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八、王聖&皮特:我們前方是隻深坑(第四部分)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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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王聖&皮特:我們前方是隻深坑(第四部分)
    (小聖)
    小聖為看到“證據”,隨瀚走出塑身館,來到塑身館側門外的一個過道。
    塑身館位於某商務大廈的十三層。
    這裏是大廈的一個安全通道。
    這個環境有必要做一下重點交待一下:十三層又分為A、B兩層。塑身館位於13A,13B是整幢大廈的機房,因此13A和13B相對其他樓層,要低矮一些。安全通道則是貫通A、B兩層的,有挑空的感覺,臨街的整一麵是玻璃幕牆,透過巨大的玻璃,能看到新加坡車水馬龍的街區。因為不是必經通道,這裏平時沒什麼人。玻璃牆上有塑身館的廣告,Challengeyou,Itdoesn“tchangeyou——“挑戰你自己”之類勵誌的廣告語。
    小聖去了趟洗手間,等他來到通道的時候,瀚已經在那兒了,倚著玻璃牆前的欄杆,手裏多了一個文件夾——私教歸置會員增肌企劃的那種,每個私教都有同樣的一個夾子。之前,瀚說要去“拿件東西”,看來就是那夾子,裏頭有所謂的證據。
    通道上的兩個人對視了片刻,瀚將文件夾在小聖眼前晃了一下,小聖看到裏麵恍惚有幾張照片。但打開的速度太快了,並沒有看清照片上的內容。
    “你要給我看,又不讓我看清楚,讓我怎麼相信你?”
    “都到這時候了,你覺得我還有必要騙你嗎?”瀚嘴角一直掛著邪魅的笑。
    “其實——”小聖說,“我對皮特個人的秘密並不在乎。他之前怎麼浪,現在怎麼浪,今後還打算怎麼浪,並不影響我和他相處。男生和男生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的,我想你也懂。”
    “但是他在乎——皮特在乎!”瀚意識到,小聖到這會兒還不相信他手裏有真憑實據,於是,決定向小聖攤牌。他將照片從夾子裏取出,豎在小聖眼前,並不鬆手。
    “看清楚沒有?你的Sweetbrother(貼心大哥)對你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這會兒是不是覺得很可笑啊?騙騙你也許沒什麼,重要的是,這些照片一旦公開,他還能在警局待嗎?一個蓋誒!新加坡能讓一個公開的蓋穿著製服握著手槍滿大街追凶抓小偷嗎?男人的手,握過除自己以外的第二隻雕,就拿不了槍了,Cantyoufeel(這你還不明白)?”
    小聖非常震驚。照片上的人像雖然距得遠,但兩個男生在幹什麼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那個場地小聖是熟悉的,是皮特家公寓的地下車庫。那件綠色T恤小聖也是認得的,毫無疑問此人是皮特,一點造假的可能性都沒有。
    小聖絲毫沒去想此事對自己的傷害,他著急的是,照片如果流傳出去,正如瀚所說,皮特哥哥真的完了。
    情急之下,小聖伸手去奪:“給我——”事情似乎不僅僅是當不成警員這麼簡單,至於會嚴重到什麼地步,六神無主的小聖根本來不及想。
    瀚當然不會輕易讓小聖得手,“給你可以,可是你想,我會無條件給你嗎——”
    小聖聽到“條件”二字當時就頓住了。
    “要嗎?你如果不要,我就交警局了——”瀚有意激他,袖裏藏刀,懷裏藏賤。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小聖憤怒地責問。
    瀚對小聖勾了勾指頭,仿佛有重要的話要他靠近了說。
    小聖無奈地向瀚走近兩步。
    瀚不失時機眼疾手快地把小聖拉進懷裏,用胳膊鎖住,“我和皮特無冤無仇——”他湊在小聖頸脖間來回嗅著,聲音含混而迷離,另一隻手摸住小聖的大腿,慢慢地往上擼,“——要跟他撕的自然不是我。”寬大的籃球短褲很快被瀚擼到大腿根,男孩很少年感的腿整個露出來,“問題出在哪裏你應該最清楚……”話音沒落,瀚的手就橫插過去,仿佛是一招絕殺技。
    小聖沒有躲避。
    抑或說他想躲也沒法躲。身體在他人的控製下,瀚又是個天天擼鐵的男人,手臂有他兩個粗,怎麼掙脫怎麼躲?更何況,他明白,要解除皮特所麵臨的危機,自己必須有付出,這就是瀚所謂的“條件”,用以交換真實的信息。他聽任瀚欺負自己,不失時機地問:“是言嚴?”
    瀚陶醉地說:“哇,真好啊——”並無意回答小聖的問題。“難怪他們兩個都這麼迷戀你,迷到瘋魔。”
    “你和言嚴是一夥的?”小聖警覺起來。
    瀚狡黠地說:“我也可以跟你一夥啊,隻要你聽話……”瀚的手有點施展不開,“以後到我這兒來不用這麼小心翼翼……他們——我說我們館裏的那些帥哥——誰不是空檔啊?”
    小聖知道此時的瀚精蟲上腦,被攻擊的事隨時可能發生,但他還是想利用有限的時間從瀚嘴裏套出多一點真相:“原來照片是言嚴躲在暗處拍的?也是他要把事情捅出去?”
    “誰成了言少的絆腳石,都要被搬開……Feelexcited!快點!快一點啊——”
    瀚太有力氣了,小聖被掐得有點喘不過氣來,肚臍底下異樣的感覺一波一波襲來。他依著瀚的臂彎,努力弓起身子,像使縮身術一樣,試圖逃脫瀚的鉗製,說話也不連貫了:“有……意思嗎?”
    瀚誤解了小聖的話,“有意思,Extremelyinteresting——皮特告訴我有意思。他說你能大好幾個Multiple(倍數)。他說認識你本身就是件Interesting的事,會上癮的。”
    真無聊,然而小聖已經不懷疑皮特會在瀚麵前說這些,男生喝高了以後,是非概念特別混淆,敵友界限徹底喪失,可以說,整個人就是個低智商的混蛋。眼前的照片已經證實,一向溫暖如春、智性練達的阿Sir哥哥,也幹了沒智商的事,那麼,還有必要去懷疑他曾經在瀚麵前犯渾耍賤嗎?想到這一點,小聖感覺自己心無血色,連窗外的天空都灰了。
    “嗬——哦,厲害了……”隨著瀚一聲驚歎,小聖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了。他覺得這事很賤很丟臉,跟慫恿、攛哄作惡沒什麼兩樣,但是,一點都沒辦法用意誌控製,這和是不是蓋、對對方有沒有好感幾乎沒什麼關係。任何情況下,物理性變化,對男孩來說,都是一道過不去的關隘。
    “把照片給我!”小聖趁此機會說。他覺得這時候是向瀚提要求的最好時機,早一刻和晚一刻都可能達不到目的。果然——
    “可以……”瀚竟然痛快地同意。
    得此口允,小聖怕遲一秒鍾他都會變卦,於是,大力甩開瀚的臂彎,撲過去抓搶撂在地上的文件夾……
    小聖彎腰撿物的姿勢再一次激動了瀚。
    每一個成長中的男孩都知道,不可在另一個男生麵前彎腰撿物;在新加坡,凡服兵役、進大學,或者入職那些男人集聚的公司,第一堂訓誡課,有一條必說,那就是“不在公共浴室裏撿肥皂”。這聽起來像句笑話,卻有效杜絕了誘發性事件,避免了那些心懷不軌者在某一個瞬間產生不良企圖。所以無論是校監還是長官還是HR,說這個的時候都一臉嚴肅,毫無戲謔成分。瀚就是那種見不得撿肥皂的人,他見小聖急於拿到證據,大意失防,高興得什麼似的,一下子撲過去,試圖從後麵攔腰抱住他。
    然而他發力太猛了,小聖也沒提防,兩個人都腳下沒跟,當瀚已經衝撞到小聖時,一趔趄,兩個人一起摔了個大跟鬥,跌倒在地上。
    也就是在這一刹那間,小聖抓到那些照片。
    小聖握住照片時想,無論如何我再不會脫手!這對於皮特哥哥來說,是性命攸關的事,就是當場撕掉毀掉,就是斷筋割脈,也不會再還到你瀚的手裏。
    瀚卻因為無意中摔倒,而且摔得挺重,也覺得蠻丟份的,興致一下子就不如先前了。
    “Fuck!Kiddingme?!(逗我玩呐)”
    “有人來了!”小聖見瀚有些惱,有意這麼說。
    “Don’tfuckwithme(別他媽跟我整事),”一急瀚腦子裏的華文就完全斷片了,“這Domain(地盤)是我的,我知道這裏有沒有人來——”
    話雖這麼說,但瀚也明白,這裏確實不是可以任性胡來的地方,他打算放過男孩這一回,事實上今天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下次我讓你過來,你要是不來,我弄死你!”
    小聖死死抓緊照片,唯恐被奪了去:“那……我走了?照片我也……拿走了——”他試探著問。
    “Gotohell!(有多遠滾多遠!)”
    小聖剛要離開,瀚對他喊:“Hey,baby!Noothercopy!隻有這一份。Believeme(相信我)……下次我們找幾個Hunk一起玩。”
    “謝謝。我真走了——”
    “Getfuckoff!(滾蛋)”
    (時間:2015年冬天/地點:瑞士巴塞爾/場景:“湯尼”咖啡館)
    聽著故事,路人甲、路人乙竟然有些小感動。一致認為小王聖還是蠻機智的,說他冒著危險,說什麼也要拿到有可能傷害到皮特哥哥的“證據”,此舉情義可嘉。
    路人甲:這就叫,寧可卿負我,我不負卿。
    路人乙:愛不離情,情不離愛;愛若要離情,情必是無愛。
    咖啡館老板默然無語,看他漸漸柔和下來的眼神,應該也認同路人乙的話——“所言極是”。
    恰好,吧台裏那個臉色潦白的服務生過來收拾桌子——
    服務生:幹嗎這一節說得那麼詳細啊?
    服務生的話幾近嘟噥,半天,咖啡館老板才意識到這是在對他說。
    他愣怔片刻,回了五個字。
    咖啡館老板:應、聽、者、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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