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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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成凱連忙拒絕:“不用!我是明天上午的火車,你剛好正在工作。”
郝曉梅不以為然:“我大不了明天請半天假。”
“可是你剛參加工作沒兩天就請假合適嗎?”
“雖然會受到一點影響,但我會在以後的工作中把這個影響挽回來。”
劉成凱不由苦笑:“丫頭,你這又是何苦呢?”
郝曉梅兩眼含淚:“你這麼一走,還不知道何時再見麵呢。不管你是怎麼看我的,我已經把你當做我唯一的親人了,必須去送你!”
劉成凱心裏一動:“你說你把我當作唯一的親人了?”
郝曉梅一看他的表情有異常,擔心會引起對方的反感,便解釋道:“是呀,自從我媽去世後,我便生活在一個無愛的家庭裏,多麼渴望有一個親人呀。如今就連我爸都走了,我更感覺生活的無助。你救過我兩次,就像親人一樣嗬護我。我沒有哥哥,感覺你就是上天送給我的親哥哥。”
劉成凱淡然一笑:“你這樣認為也成。”
第二天,郝曉梅吃過早飯後,首先跑了一趟單位去請假。因為那家針織廠距離劉家隻有十分鍾的步行路程而已。
當她向車間主任請過假後,便匆匆趕回來。
劉成凱已經開始收拾自己的隨身物品了。
郝曉梅一看他要拿的物品還真不少,便過來幫忙收拾。
劉成凱因為距離去火車站的時間不早了,便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郝曉梅發現他把一個女人的飾品裝入行李箱時,不由好奇道:“劉大哥,你咋把伯母生前遺物帶走了?”
劉成凱黯然回答:“我娘剛走,我無法不想念她,所以就拿一件她平時喜歡佩戴的手鐲,算是睹物思人吧。”
郝曉梅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也不好反對,尤其不能讓他掃興。
她思忖一下,覺得自己也該送他一件紀念品。可是,自己幾乎是兩手空空來的,那裏有合適的紀念品呢?
她急得一摸前胸,突然靈機一動,趕緊解開衣領的扣子,並把小手探進了脖領子裏···
劉成凱利用自己的第六感官留意到了,不由心裏一動——她要幹什麼?
原來,郝曉梅前胸懸掛著一個小布囊,當她把這個小布囊取出來時,劉成凱不禁好奇道:“曉梅,這是什麼東西呀?”
郝曉梅把它從脖子上摘下來,再遞到劉成凱的手心:“你猜猜它是啥?”
劉成凱接過來仔細打量了片刻,發現布囊的做工並不精細,圖案也不算漂亮,不由納悶——難道她真窮得拿這玩意當飾品嗎?可她既然藏在身體深處,又不太像。
“曉梅,這是什麼玩意?”
“它是我的護身符。”
“你的護身符?”
“嗯,因為我的人身安全一直得不到保障,所以就請一個大師討了一貼護身符。它是我身上僅有的寶貝了。”
劉成凱不由苦笑搖搖頭,又把它遞回郝曉梅的跟前。
郝曉梅並沒有接過去,而是一推他的手:“這是送給你的。”
劉成凱有些瞠目結舌:“你要把全身唯一的‘寶貝’送給我?”
“是的。它可以保佑你平安無事。”
劉成凱不由苦笑道:“還是你留著吧。我的人身安全又沒有危險。”
“你是當兵的,豈能沒有人身危險?”
“丫頭,現在可是和平年代呀。我作為和平年代的兵還會有危險嗎?”
“可你並不是普通的兵,而是一位特種兵,平時要經受殘酷的訓練,難道就沒有生命危險嗎?”
劉成凱心裏一沉,因為他自從被選進特戰隊,每天都要經受魔鬼訓練而且還要攀爬各自高危的建築物,甚至還有跳傘的科目。這些項目都存在不可預知的危險。他之前就有的戰友在訓練中發生了事故,結果整個人都殘了。
郝曉梅趁著他還在發愣,便果斷地講:“你別猶豫了,快戴上它吧。”
劉成凱雖然並不喜歡這東西,但也不好辜負郝曉梅的一番心意,隻好委婉地回答:“還是你留著吧,因為它是你的護身符。”
“我現在感到很踏實了,就不需要它了,所以要把它送給令我牽掛的親人。”
劉成凱心裏一熱,再也無法拒絕女孩的一番心意,當著她的麵把護身符套在了脖子上。
不料,郝曉梅又話鋒一轉:“你千萬不要對嫂子說是我送的,就說是在寺廟求來的。我可不想它會破壞你倆的感情。”
劉成凱不由一怔,自己既然接受了護身符,就等於接受了她的一番心意,難道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心思嗎?難道她嘴裏的‘親人’就是把自己定位一個‘哥哥’嗎?
劉成凱心裏糾結一下,還是沒有把真相講出來,因為他不想讓郝曉梅感到自己是一個愛說謊言的男人。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動身去火車站了。”
郝曉梅一看他的行囊已經打包好了,便俯身提起一個比較輕的。
“好的,我們走吧。”
劉成凱一看她要簇擁自己離開家門,便有些抹不開了:“曉梅,還是我一個人走吧,你送我出家門就行了。”
郝曉梅立刻急道:“那怎麼行?我既然請半天假了,就必須送你去火車站!”
劉成凱一想到要穿過胡同時,肯定會被那些街坊們看到自己跟一位年輕的女孩親密無間的樣子,不禁有些難為情。
郝曉梅並沒有多想,而是一拽他的胳膊:“你別猶豫了,趕緊走吧。”
劉成凱無奈,隻好跟隨著她邁出了家門。不過,在通過那條胡同的時候,他不得不跟郝曉梅保持一定的距離。
“凱子,這是要走呀?”
偶遇一個街坊大媽,對方關切地詢問,並瞥一眼他身邊的女孩。
劉成凱隻好停下來應酬:“是呀,我該回部隊了。”
“哦,這位姑娘是誰呀?”
劉成凱有些尷尬了,心裏暗道,曉梅已經在自己家進進出出多次了,這位張大媽早就知道她的情況了,這不明知故問嗎?
郝曉梅這時爽快地表示:“我叫郝曉梅,是劉大哥的房客,以後就留在這裏照顧這個家了。請您以後多加關照呀。”
劉成凱心裏一動,趕緊表示:“麻煩張大媽和各位老街坊們以後多關照曉梅。她是一個外地來省城打工的姑娘,挺不容易的。”
“哦,好的,沒有問題。有大媽在,就沒有人敢欺負這位姑娘。”
劉成凱麵對張大媽爽朗地應承,不由露出感激的目光:“謝謝您,拜托了!”
他的這些話倒是由衷之言,因為他把無依無靠的女孩獨自留在家裏,確實有一萬個不放心。
這一個胡同走下來,又跟幾位街坊搭訕幾句,因為街坊們一看他提著大包小包出門,就知道他要走了,由於平時跟他的母親關係處得比較好,自然要迎過來關心幾句。
當他倆到達火車站的時候,距離火車發車的時候不遠了。劉成凱連忙排隊等候檢票。
郝曉梅則把包裹放在他的腳下,然後返身飛快離開了。
劉成凱一愣,就算她有緊急的事情也該留下一句話再走呀。
可是,他猜錯了,郝曉梅很快返回來了,手裏還提著一兜水果,並重新拾起那個包。
劉成凱心裏一熱:“你去買水果了?我又用不上,你幹嘛破費?”
“劉大哥,坐長途車容易上火,你別舍不得吃。俗話說,窮家富路,不要在車上委屈自己。”
劉成凱莞爾一笑:“我怎麼會呢?”
郝曉梅雙眼濕潤道:“我知道伯母因為長期患病讓家裏經濟很拮據,而你又把身上僅有的一點錢都留給我了,還能拿什麼支付這一路的花銷呢?”
劉成凱眼神有些濕潤了:“丫頭,你好不容易找一份工作,說不上什麼時候能發工資呢。而我隻要在車上堅持二十多個小時,等一到部隊就什麼都不用了。那裏就是我的家,根本就不需要再花一分錢了。所以,你還是把這些水果拿回去自己吃吧。”
郝曉梅連連搖頭:“不行,我是給你買的,怎麼能拿回去呢?你必須要帶上它。”
“可是···我在車上也吃不了這麼多的水果呀?”
“那你就帶到部隊上去。我知道你在那裏不愁吃喝,但部隊不可能供應你們水果吃吧?”
劉成凱又苦笑道:“部隊有那麼多的戰友,哪裏容我一個人吃?恐怕不夠他們每人分一個的,最好一個別帶進去。”
“那該怎麼辦?”
劉成凱眼珠子一轉,立即建議:“要不,我拿夠在車上吃的,剩下的,你要拿回家去。”
郝曉梅一聽他讓了一步,也隻好做出妥協:“那好吧。”
他倆趁還沒檢票,立即把那兜水果分開了。
劉成凱則盡量少帶,把大部分都留給郝曉梅帶走。
周圍的乘客一看他倆相互推讓的場麵都不禁深受感染,都已經認定他倆是一對難以割舍的伴侶了。
檢票的時刻終於到來了,他倆立即跟隨隊伍往檢票口靠——
當輪到劉成凱檢票的時候,他本想接過郝曉梅手裏的東西。不料,郝曉梅並沒有鬆手,而是展現出一張站台票示意給檢票員。
當他倆通過檢票口時,劉成凱不由驚愕道:“難道你剛才同時購買了站台票?”
“是呀,我要親自送你上車。”
事到如今,劉成凱再也推脫不得了,心裏帶著一絲感動跟隨人流向站台湧去——
當他要上車的時刻,郝曉梅終於停下了腳步,但雙眼對他含情脈脈:“劉大哥,我知道你平時訓練挺苦的,千萬要注意安全!”
劉成凱兩眼笑中帶淚:“你放心吧,我是屬貓的,有九條命呢,保證死不了。”
郝曉梅臉色一變,頓時嗔怪道:“什麼死不死的?別說那種不吉利的字眼。你就算受傷也是不值當的。”
“好吧,那我保證也不會受傷。”
“哼,我趁你換衣服時都偷看到你肩膀上的傷疤了,肯定是訓練時留下來的吧?你還說保證不會受傷?”
劉成凱表情一囧,趕緊辯解道:“那是以前,現在有了你給的護身符,就不會再受傷了。”
郝曉梅心裏一熱,隨即提醒道:“你最好依靠自己,學好自己把握命運的能力,不要總借用外物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