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航俊的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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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立工作室的兩年半的時間裏,我攢下了10萬塊錢,我打算貸款買一個房子。葉偉說那樣太辛苦,思來想去最後我們花了20萬一起買下了現在住的這個小房子。葉偉出了另一半的錢,因為房產證上填了我一個人的名字,我執意給他寫了一個10萬元沒有利息的欠條。他總是埋怨我買的這個小房子太小,我卻感覺終於有家了,不再會流落街頭,不會沒有安全感。我說:“這裏還有你。我很喜歡這裏。”
九月的一個上午,天氣微涼,聽葉偉說陳曉東和秦露訂婚了,在他的“建議”下,新房讓我負責裝修設計。我能感覺到這是葉偉下了一些威脅的成分,秦露本身就是同行,先期工作本來就可以能免則免。但結果還是交給我處理。
新房位於開發區,配套設施很好,進去看到的是約100平的毛坯,這行做得久了,下意識的就可以換算出具體價格,地段加上樓層在架上平方,這所房子大概百萬以上。我笑著對陳曉東說:“挺不錯的,格局很好,得一百多吧。”陳曉東說:“差不多,98平,正好一百萬。”
我打量了一下說:“便宜了”。
陳曉東拍著我的肩膀說:“行家,找朋友買的,正常得110多萬。”
我和秦露許久未見,再見麵時她顯得更加富態了,沒想到再見麵她的表情居然還是有些局促。當我見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時還是道了一聲恭喜。在敲定設計方案,準備施工的前夕,我再次叮囑陳曉東說,新房裝修好半年之內還是讓秦露住自己家,尤其寶寶更要注意。咱們用的材料雖然很好,但較真起來並不是絕對安全。陳曉東千恩萬謝的說:“還好是你,別人誰管我們啊,看來聽葉偉的真沒錯。”
兩個月後,交付房子的時候,陳曉東看起來十分滿意。因為出於信任,中期的時候就已經結清全部款項。交付後陳曉東拿出紅酒和投影遊戲說:“不忙和我來一局。”
一杯酒下肚,才想起來開車來的。就連葉偉都說過,我現在有些貪杯。這是個毛病,看來真要改改。玩了一個多小時,我說累了休息一會,簡單的聊了幾句。
“你和葉哥在一起多久了?”我看著他的側臉,他還在聚精會神的玩著遊戲,似乎是漫不經心的問。
“快五年了”
“那你們以後能結婚麼?”
“不能”
陳曉東側過臉看了看我,似乎是我回答的簡短感到有些冒犯。“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好奇,想問問。以前一問葉哥他就揮拳頭。”
我尷尬的淺笑了一聲,“沒事。”
他又轉過頭繼續玩遊戲,壞笑著說:“能問你個私人的問題麼?”
我說:“什麼?”
“你們做的時候爽麼?”
我被他這樣的問題問的笑了出來,這還是除了葉偉以外,頭一次有人問我這個問題。他見我笑問道:“你笑什麼?要是不好說就算了,我就是好奇而已,”
我說:“好奇你可以找你哥試試。”
他見我沒生氣,又追問道:“那你說說唄”。
我說:“那你和秦露在一起爽麼?”
他看了看我,沒有再繼續追問。
我問陳曉東:“你們從小就認識?”
曉東說:“是啊,那時候他才轉學來我們班級,一開始神經兮兮的,我還以為他是傻子呢。”
“那你什麼時候知道他的喜好的?”
“大概初中快畢業吧。我和我對象反手的時候,問如果是他,他會怎麼辦?沒想到他說他不喜歡女生。當時嚇我一跳,我以為他要上我。”曉東見我大笑,又補充一句:“開玩笑啦”。
我在一邊大笑,“他後來不是有別的對象了嘛,不是你,你就放心了吧”
陳曉東說:“是啊,後來他談了一個對象,不過分手了,再然後他就出國了。足足在國外呆了三年才回來。”
我問:“他原來的對象是什麼樣的人?”
陳曉東反問道:“他沒和你說過?”
我說:“我沒問過,不過你說的更真實,我聽你說。”
曉東趕緊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說:“別,千萬別,上次秦麗的事,他都快折磨死我了,最後把握藏得酒都拿跑了。我可不想惹麻煩。”說完搖了搖杯子裏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我笑著說:“你要不說,我現在就給葉子打電話,說你灌我喝酒。”
陳曉東驚愕的看著我說:“石哥,你以前也不這樣啊?是不是和葉哥學的?”
“你說吧,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我絕不說是你說的。行不?”
陳曉東歎了口氣說:“他好像叫馮什麼天吧?我們不是一個班的,就記得葉哥以前叫他小天。前後在一起大概一年多啊,緊接著畢業以後不久他出國留學,剩下的就不知道了,小天長得挺好看的,”曉東說完看了看我又補充道:“不過也就一半人,沒你帥。”
我笑著說:“我又不吃醋,你跟著打什麼馬虎。”
曉東臉色微紅,接著說:“其實特別內幕的事,我也不太知道,就是後來葉哥家裏知道了這事,然後他就被送出國留學去了。”
“那他回國以後怎麼沒去找小天?”
曉東說:“這我就真不知道了。”
航俊突然打來電話,因為已經半年多沒聯係了。再見麵他消瘦了很多。瘦到不敢直接叫出他的名字。而一種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
“陪我聊聊天吧,我快憋死了。”他說
“那好吧,去哪?”
“我家吧”
一向整潔的航俊,此時屋子裏淩亂不堪,茶幾有拆開未動的零食,還有沒來得及倒掉的桶麵,很難想象屋子的主人曾是一個陽光幹淨的男人。他頹廢的窩在沙發裏,頭發亂糟糟的,十分邋遢。
我收拾了他脫下沒有換洗的衣服丟在洗衣機裏,將所有打開的零食全部倒入垃圾桶。我問:“你怎麼了?”
他說:“石頭,我快死了。”
我心裏還是咯噔的嚇了一跳。“胡說什麼呢?”
他從身後拿出兩張白紙遞給我。“報應。”
我接過來草草的一看就知道了,那個我最開始猜測的最壞的打算,成為了活脫脫的現實,兩張昨天與今天的不同醫院的體檢報告。我還是無法抑製的輕聲重複了一句“陽性?”我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雖然我和他的情感並沒有超脫普通朋友,但是麵對無助的他,和他想到能傾訴的我,我覺得有些幸運,又有些壓抑。我捧著這兩張紙,一時局促站在他麵前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才好。
半晌他幾乎用懇求的聲音說坐,下來陪我一會好麼。
我坐在他身邊問“什麼時候的事啊?”
他沒有回答,反而問我:“你不怕麼?”
我不怕麼?我當然怕,我可能比他更怕死,但是在彬哥那住了一段時間,反倒不怕這樣的人了。“這有什麼的,我朋友也有得的,現在也是好好的”我希望他能從我說的話裏聽出點希望。而我也希望他能問我一些關於彬哥的細節,比如平時怎麼生活?怎麼吃藥?等等,至少不像現在那麼悲觀。
等了好一會,沒見他說話,我又問:“那你是到是誰麼?”
他抬起頭看著我,我這才看見他滿是血絲的眼睛,“應該是小陶”他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再看他,他已經淚流滿麵。“小陶他他瞞了我三個多月了,我,我怕是也害了一些人了。”我默默地看著他哭。“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麼?”
“是因為我們沒上過床?”我試探的回答。
他苦笑著說:“因為你聰明,還自重。我拿你當朋友。”他歎了一口氣接著說:“我知道你有另一半了,所以我不願打擾你的生活,可我現在真的想找個人說幾句話。我都沒有辦法和家人說這些。其實我多想和他們說說心裏話,可我不能。”
我不知怎的眼裏一酸,又趕忙掩飾了一下:“是啊,我們都不容易。要背負家人的期待好社會的看法,都說不在乎,誰的心那麼大啊”
不知不覺太陽都下山了,我打開燈,讓屋裏更亮堂一些。直到葉偉打來電話催問我今晚吃什麼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下午六點多了。
航俊起身收拾房間擦了擦桌子,換了床單。給我開了一罐可樂說:“早點回去吧,我好多了。”
我由於的問:“真的沒事了麼?”
他擠出一個頹廢的笑容,輕輕地擁抱我說:“謝謝你,石頭,真的謝謝你,你說要是我早點遇到你就好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知道怎麼回答,遇見都是緣分使然,現在也是遇見,不也很美好麼?
回到家,心不在焉的吃著飯,葉偉問怎麼了,我將下午的事說給葉偉聽,他第一時間倒是問我:“他沒怎麼你吧?”
我笑他怎麼會如此緊張:“以前和彬哥在一起也沒見你緊張。”
“怎麼不緊張,彬哥是老相識,信得過。他也不熟,你看他三天兩頭就約人,那也是遲早的事”
我說:“怎麼聽你說的感覺好像很反感航俊啊?”
“我是怕他有什麼瘋狂的舉動,到時候有你後悔的,這樣的人都是很極端的。你自己注意一下。”葉偉說完就去逗小仙去了。
巧的是,在玩手機的時候,發現馬洋有更新了一段文字:這個圈子遭受的非議無外乎三樣,一是濫交,二是濫情,三是作妖。這點倒是同意。雖然同為一個群體,但是努力的人十足的優秀,墮落的人十足的齷齪。普遍性存在於每個階層。爭取權利的行為沒有消失,損毀形象的事也屢見不鮮。事實上還有大多數人不好不壞不問世事,他們安靜的藏在櫃子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