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旋渦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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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窗外夜色醉人,餐桌上的一道道美味佳肴令嚴洛一心情愉悅萬分,來自味蕾的滿足感徹底將他紛亂的思緒給擊退,留下的隻有盡情享受美食帶來的快|感。
邢天抿了口紅酒,望著眼前正大口朵頤中的嚴洛一驀地生出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這畫麵與他記憶中的那一幕相互交疊,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個整整十年的夢。
如果十年前他沒有一聲不響的離開,如果他沒有中斷他們之間的聯係,那麼現在的他們又會是什麼樣子,朋友?。。。還是戀人?
想到這裏邢天心頭泛起一陣淡淡的憂傷,雖然他已經決心不顧一切讓嚴洛一回到自己身邊,可是這並不代表嚴洛一就一定會接受他的愛,畢竟現在的嚴洛一已經不是從前那單純的青澀少年,可能他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耐心才能讓嚴洛一重新接納他。隻是當下邢天擔憂的並不是時間問題,而是嚴洛一現在警察的這個身份,若是讓集團裏的那些老家夥們知道他私下和一個警察來往想必定會向他發難,搞不好還會連累嚴洛一遭受無妄之災,為保周全他必須想盡快想一個萬全之策才行。
“喂,想什麼呢,你不餓嗎?”嚴洛一吃到一半時抬頭見邢天似乎在想事情想得有些出神,盤子裏的那塊惠靈頓牛排幾乎一口都沒動過。
邢天驀地回過神,笑了笑說:“沒什麼,在想些生意上的事情而已。哦,對了,你現在的年紀應該談戀愛了吧?”這個問題看似問得很隨意,但其實邢天內心多少還是有點在意的,至少先讓他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
嚴洛一嚼著嘴裏的牛肉鼓著腮幫子嘟囔道:“沒呢,工作忙,沒時間。”
邢天嘴角不經意地微微一揚,隨後拿起桌上的紅酒瓶往嚴洛一的酒杯裏倒了半杯,“你也喝點吧,別擔心,我會讓司機送你回去的。”
嚴洛一望向杯子裏的紅酒猶豫了一下,老實說,佳肴若不配上美酒的話確實挺可惜的,而且說不定自己現在的酒量也沒想象中那麼差,於是心一橫,便道:“行,那我可得先提醒你啊,萬一我要是酒後動粗你該還手就還手,千萬別對我客氣。”
邢天憋著笑將留在杯底的紅酒一飲而盡,眯眼點了點頭,“好好好,我答應你,一定不會客氣的。”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客氣?嗬嗬,那是不可能的。
。。。。。。。。
等到兩人離開餐廳的時候已臨近晚上十點,早在第二杯紅酒下肚之後嚴洛一便毫無意外地陷入神誌不清的狀態,所以到最後整個人幾乎是被邢天扛著走出餐廳的。
Lucas按邢天的吩咐在地下車庫等著他們出來,當他看見邢天懷裏摟著的人時並沒有覺得驚訝,他知道這個姓嚴的對邢天來說很重要,可是此人的身份畢竟太過敏感了些,從他內心的角度其實並不希望看到邢天和嚴洛一這個警察走到一起去。
待邢天將嚴洛一小心翼翼地扶上車後Lucas便直接問道:“天哥,現在是直接送你回酒店嗎?那他。。。?”隨即朝著正迷迷糊糊倒在後排座椅上的嚴洛一撇了一眼,已然一副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樣。
邢天鼻息微歎,低聲道:“走吧,帶他一起回酒店。”其實他不過想彌補一下當初因自己的私心開的小玩笑,卻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小家夥的酒量還是那麼差。
Lucas在收到指示後立刻發動車子,而邢天則將倒在一旁的嚴洛一慢慢扶了起來,並動作輕緩地將他耷拉著的腦袋安到了自己的肩窩處。若是在十天之前邢天或許連做夢都不敢想象他能和嚴洛一這般相依相偎在一起,但此時此刻這一幕卻真實地發生了,既不是夢境也不是替身,是真真切切的嚴洛一,他的體溫和熱度像是一劑靈藥般注入了邢天的身體,令他起死回生,令他欲罷不能。
邢天垂下眼簾深情地望向身旁的嚴洛一,伸手撫了撫他微微發燙的臉頰,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在他額間落下輕輕一吻。
車子到了酒店之後邢天向Lucas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跟著,然後自己一個人背著睡熟中的嚴洛一回到了酒店房間。
房間的臥室裏隻有一張床,邢天幫嚴洛一脫下外衣後給他蓋好了被子,他其實挺後悔把嚴洛一忽悠醉了,要不然他也不用顧忌乘人之危這種事情,現在倒好,為了建立優良形象隻好委屈自己睡一晚客廳。可鬱悶歸鬱悶,最後他還是借機吻上了嚴洛一的唇瓣,就當給自己一次做正人君子的獎勵,雖然這隻是一個沒有回應的吻,但卻讓邢天再一次體會到了當初心跳的感覺。
短暫的一吻後邢天心滿意足地離開床邊,然後隨手拿起床邊的外套想替嚴洛一掛起來,結果一不小心將他的手機從衣服口袋裏抖落了出來。
手機屏幕忽地一亮,他不經意地一瞥,見屏幕上顯示著許多未接來電。出於好奇他撿起來看了一眼,幾乎所有的未接來電都是由一個標注為“魔鬼陳”的人打來的。
邢天眉頭微蹙,一看這名字就猜到對方不是什麼善茬,難不成是來找嚴洛一麻煩的?
——你在哪兒?小吳說你還沒回去,速回電話!
——我艸!你跑哪兒去了幹嘛不接電話?!
——姓嚴的你要是再不接電話以後別來上班了!!。。。。。
邢天隨即發出一聲嗤笑,原來這個所謂的“魔鬼”不過是嚴洛一的上司而已,看此人說話的態度估計平時也好不到哪去,難怪嚴洛一會給他起這麼個名字,確實挺般配的。
就在他打算關機時電話屏幕突然一閃,一通電話正巧打了進來,而來電人仍是那個叫“魔鬼陳”的。
邢天眉梢一挑,他倒想見識見識這個姓陳的到底有多魔鬼,於是他隨手接起了電話,可誰知他剛把電話放到耳邊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那頭便傳來一聲怒吼:“你TM終於知道接電話了啊!知不知道——”
邢天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原來還是條愛亂吠的狗,便立刻打斷道:“喂,你好,我是嚴洛一的朋友,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電話那頭一下沒了聲音,邢天也懶得和這種沒素質的人交流,自顧自繼續說道:“嚴洛一酒喝多了現在不方便說話,他今晚住我家,有什麼事明天等他醒了再聯係,也請你不用再費心打電話關心了,謝謝。”一番簡單明了的陳述之後邢天果斷地將電話掛斷,關機。
如此美好的夜晚怎能被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破壞,邢天吹起口哨揚著小調,帶著今晚隻屬於他的好心情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為之相反,一臉懵逼的陳浩正盯著手機屏幕發愣,手機中陌生男人的聲音令他感到很不舒服,但具體是哪種不舒服一時也說不上來,他隻是納悶,不是說好吃頓飯而已的怎麼還睡到人家裏去了?
他突然覺得心口堵得慌,好像有團邪火在身體裏無處發泄,恨不得立刻衝到那男的家裏把姓嚴的這不要臉的家夥給逮回來。要說在他眼皮子底下去和別的男人約會也就罷了,竟然還喝醉了跑去對方回家裏過夜,敢情是蹬鼻子上臉完全沒把他這個未來老公放在眼裏的節奏啊!
他窩火地磨著後槽牙,此時腦袋裏隻有一個聲音,“姓嚴的你丫趁我不在膽肥了是吧!看我傷好了怎麼收拾你!”
也是在同一時間,和陳浩一樣心頭燃燒著熊熊烈火的人並不止他一個,那人此時正坐在他紅色的法拉利裏目光陰鷙地望向邢天所在的那間房間。
這並不是季節第一次目睹邢天帶別的男人去酒店過|夜,他心裏清楚這些被邢天帶去酒店的人不過就是偶爾滿足一下他精神和肉|欲上的渴求,所以這些人充其量不過是個玩物而已。他允許邢天有玩物,但玩物隻能是玩物,絕不能成為情人,季節永遠不會讓邢天知道那些曾和他上過床的人最後都去了哪裏,因為他們不久後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或許這種矛盾的感情隻有季節自己能懂,他的愛可以無私到不介意上邢天床的人是不是自己,也可以自私到除掉每一個有可能妨礙到他的人,即便是萬分之一的可能。
季節隱約中似乎聞到了一絲危險的氣味,雖然他明知此刻在酒店房間裏的那個也同樣是一個玩物罷了,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叫嚴洛一的男人與以往那些人不同,這個人的存在會讓他感到莫名的不安,隻要一想到兩人在一起的畫麵就足矣令他妒火中燒,而此刻從那扇窗內透出的燈光就像他心裏正在燃燒的妒火,燒得他幾乎快要失去理智。
難道隻是因為一張相像的臉嗎?還是說。。。
季節微微眯起眼睛,腦中忽地閃過一個很荒謬的想法,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似乎不太可能,可能自個兒是被氣傻了吧。他一聲哼笑,上揚的嘴角中透著一抹陰毒與狡黠,“嚴洛一你可真有能耐,看來是我小瞧你了,你想玩火是嗎?好,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