吧。”亞黎說道，背著包，轉身站進了遲到罰站的隊伍裏。
    宇文主任哪裏舍得耽誤亞黎的時間，這些家夥可以以後再追究，“行了，每人交五千字的檢討，交給我，都給我滾回去上課！”
    那幫小兔崽子們好似得了特赦，一個個飛奔出去，甚至吃水不忘挖井人的，路過裏斯一個個給裏斯道謝。
    “多謝裏哥！”
    “謝謝裏哥！”
    ……
    宇文主任一時怒火中燒，又拿裏斯沒什麼辦法。裏斯彎腰撿起包，隨手拍了拍上麵的灰，慢悠悠上樓去了。
    進了教室，裏斯上課就趴桌子上睡覺，物理薑老師正在黑板上講摩擦力，裏斯聽的無聊，可惜昨晚喝了那杯牛奶，睡的太好，這會兒居然是怎麼也睡不著。從桌兜裏拿出一本鬥破蒼穹的漫畫，雖然情節沙雕，消磨一下時間還是尚可。
    無論裏斯上課做什麼，不，應該說不論這個班級裏的學生做什麼，老師都不會管。垃圾學校裏的神仙班，那就是垃圾中的垃圾，你翻兩下，惡臭就夠你受的了。
    還沒一會兒，裏斯桌上就多了一個小紙條，修長的手指拿起紙條，看也沒看。
    “你特麼是傻逼麼？這麼近你傳小紙條，不會說話，啞巴啊！”
    “裏哥，裏哥，我錯了，我錯了。我就想看看你的那本盜墓筆記。”李苟嘿嘿嘿的笑了笑。
    順手把翻的破破爛爛的盜墓筆記扔給李苟，裏斯繼續看他手裏那本可以說完全不感興趣的鬥破蒼穹。
    下了課，教室外麵來了一群人，為首的看著很橫，披著藍白色的校服，當披風使。
    “裏斯那個小子在哪兒？給勞資滾出來！”
    李苟立刻跑他旁邊，“裏哥，外麵來了高二的老大——虎哥。”
    “胡歌？”裏斯還有些奇怪，誰家老大還追星，那可真是接地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