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樂一路吹吹打打，參差不齊。牛溫玉的父親將早就堆好的草堆點燃，等他們走過去夫妻兩急急忙忙的回屋繼續收拾東西。周相之嘴角翹呡著，眉頭緊鎖，一幅想笑卻又忍耐不住的表情。牛溫玉皺著小臉看他，十分懷疑剛剛抬過去的那位是不是跟他有仇。
    吡--”的傳來一聲嗩呐吹破的動靜，周相之在也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立馬又捂住嘴。參差不齊的哀樂還飄飄蕩蕩的，忽高忽低，調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跟鬧著玩似的。
    牛溫玉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幹嘛！笑話別人呢，都死了你還笑，有點良心沒，虧你還是個道士。”
    還沒等周相之說話，站在隔壁的大娘就跟牛溫玉說道上了，“娃子，你也不能怪這小道士，你聽聽。”話音一落，又是一聲破鑼聲傳來，尤為刺耳，大娘繼續說道，“這吹的什麼玩意，辦事的主家一看就是故意的，那幾個吹吹打打的生麵孔，聽說啊，都是剛學沒多久的，就為了讓旁人看笑話。”
    “我聽說，那小媳婦連門都出不去，主家那小子明擺著這趟回來就是給他死去的娘報仇來的。”旁邊又有人搭上話，絮絮叨叨的，牛溫玉沒在理會他們，回去幫著收拾行李了。
    周相之倒是挺樂意聽的，就站在一旁聽他們說，幾句話下來也知道了個大概。原來，前天夜裏，這家賣布匹的店鋪老板睡的正熟，突然抽搐不停，跟發羊癲瘋似的。小媳婦急急忙忙出去請郎中，可大門怎麼也打不開，後門也是如此。三更半夜的，加上獨門獨院，沒人聽見那家小媳婦的呼喊聲。
    早上有人經過他家門前時，看見一條粗大的鐵鏈穿過兩門環，另一頭綁著個石獅子，繃得緊緊的，怎麼往後拉都紋絲不動，後門也是如此。小媳婦躺在院外，不知道摔到哪裏，叫都叫不醒有人請郎中來，給紮了兩針，小媳婦才悠悠轉醒，郎中說，是磕到腦子，暈過去了，沒什麼大事。可那老板就難救了，半死不活的躺床上，口不能言，具體的病因查不出。下午的時候他家就闖進一夥人，不言分說的就給人家裏布置成了靈堂，老板還沒咽氣被放在進棺材裏，躺到今早。棺材蓋在合上前，邊上被人按著不準離開的郎中顫顫巍巍的上前診脈，剛摸上脈搏，郎中就被趕了出去，也不知道躺裏麵的人死沒死，趕著上棺材蓋，這才有了今早送葬的事。
    從發病到下葬，不過兩天時間，任誰都猜的出來，棺材裏躺著的那位八九成是沒死。
    “那小媳婦呢，她男人都要入土了，也沒看見女人啊。”周相之心裏隱隱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果然，就聽見邊上那位大娘說道，“早跑路了，這小蹄子也不是什麼好人。”
    “我聽人說，這小媳婦是以前是幹那個的，被她家男人看上了才給贖身從良。”另一位大娘接話繼續聊。

    作者閑話：

    未經允許，不得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