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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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久沉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已規規矩矩地躺在床上了。他身邊沒有一個下人,整間屋子顯得空空蕩蕩。
“鍾離……”段久沉忽然住了嘴,他也不知為何自己會喊出這個名字。隻是似乎自己夢裏便是這個人,所以夢醒才會脫口而出他的姓名。
“來人…來人!”段久沉撐起身子,沒想到慌張進來的竟是段結露。
“王兄!王兄你有沒有好一點?頭可還疼?”段結露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起來。她實在不敢相信,之前還那麼生龍活虎的王兄,幾日之內竟成了這般憔悴不堪的模樣。
“還好。露露,你可知鍾離淵去了何處?”段久沉記憶裏最後留下的便是鍾離淵的麵容,“這個混賬,居然敢打暈本殿。”
段結露聽聞此言,連忙應和:“是呀王兄,露露想他定是怕王兄責罰於他,便回將軍府了吧。”
“真是豈有此理。”段久沉揉了揉還有些微疼的腦袋,嘟囔道。
“王兄,你是如何看待鍾離哥哥的呀?”段結露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段久沉瞥了她一眼,道:“用眼睛看待啊,還能怎麼看待。”
“我的意思是,鍾離哥哥對你來說…重要嗎?”段結露又問。
“他是將軍,當然重要。”
“不是,是說對你,對你來說。”段結露一臉著急。
段久沉思考了兩秒,隨即答:“也許挺重要的吧。”
“那他如果……徹底消失在你麵前,你會如何?”
乍聽到這個問題,段久沉有些愣,因為他從未想過鍾離淵會徹底消失這個問題。他潛意識裏總覺得,無論如何,鍾離淵都會回來找他。
“不可能的吧?”他問,“你不是說他回將軍府了嗎?”
“是……”段結露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笑。
可是又過了許多日子,段久沉依舊沒有見到鍾離淵。他就像是泡泡破裂了一樣,徹底消失在了他的生活裏。
這幾天段久沉頭確實不疼了,可他心裏卻空落落的。
之後的某一天,段結露突然端了一碗藥過來讓他喝,說是他前段時間頭疼,這碗藥是治頭疼的。他雖心中有所疑惑,卻也乖乖喝完了,畢竟自己的妹妹不會害自己。
“喵!喵喵喵!”就在那天,零兒發了瘋一樣的叫喚,吵得段久沉不得安生。
“怎麼了怎麼了?”段久沉皺著眉,“你以前可是很乖的!”
零兒沒有理會他,反而邊叫邊扯他衣角,想把他往門外拖。
“怎麼回事啊零兒?”段久沉嘴上這麼問,心裏卻總有種預感——他可能會見到誰。
果然在他很久沒有打理的百草園裏,蹲著一個白色的身影。
這個背影對段久沉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想要立刻衝上去。
他卻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那個背影。這麼久沒見,你還好嗎,鍾離非梧?
此時鍾離淵正專心致誌地澆花,甚至連段久沉的靠近也沒有發現。
“你……回來了?”段久沉輕聲問。
鍾離淵似乎是被他冷不丁的聲音嚇了一跳,慌亂回頭,正對上段久沉那雙深邃的眸子。
“這段時間……你去哪了?”
“我……回將軍府了。”
“真的?”段久沉半信半疑。
“真的。府中有些事要處理。”鍾離淵麵色平靜,眼睛都不眨一下。
“對了,我找到破除你被‘忘情’反噬的方法了。”鍾離淵淡淡道,“需要將你我的各一滴血滴在‘忘情’上即可。”
段久沉仿佛才想起來一般:“我被……反噬了?”
“嗯,前段時間。你一見到我就頭疼,我便回將軍府呆了幾天。葉公子告訴我這個方法,我才回來找你。”鍾離淵說得十分順暢,眼睛一直盯著段久沉。
段久沉雖心存疑惑,卻也沒再多問些什麼。他與鍾離淵一人一滴血,吸了血的“忘情”通體發出的紅光愈發妖嬈。
“這樣就行了嗎?”
“嗯。”鍾離淵點點頭,“既然你已無礙,那我便先回將軍府了。”
“我已無礙,你便可以留下,為何要回去?”
“有幾件衣物還在府中,我去拿了來。”鍾離淵起身剛想走,卻被段久沉猛地抓住了手臂,他下意識地一皺眉,縮回了手。
心思細膩如段久沉,他注意到了鍾離淵的舉動,再看向他的手,雪白的袖口已被鮮血染紅,紅色還在擴散。
“這是怎麼回事?”段久沉瞪大了眼睛問他。
“隻是前不久練劍傷了手臂而已,休養一段時間就好。”鍾離淵依舊波瀾不驚地回答。
“……嗯,那你回去好生休養。”段久沉深知自己不可能從鍾離淵口中再得知更多的事,也不再追問。
鍾離淵走後,段久沉便派人喚段結露來止水殿。
“露露,你實話告訴我,鍾離淵前幾天究竟去哪了。”段久沉的表情陰沉的可怕,他從未對段結露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王兄……”段結露十分為難,這讓段久沉更加確定,一定發生過什麼。
“早上你喂我喝的藥,到底是什麼?”段久沉接著問道。
段結露看見如此嚴肅的王兄,歎了一口氣,道:“那是解藥。是鍾離哥哥去引星山為你采的羅玄草熬成的藥。”
“引星山?不是說隻要滴血就行了嗎?”
“除了滴血以外,還要給你服用羅玄草,是怨希哥哥找到葉姐姐留下的紙條才知道的。”段結露一回想起那天的場景便不由地心痛,“引星山十分凶險,到處都是毒草和瘴氣,鍾離哥哥回來那天……全身都是傷,因中了瘴氣昏倒在了葉府門前,怨希哥哥好不容易才保住他的性命,可他身上被毒草割破的傷口卻很難愈合……鍾離哥哥是真的很愛你啊王兄!”
聽聞這番話,段久沉早已握緊了雙拳:“他愛我……我就不愛他了嗎?他不想讓我痛苦,難道我就想讓他去送死嗎?!”
段久沉不顧一切地跑了出去,此時此刻他已完全拋棄了王子的身份,去追尋他的所愛,他的所欲所求。
他翻出宮,朝鍾離府跑去,他再也不想管世人的想法了,也再也不想離開鍾離淵了。
“對不起……對不起!”他邊跑邊喃喃,眼淚不自覺地盈滿了眼眶,眉頭也皺成一團。
“鍾離非梧!”他拚命地扣響了鍾離府的大門,引得路人都不禁轉頭來看。
不一會兒,大門緩緩打開,來給他開門的正是鍾離淵。
“殿下,還有什麼事嗎?”鍾離淵早已將那件帶血汙的衣服換下,手臂上被扯開的傷口也重新包紮過了。
“跟我回止水殿。”段久沉邊喘粗氣邊斬釘截鐵地說。
鍾離淵嘴角微微彎出了一個弧度,道:“我隻是回來收拾幾件衣物而已,殿下如若不嫌麻煩就請進府坐一會兒吧。”
段久沉點點頭,在走到他身邊的時候用低沉的嗓音說:“不要叫我殿下,不要用敬詞。不然我讓你被蚊子叮。”
鍾離淵一聽這話臉上微微泛紅,心跳也變快了些許。
隻因之前有一次宮中小廝看見鍾離淵脖頸處有一塊紅腫,便問他是怎麼了,鍾離淵情急之下隻好回答說是蚊子叮的,並無大礙。一旁的段久沉聽到卻是笑到抽搐,於是那一整天鍾離淵都是在段久沉魔性的笑聲中度過的。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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