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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衡之心中一塊大石落地，站起來退到一邊，準備好蔣玉傾一進來就叫他把外衣脫了露出胸膛。卻見那青衣小廝出去了好久才回來，一臉茫然的回道：“回稟二公子，廊內外已經看遍了，並沒有蔣三公子的身影。”
    “什麼？絕不可能。”
    蔣衡之衝出門口，左右一看，將候在一旁的貼身護衛叫來問道，“玉傾呢，不是叫你們看著他嗎？”
    那護衛回道，“適才三公子說尿急，去後邊船舷小解，應該馬上回來了吧。”
    事實上蔣玉傾剛站了幾息時間就離開了，距今已有一刻鍾之久，但是這護衛察言觀色，果斷決定把這事隱瞞了下來，也多虧他機敏，救了自己一命。
    蔣衡之聽了心中稍稍安定，道，“就這麼片刻有什麼忍不住的，你立刻去把他帶回來。”
    護衛領命去了，蔣衡之趕緊回去跟赫連齊道歉不提。
    赫連齊卻推開身旁的佳人，從榻上走了下來，眼神冷若冰霜，“不見了？”
    “不不不，隻是去淨手而已，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赫連齊走到窗前，垂目一掃，右手倏然握拳，語調裏帶了幾分他自己都沒覺察到的興奮，“那真是太好了！”
    “是是是……啊？”蔣衡之茫然抬頭，好什麼？
    “蔣衡之。”赫連齊展開雙手，穿上一襲如雪長袍，伸手從腦後將長發撩出。手掌一攤開，小廝將一柄玉骨扇放在他的掌心，“你回去吧，記住我說的話，我要你將蔣薇姍跟蔣玉傾一起送來京城。到時候二人同為我赫連齊的妾室，此事我自會向家父交代，你隻要照做即可。”
    說罷，一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轉身快步走入內室，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要緊的事。
    蔣衡之愣怔片刻，長歎一聲。慢慢轉過頭離開浴風廳，站在門口被那夜風迎麵一吹，這才醒悟過來，“玉傾呢？”
    ……
    卻說蔣玉傾當時站在那紫鳶大船頂樓浴風廳的門口，聽見裏麵的赫連齊開口說話，心頭猛震，隻覺得這聲音哪裏聽見過，真是十分熟悉。他往裏走進幾步，看守在門口的小廝並未攔阻，大著膽子往紗簾後望去，一眼就看見了高臥在榻上左擁右抱的赫連齊本人，當時心裏就“咯噔”一下。
    “居然會是他！”
    蔣玉傾也不知道心裏到底是什麼滋味，直覺就這麼進去自爆身份絕非上策。他退後幾步，扶著微微搖晃的闌幹朝外望去，遠遠的看見阮靳傑守在白鶴船上，望眼欲穿的樣子。他心裏道，是了，還是立刻離開才對。今日真是不該跟著蔣衡之白走這一趟，早知道那赫連齊就是阿齊，他無論如何也不會來碗蓮湖看什麼花魁大會的。
    至於為什麼赫連齊變成了阿齊，這見麵就不合適了，蔣玉傾一時三刻也分辨不清楚。隻是憑著自己的感覺，那天夜裏赫連齊對他分明頗有興趣，二人又一起偷聽到了蔣家二小姐蔣薇姍的秘密，知道這小美女不像看上去那麼純良。如此種種，隻要那赫連齊是個正常人，一定不會接受迎娶蔣薇姍這個蠢主意。
    那剩下還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
    蔣玉傾是想不到，也不願意去想。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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