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和菩薩爭?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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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十點多了,柳清澄站在拉薩街頭,看著人來人往,一時間竟有些迷惘之感。
    她拍了拍臉,讓自己振作起來。也許,也許,她和他也就如此錯過了吧。
    剛才跑了許久,現在隻覺得口幹舌燥。柳清澄看了眼旁邊的小賣部,幾步進去,買了瓶礦泉水。柳清澄擰開瓶蓋,仰起了脖子,大口大口地喝著水。陽光透過瓶身,折射出一條條光束。
    太陽還沒上升在天空正中,柳清澄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十點五十。
    布達拉宮早上是九點到十二點開放,下午是三點半至四點半。柳清澄沒有提前買票,現在去估計剛排完隊就十二點了。索性,柳清澄打算不如明天再去。
    正在柳清澄思考著接下來該幹什麼時,一陣手機鈴聲傳來。
    “秋水?”
    “清澄,怎麼樣?去布達拉宮了沒?”楊秋水看著盒子裏自己的頭發,頭發是剛剛剃下的,現在它們還閃著些光澤,不過,她知道,過些時日,它們也同自己一樣,漸漸枯萎。
    “現在這個點有點晚了,準備明早去。”柳清澄覺得有些曬,看著前邊有顆大樹,便準備往那裏走去。柳清澄一邊走一邊說到:“秋水,我今早遇見了桑先生。”
    “天哪,你們也太有緣了,然後呢,你們怎麼樣了,我給你說你要散發出你溫柔的女性氣息來,可不要冷著臉啊……”楊秋水蓋上盒蓋,將盒子放到枕頭下麵,激動的和柳清澄說到。
    “沒有,什麼都沒有,沒有留下電話,沒有任何聯係方式,他走了。”柳清澄頓了頓複又說道:“我們又一起吃了早餐,像是去年夏天一樣。可是,吃完後,他就走了。”柳清澄剛剛振作的心情此時又崩潰地一塌糊塗,原來,自己可能真的……
    “清澄。”楊秋水這還是第一次聽柳清澄這種無奈又傷感的語氣,她從不曾這樣過,在外人看來,她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可是,楊秋水知道,她若是對一件事或一個人上了心,那,那絕對是刻在腦子裏,畫在心裏。那個時候,她比誰都認真。唉,楊秋水隻恨自己現在不能在她身邊,不能抱抱她,雖然清澄是不喜歡自己對她那般熱情的。
    忽然,楊秋水大聲說到:“清澄,那你當時為什麼不抓住他?好歹要一個聯係方式什麼的啊!”
    楊秋水聽著電話那頭靜默了許久,楊秋水現在有點後悔,清澄本來就很難受了,剛才不應該這麼問她的。
    “他穿著僧袍,他現在是個喇嘛。”
    柳清澄靠在樹幹上,想著,這次自己肯定不會弄錯,畢竟僧袍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穿的,況且他是信佛的,他常年對這些寺廟,牌匾,佛像打交道。他出家是真的有可能的。
    “啊?喇嘛?他出家了?”
    楊秋水一時呆住了,她已經很久沒和林夕聯係了,況且清澄說過,她不讓她問林夕要桑先生的聯係方式。
    楊秋水隻能感歎,也許他們真的就這樣錯過了。
    楊秋水柔聲問道:“清澄,沒事的。你現在在哪裏,今天準備幹什麼?”
    “我現在在拉薩街上,也沒想好一會兒去哪裏。”柳清澄摸著有些粗糲的樹幹,忽然,柳清澄想起火車上那個阿莫給自己的“內部票。”
    “秋水,我一會去看個佛卡藝術展。你呢?你去迪士尼了嗎?”
    “七號床,準備地西泮注射液0。9毫升。”
    柳清澄聽到電話那頭的話,有些吃驚,忙問道:“秋水,你不是去上海了嗎?”
    楊秋水對護士示意讓她先別說話,“是啊,本來是要去上海的,結果就在那天我給中暑了,渾身沒力,隻好先去醫院了。”
    楊秋水一口氣還沒說完便覺得胸口痛極了,忙又說到:“清澄,我先不和你說了。你要好好的啊,還有,你如果還能見著桑先生的話,你應該問清楚,問他怎麼就出家了。或者,哪怕他……他是出家人,你也要和菩薩爭一爭的。放心,我永遠支持你。”
    楊秋水說完就掛了電話,柳清澄回想著她剛才說的那句:“哪怕,他是出家人,你也要和菩薩爭一爭的。”
    和菩薩爭?秋水倒是敢想!同時,柳清澄確實不甘,她是應該問一問他怎麼就做起了喇嘛來的,她還記得去年夏天她們一起去買菜時他說的話:
    “我信佛,佛便在我心中。況且我又不是要當和尚,我現在可放不下世間事,能做個清心寡欲的僧人。”
    那個時候,他不能清心寡欲,那現在他就能放下紅塵之事了?這不過一年的時間而已,去年的夏天,到今年的夏天,也隻隔了一個秋冬春而已。
    柳清澄拿出佛卡藝術展的門票,看了眼地址。
    拉薩的交通還是比較方便的,出租,大巴,人力車,公交都很多,不過藏民們最常使用的交通工具還是摩托和馬,還有這裏最受歡迎的交通工具是拖拉機,拖拉機既可以幫藏民們搬運糧食,去集市,不過最重要的是可以帶著一家人去朝聖。
    柳清澄選擇的是公交車,一元錢可以逛遍半個拉薩城。
    公交車上的播報器放著漢語和藏語兩種語言,柳清澄看著周圍的人基本上都是藏族人。她坐在過道的右側,窗邊坐著的是一個小女孩。
    一路上有磕長頭的人,他們身後拖著行裝。到了八廊街,這裏有很多轉經的人,男男女女,多是藏民。他們神情專一,動作熟練。隨著公交車的進行,柳清澄也看到了有幾個喇嘛模樣的人盤腿坐在烈日下,嘴裏似乎是在念著經文,汗水從他們的額頭留下,滑過下頜,然後掉落衣襟。可他們渾然不動,他們坐在滾燙的瀝青路上,仿若入定一般。
    柳清澄看著那些苦修的人,她在想,他會不會也這樣,同他們一樣在這烈日下苦修?
    柳清澄的視線從那些磕長頭的,轉經的,苦修的人身上離開。她看見一些在茶館裏喝茶的人,他們說說笑笑,三五成群,真的是好不悠閑啊!
    柳清澄也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變得極安靜,這是她從未體會過的恬適悠然之感。
    拉薩真的是座聖成,原來總有人說西藏是離天堂最近的地方,她隻覺得不過是些裝著情懷卻又被現實淹沒的文藝青年們說出的句子。以前,她從未將之放在心上。甚至,她對他們這種泡在現實牌子的藻缸裏卻又整日裏對世人說著情懷為何物的年輕人們有著幾分鄙夷。不過,如今,她覺得是她自己的想法太過幹脆。
    畢竟,若真要計較,很多時候,還真不能算出什麼非黑即白來,多是七七八八,亂七八糟,一般是說不清的。
    這裏的天空真的格外藍,不知不覺中,柳清澄竟睡著了。
    “########”
    “嗯?”
    柳清澄睜開眼時看著剛才拍自己肩膀的小女孩,隻見她正一臉焦急的對自己說著什麼。
    小女孩臉頰上紅紅的,眼睛也格外的明亮。小女孩向柳清澄指了指車後門,又指了指柳清澄手上拿的門票,票上的文字都是漢藏雙語的。
    柳清澄明白了,原來她是該在這裏下車的。幸好小女孩叫醒了她,柳清澄很感謝她,她將包裏之前剩下的巧克力給了小女孩,便忙下車了。
    

    作者閑話:

    和小侄子看電視時,小侄子說:姨姨,我要看電影!
    我看他一眼,然後以非常和藹的笑容對他說:行,你自己動手調哦。
    小侄略有不悅的“嗯”了聲。
    過了一刻鍾,他以十分燦爛的笑容對我說道:姨姨我要看那個豌豆先生。
    我想難道最近又有新電影上映了?
    我皺著眉頭抬眼一看:憨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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