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篇(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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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夜深人靜。
路上已是行人了了,待白日裏的喧囂退去,城市的空氣中仿佛就隻剩下了空虛與寂寞的味道。
今夜的華陽小區也如同往常一樣,當時針走到淩晨一點,保安室的門衛老趙便會關掉收音機裏的廣播,然後伸個懶腰往椅背上一靠,愜意地合上雙眼準備開啟打盹模式。
可就在他剛閉上眼睛沒多久,突然!玻璃窗上響起一陣猛烈的拍打聲!啪啪啪——!
他有些不耐煩地睜開眼睛,卻不料這一看竟被眼前恐怖的一幕嚇得整個人頓時從椅子上摔了下去,“哎喲媽呀!”伴隨著一聲驚叫身體下意識地向後躲閃。
此刻一個滿臉是血的女人正站在外頭,窗上沾滿了血手印,正一邊用力拍打窗門一邊向裏麵的老趙哭嚎著求救,“救命啊!救命……”
幹了十幾年的保安老趙也是頭一回遭遇此等驚悚的場麵,當場人就被嚇懵了,但好在也沒懵很久,很快就清醒了過來,並意識到對方是在向自己求救,於是迅速起身給女人打開門讓她先躲進來。
老趙在將門反鎖後出於警惕朝女人後方探了一眼,隨手抄起牆上的警棍擺出防禦姿態,同時也立即撥打報警電話等待警察救援。
片區民警不到三分鍾就趕了小區門口,女人由於受驚過度一直蜷縮在門衛室的書桌下方,等民警將人攙扶出來的時候傷口處的血仍在滋滋往外冒,民警見狀立刻將人送往附近的醫院進行急診,在去的路上順便向她詢問了事情經過。
經了解女人名叫王玉芬,35歲,在一家外貿公司做跟單,由於職業原因經常會加班到很晚,而今天就加班到了十一點才下班。平日裏她經常走夜路回家,加上這塊地段又是比較市中心的位置,所以即便獨自一人大晚上走夜路她也不慌,一直認為挺安全的,卻不料夜路走多了還真就遇到了鬼,不,確切地說是警方最近一直在大範圍搜捕的“割臉魔”。
這個所謂的“割臉魔”已多次在市裏多個區域犯案,每一次作案都專挑獨自走夜路的女性下手,趁其不備時迅速用刀將其臉部割傷後便迅速逃離,雖然並沒有對受害者造成性命之憂,但造成的容貌傷害卻足以毀人一生,性質極其惡劣,而相同的案例在近兩個月已經在市裏接連發生了四起,算上這一次就是第五起了。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衝鋒衣,帽子遮住了半張臉,戴著黑色的口罩,我看不清臉,但是能肯定他是個男的,身高大概……大概一米八左右吧。”
“除此之外你還記得他身上的其他特征嗎?”
“其他…我…我記不清了,天太黑了,我當時就隻顧著害怕了,嗚……”女人說到此處情緒已是有些崩潰,忍不住啜泣起來。
正在為她消毒的護士見狀趕緊幫她擦掉了眼淚,防止眼淚會到傷口。
護士:“民警同誌,要不你們還是晚些再問吧,等我先把傷口處理好,不然她一直哭我也不好弄啊。”
民警無奈,隻好聽取護士的建議先去外麵等著,結果他們剛一走出急診室就迎麵遇上了後腳趕來的刑警陳浩,隨即上前打了招呼。
“人現在怎麼樣?”陳浩直接開口詢問道。
“臉上被刀劃了兩道長口子,手背上也受了傷,這會兒護士正處理傷口呢,讓我們先在外頭等等。”
陳浩忿忿地咬著後槽牙,臉色陰沉,有關這個“割臉魔”的情況其實在兩周之前他已經在總局那裏收到通報,但由於他的行跡分散且都是深夜在監控無法拍到的巷子裏作案,各區警力又無法統一部署,抓捕難度很大,且距離上一起案件發生還不到一周的時間,可見其行事越發猖狂,擺明就是不把他這個鬼見愁放在眼裏,當真是越想越氣。
陳浩暴躁地咂了咂嘴,抬腳踹向身旁的垃圾桶泄憤,“艸!狗娘養的,敢跑老子這兒撒野!”
“陳浩!”這時突然有人在身後喊了他一聲,扭頭看去是嚴洛一,他也是在接到通知後便迅速趕來了醫院。
“現在情況怎麼樣?”嚴洛一氣喘籲籲地問道,因為是騎自行車來的緣故,額頭上還冒著汗珠。
陳浩瞅著那幾顆汗珠眉心微蹙,“欸,我說你就不能換輛電驢嗎?整天這麼哼哧哼哧的。”
嚴洛一不以為意地抹了把汗,“自行車咋了,既不怕沒電又能鍛煉身體,妥妥性價比之王懂嗎。”關鍵就算被偷了也不心疼。
“行行行,當我沒說,你高興就好。”陳浩不多廢話,隨即便將傷者的情況及其遇襲的過程複述了一遍。
“確認是那個”割臉魔”幹的嗎?”嚴洛一問道。
“從受害者描述的穿著和攻擊方式來看都與前幾起基本一致,應該就是他。”
嚴洛一眉心一緊,很快便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嘴裏喃喃道:“前三起分別發生在東、南、北三區,作案區域分散且範圍也大,每起發生的時間基本都間隔在兩到三周,但最近的兩起卻是接連發生的,中間才相隔了五天,這家夥該不會……”
陳浩神色凝重,眸中劃過一道淩厲,深沉道:“已經失控了。”
嚴洛一心裏一陣發毛,要再讓他這麼肆無忌憚下去受害者勢必會越來越多,若不盡快抓到他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陳浩當機立斷,眼瞅著事態進一步升級便立刻行動,迅速召集整個刑警隊的人來警局開會,並在臨走時交代民警等受害者處理完傷口做一份詳細的筆錄給到他。
隨後在不到一小時的時間裏,西區警局的會議室裏就坐滿了刑警隊的人,每個人都椅子上正襟危坐,表情凝重地聽陳浩將案情重新梳理了一遍,梳理完後便與眾人一起商討對策。
對此大部分人的意見一致,認為在西區發生的這兩起相隔不遠,因此可以以這兩個案發地點為坐標劃出一個範圍,在這個範圍內重點調取監控,搜尋所有與犯案者外形相似的可疑分子,再逐一進行篩查。
然而在商討的過程中嚴洛一卻一直沒有發表意見,隻低著頭專心地翻看手上的文件,專注到都沒發現陳浩的視線已經在身上掃了好幾次,最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嚴洛一,你窩那兒悶聲不響地研究什麼呢?”
被陳浩點了名嚴洛一這才抬起頭,在眾人的注視下略顯局促地回應道:“哦,抱歉,我在研究之前幾起被害人的資料,有些入神,不好意思啊。”
陳浩:“哦?那你研究出什麼了嗎?”
“我在找這幾個受害人之間的共同點,但是……”嚴洛一沮喪地搖了搖頭,“好像除了攻擊對象是女性之外就沒有其他共同點了,硬要說的話也就穿著打扮上都挺精致的。”
“嗐,你就別白費力氣了,要能找出共同點早找出來了,還等你發現啊。”小徐在一旁噎了他一嘴,結果卻遭到陳浩的一記眼刀,嚇得他立馬閉嘴。
嚴洛一不予反駁,但是對於無差別攻擊的這個說法他心裏仍抱有一絲存疑,總覺得還漏了點什麼。
陳浩當即拍了拍手,用中氣十足的嗓音向眾人下令道:“好,那就按照計劃行動!從現在開始所有人加班加點全力以赴,給我找出那雜碎!”
“是!”眾人異口同聲,在陳浩的指令下立刻進入戰鬥狀態,全員都鉚足了勁,畢竟誰也不想看到再多一個受害者出現。
整個刑警隊從黑夜一直奮戰到天亮,過程中誰也沒合過眼,可即便如此由於工作量太大仍未找到線索。
路展國一大早便來到刑警隊詢問進度,見此情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當場一聲令下,將西區警局凡是手頭上沒有緊急事務的人全都拉來看監控,大家夥輪流休息,爭取用最快的速度找出嫌疑犯。
於是在眾人全力以赴的努力下,連續花了8個小時終於鎖定了四名嫌疑人,但他們也僅僅隻是有嫌疑,並不能確定其中是否有一個是犯案人,甚至有可能四個都不是。
然而時間緊迫,路展國有一個算一個,即便隻是嫌疑也一個都不能放過,趕緊便讓陳浩安排人手,通過能查到的已知信息分成四個小組展開調查。
嚴洛一到後麵明顯有些扛不住,陳浩怕他精力透支就讓去補了會兒覺,等他被鬧鍾叫醒時已經離大部隊出發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嚴洛一原本想聯係陳浩趕去彙合,但想了想又覺得有點浪費時間,抬頭看了看時鍾,現在是傍晚六點多,倒是可以利用這點時間做些別的事情,雖然不一定會有結果,可總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強。
接著便說幹就幹,他立刻記下前幾名受害者的住址,向著案子的源頭,也就是這起連環傷人案的第一名受害者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