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新人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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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然而抓捕的過程並不順利,他們一行人到了學校就被告知袁振已經請了長假今天沒來學校,陳浩立馬聯係局裏調查出入境信息,還好他沒有出境,隨後就直奔他家別墅。到了袁振家後前來開門的是她妻子毛玉華,一個打扮的富態端莊但麵相冷傲的女人。陳浩立刻表明了身份詢問袁振是否在家,毛玉華見一群警察找上門倒也沒有絲毫的緊張,冷冷地說道:“他不在家,估計又去了街邊的酒吧喝酒了,這兩天也不知道犯什麼毛病了,每天把自己灌醉才回家,你們可以去那裏找找。”她說話的語氣十分傲慢,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陳浩示意孟飛和嚴洛一留下去家裏搜查,自己帶上吳凱傑去了酒吧。
“毛女士,不好意思,由於你先生涉嫌一起謀殺案,我們必須進去搜查。”孟飛出示了搜查令。
“OK,請便吧。”毛玉華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大方的讓孟飛和嚴洛一進了門。
嚴洛一和孟飛兩人分別去了袁振的臥室和書房進行詳細搜查,把任何可能和案件相關的物品都封存了起來,特別是嚴洛一在袁振衣櫥櫃子裏發現的那條灰色斜紋領帶。
等家裏的搜查都結束後孟飛把毛玉華叫來詢問了案發當天袁振的行蹤,按毛玉華的口述,案發當天袁振晚上八點到家,吃了晚飯之後就坐在沙發上喝酒看新聞,而自己九點時出門去隔壁街的棋牌室打麻將了,直到淩晨一點才到家,也就是說毛玉華無法提供袁振的不在場證明。
另一方麵,毛玉華在整個過程中的言行舉止引起了嚴洛一的注意,正常情況下作為一個妻子在得知丈夫牽涉命案後她的情緒顯得過於冷靜,這點讓他覺得很反常,好像巴不得警察把自己老公抓走似的,他隱隱感覺這個女人一定有問題。
就在孟飛給毛玉華做筆錄的時候陳浩打來電話說在酒吧逮到人了,那廝已經喝掛了,跟灘爛泥似的“教授”被陳浩像扔垃圾一樣直接扔了進警車裏。這時的袁振早已全無意識,壓根沒發覺自己上了警車,並且還在回警局的路上在車裏吐了一回,氣的陳浩當場狂飆髒話,這也導致袁振到了警局後享受到了被冷水潑醒的待遇。
一陣透心涼後袁振慢慢的睜開眼睛,朦朧中他發現自己正坐在一間密室裏,周圍光線很暗,自己手上戴著手銬,在桌子的對麵還坐著一個目露凶光的男人正惡狠狠地看著他。這人目露凶光,一看就不像個好人,他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大聲喊道:“你們是誰?!為什麼綁架我?”陳浩聽到“綁架”兩個字忍不住放聲大笑,然後伸手把桌上的台燈調亮。
“嗬嗬,綁架?沒錯,你的確是我綁來的,隻可惜我不想要贖金,知道為什麼嗎教授先生?”
袁振聽得有些雲裏霧裏,聲音微微顫抖著問道:“為。。。為什麼?”
陳浩雙目一瞪,“因為這裏是警—察—局!”最後三個字他特地用吼的,也好讓對麵那個白癡清醒一點。果然,袁振聽到“警察局”三個字後整個人僵坐在那裏,他並沒有接話,然後慢慢低下了頭,雙拳緊緊地篡起。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已經猜到我們為什麼抓你了?”
袁振還是沒說話,隻是低著頭兩眼呈放空狀態。
“說吧,為什麼要殺李美雯?”
“不。。。不是我幹的,我去家裏找她的時候才知道她死了。”他依然低著頭並帶著哭腔說道:“我怎麼可能殺她!我寧願死的那個。。。是我。”
陳浩翻開自己麵前的文件夾從裏麵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條灰色斜紋領帶。他遞到了袁振麵前,問:“認識這條領帶嗎?從你臥室找出來的。”
袁振瞧了一眼照片,點了點頭。
“我們在這條領帶上發現了李美雯和你的DNA,你沒想到吧,她拚命掙紮時的汗液被留在了這條領帶上。”陳浩雙眼像狼一樣緊盯著他,等候著他認罪時的懺悔表情。
沒想袁振顫抖著竟大哭了起來,在一陣啜泣聲中他哽咽道:“雯雯。。。我對不起你。”陳浩見他那副哭哭啼啼的樣子就上火,狠踢了一腳桌子怒聲喝道:“別裝了!說!你為什麼要殺她!”而袁振根本沒理會陳浩的怒吼,邊哭邊喃喃自語,“雯雯,是我害了你。。。”他重複的念叨著這句話。
陳浩這人本就沒什麼耐心,眉頭一皺,唰得一下站起來大步衝上前抓住袁振的衣領直接將他從椅子上拽了起來,“快說!不然老子不客氣了!”隻見袁振就跟丟了魂似的,癱軟無力,麵無表情。
陳浩話音剛落突然聽見有人敲門,他開門一看來人是嚴洛一,他示意讓陳浩出來說話。
“隊長,化驗報告出來了,李美雯指甲縫裏的皮膚組織不是袁振的。”
“什麼?!不是他的!”陳浩站在門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嗯,可能凶手另有其人,但至少有一點是肯定的李美雯和他的確有婚外情,而且在他身上一定能找出其他線索。”
“行了,我繼續審他,你和大飛再去趟學校,去他辦公室搜一搜。”
“好,我這就去。”
說完兩人便各自行動,而嚴洛一的心裏也對這個案件產生了一些疑點,他需要自己再去證實一下。
他隨即叫上了孟飛,倆人一同出發往學校去。
08
路上,孟飛開著車閑得無聊就和嚴洛一聊了會兒天,他私底下話挺多的平時就喜歡和人喝喝酒,嘮嘮嗑。
“小嚴,你是這麼知道袁振是李美雯的男友的?之前我們用過很多方法都沒什麼頭緒。”孟飛好奇的問道。
“哦,這多虧了我醫科大學裏的一個朋友幫忙,我從她那裏得到了線索還拿到了袁振的指紋作比對,其實我原本隻是猜測,隻是沒想到真的是他。”
“這就叫天網恢恢,看來這案子很快就能結了。唉。。。這種男人看著一本正經的,還是個教授,原來是個摧殘女學生的人渣。”
“不,我覺得這事情有蹊蹺,凶手可能不是他。”
“怎麼說?這不是凶器都找到了嗎?”
“但不代表是他殺的,你想想,有幾個殺了人的人會把凶器待在身邊的,還明目張膽的戴在身上?為什麼不第一時間處理掉?這實在講不通。”
聽了嚴洛一這麼一說,孟飛也發覺是有點不對勁。
“對了,那天你給毛玉華錄口供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她有點奇怪?”
“奇怪?你的意思是?”
“大飛,你結婚了對吧?”嚴洛一突然問了一個不著邊的問題。
“嗯,是啊,都快十年了。”孟飛一頭霧水。
“如果突然有一天一群警察衝到你家告訴你老婆你在外麵有女人,而且還涉嫌殺人,她會是什麼反應?”
孟飛眨巴著眼睛想了想說:“那她還不得氣瘋啊。。。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毛玉華顯得過於冷靜,就好像早就知道發生的事情所以才一點都不驚訝,對吧?”孟飛被嚴洛一提點了一下瞬間明白了過來。之前瞧他是個新人還一直把人家當菜鳥,沒想到倒是小看了人家,他拍了拍嚴洛一的肩膀笑道:“可以啊,小嚴,沒想到你腦子挺好使的。”
嚴洛一被誇獎後靦腆的笑了笑,接著說道:“對了大飛哥,待會去完學校,我們還得去個地方。”
“去哪兒?”
“就是案發當天毛玉華說去打麻將的棋|牌室,我覺得她的口供有可疑。”
“成,我陪你去,這事兒還真得我陪你,我敢保證,就你那樣兒你一個人去準備沒人理你。”
“啊?那是為什麼?”這下輪到嚴洛一不明白了。
“嗬嗬,那兒的人口風都很緊,裏麵有些人還是混黑道的,你一張生麵孔一個人跑過去,我保證你什麼都問不到。”
薑還是老的辣,看樣子孟飛應該經常跟這些混混打交道。他淡淡一笑,心想有老江|湖帶路還真挺靠譜的。
兩人先是去了學校,隨後在袁振辦公室的抽屜裏搜到一部手機,開機後發現手機的號碼正是李美雯手機裏一直頻繁聯係的那個號碼,這點更加確定了袁振和李美雯的關係。過程中,嚴洛一偶然發現了孟飛的一個相當厲害的技能——開鎖。因為袁振辦公桌的抽屜是鎖上了的,為了節省時間孟飛用自己的神技迅速打開了鎖,這能耐讓嚴洛一讚歎不已,心想要是學會了此技能以後出門就再也不怕忘帶鑰匙了。
搜查結束後除了手機之外他們並沒發現其他有用的東西,便離開學校去了毛玉華口供中說到的那家棋|牌室。就像孟飛說的那樣,前台小夥兒完全不搭理嚴洛一,但一看到孟飛就立馬點頭哈腰的叫哥。孟飛讓他調出了案發當天的監控,毛玉華的確像她說的那樣在晚上九點十五分的時候走進了棋|牌室,之後又在半夜十二點十分走了出去,隻不過棋|牌室內部並沒有攝像頭,所以無法確認她是否一直待在棋|牌室。孟飛指了指監控裏的毛玉華問道:“這個女人一晚上都在棋牌室裏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棋|牌室裏來往人這麼多,我也沒啥印象。但是她的確是我們這兒的常客,感覺家裏挺有錢的。”
嚴洛一心裏還是覺得很可疑,他在孟飛身旁耳語了兩句,然後孟飛就對著前台小夥又問道:“你們這兒有後門嗎?”
“有,後門有條小道,是專門倒垃圾用的。”
“走,帶我去。”
那小夥兒領著兩人去了後門,門外有條窄道。“後門有攝像頭嗎?”
“沒有。”小夥兒搖了搖頭。
嚴洛一朝遠處望去,這條小道的一邊的可以直接通到外麵的馬路。他朝馬路方向小跑著過去,然後站在了路邊四處張望好像在尋找什麼。孟飛也從後麵跟了上來,問道:“你東張西望看什麼呢?”
“有了!你看那邊!”嚴洛一指著馬路右側方向的一條十字路口,離他們所站的位置大概50米左右。孟飛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啥都沒看出來。
“你看,是攝像頭!”路口的上方有一個監控攝像頭,而且正對著他們現在站著的方向。
孟飛恍然大悟,“嘿,說不定有戲瞧了,走!回局裏調監控。”
09
回到警局後嚴洛一把自己的發現和懷疑一一向陳浩做了彙報,而陳浩那邊並沒審出什麼結果,即便物證擺在眼前,袁振還是一口咬定自己沒有殺人。不過在審訊的過程中他交代了一周前就買了去美國的機票,並早就計劃好和李美雯私奔,並且提前一個月幫李美雯辦了簽證,簽證上的擔保人就是袁振,所以想來他似乎並沒有殺人動機。
按照嚴洛一給到的信息陳浩迅速調取了那晚的監控,監控拍到毛玉華於案發當天晚上的九點十二分從棋|牌室後門的小道裏走出來後在十字路口旁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這也就是說,她之前做的是偽證。監控也清楚的拍到了當時那輛出租車的車牌,所以很容易就能找到當天載過毛玉華的出租車司機。
孟飛立刻出發找到了那個司機,經司機口述,當天晚上確實是載毛玉華去了和碩小區,她還特別囑咐把車停在小區邊門。最後下車時毛玉華給了他一張百元大鈔,但車費總共就二十來塊,連找零都不要就急著走了,故而司機對毛玉華印象很深。
劇情反轉,毛玉華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不僅有作案時間,還有作案動機。
當孟飛從司機家出來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他把司機的陳述告知了陳浩,這位雷厲風行的隊長下令直接去毛玉華家裏抓人,生怕她開溜。
陳浩和孟飛一行人到了毛玉華家,倒還真被他說中了,隻見一輛出租車停在她家門口,而毛玉華正提著一個行李箱從家門口走出來,一看就是畏罪潛逃的架勢。
毛玉華見警車停在了自己麵前倒也並不慌張,她沒有任何反抗淡定自若的跟陳浩上了警車。即使被抓她依然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這種態度讓陳浩感到極為不爽。
在審訊室裏,陳浩拿出了她做偽證的視頻放在了毛玉華麵前,他並沒有先開口審問,而是坐等著毛玉華自己開口說話。其實這個時候陳浩心裏已經八九不離十了,真凶就是毛玉華,現在就隻差一張DNA的驗證結果。
看完視頻後,毛玉華先開口了,但她的神色並不慌張,“是,我之前是做了偽證,因為我們不想讓你們知道我去過她那裏,但是。。。”她停頓了一會又接著說道:“我並沒有去見她,我當時在她家樓下呆了一會,然後就回去了。”陳浩知道她還在狡辯,反正還有時間那就順便再多挖點故事。
“既然不見麵,那你又去她家幹嘛呢?”他不急不慢的問道。
“因為我知道了袁振和她事情,所以就想去找她聊聊。但是到了她家樓下後,糾結了一會又後悔了,所以就沒上去,然後在小區附近轉了轉就回棋|牌室了。”
“喲,看不出你一個正室還怕小三啊?”
“。。。。”
“唉。。。也難怪,你老公相貌堂堂還是醫大的副教授,這樣成熟又有魅力的男人最容易吸引那些情竇初開的女孩了,更何況學校裏這麼多年輕的漂亮姑娘,你感到自卑也很正常。”陳浩故意激怒她。
毛玉華雙眉微蹙,冷哼一聲說道:“大學教授?就憑他?哼,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如果不是跟我結婚他能有現在這個模樣嗎,還不是靠我父母的關係才當上了這個副教授,我見他老實本分才嫁給他,結果現在翅膀硬了,竟然敢背著我做這種事!”她的語氣中夾雜著對袁振的蔑視和怨恨。很顯然,她內心根本就瞧不起袁振,原本以為他是條不敢叫的狗,誰知這條狗根本沒把自己當主人,可想而知她會有多惱羞成怒。
“你覺得我們帶你來隻是因為你做了偽證嗎?”陳浩淡定的說道。
“難道不是嗎?”毛玉華一怔。
“哦,抱歉,還得告訴你一件事情,其實我們又去了一次李美雯家,在她家的客廳裏找到一台攝像機,應該是不小心掉在沙發下麵了,估計當時她還沒來得及撿你就出現了。”然後陳浩裝模作樣的長歎了口氣,眉頭一挑,“真是不巧啊,她被殺所有過程都被拍下來了。”他瞎編了這段,其實就是想看看毛玉華的鎮定能裝到什麼程度。誰料竟正中下懷,毛玉華的臉唰的一下子變白了,陳浩能清楚看到她臉上寫著“驚恐”兩個字。
“什麼!?”她貌似相信了陳浩的話,竟嚇得全身冒起冷汗。
“其實我本來該直接帶你去拘留所的,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了解一下你為什麼要殺李美雯,所以才坐在這裏和你說會兒話的。”他繼續編道,因為怕她看出破綻所先給自己找個理由,而這時的毛玉華已然完全褪去了之前淡定的樣子,雙目呆滯,神情萎靡。
陳浩緊接著就問:“說吧,你為什麼要殺李美雯?”他不想給她過多時間思考。毛玉華帶著有些微顫的聲音說道:“沒錯,人是我殺的。”
她居然認罪了!
這一幕,讓審訊室外透過玻璃鏡旁觀的吳凱傑佩服不已,驚歎一聲,“哇塞,牛逼!”
陳浩心裏樂開了花,考慮到案件整個過程還沒交代完,他努力克製著自己興奮的表情裝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問道:“為什麼要嫁禍給你老公?婚外情而已至於要殺人嗎?”
毛玉華瞪了一眼陳浩,她的眼神中帶著無比的怨恨,“你懂什麼!”她怒吼道。“當初他為了娶我,發過毒誓說不會愛上別的女人,這輩子對我不離不棄,我相信了他。。。可是結果呢!他不僅違背了誓言,居然還打算用我的錢帶這個女人私奔,你說他們不該死嗎!”陳浩沒有回應聽她繼續說下去,“我一次無意中發現了那個女人送他的領帶,當時就懷疑他外麵是不是有女人,所以派就人跟蹤了他還查到了那個女人的住處,之後我私下去找過那個女人,但是沒想到她竟然告訴我她懷了他的孩子!”講到這裏毛玉華情緒甚是激動,“後來,我逼袁振讓那個女人把孩子打掉,不然就把他們的醜事公之於眾,讓這個女人永遠抬不起頭做人。他同意了,還答應我以後和她一刀兩斷,他說怕李美雯會糾纏不休,所以讓我給他一筆分手費好讓他們做個了斷。之後我把錢給了袁振,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可是。。。”說到這裏毛玉華神色黯然,眼裏的怒火轉化成了絕望。
“我猜你原以為袁振之後能改過自新重新回到你身邊,但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拿了你給的錢準備和李美雯私奔到美國,所以你就策劃了這一切,用領帶勒死了李美雯並嫁禍給袁振,這樣一來,情婦死了,袁振還能替你去坐牢,一勞永逸,對吧?”
聽完陳浩的敘述,毛玉華搖了搖頭冷笑道:“我並不是不給她活路,是她自己不要的。那天晚上我去找她想再給她一次機會,隻要她離開袁振離開這個城市,我能保她這輩子衣食無憂。可是她卻拒絕了我,這就不能怪我心狠了。”說完她突然抬起頭看著陳浩,剛才還陰沉的臉竟笑了起來,笑得陰森可怖,“那天之後我把領帶放了回去,好讓他天天戴著,戴著殺死她心愛女人的東西,我一看他戴上這條領帶我就莫名的高興,你說奇不奇怪?”聽完這話陳浩覺得一陣寒意湧上全身,他心想,“這女人還真是夠陰損的,天下最毒婦人心呐。”
“那萬一這個時候袁振跑去找她了呢?”
“當然不會,我在他喝的酒裏放了安眠藥,平時一到家他總會喝兩口的,我看他喝完酒睡著了才離開的。”
“那你為什麼要拿走李美雯的手機?留下手機不是能讓我們更快找到袁振嗎?”
“我怕她手機裏會有內容牽扯到我,也來不及多想就順手拿走了。”
陳浩本還想再多聊幾句,恰巧這時孟飛從審訊室門口走了進來,把一份報告遞給了陳浩,“頭兒,對比結果出來了。”陳浩拿在手裏一看,和料想的一樣,李美雯指甲裏的皮膚組織和毛玉華的DNA一致。
“沒想到吧,天網恢恢,李美雯的指甲裏有你的DNA,看你還這麼賴。”孟飛得意的對毛玉華說道。不過他並不知道之前那段,擔心她會抵死不認,所以刻意說給她聽。
毛玉華冷哼一聲說道;“你們不是有錄像嗎?何必費功夫去驗什麼DNA。”
“錄像?什麼錄像?出租車那個嗎?”孟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陳浩。陳浩一時語塞不知怎麼回答,滿臉都是大寫的尷尬。
毛玉華沉默了一會之後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雙手“啪”的一聲拍在桌上,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漲紅著臉連五官都被氣的扭曲了。她大聲指著陳浩怒吼道:“你竟然騙我!你。。。!”瞬間的暴怒使她一下子喘不上氣以致頭暈目眩,她按著頭晃晃悠悠的坐了下來整個人攤軟在了椅子上。
陳浩見狀迅速起身拍了拍孟飛的肩膀說道:“行了,她已經認罪了,後麵的事情你處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還沒等孟飛回應陳浩已經一溜煙的消失在審訊室,隻留下了一臉懵逼的孟飛杵在原地,“我艸!這麼快?!。。。什麼情況?”
10
真相大白後袁振也無罪釋放,離開警局的時候他懇求陳浩把領帶還給他,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想來,這應該是他這輩子最珍惜的東西了。後來通過文靜的口中得知袁振回了學校就遞了辭職信,申請到偏遠山區做支教,想必這個城市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
隔天,吳凱傑就把陳浩怎麼騙毛玉華承認罪行的過程在辦公室裏大肆炫耀,聽得大夥兒都樂了。但誰也不知道陳浩當時也就是臨時起意,主要是看不慣毛玉華當時那副囂張的態度,沒想到歪打正著罷了。
因為這次破案非常迅速,陳浩以及整個刑警隊都得到了路展國的表揚。他當天晚上就約了大夥兒去吃火鍋,一群人好酒好菜不亦樂乎,所有人圍在圓桌前聊的甚是歡樂。嚴洛一很久沒笑得這麼開心了,自然心情也是特別的好,這是他做刑警破的第一件案子,能這麼順利很是慶幸。
這才剛開始吃,陳浩瞥見嚴洛一身前的杯子裏裝的不是酒而是橙汁,這令他有些不悅,於是拿起了一個空杯子倒滿啤酒走到嚴洛一跟前。
“來,大男人喝什麼橙汁啊,喝酒!”他把酒送到嚴洛一麵前。
“不不不,我不能喝酒,真不行。”嚴洛一急忙婉拒。
“你不是對酒很了解嘛,這會兒告訴我不會喝酒,你騙誰呢!”陳浩有些不快了,沒想到嚴洛一這麼不給他麵子,就這一小杯竟然還拒絕。
“隊長,我沒騙你,是真的,隻要不喝酒讓我做什麼都行。”
孟飛見狀急忙幫嚴洛一解圍,“行,不喝酒也行,來,給咱唱首歌吧!”
“好,沒問題,我唱首歌吧!”趁陳浩沒反應過來嚴洛一馬上接話,“我唱首《真心英雄》吧!”,隨即拿起一根筷子打著節拍唱了起來,正好其他人也會唱就這麼一起大合唱了起來,陳浩見狀也不好意思掃大家的興,看在嚴洛一這次對破案有功就暫且放他一馬。
酒過三巡,吳凱傑饒有興致的聊起了這次案件,“你們說那毛玉華傻不傻,為了一個搞婚外情的男人把自己都搭進去了。”
“就是,外麵好男人多得是,自己吃穿不愁以後還怕找不到嗎,這女人太想不開了。”孟飛搭話道。
“我覺得她還是很愛袁振的,正因為太相信所以才無法接受他的背叛吧,隻可惜成了犧牲品的卻是李美雯。”嚴洛一無奈的搖了搖頭。
“什麼狗屁愛不愛的!學學我,千萬別吊死在一棵樹上,這樣日子才活的瀟灑嘛!”陳浩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嗬嗬,你是因為沒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罷了,少在那裝逼了,保不準你更死心眼呢!”吳凱傑借著酒意半開玩笑的說道。
陳浩朝他瞪了一眼,抬手威嚇道:“嘿!你小子現在膽肥了是吧?敢這麼跟我說話,信不信我揍你!”
其實隊裏的人除了嚴洛一以外都熟悉陳浩的性子,有需要時就去酒吧搞搞一|夜情,難得碰到看對眼的交往也不會超過兩個月,還都是對方主動提分手的。也難怪,陳浩這人我行我素慣了,一言不合就吹胡子瞪眼,就算對方長得再好看他也不會退讓半分,一來二去誰也受不了他的脾氣,分手是必然的。
吃完飯都已經淩晨十二點了,除了嚴洛一這個沒喝酒的保持清醒外,其他人都醉的歪七歪八的,於是他隻好挨個扶著出門幫他們叫車送回家。
等他將人一個個送上車後餐桌旁就隻剩下一個神誌不清的陳浩,而他已經醉得基本上連話都說不清楚,嚴洛一費了半天勁也沒問到他家的地址,最後無奈之下隻能選擇把人先送回自己家安置。
原本想著他家離得近隻需走一段路就到,卻不料這一路上陳浩腳底打飄幾乎連站都站不穩,嚴洛一就隻好硬著頭皮扛著他一路慢慢爬,可悲催的是陳浩的體重遠比他想象中要沉得多得多,結果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嚴洛一額頭上就開始瘋狂飆汗珠了。他心裏連連叫苦,萬分後悔不該去省這點打車費的,想當初在警校就差點因為體能考試不及格被刷下來,費了好大的勁鍛煉也才勉強及格,他也不知自己哪來的自信居然以為能輕鬆把這個龐然大物給扛回家,妥妥把自己給坑了一回。
一到家,嚴洛一把陳浩扶到了沙發上後累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著大氣,身上的汗水把衣服都浸濕了。這頓飯下來可把他累的夠嗆,聞著身上的酒味和汗味混在一起還真夠酸爽的,他扶著酸痛的腰立馬洗了個澡,待他洗完出來時陳浩已經睡得不省人事了。
他長歎了一口氣,隨後去房間給他拿了枕頭和毛毯。
沒轍,今晚隻能委屈他睡一夜沙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