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放任殺母凶手逍遙快活就算有意義嗎？！”段久沉忽然吼道，“難道我要眼睜睜地看著仇人在眼前卻不能手刃她嗎？”
    這麼多年來，一切都麵目全非了。他也從那個懵懵懂懂的少年變成了如今心機頗深的人。
    對他來說，母妃逝世那一天，那個鮮血淋漓的日子，不可能蕩然無存。即使所有人都忘了，他也不可能忘記。
    被蒙蔽了這麼多年，在沒有母妃的這麼多年，過往的傷痛不可能化為烏有的，不是嗎？
    “是奴婢多嘴了。”扶桑淡淡道。
    段久沉一向是個深謀遠慮的人，卻在這件事情上失去了理智。
    沒過多久，王後一天夜裏口渴想喝水，喚了兩聲貼身丫鬟，卻無人應答，她隻得自己下床去倒水。
    不經意間抬頭，卻看見窗外有一道黑影，身形像極了一位女子。
    王後喝水的手僵在半空，愣了幾秒，然後試探性地問道：“誰啊？”
    黑影晃了一下，然後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為何要害我……軒轅清……你為何要害我……”
    “你是誰啊？本宮沒有害你！你趕緊走開！！”王後連忙放下茶杯往後退。
    “你害得我好苦啊……軒轅清……我要你償命！”
    “本宮知道你是誰了！你不是本宮害的！是你自己身子差難產而死，憑什麼怪本宮！”王後氣急敗壞地吼，“來人呐！鳳儀殿有刺客啊！”
    王後不知道，鳳儀殿門口的侍衛早就被段久沉和鍾離淵揍倒了，值班的太監和宮女也被他們輕易撂倒，倒了一路。
    段久沉示意淺淺退下，然後獨自推門進入房間內。
    看見紅了眼的段久沉，王後嚇得大聲尖叫：“啊！！！”
    段久沉不慌不忙，借著月色，點亮了蠟燭。
    “你……你半夜闖進我鳳儀殿要做什麼？！”王後花容失色，連連往後退。
    “王後娘娘，好久不見。”他突然耐下了性子，緩緩地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茶杯，反複把玩，“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本宮當然記得！”王後見他沒再靠近，便整理了一下衣衫，“四王子殿下深夜闖我鳳儀殿，是何貴幹？你難道不知道擅闖妃嬪寢宮是死罪嗎？”
    “我知道。我今天來本就沒打算活著回去。”段久沉說，“十五年前，你做過什麼，還記得嗎？”
    “十五年前……”王後明顯心慌了一下，“不就是五公主出生那一年麼。”
    “也是馥妃逝世的那年。”段久沉冷笑，“王後大概想不到我會為此事來找你吧。因為畢竟當年知情的人，都已被滅口了。”
    “所以剛才裝神弄鬼的就是你？你要想發瘋就去別處去，別來本宮這鳳儀殿。”王後知道段久沉的目的，已經定了神。
    “是你，趁父王不在，派人跟我母妃說了些什麼，導致我母妃受刺激大出血，難產而死，沒說錯吧？”
    “你有什麼依據？沒有就不要血口噴人。”王後見他勢單力薄，也不像是抓到自己把柄，便越發理直氣壯起來。
    他突然大笑起來，說：“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就不怕我母妃變成厲鬼來找你麼？”
    “你說的是你剛才裝的鬼嗎？哈哈哈，笑話！”王後笑得何其放肆，“我軒轅清怕過誰？”
    “所以你還不承認嗎？你做過的一切。”段久沉已經快失去耐心了。
    “是本宮做的又如何？”王後的眼睛裏寫滿了嘲諷，“是本宮派人告訴那個賤人，說王上在聿央國被刺客打傷，生死未卜。所以呢？本宮隻不過告訴她一個事實而已。”
    “你明知道我母妃正在生產，不能受刺激！”段久沉衝上前去，強忍住才沒將拳頭揮下去，“你這個惡婦！”
    “惡婦？嗬嗬，段久沉，是你母妃自己命薄，怪不得他人。”王後仍然不知悔改，“就算本宮把所有的事告訴你又怎麼樣？你能把本宮怎麼樣？你不能！”
    段久沉被氣得渾身發抖，惡狠狠地瞪著麵前囂張的女人，竟說不出一個字。
    “她的性格如此軟弱，死亡對她來說是最好不過的結局！”王後見他不說話，變本加厲地說。
    “你閉嘴！！！”段久沉雙目含淚，拚盡全身力氣嘶吼道，他再也忍不住，拔出隨身帶的“忘情”朝王後刺去。
    不曾想鍾離淵卻在此刻一腳踹開了房門。
    “子奚，住手！”鍾離淵衝過去一把奪下了他手中的“忘情”，將王後護在身後，“我知道你複仇心切，但你不能這麼做！”
    “你讓開！！！你讓我殺了這個毒婦！！”段久沉還欲衝上去，被鍾離淵攔了下來，他將段久沉一掌拍暈，抱起他就往殿外跑，留下了驚魂未定的王後。

    作者閑話：

    求橄欖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