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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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灰,小灰——”,趙婷卯足力氣喚了兩聲,沒有回應。“嗚嗚~”,她眼眶濕潤,用手背揩了兩下,帶著哭腔說道:“媽,小灰走了”。
“唉!”,趙母上前來把她的腦袋攔進懷裏,安慰的摸了摸道:“沒事的,沒事的,小灰既然想離開,一定有它的理由,畢竟是動物,總有一天會離開我們的,別哭了”,說完這番話,趙婷哭的更傷心了,哭累了便與母親睡在了一起,直到天亮手裏還緊緊撰著一根灰色的貓毛。
“黑墨”,顧延良狀態糟糕,心裏難受,黑暗中兩眼抹黑,淚汪汪的,無助的叫著黑墨。
黑墨低頭吻了吻他的耳尖,低聲道:“有什麼困難?”,顧延良眼裏的淚花看得他一陣自責,忍不住又舔了舔他的眼睛。
小灰的死他非常難過,他其實是人類,他很擔心自己的父母,他想念自己的朋友……這些話就像根刺一樣,牢牢的哽在他的喉頭,想說又無處下口,憋了半天,用爪子撇了下嘴,收起眼淚,自覺有些失態,調好心態又平靜道:“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黑墨準備了半天,他就問了個這樣無關緊要的問題,黑墨心裏不痛快了,一頭拱翻了顧延良,用腦袋輕柔的把他按在地上。
“想知道?”,腦袋稍微用力的在他脖頸處蹭弄著,粗硬的胡須紮的顧延良又癢又難受。
“啊…嗯……不想了,我錯了”,顧延良被蹂躪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斷斷續續的說道,貓也有癢癢肉啊。
顧延良被亂蹭一通後,黑墨把他接到停靠在崎嶇山路的車裏,車頭打著遠光燈,對麵要是迎來一輛車,車上的司機準被射瞎眼,跳下來衝著這車破口大罵。
車上坐著一位漂亮的男人,看到黑墨矯健的身影跳到後座上,嘴裏叼著一隻灰不溜秋的小貓。男人心裏一喜,說“終於來了”,看了一眼反光鏡裏的顧延良,又親切的說,“小家夥,又見麵了”。
顧延良衝他叫了一聲,打了個招呼。黑墨盯了他一眼,叫他不要多管閑事好好開車。
一人,兩貓,無話可說。
男人在前麵專心的開車,看路,偶爾瞥到後座上兩隻貓嬉戲打鬧,輕笑一聲,又移開視線。黑墨時不時把腦袋湊到顧延良身上舔一口,再蹭蹭他脖子,把他蹭的站都站不穩。顧延良急了,就張開嘴巴還擊,咬他濃密茂盛的毛發,用爪子抵住他的腦袋,把他的貓頭使勁往外踢。
男人以為他們在卿卿我我,秀恩愛。黑墨認為他們就是在卿卿我我,顧延良則認為自己在跟黑墨打鬧。
顧延良忽然感到腦袋昏昏沉沉,四肢無力,伸出的貓爪變得軟綿綿的,輕搭在黑墨頭上,身體慢慢臥倒在座位上,頃刻間失去知覺。
“退回去”,黑墨突然焦急的喊道。
男人心裏出現一道威嚴的聲音,他什麼都沒問,先一個急刹車,車在地上摩擦發出吱嘎的叫聲。男人不停的打方向盤,終於調轉的方向,向著來時的路飛速前進。
男人麵露疑惑問道,“怎麼了?”,後視鏡已經看不到另一個活蹦亂跳的身影了,男人扭頭快速的朝後座看了一眼,顧延良軟綿綿的躺在黑墨的身下,半睜著眼睛,出氣大於進氣。
“你——把他搞了?”,男人驚訝的說道,“你不是說等他成年嗎?還有,你們辦事怎麼這麼小聲”,說完又難以置信的聳了聳肩。
“你找死嗎?”,黑墨充滿威脅的說道。
“我開個玩笑”,男人解釋完後,立即識趣的閉嘴。
現在情況棘手,黑墨根本沒有心思跟他開玩笑。
男人收起玩味的笑容,臉上透露出幾分無語,“你剛察覺到?我還以為你有辦法”。
黑墨低頭看了一眼顧延良,無奈想到,原本是有辦法的,自己總得為小家夥惹的事負責吧,朝顧延良嘴唇親了一口,說道:“暫時沒有”。
男人看不出附身在顧延良身上的靈體,出聲問道:“是什麼?”。
“狐狸”,一隻狐狸趁著顧延良身體與靈魂正處於逐漸契合時期,鑽了他的空隙。一但離開顧延良的靈魂就會被它生生攪碎,顧延良的靈魂沒有一點抵抗力,爭不過這隻老狐狸。
到地了,男人停下車問他,“你要留在這裏?”,看了黑墨一眼,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
“你這樣做值得嗎?他畢竟什麼都不記得了,對你來說完全就是個陌生人,為什麼你非要這麼執著”,放下不好嗎?男人受不了宛如紮進泥潭的黑墨,惋惜的說,暗罵一句九頭牛都拉不轉的人。
黑墨抬起頭沉默無聲的看著駕駛座前的後視鏡,看見了男人無可奈何的表情,看見了自己深沉又堅定的目光,忽然對他說道:“記得以前嗎?現在,這是我活著的全部意義”。
男人心想當然記得,那個滿身殺伐之氣,冷眉冷眼的他,那個十步一殺人,冷酷無情的他。他一度以為是不是哪個倒黴催的破除了什麼鎮魔封印。得罪他的人比如自家那幾位冥頑不靈的先祖,墳頭草都兩米高了。自己不僅常常幫仇人的忙,還能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裏跟他談天說地,世界真奇妙。當然了,因為他打不過,再說自己對家族本來就沒多大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