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4.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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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靜閑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想進還是想退,照理說淩垚不知道穆建軍的事,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按照他慣用的套路,接下來就該與淩垚疏遠了,慢慢的讓這段關係冷卻下來,再找到合適的時機一別兩寬。
可他不忍放任著這段莫名其妙由他挑撥起來的關係,漸漸越來越沉溺其中,儼然就是熱戀的模樣,隻是他從沒正視過。
這樣的事,他做的太多,他隻當自己太入戲了,早晚要抽離出來,還不是一個轉身扭頭就結束了,彼此都不會留戀。
可淩垚一條消息發來:“在幹嘛?”莊靜閑就歡喜起來,就算總經理就在他麵前講話,他也要在桌下偷偷摸摸的回複他:“在開會。”
淩垚正吃著莊靜閑買的馬卡龍,說:“你把甜品店的位置發給我,我想去看看都有些什麼吃的。”
莊靜閑說:“想吃什麼,我下班會路過,我給你帶回來。”
“咳咳咳!度假村的項目我想聽聽看莫總的建議。”總經理瞅著埋頭躲著發消息的莊靜閑說。
莊靜閑把手機放在西裝口袋裏,正襟危坐,翻著手裏的可行性分析報告,嚴肅正經的說起了自己的專業意見,引得會議桌上的人連連點頭。
那隻手機被放在西裝口袋裏,莊靜閑再也沒敢摸過。
從會議上下來,已經是中午了,莊靜閑去食堂的路上掏出手機,看到淩垚說想親自去挑選,叫他把地址給他發一個。
俄而又說,不用發了,他在網上查到了。
莊靜閑吃完午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才放心大膽的回複淩垚的消息,說:“上午開會跟你發消息被總經理逮到了。”
淩垚回複:“活該!”
午休時間也沒什麼事做,莊靜閑靠在辦公室的椅子上,一片陽光從玻璃牆穿透進來打在他的辦公桌上,莊靜閑回頭看看高樓外的陽光正好,是個適合外出遊玩的好天氣,可惜明天他就要去貴州了。便問淩垚國慶節自己不在他有什麼安排。
淩垚說:“本來莊至煥說讓我跟他們一起去自駕遊,但是他們是兩口子,我不想去當電燈泡。杜筱筱倒是約我明天去做SPA,但是我想去染頭發,我的黑頭發長出來了,醜死了。”
莊靜閑前後都沒聽進去,隻聽到淩垚說要跟杜筱筱去做SPA,腦子裏突然有了畫麵感,孤男寡女脫光了關在一個屋子裏……
為了證實自己的推斷,莊靜閑試探地問他:“那你們是在一個房間嗎?”
“是啊,情侶包房,還能一邊按一邊說話聊天呢。”
“不準去!”
淩垚不解:“為什麼啊,我們都約好了,而且是你說的要我不要老待在家裏,要多出去走走的。”
信息發出去莊靜閑半天沒回複。
過了幾分鍾,莊靜閑的電話突然打過去,淩垚接起來,語氣是滿滿的軟膩:“幹嘛…?”
“我給公司請了半天假,我馬上回去接你,你把杜筱筱的約推了吧,我陪你去。明天我沒空。”
淩垚驚了一跳,不曉得他又是唱得哪一出,說:“我又沒叫你陪我去。”
“半小時到,不說了,我在開車。”
電話嘟一聲掛斷,淩垚有些摸不著頭腦,莊靜閑這是要跟自己去SPA館,那不就要兩個人脫光光共處一室,房間裏還有浴桶,莊靜閑會裹著浴巾出來……
淩垚來不及細想,感覺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從沙發上蹭的竄起來,就去洗漱換衣服。
SPA館是一家仿泰式按摩的店,室內裝潢得很有異域風情,杜筱筱常去那家,偶爾兩個人也約著一起去。
兩人挑選了精油的味道被領進一間雙人房內,牆壁上是暗朱砂的牆紙掛著手工編織的地毯,燈光暗淡,有輕柔緩慢的音樂聲從天花板的音響裏漫出來。
穿著泰式裙褂的女技師端了兩杯茶水進屋,柔聲說:“兩位先簡單衝洗一下,浴袍和毛巾都是幹淨的,在浴室裏。我先出去了,一會兒你們準備好就按門口的服務鈴。”
技師放下茶杯,轉身出去把門輕輕的帶上了,留下兩人在昏暗的房間內麵麵相覷。
“你先去吧。”莊靜閑說。
“也行。”淩垚伸手就開始脫衣服。
“你進去脫啊。”莊靜閑指指浴室。
“我身材很好的,你要不要看看?”
“算了,還是我先去吧!”
這個淩垚,莊靜閑有些怕他,總感覺他要對自己圖謀不軌。
淩垚趴在按摩床上,偏頭看著莊靜閑起伏的背部肌肉線條,有些眼饞:“姐姐,我男朋友的背是不是好滑。”
“抹了精油都滑的呀。”
“好羨慕你呀,我都沒摸過。”
技師姐姐手掌柔柔的推在莊靜閑裸露得背上,打趣他:“你自己的男朋友都沒摸過?”
“可不是嘛,我們可是很純潔的牽小手的關係。”
淩垚已經這樣不正經地扯了好久了,莊靜閑羞愧的把臉埋在床上的洞裏,甕聲甕氣的說:“你能把嘴閉上嗎?”
他們定的套餐做完後,技師出門說:“您休息一下,一會兒出來了可以去休息室喝杯茶。”
莊靜閑舒適的平躺著閉眼休息,淩垚瞄了他一眼,扯過一旁的浴袍胡亂往身上一裹,一個竄身下了地,像大白鵝附身,兩下撲騰著就往他躺著的床上撲了上去:“哇,你有胸肌也……”
莊靜閑驚了一跳,慌亂地去找自己的浴袍往身上套:“你幹嘛?”
隻見淩垚去拉扯他的腰帶:“腹肌是六塊還是八塊,我沒看清楚。”
“別鬧。”
兩個人拉拉扯扯,“咚”的一聲摔到了床下,幸虧地上撲了一層厚厚的地毯,不然這一跤非把莊靜閑的腰摔斷了不可,因為淩垚沒被摔地上,而是狠狠的砸在了他身上。
莊靜閑推了推身上的人:“起開。”
“我不,我看看嘛。”淩垚不依不饒地去扯他的浴袍帶子。
這下是羊入虎口了,莊靜閑躺在地上,淩垚就窩在他懷裏,一雙腿纏繞著他,柔軟纖細的手指直直的往敞開的領口去了,在裏麵一通亂摸,啃咬著他的下巴說:“哥哥,你真性感。”
莊靜閑覺得空調可能是壞了,怎麼這麼熱,熱得刺撓,用力的把那雙手從自己的衣服裏拽出來,一個翻身把淩垚死死壓在地上,一微怒的雙眼帶著滾燙的火星子看著他。
身下的人眨巴著眼勾著嘴角衝他笑,一雙腿又勾上來搭在他腰上。莊靜閑被他這副妖魅的模樣惱得快要噴火:“你怎麼這樣。”
“我哪樣了?”
“快把你這副樣子收起來!回去了,把衣服穿好。”
“我穿不好了,你幫我穿。”
莊靜閑死死的握住身下的人的手腕,那件該死的袍子敞開著,露出他細長的鎖骨,一雙無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也不知道害臊,纏在他腰上的一雙腿不安分的摩擦著。
淩垚看莊靜閑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玩性大起,嘟著嘴要親親。
莊靜閑覺得喉嚨幹澀,重重地吞咽了一下,嘴裏卻幹渴的沒有一絲唾沫。心想這個死孩子,什麼時候還藏著這一手,他這個老江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淩垚被死死壓製住,也不見莊靜閑行動,又衝他挑挑眉,說:“你捏得我好疼啊,你把耳朵湊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就這樣說。”
“我真有話跟你說,你來嘛。你怕我?”
莊靜閑慢慢的把臉湊過去,聽見淩垚用氣聲軟膩膩的喚了聲:“老…公…”
莊靜閑心猛的跳動,心髒跳得太快導致他腦子有些供氧不足,四肢發軟。淩垚一雙腿抻久了也累了,莊靜閑憋著勁兒一把就掙開了,連滾帶爬地起來。一邊往門口跌跌撞撞的走一邊叨咕:“妖精…”
莊靜閑慌不擇路絆倒了一個小架子,差點摔倒,穿著SPA館的浴袍慌忙開了房門逃了……
“哈哈哈哈哈哈!!”淩垚縮在地毯上笑的打滾,“可愛死了!”
淩垚好不容易收住笑,一骨碌翻起身把手機取出來,盤腿坐在房間的地毯上,打開某無所不知的APP,上麵還有他昨晚搜索的:“怎樣才能睡到喜歡的男生”。其中一個回答是:勾引他,狠狠的勾引他!
淩垚又飛快地搜索關鍵詞:“無論怎樣勾引男朋友他都不為所動,怎麼解”。
熱門回答是:“要不是在外麵吃飽了,就是需要腎寶片!”
“腎寶片……”淩垚嘀咕著,又開始在手機上打開購物APP搜索腎寶片……
房間裏的人在積極的給落荒而逃的人尋找治腎虧的秘方,門外逃跑的人此刻正熱得喘不上氣,穿著浴袍和拖鞋衝出門就踉踉蹌蹌的往休息室去了,坐在一張沙發椅上不停地用矮桌上的雜誌扇風,大口呼著氣。
服務員給他上了一杯花茶,問:“先生您很熱嗎?”
莊靜閑含糊的“嗯”了一聲,又說:“裏麵空調好像壞了。”
服務員說:“沒有壞呀,我們是中央空調。”又看了看麵紅耳赤的莊靜閑,說:“先生,您該不是精油過敏吧,要不要去房間裏,我讓技師過來給您看看。”
莊靜閑繼續扇著風,擺擺手:“不用,我就是有些上火了,緩一會兒就好了。”
等淩垚換好衣服出來了,莊靜閑也歇得差不多了,才回房間去把袍子換了下來。
車裏的冷氣開得很大,淩垚伸手擰了一圈關掉了:“這麼涼快,開什麼空調呀。”
莊靜閑隻好又把車窗打開,讓風吹進來,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搭在車窗上。
淩垚瞅瞅他:“怎麼了,幹嘛不說話。”
不知道為何,淩垚一開口說話,莊靜閑又莫名緊張起來,渾身燥熱。
莊靜閑不敢看他,隻說:“你今天是怎麼了,奇奇怪怪的。”連帶著他也變得奇怪了,明明昨晚才確定自己還是直男的身份,剛才就那麼一下,又動搖了。
淩垚反問道:“我哪裏奇怪了,你倒是說說。”
莊靜閑又啞然了,淩垚在屋子裏湊到他耳朵邊說的那兩個字他說不出口,躊躇了一陣那些話又咽了下去。
“老公?”淩垚偏頭看他。
一個急刹車,顛得淩垚腦震蕩。
“我下去抽根煙。”莊靜閑把手刹拉起來。
車被扔在了路邊,淩垚把窗戶打開,趴在窗戶上看莊靜閑站在樹子底下抽煙,莊靜閑抬頭看見了他就把臉別了過去,小聲自言自語:“妖精!”
他不明白自己突如其來的緊張是怎麼回事,總覺得淩垚是個吃人的妖精,他一回去就會被他吃掉的。而且是一邊邪惡的笑著,一邊抹著嘴,吃幹抹淨後沿著唇邊舔一圈,才會把舌頭伸回去,那種吸人精氣的妖精。
淩垚一聲老公,莊靜閑隻覺得口幹舌燥,手腳發軟,一口煙下去嗓子都要冒出火來了。
一抬頭又撞見淩垚趴在窗戶上看他,四目相對,淩垚衝他莞爾一笑,眼睛眯起來一口皓齒格外紮眼,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莊靜閑隻得背過身去躲在樹子後頭猛嘬了一口,“咳咳咳!!”作為一個有七年煙齡的老司機,居然被嗆到了,咳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莊靜閑覺得淩垚變了,像吃錯了藥,不知道突然是抽了什麼瘋,平時兩人聊著他突然開車,莊靜閑也是不接的,直接岔開了話題,沒想到他變本加厲落實到行動了,竟然有些可愛到讓他招架不住。讓他抑製不住想把那人吃掉的衝動,瘋了瘋了……
隻怪自己當初去招惹他,以為是個性情冷淡的,越了解才發現是個活潑靈動的,天真爛漫的,越是這樣,莊靜閑才越不忍自己有什麼越矩的行為,免得到時候散夥了傷了人家的心。
可偏偏每回淩垚試圖勾引他的時候,他都上套,甚至,甚至有反應。
完了完了,莊靜閑暗叫不好,勸說自己要冷靜,要冷靜。
一支煙後,莊靜閑平複了心情回到車上,換了張嚴肅臉,車子啟動了很久後淩垚才開口問他:“你怎麼了?”
“沒什麼。”
“你不開心啊?”
“沒有啊。”
輪到淩垚有些不開心了,他不明白莊靜閑這是突然怎麼了,他經常都看不明白他,仿佛他心思埋藏的很深,總是看不透的。
難道是他先前在SPA館挑逗他,玩的太過火了?難道他以前沒交過男朋友,不是說喜歡女生的嗎……
為了證實這個推論,淩垚試探的問:“你以前交過幾個女朋友?”
莊靜閑沒有思考,直接答:“很多個。”
其中有一個交往了很多年,快談婚論嫁了,因為他家突如其來的變故,黃了。沒道理要女生等他的,他都明白,這些年了,身邊的女人換了一茬,都沒有想要結婚的念頭了。
淩垚略微有些不高興,噘著嘴問:“那交過幾個男朋友?”
“就你。”莊靜閑老實答。
淩垚說不出是該高興還是該高興,自己是他唯一的男朋友,這個前陣子還信誓旦旦宣告自己是直男的男人,轉眼被他收入囊中了,卻又心不甘情不願似的,扭捏著不願承認自己的性向。
“那你喜歡我嗎?”
“嗯。”
“嗯是什麼意思?”
“自己回家翻字典。”
剛在臉上跳躍的顏色又被莊靜閑不鹹不淡的打壓了下去,忍不住怨懟道:“你可真沒勁,我總覺得你不喜歡我,好像是有刀子架在你脖子上,硬逼著自己跟我在一起的。”
莊靜閑被戳中了,噎得說不出話,看著路口的綠燈閃爍了兩下變成紅色,隻好踩著刹車慢慢滑過去停在斑馬線後麵。
副駕駛的人低頭玩著手機,莊靜閑瞥了一眼,他正悶著腦袋無聊的刷新著推送消息,就說:“晚上想吃什麼,火鍋還是炒菜?”
“不想吃,沒胃口。”
“那就烤肉或是西餐?”
“不餓。”
“怎麼了,不是出門的時候還說要去北街那邊吃新開的甜品店嗎?你是背著我偷吃了什麼,怎麼突然就不餓了。”
淩垚氣鼓鼓的轉頭瞪他:“是你背著我偷吃了吧!”
莊靜閑又問他:“真不吃?真不吃我可就直接開車回家了啊。”
“不吃!”淩垚氣都氣飽了,這個沒情趣的死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