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5.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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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淩垚是起的最早的,聽見老太太的開門的聲音就去接過她手裏的籃子,兩人一邊在廚房摘菜一邊嘮嗑。
老太太瞅瞅屋裏,衝淩垚抱怨:“你老公還沒起呢,真是懶死了,當初也不知怎的,看走眼,讓你挑了個好吃懶做的,這日上三竿了還不起。”
淩垚解釋說莊靜閑太累了,昨晚加了班,讓他多睡會兒。
莊靜閑現在真正做回老本行了,在町蘭最大的上市公司審計部門做經理,負責查企業內部的貪汙腐敗,公司自己的紀檢委,待遇也是頗豐。
老太太說:“你就知道心疼他,你也不怕他在外頭亂來?那天我看見他用電腦查看銀行賬戶,戶頭裏可有八位數!你一天樂嗬嗬的當個甩手掌櫃,也不知道把自己男人的錢抓住,現在的男人一有錢就變壞!”
接著老太太就絮絮叨叨說起樓下王阿姨的女婿在外麵包二奶養小三的事:“那不要臉的,都找上門了,倆女的打起來,那個死男人居然幫著那野女人……”
淩垚有些嫉妒了,他這些年好不容易存了六位數,連金橋那邊的房貸都沒還完呢。金橋的房子房價又漲了,淩垚想著那房子一出手自己可以還完貸款,還能賺一筆。
老太太見菜收拾的差不多了,就趕淩垚出去,說油煙大,廚房窄,他留下也幫不到什麼忙,反倒添亂了。
淩垚眼巴巴瞅著,問老太太:“今兒做什麼好吃的啊?”
“水煮肉片!我今兒去市場買了辣椒麵兒,可香了,你不就喜歡嗎,今天準保你吃兩碗飯。”
老太太抱怨淩垚太瘦,變著花樣給他做好吃的家鄉菜。
淩垚突然從身後環抱住老太太的肩,在她臉頰上親一口:“媽媽,謝謝你,被你愛著真幸福。”
老太太眼角濕潤,握著淩垚的手:“傻孩子,說什麼謝不謝的,被你們愛著需要著,媽媽才是感覺幸福無比呢。”
這時突然傳出第三個人慵懶的聲音:“能不能把愛分點給我,讓我也幸福一下。”
莊靜閑依靠在廚房的門框上打著哈欠,看著屋內的母子說著肉麻的話。
淩垚挽了莊靜閑的胳膊去到客廳,莊靜閑哈欠連天說還要再去補個回籠覺,讓淩垚陪自己睡會兒。
“還睡呢,剛媽都說你了,說你一天就知道睡覺,也不知道早睡早起,多運動運動。”
莊靜閑一把攬過淩垚的脖子,怪異的低聲說:“我哪沒運動了,昨晚加班到半夜回來就拉你起來運動了,那可是辛苦的體力活。”
“知道你在單位加班,回來也加班辛苦了,我給你按摩按摩。”
莊靜閑趴在床上,淩垚岔開腿坐在他腰上,一雙手綿而有力的在背上按著。
莊靜閑享受著MVP待遇說:“今年聖誕我們去北海道看雪吧,你不是喜歡雪嗎?我看了下我戶頭的錢,這些年我的存款夠我們一家人痛痛快快去環遊世界了。以後我會經常休假,多抽出時間陪你們的。”
莊靜閑喜歡用一家人來形容他們的關係,淩垚每次聽都覺得心裏一陣暖意。
去年的冬天淩垚跟莊靜閑回了一次百靈寨,太冷了,又不能滑雪,沒待兩天就回來了。倒是連續兩年的酷暑都去山上住過一陣子,莊靜閑閑的發慌,就帶淩垚出去騎馬,回來路過城寨,看見楊娃子家院裏子茂密繁雜紫紅色的格桑花,淩垚隨口說了一句好漂亮,楊娃子外出了家裏沒人,莊靜閑便翻了矮牆進去摘了一把,被楊娃子家的大黑狗追著滿寨子跑。
莊靜閑回來時,灰頭土臉的,懷裏的花還嬌豔欲滴,一臉驕傲的遞給淩垚:“喏,送你了。”
那神情像極了他們第一次在電影院夾到娃娃的樣子。隻是當下莊靜閑那副狼狽樣,讓淩垚哭笑不得。
淩垚給莊靜閑按著腰說:“嗯,要不要叫上小秦他們一起。上回跟他們約好一起去自駕遊,你臨時出趟差也沒去成。”
“也行,要不你去群裏吼一聲,要去的都去,人多熱鬧些。”
從前獨來獨往的兩個人交了許多的朋友,又將各自的朋友們拉了一個群,周末出遊的時候大家都會在群裏呼叫一聲,看誰要去就大家一起。
淩垚在群裏發送了一條語音消息:“去北海道看雪,有誰要去嗎?”
陸琸旭說:“我和你嫂子都是公務員,不方便出國。”
DTK14的案子破了他們就複婚了,陸琸旭也連升了兩級。響應國家政策,現下正準備生二胎呢。
白璽說:“去不了,婚禮有太多事要忙了。”
他是去相親的路上認識新娘的,當時一個孕婦走在路上突然要臨盆了,那個女生攔下了他的車,要求他送產婦去醫院。結果走到半路產婦就要生了,那個孩子生在白璽的車上,接生的人就是他和那個女生。
孩子出來後,白璽把小嬰兒遞給女生,女生比產婦還激動,哭得比嬰兒還響亮,哇哇的一邊哭一邊衝白璽笑。
恍惚間,白璽看到女生頭頂的光環。
送完產婦去醫院後,白璽才想起來約了相親,給妹妹打電話說自己去了不了,剛在路上接生了一個產婦一身的血,得先回家去洗澡換衣服。
白若雪說,沒事兒,女方也沒來,說是在路上剛接生了一個……咦???!!
緣分可不就是這麼奇妙嗎,用白璽未婚妻的話來說就是:一切都是主的安排。
小秦在群裏說:“我和煥煥要去!”
莊至煥在淩垚他們第一次去蘭灣後沒幾個月就帶著小秦回去跟家裏出櫃了,莊至煥的爸爸氣得拿笤帚打了兩人一頓,叫他們滾出去,以後不再認這個兒子。
莊至煥氣急了拉著小秦就走,說再也不回去。小秦不肯放棄,每個月都拉著莊至煥回蘭灣,一開始莊爸爸都轟兩人走,漸漸的也能讓兩人在家吃飯了。再後來,莊媽媽打電話說,莊爸爸問什麼時候見見親家,兩個男孩子在一起沒有婚姻的約束怕不長久,總怕哪天小秦反悔了讓莊至煥一個人怎麼辦,莊爸爸想見見秦家人,雙方家長把這個事敲定了,有了兩個家庭的監督兩個孩子也好定下心來,安安心心在一起,長久的做個伴。
得到家人支持的莊至煥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淩垚,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說他和小秦這麼多年都捱過來了真是不容易。
群裏其他的朋友因為工作抽不開身,就暫定了他們兩隊加上母親一起去北海道。
吃中飯的時候,莊靜閑看著那盆紮眼的火辣辣的水煮肉片就頭疼,雖然他現在已經被磨煉的能吃一點辣了,還是忍不住皺眉頭:“怎麼又是辣的?”
母親端了一個白盤子出來,裏麵有點點翠綠的是黃瓜:“別說我虐待你,你前些天不是念叨著想吃清炒蝦仁嗎,喏,吃吧。”
淩垚的飯量漸長,這兩年胖了二十多斤,還好以前瘦,現在胖起來也還算勻稱,不過以母親這廚藝,怕是再過兩年自己就要成個大胖子了。他扒著飯問:“我記得你以前不愛吃蝦的?”
莊靜閑笑笑不置可否。孟嚴青的清炒蝦仁很鮮美,他從前不愛吃的那些菜,孟嚴青都能做出他喜歡的味道,每當看到母親變著法的做淩垚愛吃的,他就會想起孟嚴青曾經也是那樣對他的。
自從水庫一別後,他再也沒有過孟嚴青的消息,他想,那人指不定在哪快活呢。
到達日本是在平安夜,那裏的街道幹淨整潔。
聖誕節那個夜晚,一行人走在蓬鬆的雪地裏準備去泡溫泉,母親頭上包了一條黃底花色的頭巾,從遠處跑回來興奮的像個孩子,跟他們炫耀說:“剛有個戴氈帽的紳士來跟我搭訕了,可是我聽不懂。”
小秦說:“那個老先生誇您漂亮!”
“是嗎……”母親高興之餘又有點小失落,“語言不通可真惱火,可惜了這段浪漫的邂逅啊。”
幾個年輕人笑笑不說破,那個戴氈帽穿呢子大衣的老紳士是在向母親問路,問她知不知道溫泉酒店怎麼走。
看著母親那麼高興,莊靜閑無比滿足,背著手衝走在後麵的淩垚勾勾手指。
淩垚踩著莊靜閑留下的腳印追上去,將手握上去,莊靜閑緊緊的攥著那隻手,偏過頭說:“謝謝你。”
“為什麼要謝我?”
“因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賜予的。”莊靜閑這句話說得無比虔誠,所有的一切幸福與快樂的來源都是淩垚帶給他的。
淩垚衝他挑眉道:“就這麼謝的?光是嘴上說說?”
莊靜閑趁人不注意在淩垚嘴上親一口:“回酒店我一定好好謝你!”
在日本的行程本來計劃是十天,可是到臨了了白璽才打電話跟淩垚說婚禮定在元旦,兩人又著急忙慌改簽機票往回趕,留下小秦兩口子繼續享受假期。
來去匆匆的旅程兩人有些疲憊,本來打算睡個大懶覺,可是母親一大早就來了,敲了臥室的門叫他們趕緊起來了,提前一天過去,畢竟不在一個市,兩人提前去還可以看看婚禮的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淩垚困的不行,半天也睜不開眼,莊靜閑迷迷糊糊起來在淩垚臉上親了一口:“我愛你。”
“嗯……”淩垚哼哼著翻了個身。
莊靜閑早晚一句我愛你已經養成了習慣,淩垚也聽習慣了,偶爾也會回應一句。
待莊靜閑洗漱好在穿衣服後,淩垚才晃著腦袋鑽進了洗手間,沒一會兒含著滿嘴的牙膏泡泡出來在莊靜閑臉上親一口,含糊的說:“我愛你。”
莊靜閑嫌棄的把臉埋在水龍頭下衝了一遍,在淩垚屁股上狠捏了一把:“快點吧,媽早飯都做好了,衣服也熨好了,待會兒穿床上那套。”
淩垚瞅了瞅莊靜閑的著裝:“怎麼還穿西服,搞得好像我們要去當伴郎似的。”
“沒辦法,媽一早就把衣服熨好了,說這樣穿比較帥,也沒什麼,就這樣穿吧。”莊靜閑說完整了整領帶,伸手在洗手台的小盒子裏把一隻對戒戴在了中指上。
還有一隻安靜的躺在盒子裏,那是他們的情侶對戒。為了防畫室那群狼崽子,莊靜閑特意定做的,叮囑淩垚天天戴著。
母親催促他們快點吃早飯:“我就不陪你們磨蹭了,我得走了,旅行團的車在那邊等著呢,我得走了。”
母親這是嫌在日本玩得不夠盡興,又跟跳廣場舞的老姐妹們約了去九寨溝。
兩人敷衍的答道:“玩得開心!”
母親前腳一走,兩個懶人又立馬鑽進臥室補了個回籠覺,睡得飽飽的才出發去井梁。
路上無聊的時光聽著電台,電台裏在放一首英文歌,浪漫深情,淩垚跟著哼了出來。
電台主持人在曲末說:“感謝金綻為我們帶來的精彩推薦Wonderful Tonight。誒,為什麼我們金綻來宣傳自己的新專輯要推薦別人的歌呢?”
“因為這首歌和町蘭這個地方對我意義非凡,我當初是因為在酒吧唱這首Wonderful Tonight被我現在的經紀公司發掘。”
“當時你是在什麼樣的情境下演唱的這首歌呢?”
“當時……”很明顯的聽見那個溫暖幹淨的聲音發出細微的笑聲,他接著說:“當時有個人說我唱歌鬼哭狼嚎,我就唱了那首歌給他,那晚是一個wonderful night。”
“她?是你暗戀的女生嗎?”
金綻又笑了:“算是吧。”
“言歸正傳說回到新專輯,這是你出道以來的第二張大碟了,粉絲不斷的在衝銷量,而且你是準備要開個唱了是嗎?”
“是,個人首場演唱會在北京工體舉辦,這次有幸收到町蘭品牌商的邀請回來這邊做商演,也借這個機會宣傳一下我的新專輯和演唱會。”
淩垚說:“我們也去看他的演唱會吧。”
莊靜閑不解:“新出來的歌手?我都沒聽過。你什麼時候對他感興趣的?我怎麼不知道。”
淩垚解釋說:“他是牧德集團旗下的娛樂公司力捧的新人,參加選秀比賽出道的,粉絲可多了呢。”
“你什麼時候還關心這些,調查得這麼詳細……”莊靜閑若有所思的停頓了一下說,“你想去的話,我陪你去。”
在節目的最後,主持人問金綻還有什麼要對粉絲朋友們說的嗎。
他程序化的感謝了一番歌迷的厚愛,表示會很努力不會辜負他們的期望:“最後我想對那個人說,兩年前的那張車票,現在依然有效。”
“算了,不去看演唱會了。”淩垚說,“其實他唱得也不怎麼樣。”
“行,等你哪天又想去了我們再去。”
唐老師的本意是讓倆人早點過去看看婚禮上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結果人家有專業的婚禮團隊,哪用著他們操心。
新娘是基督教徒,婚禮儀式自然是要在教堂舉行的。別說他們去幫忙了,連新郎自己都是甩手掌櫃,所以兩人一去到井梁就被白璽叫去參加朋友們為他舉行的單身party了。
陸琸旭也在。他端著酒杯挪到莊靜閑身邊,莊靜閑落單了,眼神盯著前方正跟參加聚會的人談笑風生的淩垚。陸琸旭用手肘頂了頂發呆的莊靜閑:“我說,你能別用這種老父親看兒子的眼神看你家那位嗎?”
莊靜閑白了他一眼:“一邊兒去!”
陸琸旭笑笑,旁敲側擊了一下兩人的情況:“淩垚看起來狀況還不錯。”
“是啊,我媽可疼他了,給他養得白白胖胖的。”
“精神狀態也不錯。”
莊靜閑自然聽得出陸琸旭什麼意思,說道:“他現在健身房去得比我勤,人也開朗了。”
“以後你們倆人就打算這樣過了?”
“可能會養幾隻貓,”莊靜閑望向那個笑得一臉燦爛牙齒曝在燈光下白得格外耀眼的人,“我們準備去環遊世界,滑雪、潛水、開旅店……”
那邊白璽喝得有些多了,搭著淩垚的肩頭走出包間:“出去透透氣。”
屋子裏暖烘烘的,一出酒吧的門涼風就直往胸腔灌。
剛踏出門口,白璽的酒就醒了一半:“我不能喝太多,明天一早還要行禮。”
“嗯,其實我也不太能喝,主要是裏麵那個幾個太能造了。”
兩個人出來連件外套也沒穿,此刻風一吹,把人尿意都催出來了。
“好久不見你了,”白璽說,“你和姚正都還好吧?”
“嗯,閑哥對我很好。嗬嗬。”他習慣性的叫他閑哥,不想再改口了,似乎又想到什麼似的釋然的笑笑。
“你好像變了很多。”
“每個人都在變,你也變了。”
白璽笑笑,感歎的說:“是啊,淩醫生,我終於獲得了去愛一個人的能力。你呢?我真怕你哪天又回來找我。”
淩垚凍得搓搓手臂,衝白璽得意說:“放心吧,我不僅有愛別人的能力,這兩年我更學會了愛自己!”
風吹得有些冷了,兩人又不抽煙,站在大門口顯得傻乎乎的。淩垚剛想說回去吧,就被一個渾身酒氣的醉鬼從身後抱住了:“親愛的,你怎麼出來這麼久都不回去,我都想你了。”
“正說回去呢。快起開,被人看到像什麼樣子。”
莊靜閑嘿嘿一笑,在淩垚臉上親了一口,轉過身來看到似笑非笑的白璽就將人家往旁邊趕:“去去去,都要結婚的人了,以後跟我媳婦兒保持點距離,新娘子看到會吃醋的。”
白璽調侃道:“吃醋的那人是你吧……”說罷無奈的轉身回去了,留下那兩人膩歪。
“進去吧,外麵好冷。”莊靜閑說。
“嗯。”
淩垚看著那個醉醺醺的背影哭笑不得,曾經的他不懂得怎樣去愛那個人,隻想從他身上索取溫暖和關心。現在那人源源不斷的奉獻出自己全部的愛,他一邊照單收著一邊努力回饋著。
曾經的他脆弱得沒有莊靜閑會活不下去,如今,他每一日都在為莊靜閑有一天離開他做足了準備,雖然他一天比一天堅信他們越來越依賴彼此,越來越分不開。可是若有一日,像昔日那樣那個人一聲不響的離開,他也不會再自怨自艾,他會樂觀的活下去,愛人之前他一直在努力學習愛自己。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包間門口,莊靜閑忽然站住了,淩垚撞上去就被莊靜閑轉身抱在懷裏,莊靜閑帶著鼻音甕聲甕氣的說:“你時刻都在為自己留退路嗎,你是不是打算扔下我跟那個開演唱會的小子跑了?”
他從沒跟淩垚說過他兩年前曾見過那小子給他發的信息,他生怕淩垚有了多餘的選擇,萬一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淩垚就去了別人那裏。他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他看,時刻想把最好的給他,他堅信隻要自己做的最好,那些人就沒有可乘之機。
淩垚佁儗兩秒,不禁覺得好笑:“你說什麼呢?”
“我說我愛你,我說我好愛你,我沒想過我們會再分開,你也不要想著哪天我會放手,除非我死了。所以,你行行好吧,不要離開我,不要想著去別人那裏。”
淩垚下巴微仰,喉嚨梗的發疼,他輕拍著莊靜閑的背:“我哪也不去,我沒想過去別人那裏,也沒想過放手,我最愛的家人都在這裏,我還能去哪裏。”
曾經的他以為隻有自己在這段感情裏患得患失,原來內心契合的兩個人才能趕走彼此靈魂裏根深蒂固的孤獨。他搶走了姚正的媽媽,他們母子倆都把他捧在手心裏,有時候他都會感覺自己像個來討債的。這樣幸福的人生是自己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都是眼前這個人賜予的,他一天天深愛著這個人,怎麼舍得放手。
“真的?”莊靜閑鬆開他,目光懷疑的盯得他不自在。
“當然!像你這樣又帥又有錢又體貼的鑽石王老五打著手電筒都不好找的,我又不是傻子,白撿的大便宜幹嘛不占!”
“你說的好有道理。”莊靜閑盯著那張臉久了不自覺靠近……
“別耍流氓啊,大庭廣眾的。”
淩垚推開他就垚開門往包間裏麵去。
莊靜閑擋在門口:“親一下嘛,都是老熟人了害什麼羞。”
“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走開,一身酒氣。”
“不嘛,親一下。”
“走開啊。”
“哼!”
“那一下,就一下啊。”
這些年莊靜閑戒了煙,就隻能聚會偶爾喝喝酒了,因為從不參加應酬所以酒量沒見長,每次一喝就喝多,一喝多就扭著淩垚撒嬌。淩垚拿他一點轍都沒有,又覺得那人可愛的很。
從聚會上回來,莊靜閑簡單的洗了個澡,累得倒頭就睡。淩垚不樂意了,自己可是一直在等他呀,就從身後摟住了他的腰,手指摸進衣服裏,數著莊靜閑腹肌,一口咬在他耳朵上。
“累死了,別惹我,明天還早起呢!”莊靜閑一身的酒氣還未消散,困得睜不開眼。
淩垚抽回了手,心想這兩年兩人整天黏在一起,莫不是倦怠期了?
想想又搖頭否認了,莊靜閑這人恨不得長在他身上,時刻把他當個人肉靠墊,不是摟著抱著就是枕著靠著,時而又像個跟屁蟲,走哪跟哪,也不算厭倦了。
隻是他最近拒絕自己的次數明顯增多了,莫不是年紀大了體力不行了?想想也不是,莊靜閑才三十幾歲,正當年呢,而且健身房去的也勤快,腹肌一塊都沒少過。
這邊正思索著,那邊已經響起輕微的鼾聲,睡得可香了。
淩垚看著那張熟睡的臉,鬼使神差的摸出手機,在搜索引擎上輸入腎寶片三個字,網頁彈出來,他手指在屏幕上劃著,突然就被摟住了。回頭看,旁邊那人還熟睡著,隻一個勁兒把他往懷裏攬,腿也攀上來錮著他,仿佛懷裏抱著那個人感受到他的體溫,嗅到他的味道,才睡得安穩。
淩垚把手機放下,蜷縮在莊靜閑的臂彎裏,聽著他沉穩的呼吸聲,慢慢睡著了。
因為酒喝太多,莊靜閑半夜醒了一次,去了一趟廁所回來習慣性想看看幾點了,在床上拿到個手機就用指紋解鎖了。
他覷著眼看見手機上那個字:“腎寶片……”
莊靜閑這才發現他拿的是淩垚的手機,他沒事搜這個幹嘛?
“操!”莊靜閑反應過來猛的撲到淩垚身上,開始剝他的衣服。
淩垚迷迷糊糊的抱怨:“幹嘛啊?大半夜的……”
“狗東西,我不就幾天沒碰你嗎,居然敢懷疑你男人的能力,是誰每次哭著喊著要我快點的?要不是看你最近吃的太辣我早就不會忍得這麼辛苦了,居然敢質疑我,告訴你,今天怎麼哭怎麼求都用,喊爸爸也沒用!”
夜深人靜的酒店房間靜得隻剩下窸窸窣窣得身體摩擦床墊的聲音,還有那越來越熱烈的吻帶出的喘息聲……
淩垚本來被莊靜閑弄醒還有些暈暈乎乎,沒多久就睡意全無,火急火燎褪了莊靜閑的衣服:“來來來,誰求饒誰孫子!”
莊靜閑掐著他的腰:“待會兒你可別哭!”
淩垚將莊靜閑一把推倒,岔著腿坐到他身上:“我自己來!”
第二天,兩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費力地爬起來。
淩垚直感歎有個常年健身的對象真的得有個好腰才行,揉揉自己快折了的老腰,回想起昨晚自己當了一盤孫子,哭天喊地叫爺爺都沒用,以後再也不逞能了,還是要多撒嬌示弱才能換來對象的憐愛,跟他杠自己的腰早晚要斷。
莊靜閑也累得夠嗆,真是個要了老命的體力活,像被妖精吸光了精氣,得睡上一整天才能滿血,現在困得不行。
要不是為了參加白璽的婚禮,兩人真的能長在床墊上,睡到海枯石爛。
簡單洗漱後,兩人換上母親準備的西服匆匆趕往教堂,兩人互看一眼,就彼此這身打扮,這顏值和身材,在胸前別朵花就是倆新郎了。
婚禮儀式是在教堂舉行的,新娘穿著拖地的長擺婚紗,頭戴潔白的頭紗,在音樂的調子下緩緩走上前。
淩垚與莊靜閑並坐在教堂的長椅上,他看見白璽眼底流動的異彩。忍不住偏頭對莊靜說:“原來白醫生看心愛的人眼神是這樣的,挺深情的嘛。”
莊靜閑轉頭看著他,淺笑了一下:“你沒覺得你每天都沐浴在這樣的目光之下嗎?”
淩垚“嘁!”了一聲不理會他。
“請問,你願意與他結為夫妻……”牧師在宣讀誓詞了。
“無論富有還是貧窮。”淩垚接著牧師的話往下輕聲默念。
“健康或是疾病。”莊靜閑接道。
淩垚:“都不離不棄,愛他,守護他。”
莊靜閑:“尊重他,一輩子忠誠於他。”
牧師:“讓他做你的愛人,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你願意嗎?”
淩垚轉過頭去,目光溺在身邊的人的眸子裏,那雙審視自己的眼像被風吹動的湖麵。
兩人的手緊緊的牽在一起,虔誠的笑著:“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