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黃先生……”
    “閉嘴！遲到的人沒有發言權！五分鍾後再和我說話！”
    雲施默默選擇了閉嘴，眼前這個叼著雪茄的，頭發花白，顴骨處長著幾片老年斑坐在椅子上看電腦的人就是方雲施等人要找的黃先生，在他左右兩邊站著各站著三個保鏢，雲施和天明等人像犯錯的小學生一樣，一個個背著手身子挺得筆直站在牆角，麵壁思過。
    其實他們隻遲到了一分鍾，可這老頭脾氣古怪，去早去晚都會被懟，而且又是他們的雇主所以雲施也就忍了。
    “好，時間到，你們可以轉過來，下回別遲到，現在的年輕人不僅沒有誠信，還越來越不守時！這是給你們長記性，再有下次，我不會再委托你們！”
    雲施陪著笑臉說著是。
    “黃先生，你這次想讓我們送什麼？看你是老客戶，價格好說！”
    黃先生磕了磕手中的雪茄，半天沒說話，雲施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正尋思說點別的什麼時，黃先生吐出一口煙，淡淡道：“別急小夥子，你聽我慢慢給你說，貨嘛！丟了！”
    “……”
    “你們如果幫我把貨找回來，價格翻三倍！”
    雲施緩了緩臉色：“我們是浪人，找東西這種事我們不擅長！”
    “翻四倍！”
    “這不是錢的問題……”
    “六倍！”
    “我說了，這不是……”
    “十倍！”
    “我們一定盡全力！”
    黃先生輕笑幾聲：“你這小子，還是和狼一樣，胃口太大！隻要能找回來錢不是問題！”
    “是嗎？黃先生這麼一說，我倒有點好奇那是什麼東西！居然這麼值錢！”
    黃先生盯著雲施，用一種審視的眼光打量他，又磕了磕雪茄，指了指天花板：“你聽見了什麼？”
    “槍聲！”
    “沒錯！從我出生的那天到現在槍聲從來沒斷過，人也好，機器也好，幾百年了為什麼這仗一直打不完？”
    “因為三座礦山沒有空！”
    黃先生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你看起來可不想是被天生驅逐出城市的人！智商檢測是出生測試中占分最大的一項，一項不合格就會被流放！在夢都最低智商限是100，一個項目否決一切，總是會錯失點什麼。越亂的地方越容易發財，他們要是不打仗了，誰來做新槍和新零件的免費測試？槍又賣給誰？這個世界需要創新！我相信你，也相信你帶來的這三個人！他們都很懂規矩。今天我心情好，這也不是什麼秘密，還記不記得半年前恒遠市‘鼎鑫’集團分部爆炸的消息？”
    “記得，但都對外宣稱是實驗時粉塵發生了爆炸！”
    ‘鼎鑫’和‘開創’，兩家都做科技尖端技術，雖然‘鼎鑫’的勢頭遠不及‘開創’在被三大集團壟斷的麻球上，兩百年憑借傳輸技術也獲得一席之地。不過近五十年‘鼎鑫’沒什麼動靜，曾經還一度宣告破產，後來雖然勉強存在了下來，但元氣大傷，這麼多年也很少有人提及“鼎鑫。”
    這也正常，這是個推陳出新的地方，速度和科技是立身之道！
    “麻球和地球最缺的是水。可就在不久前，據說‘鼎鑫’推出了一個公式，我問你，水是什麼組成的？”
    “兩個氫分子，一個氧分子。”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把氧化鋁和氫氣結合造出水？”
    “別扯了！鋁的金屬性質不算活潑，和氫氣發生反映很慢，是會有水產生，但量太少，不好收集，何況我們所用的金屬基本都是不活潑金屬，怎麼反應？現在的分子重組和壓縮也是相同物質形態。而且用金屬的化學反應去得出水，代價也太大！”
    “沒錯，至少以前是這樣，‘鼎鑫’的人一直在做分子的分離和再生試驗，這個試驗就像嫁接，經過幾十年的反複試驗，他們得出了比較一條完整的煉化公式和煉化方案。可就在得出這條公式的第二天，分部就出了事，公式也不翼而飛，不過，偶然一個機會，我從某個獵人手中得到了那個公式，如果不出意外昨天昨天去交接的人就應該能給我送過來，可是他死了，東西也不翼而飛。”
    “這個公式你原本是打算交給誰？”
    “誰出價高我給誰！反正無論落到誰的手裏，東西造出來總是需要我們花錢買的！”
    “你就不擔心我把東西吞了？”
    黃先生仰天大笑：“你沒這個膽子，一旦我放出消息東西在你手上，你猜你能過幾天好日子，我們當它是個屁，可有人當它是寶！這麼樣，這活接不接？”
    “接！”
    “好，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
    “開玩笑吧？”
    “沒開玩笑，話我已經放出去了，那是個大買主。我要交不了貨，你也拿不上錢！”
    “你這是給我們上了個套啊！”
    “就是抬著才能要價，可我要是拿不出東西會死的很慘，你和你的兄弟作為這件事的知情者，我想他們會斬草除根作為保險！畢竟東西沒麵向大眾之前還是需要保密的！”
    雲施心中冷笑幾聲，罵了句老狐狸，怪不得那麼大方，感情玩這一手！不僅拉自己下水，還拉天明他們下水！
    “你叫了多少人？”
    “我就托了你一個人，能讓一個人知道的事情，絕不讓第二個人知道！人多隻會壞事。所以好好幹，年輕人！”
    “那至少給點線索，沒線索也給點提示是不是？”
    “我隻知道他是昨天傍晚時分死在滑人坡，被機器人摘掉心髒！”
    昨天傍晚，那不就是自己遇到劉達智和沙蟲是同一天？
    想到這雲施沉了沉心思：“你怎麼知道是機器人？”
    黃先生吐出一口煙：“帶回來的衣服上，有該死的機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