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2.你這種情況在我們這裏叫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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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的一個日子。
段銘雖身在王府中,卻也聽聞了不少事情。
比如段久沉夜闖瑤華殿,比如段久沉被找去金鑾殿,比如段光夷罷朝一日。雖然這件事被王上壓下來了,他卻得知,馥妃是因王後而死。
可是這跟他有有什麼關係呢?
經過之前蘇鈴的那個事件之後段銘就暗自決定,以後絕對不要和段久沉扯上關係,因為跟他扯上關係準沒好事!
“王爺在想什麼?”顏曈在一旁笑臉盈盈地問道。
他永遠都是這樣,溫和儒雅,麵帶笑意,是真正意義上的翩翩君子。而冷酷到近乎無情的段銘也隻有在他麵前才會表現出一丟丟的溫度。
“沒什麼。”段銘執起白子走到了“三三”的位置上,抬頭看向對麵不慌不忙的顏曈。
顏曈黑子一長,攔下了他的白子:“我猜與四王子有關。”
“哼,你能如此神機妙算,為何與本王對弈卻不能回回都贏?”段銘皺了眉,拿著白子的手遲遲沒有落下。
他思考了許久,將白子下在了黑子旁,想來個裏應外合救出被困的白子,誰知顏曈卻搖著頭無奈地笑道:“早知道你會這麼下。”
“雙征。”他將黑子點於“二二”處,“因為之前你贏我的棋局都是我讓著你的啊。”
段銘一聽這話,臉瞬間黑了下來:“本王棋藝不如你,不下了。”
“非也。”顏曈笑,“琴棋書畫,王爺哪一樣能如我?”
“你!”段銘一拂袖,棋子珠璣下落,散了一地。
“王爺怎麼跟個孩子脾氣一樣?說出去要叫人笑話。”顏瞳捂嘴偷笑,哦,應該說是正大光明地嘲笑。
段銘站起身,往門口走去:“還不如去喝酒。”
顏曈也站起身,緊隨其後,任一地棋子散落。
“喝醉了我可沒那個勁把你扛回來。”顏曈說。
“沒指望你扛本王回來。”段銘翻了一個白眼,賭氣似的不再理他。
許久沒出王府的門,沒想到外麵已是這番盎然的景色。
春天總是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時候就已經到最旺盛的時刻。
“沒想到這些花兒開的還挺好。”段銘從不曾注意過身邊的新鮮事物,對他來說,隻要批好文件,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讓王上操心,已經是最好不過的事。在認識顏曈之前,他也不願去欣賞這些。
隻是顏曈這個人就像有與生俱來的魔力一般,逐漸讓他的生活也變得多姿多彩起來。
“花色再撩人,時至亦散落。”顏曈感慨,“世間的一切事物都如曇花一現,無法永久的。”
“你還真是個煞風景的人。”段銘說,“明明是你叫本王多看看四周的事物,多關注府裏的妾,如今又說這種話。本王倒是看不透你了。”
“王爺以後會懂的。”顏曈用扇子遮住嘴輕笑,“如今蒼岐國隻不過是表麵平靜罷了。也許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會發生什麼?”
“也許會發生讓蒼岐國有翻天覆地變化的事。”
“與你何幹?”
“王爺這話說笑了,在下好歹也算是蒼岐的軍師。”
段銘不以為意:“有本王在,你就不用怕了。”
“我可從來沒怕過。”顏曈說,“就算是死亡,我也不曾害怕。因為死亡隻是一場睡不醒的夢,雖然夢中全是黑暗。哎,王爺,你做夢的時候,夢是彩色的還是黑白的?”
段銘沒理解他的腦回路,卻也作了回答:“本王從不做夢!”
顏曈接著問:“王爺也沒有夢到過蘇鈴?”
段銘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本王說過了,她的下場是她自作自受。”
“難道王爺對所有愛你的人都如此狠心嗎?”
“那得看那個人對本王來說有沒有利用價值。”
顏曈笑:“真絕情呢。”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到了雪月樓。誰知一進去,他們就看見了靠窗而坐的鍾離淵和——段久沉。
段銘剛想跟顏曈說假裝沒看見,就發現顏曈已經徑直往他們那桌的方向走了。此時段久沉與鍾離淵也看見了他們倆。
“呀!這不是顏軍師嘛,好巧啊。”段久沉還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
“是呀,似乎第一次遇見也是在這裏。”顏曈笑著說,“最近經常看見四王子與鍾離將軍在一起呢,關係真好呀。”
“顏軍師與七王爺關係也不錯啊。”段久沉說著還往段銘那裏瞥了幾眼,聲音突然就低了下去,“真虧你能和他這麼要好呢。”
顏曈笑笑:“王爺其實是個很有趣的人。”
段久沉聽到這話隻是翻了一個大白眼,然後咂咂嘴:“也就軍師胸懷寬廣了。”
“顏恪銘!”段銘實在忍受不了顏曈和段久沉有說有笑地……討論自己!討論自己就算了,還那麼大聲,生怕自己聽不見啊?
“來了。”顏曈轉身應和著段銘,又對段久沉和鍾離淵說,“那在下先走了。”
“好。”段久沉點點頭。
“與那個廢物王子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段銘不爽地說,“和垃圾待在一起久了你也會變成垃圾的,不知道麼?”
“哦?我倒是覺得四王子並不垃圾。”顏曈隨段銘找了一桌離段久沉他們特別遠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相反,若日後有變,四王子可能會是個關鍵人物。”
“如果王上以後要立太子,你會支持誰?”顏曈問。
“三王子。”段銘毫不猶豫地說。
的確,三王子段深夜是一個在各方麵都近乎完美,而最像王上的一個。哪怕是顏曈來選,他也會選三王子。
“但你猜,王上最中意的是誰?”
“總不會是他段久沉吧。”段銘不屑地說。
誰知道,顏曈卻輕輕地點了下頭,段銘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顏曈說:“王上此生最愛的人是馥妃,這點眾所周知。在之前認識四王子之後,我才明白,他不管四王子,放任他自生自滅,一是為了保護他,不想讓四王子卷入王後與儷妃之間的爭鬥。二是他知道,段久沉有能力讓自己變得很優秀。王上其實早就知道這麼多年四王子一直是裝的,裝成遊手好閑不學無術的樣子。三王子的確優秀,但他的母妃卻不是王上最愛的。也許這就是子憑母貴吧。”
“你第二點說的牽強,王兄怎麼就能確保段子奚會按照他的理想長大?萬一他當真愚鈍至極,不學無術呢?”
“也許這就是父子之間的默契吧。馥妃在四王子四歲那年去世,才讓他變成了一個整日不理朝政的人。在此之前,他有多機靈,王上都是看在眼裏的。”顏曈小嘬了一口酒,頓時五官都皺在了一起,“我果然還是受不了這酒的辛辣。”
“也有你顏大人應付不了的東西啊。”段銘執起酒杯一飲而盡。
“那是自然。世界上我應付不了的東西,預料不了的事情有很多。”顏曈一邊輕描淡寫地說著,一遍又拚命地夾菜。
兩人吃飽喝足,正消食之時,顏曈忽然提議:“王爺可想隨我去一處好玩的地方?”
“能有多好玩?”
“總比你待在王府中有趣。”
“那便隨你去看看。若無趣,本王就再不會隨你出來。”
“好。”顏曈笑。
他們來到了一座樓前,牌匾上赫然寫著“風花苑”三個字。
“這就是你說的,好玩的地方?賭坊?”一向慵懶的段銘此刻變得無比精神,他從小到大都是嬌生慣養的“好孩子”,自然從未來過這種地方。
顏曈推開風花苑的門,轉頭看向段銘:“不來這裏,王爺怎能體會到人生的樂趣?”
“顏公子,你已許久不來了呀。”一位紅衣女子諂媚地歡迎。
“嗯,最近事有點多。姬玡,賭坊怎麼樣了?”顏曈隨口問道。
“托顏公子的福,一如既往的生意興隆。”那位名喚姬玡的女子聲音嬌媚地回答。
段銘拉著顏曈的衣角,悄咪咪地問:“你相好?”
顏曈隻是笑笑不說話。
“顏公子今天還帶了另一位貴人呀。”姬玡隨他們往內走,一路上與顏曈相談甚歡。
“這位是蒼岐國七王爺。”顏曈介紹。
“原來是七王爺!久仰大名。”姬玡和顏曈一樣,臉上總是保持著笑意。
段銘敷衍地點點頭,就開始打量周圍的布局。
這個賭坊的裝修其實沒有傳聞裏那麼昏暗,每個人都是一副亡命之徒的樣子。相反的,這間賭場四處都充斥著清新淡雅的香氣,陳設也是頗具古韻,一眼望上去根本不會讓人想到這是一間賭坊。
“這是我開的賭坊,玩得盡興一點。”顏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你開的?”段銘不可思議地望著他,“風花雪月……不會雪月樓也是你開的吧?”
他點點頭,沒再多解釋什麼:“不如今天就玩賭大小吧。”
姬玡帶他們來到一個桌前,莊家正在搖晃骰筒:“押大還是押小呢?買定離手啦買定離手啦!”
顏曈走過去,淡定道:“二二三,我押小。”
“你作弊了?”段銘用狐疑的眼光打量著他,他越來越覺得顏恪銘真是不可思議。
“我並沒有作弊。”顏曈笑笑,“賭博最大的樂趣在於賭,你不知道你會不會贏。但是,你必須要相信你能贏。”
他話音剛落,莊家開筒,眼前赫然是二二三。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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