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成精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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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趙大爺給你端的什麼呀?聞著真香”,趙鳴沒事做又來閑聊幾句,時機正好,碰巧遇見趙大爺給叔送吃的。他直勾勾的望著碗裏的東西,看上去像是燉菜,上麵浮著一層油水,惹得他嘴饞。
趙有衡用雙手接過碗,先喝了一口湯,拿起碗沿上的筷子挑了一塊肥瘦相間的骨頭,抿了一口,愉悅的說道:“好東西”。
“……到底是什麼呀?”,趙鳴更好奇了,口水都快滴出來了,眼珠子都快擱他叔碗裏了。
“嘿嘿~”,送湯的老人衝他神秘一笑,又對趙有衡提醒道:“吃完了別忘了把筷子扔了,把碗送回來”。
“嗯…”,趙有衡嘴裏正剔著一塊骨頭,點頭道。
望著老人遠去的背影,趙鳴湊上前來衝著趙有衡低聲說道:“叔,我猜到是什麼了”,腦袋賊兮兮的瞧了瞧本就無人的四周道:“壯陽的補物哇?”。
“噗——”,趙有衡抬起頭伸長脖子,故意把骨頭吐他臉上,有些不爽道:“小兔崽子你胡說什麼呢?這是以前一直在村裏鬧得沸沸揚揚的狐狸,這狐可精著呢!活了老長歲數,通曉人性,充滿靈性,聽老人說吃了可以長生不老”,說著又吐了塊骨頭,“不過這我可不相信,但是成了精的東西,吃起來肯定會有好處的,這幾年老倒黴,早叫他們抓住了分我一杯,洗洗黴運”。
“哦,原來是這樣啊”,趙鳴恍然大悟,“也是,叔這麼威猛,四十歲看起來像三十出頭的人,怎麼可能吃壯陽藥嘛”,隨即又拍馬屁道。他臉上笑嗬嗬的,內心卻厭惡的要命,瞧不起老一輩封建迷信的思想,為成了精的狐狸默哀一秒。
“這還差不多,你小子就是能說會道,趕明兒我就找村裏媒婆介紹個姑娘”,趙有衡隻是一時高興,嘴上說了句客套話,這小子哪找得到什麼像樣的老婆,沒文憑沒學曆,家裏也沒啥積蓄,還要照顧殘疾酗酒的父親,也是個苦命娃咯。
顧延良聽了這一席話,內心七上八下的。什麼?成了精的居然會落得個被吃的下場,他再表現聰明一點,指不定哪天就躺桌上了。唉!這他媽個鬼地方,成了精的不應該供著嗎?你們的敬畏心呢?去哪兒了?
至此後,在人們瞧得見的地方,顧延良在地上打滾,曬太陽,抓自己尾巴,醜態出盡,一副喵像,在他們的眼中盡量得活的像隻貓。
隔了幾天,趙鳴從他家路過,看到趙有衡在給自己的廉價皮鞋上油,隨口問道:“叔,你家是不是換貓了?”。
趙有衡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望著他,一臉的疑惑。
“沒有嗎?它怎麼突然蠢的跟豬似的?”,趙鳴突然捂住嘴,發現自己形容有誤,連忙補充:“不行,這也太侮辱豬了,簡直連豬都不如”。
在旁邊蹲著曬太陽,烤得暖乎乎的顧延良眯著的眼睛猛然瞪大,渾身的毛都炸開了。真想上去給他兩下,專門朝臉打。
顧延良眼睛瞪累了,那人也離開了,又氣呼呼的躺下繼續睡。沒過幾秒就睡得死沉,突然身體一抽,他又驚醒了。他夢見黑墨在一片茂盛的叢林裏奔跑,身姿輕盈矯健,雙眼如幽潭般明亮深邃。被這場景驚醒了,顧延良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四周,又低下頭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呃……真難吃,困啊,繼續睡。
一天下午,顧延良蹲在草地上,百無聊賴的曬太陽,突然感覺一陣危險的氣息陡然襲來,猛然清醒,連忙壓低身體,伏著腦袋,做出戒備姿態。心裏正想著到底是什麼東西。
視線逐漸清晰,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什麼凶猛的野獸,是一隻黑色的大貓,步伐緩慢,低垂著尾巴,氣勢卻盛似老虎。
“黑…黑…墨”,許久不見,他的氣息感覺上去好陌生,帶著一種可怖的氣勢。顧延良呼吸一滯,害怕的往後縮了縮。
他看的沒錯,黑墨的眼神就如同見著獵物的凶獸,下一刻自己就會被吞入腹中。
“黑墨~”,顧延良不敢再與他對望,慌了神,有些驚慌的喊到。
黑墨走到他身前,眼神銳利,張開大嘴一口咬了上來。顧延良感覺自己半截身子進了他的口中,一陣濕熱。
黑墨改了口,沒叼他的脖子,而是直接將它含入口中,鋒利的犬齒絲毫不敢用力,顧延良的身體僵在他的口中,也不敢動。
他以為自己要被吃了,緊張了好一會兒,心裏默默捏了一把汗,黑墨突然降下身來,蹲在地上,前肢平放把顧延良扔上麵。
“唔……黑墨”,顧延良顧不上有些濕漉的身子,急忙阻止道,自己太髒了。黑墨伸出舌頭不停剮蹭他的身體,遇到結痂的地方,使的勁也比較大。
整整一個小時,黑墨一刻不停的仔細的清理他的身體,髒汙的程度羞紅了顧延良的臉,他幾次踢蹬著雙腿拒絕,黑墨抬起頭深深的望著他,他頓時有種靈魂戰栗的感覺。行,你舔吧!顧延良收回自己蹬在黑墨臉上的雙腿,心虛的移開視線,其實還挺舒服。
“嗯…你……”,顧延良突然菊花一縮,一臉大寫的臥槽,驚恐的看著他。他居然連下體都不放過,不行,他還要節操的。
黑墨看了他一眼,又把腦袋埋下,把舌上的倒刺收到最緊,動作放到最柔。
“喵喵喵~”,顧延良發了瘋,管不了了,四肢胡亂踢,身下的大貓頭紋絲不動,穩如泰山。
“喵喵~~”,顧延良的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淒涼,活像受了非比尋常的虐待,“咳…咳”,叫急了還咳了兩聲。
黑墨聽得撓肝撓肺,心裏發了狠,移到他嘴上瘋狂的舔著,顧延良瞬間就被封口了,止住叫聲,驚訝的望著他,剛才舔了他哪裏,現在又舔了哪裏……真是令人窒息的操作。
黑墨管不了那麼多,清理完後,瘋狂的占便宜,貓舌幾次伸進他的嘴中,顧延良大著腦袋,有些懵逼,黑墨的狀態很不對勁,有點瘋狂的感覺。
黑墨從他的耳尖一直舔到尾跟,沒漏過任何一處,這還是顧延良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被這樣對待。等占夠便宜後黑墨終於開口了,玩味道“不遲而別,該怎麼懲罰你?”,黑墨心裏的算盤打的哐哐直響,逮著機會多加利用。
“啊?”,這還有懲罰,上哪去都要跟你報告一下嗎?顧延良傻傻的看著他,已經被舔蒙圈了。黑墨漆黑幽深的眼眸一直都像在醞釀著什麼,讓他心驚。
顧延良腹部毛少,雪白柔嫩,黑墨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白花花,軟乎乎的肚皮,用犬齒輕輕刮了一下,忽然陰森森笑道:“不知道味道怎樣?”,黑墨的聲音低沉性感,對顧延良沒有一點威懾力,倒是眼神有些驚心。
“不……好”,顧延良仰躺著,伸出雙腿抵在他的臉上,準確說是踩,蹬鼻子上臉。
“不?還是好?”,黑墨咬文嚼字,頭往後仰了仰,側開顧延良抵在他鼻子上的貓腿,顧延良兩隻貓腳掌蹭了他一鼻子灰,臉上也有,他的顏色各外黑亮,稍沾一點髒東西一眼就看到了。
“嗯…不…”,顧延良吃力的回道,跟他的臉杠上了,非要把腳放他臉上,尤其大膽的往嘴上踩。踢死你個混蛋。
“嗯還是不?”,黑墨頗有耐心,慢慢引導。循循善誘,不再躲閃,任由他在自己臉上放肆。
顧延良提著屁股,吊著尾巴,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尾根部那朵粉嫩的小雛菊,隨著顧延良的動作左右小幅度的晃動。
唔……這隻貓壞得很,肯定又有詐。顧延良腦子一轉,幹脆閉嘴不出聲了,腿上動作卻不肯停。
黑墨看得心潮澎湃,身後的黑色長尾在草地上大幅度的擺動,身體有些躁熱。
“咪咪,小灰,小灰”,遠方突然傳來一陣呼喚,打斷了兩隻貓的互動,顧延良立刻從他的前肢上翻下身來,向前嗑了一下,伸展運動做久了後腿有些無力。黑墨用腦袋扶了他一把,收起眼底的情愫,站起來冷漠的看著遠處逐漸接近的小身影。
“喵喵~”,顧延良大聲的叫了兩下,聲音有些沙啞。趙婷過來一看就被嚇到了,一隻體型龐大的黑貓站在自家的小貓旁邊,而自家的貓就像以舊換新了一樣,自己差點沒認出來,幹幹淨淨,優雅漂亮,眼神依舊清澈明亮,炯炯有神。不過現在那上麵如同有一層露氣,看起來濕漉水潤,更加惹人憐愛,她真想一把抱住它,緊緊按入自己懷中。
小女孩害怕的跟黑墨對峙著,小心翼翼的伸手去勾顧延良,嘴裏不停念叨:“我不會幹什麼,我來找我們家的貓……”,黑墨盯著她,挪了挪身子,擋在顧延良的麵前。
小女孩立即縮回手,有些無助的摸了摸手,隻得輕聲呼喚:“小灰,小灰”,想讓它過來。
顧延良從黑墨的身下穿過,剛探出一顆腦袋就聽見黑墨道:“給你半天的時間,晚上我去接你”。
顧延良跟趙婷離開時感激的看了黑墨一眼,他有點不忍心看著小女孩為她的離開傷心落淚,她挺孤單的,自己走後,就沒有人陪她了。唉!顧延良從鼻子裏長出一口氣。
晚上顧延良偷偷的從屋裏跑出來,在黑暗中跌跌撞撞。躡手躡腳,緊張兮兮,一副偷情的小模樣。有一種夜會牛郎的感覺,顧延良刺激的吞了吞口水。啊呸,他在想什麼?
路過趙婷她媽的屋子時,光線好多了,裏麵亮著燈,傳來婦女低低的哭泣聲。顧延良停下腳步,在門外擔憂的蹲了好一會兒,他能從日常中感覺到那男人對自己的媳婦不冷不熱的,聽鄰居說婷婷媽出過車禍,傷好以後身子骨落下個殘疾,不能幹重活,在家裏照顧婷婷,偶爾納納鞋墊,賣了換錢。出事後這幅德行,挺薄情寡義的,顧延良憤憤不平。
罷了,別人的家事,自己又能摻和些什麼,自己的事都攪不清。想著顧延良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往窗台一跳,拌落了一堆的瓶瓶罐罐,藥瓶落在地上發出骨碌的滾動聲。
“喵~”,顧延良被嚇了一跳,連忙跳窗。吱呀——,門開了,趙母抹了抹眼淚從屋子裏出來查看怎麼回事,婷婷也從自己的小屋裏跑出來,她今晚睡得很淺,擔心自家的小灰被黑貓叼走,他有種感覺,大黑貓是專程來接小灰的。
婷婷媽拉開燈,窗台上亂七八糟,冷風從未關的窗戶裏嗖嗖的往裏灌。“咋回事啊?”,她有些吃驚的看著窗台,又彎下腰一個一個的撿起空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