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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燮說他打算和張也分手,原因是他不喜歡張也總是拿著變態心理學上下打量他。我笑著說“張也原來就是這樣,總愛猜別人的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
樊燮在視頻的另一端噘著嘴不情願的說:“主要是他總能猜得準。我他娘的多看了別人一眼,他都知道我的心理活動,你說這樣煩不煩。”
“你是我見到的最光明磊落的人,你還怕他猜你心思麼?”
小樊緩緩吐出一口氣說:“你說這話我愛聽,但是我就是不爽他。總是自以為是。”
“你不會想過一個人的日子吧?”我反問他。
小樊說:“你現在也學的和張也一樣,一句話把人噎死,我現在就是說不過你倆,不然我肯定比現在瀟灑。”
我知道小樊嘴上說著,其實心裏是不願分開的,和我聊了許久,估計是最近有些壓抑。我喜歡他的性格,這也是我們還在保持聯係的原因。視頻結束之前,他不忘問了我現在的感情狀態。我說他真的很八卦,我在這個環境十分辛苦,不問問工作,反倒問一些感情的瑣事。我回答目前工作很累,沒心思找另一半。小樊追問到“對愛情失去信心了麼?”
我不知道是否對愛失去了信心,但是我對愛還有一絲絲的幻想,我說:“可能沒死透,還有點吧。”
第三次邀約馬洋,終於見到了使他枯木逢春的男子,我用“枯木逢春”來形容馬洋讓他很不高興,他說這個詞聽起來像人老珠黃,我笑他往日看淡歲月,看淡世俗的勁頭都哪去了,他隻是說誰還沒個心動的。
薛不二,像是武俠小說裏的名字,在馬洋的小公寓見到他的時候,他穿著寬鬆的籃球衫,朝我憨憨的一笑,五官談不上精致,嘴唇很性感,談笑中隱隱的覺得他說話的樣子有些馬博文的味道,鼻子略作鷹鉤狀,粗重的眉毛填了一些喜感。
他和我同歲,在一家餐廳做主廚,一聽是廚師,我隨口就問:“你是不是很喜歡做飯啊?”
“不是。”他毫不遮掩的說。
“那你為什麼當廚師?”
薛不二說:“廚師是職業啊,就好比你喜歡一首歌,如果把它做成鈴聲,不出三個月,你就再也不想聽到這個聲音了。”
我笑他說的例子倒是十分貼切。“我們做設計的也差不多,不過以前見到廚師都很胖,你看起來還好啊”。
馬洋終於忍不住說道:“人家健身,那像你……”
“好你個馬洋,現在就開始護短了。”
晚上是在樓下的餐廳吃的晚餐,席間我問不二說:“這菜合不合你口味啊?”
不二有些靦腆的笑著說:“別看我是廚師,可我沒那麼挑,隻要有人給我做好飯菜,但凡能吃我都喜歡。我這人挺懶的。”
馬洋接過話說:“最不濟還可以點外賣”。
“那還不如我做飯。”不二搖了搖頭說“有些外賣不太衛生”。
我壞笑著對馬洋說“奸計又得逞了吧?”
……
桌麵的熱水沸騰了,泡了一杯綠茶,茶葉在杯底自由生長,記得最開始喝綠茶是小誌介紹的,防輻射、抗癌,如今雖然人走茶涼,但是這個口味卻保留了下來,我不恨原來的人,隻是覺得我突然多了一些使命感。背負這個身份的我,應該更加優秀。
喝到一半的時候,郝老大給我遞了一個意向單子,是一個別墅的設計。戶主是一位姓楚的中年女性,可能是她有種與生俱來的親和力,一見麵就倍感親切。一天後便與我順利簽了合同。設計和施工本就是輕車熟路,一周後楚女士在方案書上簽字之後便開始施工。郝老大為了慶祝這筆訂單十分順利的簽下,特意邀請我們這個小組出去吃燒烤。
可以看出來,郝老大是非常高興的,還破天荒的喝了一杯啤酒,吃飯的過程就不敘述了,隻是第二天四個人全部因為腹瀉請了假,我是最後一個打電話請假的,郝老大在電話裏驚訝的表情可以想象。說起來好氣也好笑,郝老大到店裏理論無果後,拿著我們的服務小票和體檢單到衛生部門投訴,最後幾經周折得到了店家的賠償,每人一千塊錢的補償,帶薪休假2天。
第三天一早,施工隊負責人老崔急匆匆的跑來,慌張地對我說,出事了。我心裏一下子揪了起來,難不成又是工人出了什麼問題麼?老崔說不是工人,是設計。
雖然問題出在設計上,但是我還是輕輕舒了一口氣,畢竟人沒出什麼事故。老崔說,客廳的設計圖較實際小了三米,別的不說,定製的地磚是最棘手的,合作的店沒有現貨,定做也來不及了。這樣下去,整個工程的預算,到後期的工期都有影響。
我清醒的認識到,捅了簍子了。我將這件事彙報給郝老大,另一邊聯係廠家加急趕製瓷磚,然後粗略的算了算延誤的工期,人員開支和無法按時交工違約所帶來的損失。
心頭忽然的竄起兩年前那場事故的一幕幕,在醫院靠在牆角,蒼白無助的感覺。我將剛才計算的數字攥在手心裏,心裏不停地對自己說,喬石,你這個廢物。
“好在不是人命官司,但凡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死棋。”郝老大見我呆呆的神情,並沒有指責。雖然他已經是公司副總,但還是維護了我和我的小組。
晚上,廠家傳來一個消息,這批定製的瓷磚還有剩餘,不過壓在倉庫裏,如果物流還要4天時間才能到。我斬釘截鐵的說:“不用等了,發快遞吧,我付費用。隻要快。”
快遞用了兩天的時間,而這件事前後共耗費了整整三天的時間,施工隊才得以複工。總算天無絕人之路。隻是因為實際測量的失誤導致的一係列反映才剛開始。
周一早班,通報批評。這個已是我的意料之中的。但是後來有聽到一些關於炒魷魚的傳言,卻遲遲沒有得到官方的答複,想必是讓郝老大按下去了。我突然覺額很對不住他的期望。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總是往施工現場跑,生怕又出什麼差錯。直到半個月後才完美竣工。
這次施工出現意外情況,源於設計紕漏,前後包括違約的所有損失將近6萬元,雖然郝老大說一起解決,但我還是執意自己承擔了下來。畢竟這錯誤在我,這點擔當還是有的。
周末,處理完這些瑣事,打車去馬洋的小窩,車上司機放著嗨曲,可我隻覺得聒噪,和司機商量換了一首歌,還是那樣熟悉的旋律。
“我在大雨剛停的夜晚,一個人遊蕩,走過一個另一個櫥窗,隻想等天亮……”
攤在馬洋的床上,什麼也不想做,沒有小仙在身邊,隻想身邊有個喘氣的安靜的陪著。可惜馬洋不是貓。
“你可真夠爺們的,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有像這個。”
我瞪了馬洋一眼“你大爺的,這點臉還是有的。”
馬洋說:“你說你真是倒了黴了,先是工人沒了破產了,這回又是出了這檔子事,你也空了吧?”
我歎了口氣,這些年賺的錢基本耗沒了,是啊,我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倒黴的?我不禁這樣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
“薛不二呢?怎麼沒見他?”
“上班唄,哪能天天黏在一起,都多大歲數了,哪有呢麼多多出來的荷爾蒙”說完還有些鄙視的剜了我一眼。話音剛落,手機響起,薛不二來電話了。
我朝著馬洋喊道:“你越來越重色輕友了”……
窗外的汽車鳴笛將我從夢中催醒,上午八點,緩慢的起來,衝了兩杯牛奶,沾著麵包吃。等我吃完馬洋才懶懶的起床,我給他衝了杯牛奶,“早上少吃點東西。”
“你還是這麼養生啊。”我楞了一下,第一次在馬洋家住的那個早上,他就說過,你還挺養生的,這次再提起來卻半晌沒緩過神,這樣起得再晚也要吃點東西的舉動已經是潛移默化成為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