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項元甲又被趕出了房門，北邊的祁人部落屢次來犯，今日就親自率兵去討伐。連軍醫處的都跟隨大部隊去了。
    月牙心急如焚卻也沒法，隻得按照柳軍醫之前開得方子煎藥給堯子期喝。堯子期睡得暈暈乎乎更喝不進藥，月牙勉強喂點，隻得用布巾沾濕了水敷在額頭給他降降溫。
    傷寒加上水土不服，堯子期反反複複的高燒了兩天，好不容易吃了些東西下去轉眼又給吐了。
    眼看不見好轉，首領又不在，外麵的郎中不敢進軍營，月牙急得束手無策隻得守在堯子期榻前哭。
    堯子期感覺自己在彌留之際聽見月牙的哭聲，感慨自己這一生命運多舛，恃才傲物了一輩子，最終落得個客死異鄉。
    “父親，我想回家，我好冷啊。”
    “好冷……”
    厚厚的被子已經蓋了三四層，湯婆子也灌了好幾個，夫人一直喊冷。月牙愁得一籌莫展，隻見帳簾撩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首領！”見到項元甲的一瞬間，月牙這個十多歲的小姑娘瞬間哭了出來。
    天色已黑，項元甲騎馬回來一身冰霜：“我不放心他一個人。”
    “我好冷……”榻上的人無意識地喃道。
    項元甲卸甲，脫鞋，隻剩一身裏衣。月牙不敢過問自覺地退出了帳外，首領回來就是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首領在，夫人一定不會有事。
    堯子期感覺自己掉進了寒冬臘月的冰窟裏，冷得渾身的骨頭都疼，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人扒掉了。一個滾燙的體溫靠近，很厚實很燙，緊緊地摟著他。
    項元甲把自己剝光鑽進被窩裏，小嬌妻瑟瑟發抖，像隻小貓咪直往他懷裏拱。
    過了一陣兒，堯子期感覺冰融化了，自己抱著一隻火爐，火爐源源不斷地供給熱量，抱起來又暖又舒服。
    “火爐”的鼻血淌了一臉止都止不住，原來抱著夫人的感覺這麼舒服，夫人的身子好軟啊，皮膚水潤細滑，白白嫩嫩……
    越靠近他越血脈噴張，熱血沸騰。
    天幹物燥。
    約莫一個時辰，火爐燙得不行，最後堯子期燥熱不安地推開了火爐，踢掉了被子。
    “好熱……”堯子期開始出虛汗，把被子踢開還喊熱。項元甲伸手一探額頭，又燒起來了，燒得滾燙。
    漫漫長夜可把項元甲折騰夠嗆，有巡邏士兵發現他們的首領大半夜在帳外洗冷水澡，還斷斷續續洗了好幾次，身體真強健。
    堯子期的風寒在連續燒了第三日終於退下來。人也不迷糊了，頭也不暈了，睡到天亮餓醒了。
    “你怎麼在我床上！！”尖銳的驚叫聲吵醒了睡在一張床上的項元甲。
    項元甲揉揉眼：“你醒了？”
    聽見堯子期聲音洪亮，項元甲鬆一口氣，看來燒是徹底退下了。
    堯子期抱著被子縮在角落，他和那個一臉毛的男人都沒穿衣裳，可想而知兩個赤身裸體又有夫妻名分的人躺在一張床上發生了什麼事。
    第一反應是震怒，接著是屈辱，最後無邊無際的奇恥大辱浪潮般湧來，隻是一眨眼的時間。
    項元甲困得很，一翻身沒摸到人，這才發現夫人坐在角落抱著被子埋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
    “你怎麼了？”
    項元甲的手剛碰到他的肩，就被堯子期尖叫著打掉了：“你還說你不會對我用強！我就是太蠢，太輕信你了！你幹脆別叫項霸天，你叫項王八才對！”
    “你哭了？”看到堯子期臉上的淚痕，項元甲胸口的公牛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匕首，刀鋒銳利地剜著他的心，胸口一陣絞痛。
    “我沒動過你，你昨晚發燒一直退不下來，我迫於無奈給你降溫罷了。隻是抱了你，並沒有做其他的，我對你發過誓的，決不強迫你。”
    “你當我傻啊，哪有抱在一起降溫的。分明是趁火打劫。”堯子期才不信他的鬼話。
    “你可不就是傻嗎？”項元甲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有沒有被人睡過都不知道。”
    堯子期動動身體，除了有些病愈的酸軟，倒不覺得有哪裏不舒服的，隻是上衣被扒了，褻褲還穿得好好的。
    “你真沒對我做什麼？”
    項元甲穿上裏衣扛上鎧甲，準備出門，回頭吊兒郎當蔑視他一眼：“把你看光光，摸了個爽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