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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昨夜是怎麼睡著的,早起吃了早餐,去彬哥家把小仙接回來。進門,送給了脈脈剛買來的小禮物,她歡喜的不行,打定主意後,再見不知何時。彬哥讓我進來坐一會,小仙趴在原來住過的臥室裏酣睡著,見我進來,懶懶的起身,在我腳邊蹭了又蹭。
    彬哥遞過一杯溫熱的奶茶,“非要這樣麼?”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已經這樣了。”我喝了一口奶茶,甜甜的,“對了,彬哥,我打算去北京了”
    “快過年了,怎麼也得年後吧?”
    “是啊,這次就是把小仙送回家,過完年就去,我也得有自己的事業啊。”
    “這麼匆忙。”要不叫張也和小樊一起送送你。
    “還是不用了,”我怕我又後悔了。我本來就不那麼堅強。
    我怕小仙受不了冷,將它放在胸口,穿上大衣它在我脖子邊上漏出個小腦袋,樓下一見到冷風,就連腦袋也不願漏出來了,隻是用爪子勾著我的衣服緊緊貼在我胸口。我仿佛和它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小仙,我也要和你分別了。不知道你舍得麼?
    還有一周就過年了,以往都是提前一天回家,這次是提前一周回家,早見到家人,父母是開心的。小仙7歲了,還從沒見過我從小生活的這個家,躲在我房間的被子裏不肯出來,晚上吃飯的時候,才怯生生的出來,活像個小偷。以前我就打趣的說,人為財死,貓為食降。有了食物,即便它在高冷,也是呼之即來。為此百試不爽。
    晚飯時母親問我怎麼提前回來了,我隻是說關了工作室,打算去更專業的地方進修一段時間。
    年後,沒有向張也和彬哥他們辭行,怕見到了傷心,也怕會見到葉子。出發的前幾個小時,從洗車行出來,車身未擦幹的水汽不一會就結成了冰,將車子停到了葉偉公司的門口,並將車的鑰匙快遞給他。
    這一切做好之後便踏上了遠程的車,到達馬洋的地盤,暫時和他住在一處,他說一個人住和兩個人住無非是多一張床多一副碗筷。馬洋的房間十平方左右,遠沒有當初我和葉偉住的房間寬敞。不過這個城市,能有棲身之地已經是幸運了。
    馬洋在床上躺著擺弄手機,我在一旁看剛買的書《白鹿原》,我們偶爾搭話聊聊天。
    “真不敢相信,你和他就這麼玩完了。”馬洋繼續盯著手機屏幕,冷不丁的說出這句話“到底因為什麼啊?”
    我放下書,想了一會“我也不清楚。可能一半是我的猜忌,另一半是因為他對我的厭倦和失望吧。”親人離世,肩負著公司重任,沒能給他需要的陪伴反而離開,也許他累了。至於小天隻是個導火索吧。
    “也對,男人都喜歡自由,喜歡新鮮的,喜歡刺激的。”他坐起來,靠著床頭的抱枕說。
    “你是感情專家”我盯著他看“怎麼這麼久不見,肚子都這麼大了?”
    馬洋趕忙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就這麼點見不得人的地方都讓你看見了。”
    “多久沒約人了?”我試探的問馬洋。
    “你看我這肚子,要是有這動力,還至於胡吃海喝把自己肚子搞大麼?”
    想著當初認識馬洋他是那麼在意自己的身材,如果胖了些肯定是自己幾天都不吃晚飯,餓也要餓的瘦下來不可,來到這個城市這麼久,為人處世也更加隨性了。“你來這多久了?”
    “七年零兩個月”他似乎沒怎麼思考就說出口。
    “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啊”
    他稍微歎了口氣繼續低頭玩手機“沒什麼”
    七年,我和葉子也沒有挺過這七年之癢,其實那次我回去躺在床上的時候,聞到枕巾上麵的洗發水的味道就是那日見到小天時聞到的味道是一樣的。我沒有問他,隻是他以為我從一開始就不知道而已。至於他怎麼想的,我已經無從考證了。說道七年,我突然想到一個人,馬博文。“你是不是回去接他了?七年了。”
    馬洋顯然沒有想到我會說這件事,愣了一會,“嗯。”
    “你還是很在意他。”我合上書看著馬洋“他怎麼樣了?”
    馬洋嘴角翹起,像是笑了笑“我以為他會很邋遢,沒想到他把自己收拾的還挺幹淨的。隻是瘦了,老了,原來他很強壯的。”
    一想到這個場景,不禁唏噓,人生有幾個七年,況且還是青春年少“他還好吧?”
    “嗯,隻是變得很有規矩了,也不愛笑了。”
    “沒再聯係麼?”
    “最近沒有聯係了,當時隻是想著去看下,畢竟當年是真喜歡了。”
    我把書放在一邊,腦海裏過電影似的回想著以前的種種。心裏出現一句句略薩式的反問。反問自己此時的我倒黴麼?我究竟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倒黴的呢?
    一夜無話。
    在馬洋家住了半月,才找到工作。給自己的第一個答案是:好日子過完了就開始倒黴了。上班對上司言聽計從,剛入職,端茶倒水難免,一時間有些反差,不太適應,好在馬洋還願意聽我發發牢騷,“你就是自己當老板當慣了,一時半會改不過來了。也該讓你嚐嚐端茶倒水的滋味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又不是沒端過。以前在郝老大手下也是做的基層員工,不也過來了。不過是覺得這個經理對我耀武揚威的。”說道郝老大,多年沒有提起,甚至是有些懷念。畢竟當初他是很照顧我的。隨手發了一個短信,沒想到他也在這個城市,隻是離得比較遠,簡單說的有空聚一下。
    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皮箱的最底層,一個精致的戒指盒和一個碎掉的粗陶的茶壺,茶壺應該是在來的路上碎掉的,無奈不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隻好找了一個袋子收起來了。
    關於這個陶壺最終的結局是被丟到了垃圾箱,是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那天我回房間後問馬洋衣櫥裏的那袋碎陶壺怎麼不見了,他說幾天前就扔掉了。當時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畢竟是往事,由他處理也好,不然自己總是難下狠心。心疼,但仍覺得這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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