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醫處學習幾日，堯子期逐漸可以幫柳軍醫打下手，做做抓藥、藥材分類的活兒。徐慕無事可做，三天兩頭往軍營跑，本來是來找項元甲的，隻是項元甲與他叔父都不待見他，後來漸漸直奔軍醫處纏著堯子期了。
    “看來要叫你一聲堯醫師了。堯醫師可想出軍營去玩兒？”
    “玩兒什麼？”堯子期手上的活兒不停，在看藥方稱藥，“看燈還是手談？”
    想想要不是因為積食對弈他會輸給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手談他可從來沒輸過。都怨蠻憨子！
    徐慕神秘兮兮地靠近櫃台，低聲道：“漠城有一家友來客棧，來往的都是外地的商賈，每月逢一八就有大量商販走卒進出城內，多半都落腳在這友來客棧。今日初一，這友來客棧想必十分熱鬧，你要不要與我去喝一杯那裏獨家釀造的燒刀子？”
    “行。”堯子期話不多說，叫了月牙把新到的草藥碾碎晾曬，去與柳軍醫請了假，說要與徐慕出去遊玩半日。
    柳軍醫好說話：“去吧，去吧。這幾日軍醫處忙，你也著實累著了，出去散散心，勞逸結合嘛。”
    月牙把藥碾子一扔：“柳伯伯，我也想請休半日。”
    柳軍醫在小丫頭額頭敲一記暴栗：“笨鳥若想先飛，須得謹記勤能補拙。”
    月牙隻好蔫蔫地回去繼續碾藥。
    徐慕拽著堯子期一邊走一邊嘀咕：“柳老頭兒脾氣好大啊，幸虧不是我拜入他門下，我脾氣也不好，要真做了師徒，我早晚把他氣死。”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二人騎馬出了軍營來到漠城大街，每月有六天逢一八，大開外城門，卯時出城，辰時進城，過時又得等上好幾日。今日逢初一，街上熙熙攘攘，來往行人絡繹不絕。
    二人直奔友來客棧，點了一壺苦蕎，兩碟子涼菜坐在角落。往來旅客當中不乏洛商打扮之人，口音也似京都那邊的。三五個人坐一桌，熱熱鬧鬧，二兩燒刀子喝下肚就開了話匣子。
    “聽說堯大美人嫁來了漠城做了首領夫人，咱們京城來的，在異鄉也算娘家人了，這頓飯錢待會兒得問掌櫃的要折扣啊。”
    “哈哈哈哈！”人群裏暴發出一陣笑聲。
    “我早就看出來，說什麼京城四大才子之首這誰知道，指不定是他自個兒安的頭銜。要說他是京城第一美人我倒信，洛商第一妖姬更為貼切，全天下有權有勢的男人都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隔壁桌的有人出聲道：“我表弟曾與他在一個學堂同過窗，見他長得好看便傾心於他，他自命不凡，不止當眾拒絕我表弟還對他一頓羞辱。原以為是我表弟魯莽唐突了，高攀不上祭酒家的公子，沒承想，是吊高了來抬價。”
    “你們說，他遠在京城，是如何勾搭上項首領的？莫不是祭酒家早就與漠城暗中勾結暗度陳倉？”
    “肯定是騷唄！狐狸精的騷味飄了千裏把項霸天的魂兒勾走了！”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堯子期手握茶盞氣得發抖，茶水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