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算寬廣的屋中充滿了雪茄味，藍紫色的氣體充盈在房中讓光線本就不好的屋更顯昏暗，天明等三人依舊站在牆角不敢妄動，就算方雲施看起來和黃先生談的並不錯，可他們其中誰隻要說錯一句話，或者有小動作對麵緊盯著他們的六個保鏢下一秒就會送他們歸西。
    “我說黃先生，我們大老遠來了，是不是要請我們吃頓飯再走？”
    黃先生一愣，眼前這個沒臉沒皮的人說的可不像玩笑話：“你不至於連營養液都買不起？到我這來哭窮？”
    雲施笑笑：“您是什麼身份的人？天天喝營養液？黃先生，別欺負我讀書少！”
    “還真不是我欺負你，我這輩子除了營養液還真沒吃過別的，人人都說夢都是溫柔鄉，爛到根的東西。你是個浪人知道生活多麼不易，可還經常偷溜進夢都消費，現在的年輕人啊，太缺少艱苦奮鬥的精神了！”
    雲施壓住心頭的不快：“我們都是活了今天沒明天的人，不然掙那麼多錢幹什麼？”
    黃先生挑動耷拉的眼皮用渾濁的眼眸看向雲施：“像這種隻貪圖享受的人永遠也賺不到大錢，錢生錢才會永遠有錢。”
    “有那麼多錢幹什麼？”
    “賺錢，賺更多的錢，和更多人交易，買地位身份，再用這些關係來掙錢！人絕對不能窮！不然和狗屎沒什麼區別！”
    雲施知道和他說不通，道不同何必多費口舌。抓了抓腦袋瞅著身後站的筆直神經緊繃的三人，道：“沒事的話，我帶他們走了，記得老規矩預付百分之三十，事情要是不成！預付款不退！”
    黃先生哈哈之樂，佝僂的身子都跟著抖：“要是這事情不成，我們誰都活不成！”
    “哪個買家那麼大麵子？我方雲施要是想活，就是閻王來了，也收不走我的命！”
    黃先生一邊樂一點點頭也不和這個套自己話的年輕人計較，駐這拐杖慢悠悠從凳子上起身，從口袋摸出條手絹擦了擦嘴角：“和我去屋外轉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和你說！”
    “我這些兄弟呢？”
    “我不介意他們跟上！不過，好奇害死貓！”
    “那你放心，他們就算是貓，那也是九條命的妖貓，好奇害不死他們！”說完，雲施對三人使了個顏色，這裏是黃先生的地盤，自己要單獨跟他出去，萬一他用手段對天明他們三人做點什麼，自己不就被人牽著鼻子走？
    什麼叫財大氣粗，在一座常年戰亂的城市裏挑釁似的建一座房，有事沒事還在槍零彈雨中神經病似的裝作眼前有幾百畝的花園陶醉般的欣賞！偶爾挺直胸脯想象自己呼吸著最純粹新鮮的空氣，臉上露出滿足陶醉的笑！
    此時此刻杵著拐杖的黃先生就是這個狀態！明明滿城黃沙卻還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身後是二十世紀造型的普通小別墅樣式房屋，屋外用柵欄圍了近十畝地，土地外裸露在外的金屬殼是唯一的裝飾，種花種草，種錢，今天開眼了，有人種子彈！
    圍欄外，隻有殘垣斷壁，子彈炸彈就在附近爆炸，孤零零架在廢墟上的房子就像一個怪物。
    雲施等人跟著黃先生從屋裏時，天邊泛起一絲肚白，空氣中泥土和血腥味混合帶著分燥熱。雲施掃了四周一眼：“防護罩是什麼型號？一點都看不出來痕跡！”
    黃先生盯著雲施一愣，繼而大笑，用拐杖指了指天空：“防護罩？小夥子，你睜開眼睛看好了，我這裏沒有防護罩。人類也好，機器人也好他們不會殺我！也不敢殺我！”
    雲施心中嘀咕了句，卻沒多追究，找了處有掩體的地方站著，沒再隨老頭前進：“先說好，你要有事拜托我，價格單獨算！”
    “自然，我要你幫我殺一個人！”
    雲施愣了一下，見這老頭並沒有開玩笑，不由道：“有沒有搞錯？我們是浪人，不是殺手！你以為和殺雞一樣？拔毛就燙？”
    “價格好說！”
    “不是價格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我雖然會超範圍接活，但不會超底線接活。”
    “你要不幫我殺他，他就會雇人來殺我，我要是死了，你一分錢都拿不上！”
    雲施臉色一沉：“年紀這麼大了，學點什麼不好，學威脅人？我是品德兼優的人！有底線的人！三好青年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