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新人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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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二天早上陳浩頭痛欲裂,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覺自己睡在一張沙發上,關鍵是這裏並不是自己家。他緩緩坐了起來,一坐起來感覺頭越發疼了,他努力回憶自己昨晚怎麼來的,可越想頭越疼,索性就隨他去吧。這時他耳朵裏忽然傳來了鍋碗瓢盆的聲音,他順著聲源走到了廚房門口,隻見裏麵有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拿著勺子正背對著他做飯。
也許是酒精還沒完全消退的緣故腦子還有點迷糊,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父親的背影。記得十二歲那年父親因癌症去世,他印象中唯一一次流淚就是在父親的葬禮上。父親是個廚師,那時候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家,但即便如此也不會忘記每天早上在廚房給他做頓早飯,然後再樂嗬嗬的看著他吃完。那時候他父親也是穿著同樣的白色襯衫,同樣的背對著他做著飯,這一霎那他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覺中。
“爸。。。”陳浩脫口而出的聲音非常輕微,那是一個隻活在記憶中的稱呼。
嚴洛一發覺身後有響聲便轉過頭去,一看陳浩醒了便道:“你先外麵坐一會吧,我這裏馬上就做完早飯了。”嚴洛一的聲音讓陳浩瞬間從幻覺中脫離出來,他使勁揉了揉眼睛,原來眼前的這個人是嚴洛一。
“這。。。這裏是你家?”他立刻回過神來並問道。
“嗯,是我家,你先坐會兒,等我把粥端出來就能吃了。”嚴洛一一邊回答著一邊把粥端上了桌。
陳浩這時也算是徹底清醒了,他坐在飯桌前左顧右盼地四處打量著嚴洛一的家。
這是一間兩居室的屋子,看上去幹淨整潔,和自己住的那間狗窩簡直是兩個極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屋子讓人感覺有些清冷,似乎少了些煙火氣。
嚴洛一坐在陳浩對麵已經開始吃了起來,見他不動筷就問道:“隊長,你不吃嗎?饅頭、煎蛋、白粥。。。對了,差點忘了還有包榨菜肉絲。”他迅速起身從廚房的冰箱裏拿出一袋開過封的包裝袋,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我家就這些東西,你先將就將就吧。”
嚴洛一坐在陳浩對麵已經開始吃了起來,見他不動筷就問道:“隊長,你不吃嗎?饅頭、煎蛋、白粥。。。對了,差點忘了還有包榨菜肉絲。”他迅速起身從廚房的冰箱裏拿出一袋開過封的包裝袋,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我家就這些東西,你先將就將就吧。”
“不急,你先吃吧,我頭有點疼。”
“哦,我有止痛片,我去給你拿。”他剛想站起身就被陳浩叫住了,“不用了,我過會就好了,經常喝酒早習慣了。”其實陳浩早就養成了不吃早飯的習慣了,所以並沒有什麼胃口。
“你不和父母一起住嗎?”陳浩好奇的問道。嚴洛一淡淡一笑,回答道:“我父母已經去世了,家裏就我一個人。”聽到這個答案,陳浩覺得自己過於失禮了並急忙表示歉意,嚴洛一倒也沒有責怪的意思,“現在這個房子是我父母留下的,平時也沒什麼人來。你先吃飯吧,待會還要上班。”陳浩趕緊拿起筷子吃飯,兩人都沒說話,氣氛忽然有點尷尬。
“那個。。。問你個問題,昨天吃飯時你說你不會喝酒是真的嗎?”陳浩找個理由打開話匣,不然兩人默不作聲吃飯太憋悶了。
“嗯,我從前喝醉過一次,後來還把我朋友給打傷了,而我竟然完全不記得,所以我以後就再也不敢喝了。”
“打傷?!就你這樣子還能傷人?”陳浩當初第一眼看到嚴洛一時就做好當保姆的準備。嚴洛一個頭雖然不矮,瞅著也有一米八,但是身板太薄一副細皮嫩肉的樣子,別說和罪犯搏鬥了,就算是個普通人他也不一定製服的了,這也成為了陳浩不待見他的原因之一。
嚴洛一看著他驚訝的眼神笑了起來,心想這個隊長果然眼神夠鋒利的,“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寧願不喝也不希望再發生同樣的事情了。”
“那我就奇怪了你為什麼會對酒這麼了解?”
“其實。。。我以前讀書時在酒吧打過工,還學過調酒,所以才會了解酒的品牌和特性的。”
“哦。。。是這樣啊。對了,那你還有別的親人嗎?”不知道為什麼,陳浩對他的背景來曆還是很好奇不探探底實在心有不甘,看來這死磕到底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我還有個外婆,她住在養老院裏,因為有老年癡呆症,已經記不得什麼了。”雖然這麼多年的消磨早已習慣,但一提起這個嚴洛一還是有點難過。
“哦,抱歉,是我多問了。”陳浩心裏納悶,嚴洛一看上去不像有背景的人,為什麼路展國會讓他特別照顧,難道是他和路展國有什麼淵源?
“你以前認識路局嗎?”
“路局?不認識,我來局裏那天也是第一次見麵,怎麼了?”
“嗬嗬,隨便問問,我看你辦案挺機靈的,還當是路局從哪兒挖來的呢。”他隨口編了一個理由打了個馬虎眼,不過心裏的疑惑卻更深了一層。
嚴洛一被陳浩這麼一誇倒是挺意外的,不枉自己特地為他做這頓早飯,想當初第一次見麵時還以為自己哪裏得罪他了,老是覺得陳浩看他的眼神帶著點敵意,不過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太多。
沒過一會,嚴洛一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鍾,快八點了。於是兩人就沒再繼續聊下去,吃完早飯後便急匆匆的往警局方向趕去。
12
十一月的天氣漸漸冷了起來,嚴洛一來警局也有一個多月了,自從李美雯的案子結束之後,陳浩對他的態度也好了很多,說話的語氣也不像從前那麼嚴苛。或許是因為知道他雙親都不在了之後心裏對他也多了些憐憫之情,畢竟他自己也曾失去過父親,在這點上還是能感同身受的。
這個月局裏也算太平,相反東區警局那邊接連發生大案,孟飛和吳凱傑都被臨時抽調過去幫忙,所以刑警大隊裏除了一些文職警員就剩陳浩和嚴洛一。
這天中午在警局食堂裏,陳浩打完飯一反常態的坐在了嚴洛一對麵。嚴洛一一愣,心想平時他不都是一個人吃飯的,今兒個怎麼跑自己這兒來了。隻見陳浩慢悠悠的拿著筷子往嘴裏送飯,嚴洛一看他沒說話也就自顧自的吃起來了。
“那個叫文靜的挺喜歡你吧?”陳浩突然從嘴裏冒出這麼一句話,險些把正在喝湯的嚴洛一給嗆死。他猛咳了幾聲,等緩過了氣之後茫然的問道:“你聽誰胡說八道呢?我們隻是普通朋友罷了。”
陳浩眯起了眼睛對嚴洛一的回答充滿質疑,繼續問道:“那她幹嘛老往我們這跑?”
嚴洛一回想了一下,“哦,你說前天嗎?那是前陣子她父母去重慶玩,回來順道給我帶了當地特色的火鍋底料,她知道我喜歡吃辣的所以特地給我送來的。”
“不止吧?上個星期還跑來找你,我看你們聊的還挺開心的。”
嚴洛一聽了笑了起來,邊笑邊說道:“那是因為她學校裏要辦個講座,是有關法醫解剖的,想拜托我幫忙找個資深的法醫,我就直接把他引薦給裴姐了,所以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該不會沒談過戀愛吧?”陳浩覺得好氣又好笑,都這麼提醒他了還是不開眼,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還真沒有。”嚴洛一尷尬一笑。
陳浩百思不得其解,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不想交女朋友呢?他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嚴洛一,心想以他的外貌條件絕對算搶手的,想必有不少女孩追過他,他沒理由不談戀愛啊,是心理問題?還是。。。生理?
陳浩悄悄的湊上前輕聲問道:“難道你?。。。有什麼難言之隱?”說時還刻意的往嚴洛一的襠下瞄了一眼。
嚴洛一瞧出了他話中的含義漲紅了臉差點氣結,“呸!你瞎想什麼呢?!”他緩了緩情緒,然後一本正經道:“其實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目前暫時不考慮談戀愛。”
陳浩很好奇他所謂的“重要的事情”是指什麼,但畢竟他倆交情不深,估計問了也不會說。想來就是有點兒可惜了對方姑娘家,雖說長得不算出眾吧至少也算得上清秀可人,估摸著在醫大追求她的人也不會少,可惜就可惜他自己不好這一口,隻好眼睜睜的看著一朵鮮花在一樽木魚身上浪費感情,唉。。。真是暴殄天物喲。
嚴洛一倒是覺得挺納悶的,平時這個隊長話不多,今天怎麼關心起他的私事了,莫非是太無聊閑得慌。
“那隊長你結婚了嗎?”嚴洛一也順便八卦一下。
“沒有。”陳浩一邊低頭吃飯一邊回答。
“那你有女朋友嗎?”
“嗯。。。正經的沒有。”
“啊?女朋友還分正經和不正經?”嚴洛一有點聽不明白。陳浩不耐煩得抬頭瞪了他一眼,冷冷的回了一句,“你懂什麼,不該問的別問”。
“。。。。。”
午飯後,兩人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崗位。
陳浩在他辦公室裏愜意地泡著自己的咖啡,這已經是他今天的第二杯了,嚴洛一聞到咖啡香味心想他每天這樣早上喝下午喝,到了下班前還會喝一次,一天喝三次,難道他晚上都不用睡覺了嗎?嚴洛一對這件事一直無法理解又不好意思開口問。不過話說回來,這咖啡的確很香,似乎還帶著些許淡淡的薄荷以及桂花的香氣,十分特別。
“那誰,你進來一下。”陳浩突然從辦公室裏叫喚道。
嚴洛一朝四周望了望,沒別人,那鐵定就是在叫他了。他走進辦公室問道:“隊長,找我有事嗎?”隻見陳浩從角落裏拿了一袋空了的包裝袋,這是他平時喝的咖啡袋子,已經空了。
“幫個忙,待會下班幫我去這個地址買一包咖啡。”他把紙條塞給了嚴洛一,說道:“我跟這個老板有點過節,不方便親自去,平時都是小吳幫我去的,現在他不在隻能讓你幫忙了。”嚴洛一看了看地址,倒是順路,離自己家還挺近的。
“好,樂意幫忙。隻是。。。你和他有什麼過節?”
“這你就別問了,買完走人就是。”
嚴洛一打量了一下咖啡的包裝袋子,這袋子和一般的包裝袋不同,沒有logo,上麵的coffee還是手寫的英文字母,他好奇道:“這個咖啡是自製的吧?難怪香味這麼與眾不同,就算像我這種不喝咖啡的人都覺得特別香。”
“嗬,倒真是,想不到你還挺有眼光的嘛。”說完陳浩從皮夾裏拿了兩張百元大鈔給嚴洛一,沒想到被嚴洛一推了回去,“隊長,我是新來的,以後會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這次我請客,就當是我表表心意吧。”陳浩想這小子還挺會做人的,隻可惜他並不吃這套,“少來,拿著,我可不喜歡欠人情,如果你不願意我讓其他人去就是了。”說完他直接把錢扔在了桌上,轉身回到了椅子上翻看起文件。
嚴洛一見狀也沒再多說什麼,伸手拿了桌上的錢後便走出了辦公室,他感覺這個隊長和以前他在派出所裏麵的那些領導們似乎不太一樣,少了點架子卻多了分痞氣。雖然不知道這對他來說是禍是福,眼下還是先讓自己乖乖當好這個“新人”,可以無功但求無過,一些不該惹的人還是少惹為妙。
13
晚上下了班,嚴洛一騎著自行車找到了紙條上的門牌號,他原本以為是家咖啡店,結果居然是一間小酒吧,名叫“惜緣”。這家店門麵不大,透過玻璃門大概就能看清店裏的全貌,他往裏看了看,店裏燈光有些暗,估計現在沒什麼客人。他輕手輕腳地推門走了進去,沒瞧見有人便四下看了看,酒吧有兩層樓,樓上沒開燈比樓下還暗,隻有店裏有股淡淡的咖啡香告訴他沒來錯地方。
他慢步走到吧台旁邊等了一會,吧台邊上的一個小擺設頓時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一個純銅質地的小獸,樣子類似個石獅子,頭上長著一支尖角。他瞧著眼熟,於是走近細細端詳起來,“吉祥?”他不禁脫口而出,臉色即驚又喜。這個小玩意兒和記憶中的那個簡直一模一樣,他內心忽然泛起一陣波動,“難道是她?”。
他剛想伸手拿起這個銅像仔細看兩眼時一個男服務生從吧台旁的一扇小門裏走了出來,他看著嚴洛一問道:“你好,請問需要點什麼?”
“哦,我是來買咖啡的。”他忙把手縮了回去。
那服務員瞧了瞧嚴洛一,謹慎的問了一句:“你認識我們老板?”
“不認識,我是幫朋友買的。”嚴洛一擺了擺手,禮貌的笑了笑。
嚴洛一心想雖然陳浩說隻買一包,但是來都來了幹脆多買點,於是說道:“給我拿四包吧。”
這服務員突然臉一沉,沒好氣的說:“什麼?!四包?你不知道規矩嗎?一次隻能買一包,這可是限購的,你朋友沒跟你說過嗎?”
嚴洛一臉一紅,尷尬的笑了笑說:“不好意思,是我不懂規矩,那就一包吧。”
“給他四包!”一個清脆的女人聲音從樓上穿來。
嚴洛一精神一震,這聲音多麼的熟悉,他抬頭一看,果然是她!
“芊姐!”嚴洛一激動得喊了出來。
樓上的女人快步走了下來,她和嚴洛一一樣也顯得異常興奮,“洛一!”她疾步從樓上飛奔下來朝他送上了一個大大的擁抱,把一旁的服務員都看傻眼了,他從沒見過花老板這麼開心的表情,更沒見過她這麼不顧形象地去抱一個男人。
眼前這位風姿綽約的女子姓花名芊,37歲,未婚。她的外貌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的多,朱唇皓齒膚白貌美,水靈的大眼睛,身材凹凸有致,及腰的大波浪長發散發著一股誘人的嫵媚。她的父親是個退休法官,母親經營著一家上市公司,標準的白富美一枚。雖然在她身邊不斷有追求者,而且大部分都是鑽石王老五的類型,隻可惜她一個都看不上,因為對她來說家世和金錢都不重要,她要的是最純粹的愛情和一個能對她到死都不離不棄的男人。就算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年紀,但她仍然堅持自己的信仰,隻是急壞了家裏的兩個老的,天天愁抱不到外孫。
嚴洛一興奮的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說道:“芊姐,剛才我在吧台那看到了你的“吉祥”,我就在猜會不會是你,結果真的是你。”
“是啊,剛才我在樓上聽到你說了“吉祥”兩個字,我猜一定是我認識的人。”花芊把嚴洛一上下仔細端詳了一遍,“你啊,除了個子高了其他沒都怎麼變,還是這麼瘦,平時一定沒好好吃飯吧?”她溫柔的說道,眼神裏透出關愛的神色。嚴洛一朝她笑了笑,“我天生就瘦,吃不胖而已。”
花芊把嚴洛一領到了一邊的沙發座上,吩咐服務員做杯橙汁,自己點了杯雞尾酒。嚴洛一想著花芊現在還記得他忌口的東西,內心甚為感動。
“我知道你不能喝酒。”她笑著對嚴洛一說道。
“嗯,沒想到你現在還記得。”
“我們有七年沒見了吧”
“是啊,一晃已經七年了,你還是這麼漂亮。”花芊笑的更燦爛了,因為他了解嚴洛一不是那種油嘴滑舌的人,他如果讚美一個人那就是真的在讚美她。
“對了,你現在在做什麼行當?我記得你的誌願是做警察。”
“嗬嗬,你連這都記得,沒錯,我剛調來西區這塊做刑警。”
“刑警?”花芊突然眉頭微蹙,“那你認識一個叫陳浩的嗎?”
“認識啊?是我們隊長,他囑咐我來這兒買咖啡的。”
“哼,這家夥還沒死呢。”她冷笑一聲罵道。
嚴洛一頓時傻眼了,心想難道陳浩口中有過節的人就是指花芊嗎?
“怎麼了?你和他之間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
“我們難得重逢,不提這些掃興的事。”說完就拿起了自己麵前的酒杯猛喝了一口。
嚴洛一心裏非常好奇他們倆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照花芊的性子來看她並不是個記仇的人,很少見到她為某一個人這麼不高興的樣子,想必這倆人之間過節挺深,他用膝蓋猜就敢肯定是陳浩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看樣子還是轉移話題比較好。
“對了,你什麼時候做起咖啡來了?”
“哦,你說這個啊,說來話長,那時候你走了沒多久,政府說要改建綠化帶,然後我的酒吧被迫關門了。”
“我知道,警校畢業後我去過一次,那裏已經變成一個大花園。對了,你不是寫信給我說去法國生活了,怎麼會回來的?”
“酒吧結束後是在法國呆了幾年,但是那裏的生活實在太無聊了,我為了打發時間報了一個咖啡學習班,後來學著學著還真感興趣了,但是那個班上老師是個老古董,我有很多新奇的想法都被他否決了,我一氣之下就回國了。嗬嗬,開玩笑的,其實主要還是因為想家了,在國外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感覺太孤單。回來後我就自己在家琢磨,然後就琢磨出現在店裏的招牌咖啡,怎麼樣,你姐我厲害吧?”花芊眉飛色舞的誇讚自己。“我本來倒是想開間咖啡店來著,但是有天路過這裏看到這家店麵要轉讓,正巧這裏原本就是間酒吧,所以後來再三思量幹脆酒吧和咖啡就並存了唄,這裏白天有咖啡晚上有酒,多完美啊。”隨後花芊又興致盎然的聊起了她在法國的經曆,嚴洛一也聽得有趣,能重遇故人讓他欣喜,但更多的是欣慰。因為花芊不僅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恩人,甚至可以說是親人。
後來兩人敘了很長時間的舊,不知不覺嚴洛一已經在酒吧呆了近三個小時,晚上酒吧裏的客人陸續越來越多,嚴洛一便起身和花芊告了別。花芊將送他到了門口,像親姐姐一樣囑咐嚴洛一照顧好自己,如果覺得無聊可以隨時來找她聊天。嚴洛一微笑點頭,正要轉身離開時花芊好像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洛一,你和他。。。還有聯係嗎?”嚴洛一沉默不語,他搖了搖頭,勉強擺出了一個笑容,不需要回答花芊已經知道答案了。
“那他還會回來嗎?”花芊的臉色顯得有些失落。
“也許。。。會吧。”
嚴洛一這句話本是為了安慰一下花芊的失落感,可自己難道一點也沒有這樣的念想嗎?
原以為時間的流逝可以讓那個人不會再令他牽腸掛肚,但是花芊的突然出現使所有回憶都被重新喚起,他知道有個人一直藏在他心裏,就好像是在和他玩躲貓貓的遊戲,最後一不小心還是被發現了。
這一整夜他都輾轉反側無法入眠,腦海裏不斷的跳出從前的那些回憶片段,那是他封存許久的回憶,也是一段令他刻骨銘心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