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情劫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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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季節的法拉利由於太過惹眼所以嚴洛一很快便找到了車子停放的位置,好巧不巧就停在魏紅上班的那家KTV門口。
嚴洛一遠遠看著季節從車上走下來,然後直接走進了KTV的大門,於是他便悄咪|咪地跟了上去。正好因為查案的關係KTV裏麵的服務員也認識他是警|察,所以一問就問出季節去往的是四樓VIP包房。
“麻煩幫我查一下這間包房是誰預約的。”嚴洛一向前台的服務員詢問道,服務員隨即低頭查了一下電腦,回複說:“是一位姓石的先生。”
“石?”嚴洛一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卻沒有找到匹配對象,但如果自己貿然上去的話又有會被發現的危險,因此謹慎起見他讓服務員調出了走廊的監控錄像,他倒要看看和季節約在這裏見麵都是些什麼人,而隨後映入眼中的人著實令他大吃一驚,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認錯恨不得整張臉都貼在電腦屏幕上,“楊定邦?!怎麼是他?”而同時跟在楊定邦身後的男人他也認了出來,就是那次飯局上假意向他賠酒道歉,實際上和馬曉東一搭一唱給他喝下迷藥的人,好像聽楊定邦叫他石頭。
姓石?。。。難道訂房間的人就是他?嚴洛一心想。
沒過幾分鍾包房又進去一個人,嚴洛一雖然隻是見過此人的照片但照樣一眼就能認出來,是傅以明,成東化工廠的老板。接著第四個進去的人他也認得,大律師許昭,之前鄭義的案子他們在警局打過照麵,前陣子還剛聽小徐閑聊時提起過他,說是於明偉被捕後許昭成功接替了他的位子,一躍成為了律師事務所新一任的會長,可謂平步青雲,一朝山雞變鳳凰。但根據小徐的推測許昭背後肯定有人給他鋪路,否則一個偌大的律師事務所怎麼會讓一個年紀輕輕既沒地位又沒背景的人坐上會長的位子,可見此人的。
原本嚴洛一對許昭這些八卦並不感興趣,但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所謂的鋪路人說不定就是包房中的某一個,亦或是全部。
見季節進入包房後嚴洛一仍不敢輕舉妄動,一來是想確認是否還有其他人會來,二來在心裏尋思著怎麼才能聽到他們說話的內容。
“請問隔壁這間包房現在有人用嗎?”嚴洛一指著屏幕上隔壁的那個包房向服務員詢問道,服務員看了一眼後搖了搖頭,“沒人用。”
嚴洛一躊躇了片刻還是決定先上樓看看情況,興許能隔著牆偷聽到他們說話的內容。可隨後等他真的進了隔壁包房後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包房內的隔音做得太好,任憑他再怎麼貼牆也聽不清隔壁的人在說些什麼,這下可把他鬱悶壞了,大好機會擺在眼前難道就這麼放過嗎?
嚴洛一焦急地撓了撓頭皮,眼看偷聽這招使不了那隻能想別的辦法了,可還有什麼辦呢?……
就在這時嚴洛一聽見外麵有人走動的聲音,於是打開門縫一看,看見一名帶著口罩的服務員小哥正從其他包間送完餐走出來,這時他腦子裏一下有了個主意。
說幹就幹事不宜遲,嚴洛一立馬找到了店經理並向開口他借了一套服務員的製服,順便指著經理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問了一句,“你這副眼鏡多少度?”
經理先是一愣,接著訥訥地回答道:“呃,這眼鏡沒度數,隻是拿來防電腦藍光和裝飾用的。”
“那行,麻煩借我用一下。”嚴洛一心急沒等經理回複就直接上手把眼鏡給扒拉了下來戴在了自己臉上,“謝謝啊,用完就還你。”說著便拿起製服迫不及待地走出了辦公室,一轉眼的功夫人就跑沒影了,經理望著空蕩蕩的走廊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歎,“唉。。。這麼拚命圖什麼呀。”
約莫十分鍾後,嚴洛一偽裝成服務員的模樣推著餐車來到了包房門前,他禮貌地敲了敲門,在得到門內的回應後隨即將一餐車的酒水和食物送進了包房。包房內的燈光偏暗,戴上口罩和眼鏡的他確信自己不會被認出來,索性大大方方地走到眾人的眼前,然後不緊不慢地將餐車上的餐食和餐具一一擺放在茶幾上。出於防備的心態他一直低著頭盡量不與人對視,也全然不知此時在他右側的沙發上有一道異樣的目光正在默默注視著他,不過很快這種注視就被另一個人的話音給打斷了。
“怎麼楊兄你也好這口嗎?”季節目光掃過嚴洛一並朝楊定邦打趣道,楊定邦臉色微微一沉,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我可沒你那種愛好,就是嫌他手腳太慢,看著礙眼。”季節不以為然地勾了勾嘴角,對於無趣的人他也懶得搭理。
聽楊定邦這麼一說嚴洛一方才意識到季節是在拿自己開對方的玩笑,但眼下他並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關注,於是便順著楊定邦的意思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事實上在進門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開始掃描房間內的擺設和布置,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將已開啟錄音功能的手機神不知鬼不覺地藏到他們中間,並且很快他就發現了一處絕佳的位置,在茶幾底端與地板處存有一道縫隙,其寬度正好可以將手機塞進去,再加上VIP包房的茶幾材質厚重不易被挪動,因此用來藏手機也最為合適。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要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手機放進去,其實要做到這點並不難,隻要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即可,於是他拿起餐車上的香檳酒輕聲問道:“這是你們點的香檳,請問需要現在開嗎?”
季節頷了頷首,“開吧。”
“好的。”嚴洛一隨即撕開酒瓶上的箔紙,慢慢地擰開瓶口處的軟木塞,而在此前他已經對酒偷偷做了點手腳,所以即使是用正常的手法開啟瓶塞裏麵的香檳酒還是噴了一地,順帶濺到了楊定邦和季節身上。
“我艸!怎麼回事兒啊你,開個酒都能灑一地!”石頭一頓訓斥道,“還不趕快弄幹淨!笨手笨腳的!”傅以明緊隨其後。
“抱歉抱歉,我馬上弄幹淨。”嚴洛一一邊道歉一邊從餐車下方取了塊幹淨的抹布,然後蹲在地上擦拭了起來,而此刻他的手機就包在這塊抹布中,於是他算準靠近茶幾底部的時機迅速將手機輕輕一推,手機便順著光滑的地板鑽進了底部的縫隙中。
好嘞!嚴洛一見大功告成便加快清理速度,隻想著能盡快離開包房免得漏出馬腳,不料就在他清理完推著餐車準備走出包房的當下突然被人給叫住了。
“等等。”一道低沉聲音令嚴洛一心頭一顫,是楊定邦,這種關鍵時刻一定要保持鎮定,隨即轉身問道:“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結果這一轉身直接和楊定邦來了麵對麵,也不知這家夥什麼時候走到了自己身後竟然連一點腳步聲都沒聽到。
“廁所在哪兒,帶我去一下。”楊定邦麵部表情地說道。
“噢。。。好,我帶你去。”嚴洛一幾乎是下意識地做出回應,更何況他也沒有說不的理由,不過幸好他知道廁所在哪裏,否則這下可真要露餡了。
嚴洛一走在前麵為楊定邦帶路,雖說隻有二十米左右的距離,但他走起來感覺像是如履薄冰,背後那莫名的壓迫感令嚴洛一愈發地惶恐,額頭上也不禁冒出了細細的冷汗。突然,就在他經過一間閑置著的包房時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拽,直接將他拉進了包房內,隻聽哢噠一聲,門被鎖上了。
沒有燈光的包房內漆黑一片,但嚴洛一卻十分清楚是把他按在了牆上,被掐住脖子的他漲紅了臉,費力地扯著嗓子問道:“你。。。你這是做什麼?”
黑暗中,一雙閃著凶光的眼睛如同一匹惡狼般盯著嚴洛一的臉,咬牙切齒道:“不是我想做什麼,而是你想做什麼?”
“你什麼意思?我聽。。。聽不明白。。。放手。。。呃。。。”嚴洛一被他掐得快喘不過氣來,抬起雙手想要將脖子上的手掰開,誰知他的兩隻手都比不過對方一隻手的力氣,任他怎麼掰都掰不開。
“不明白?”楊定邦用嘴角勾出一個陰狠的笑容,隨即左手一拳狠狠朝嚴洛一腹部打去,嚴洛一當即一陣劇痛,但因為被掐著脖子連喊都喊不出來。正當他腦部缺氧開始眼冒金星時對方忽然鬆開了手指,可呼吸雖然通暢了,但由於腹部強烈的疼痛感導致他根本就直不起身。
“現在明白了嗎?。。。嚴-洛-一。”
楊定邦最後那三個字猶如一記悶雷般炸得嚴洛一腦袋嗡嗡作響,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會因為聽到別人念出自己的名字而露出震驚的表情。
“你。。。咳咳。。。你是怎麼。。。知道的?”嚴洛一震驚之餘也必須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暴露了身份,然而楊定邦給出的理由卻簡單得可怕,隻聽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打從你一進門我就認出你來了,其實你並沒有暴露什麼,你偽裝得很好,隻是不巧。。。你遇到了我。”
嚴洛一無言以對,不愧為有資格當上特|種兵的男人,是他輕敵了,活該落得這個下場。
“看在你當過我爸徒弟的份上這次我放過你,但如果再有下次的話……”楊定邦伸手往嚴洛一的臉頰上輕拍打了兩下,“那可就不是挨上一拳的事兒了,奉勸你一句,命是你自己的,可它卻隻有一條。”說罷便打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嚴洛一佝僂著身子倚靠在牆邊,隨即扯下臉上的口罩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持續的絞痛感疼得他直不起身子,若不是有股強烈的意誌力在支撐著自己恐怕早已跪倒在楊定邦麵前。
他可以輸,但絕對不會倒下,從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楊定邦,咱們後會有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