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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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個要求,出了什麼事,後果不能讓我一個人來承擔,你得向別人解釋。”
秦逸點頭:“不會為難你,也不會讓人覺得是欺負你,我會用你學過的招式和你決鬥,還有,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和別人無頭。”
柳樹了解秦逸這人不會說假話,既然人家這麼說了,那就打一場吧,即使是輸了。
二人走到平時練習動作的空場去,對視幾秒,秦逸率先動手。
一開始柳樹出不了招隻有防秦逸的份,秦逸也如他所說的,隻用自己熟悉的招術來對打,接了秦逸幾次招,柳樹開始反擊,卻不慎踢中了秦逸的腰部,而且力度還不輕,他本以為他會打空的。
剛開始打中秦逸心裏還會害怕,也會讓著點,雖然有可能打不過他。但隨著秦逸打中他的次數越多,激發出的怒氣越大,打著打著腦子就不聽使喚了,也不顧慮和他對打的人是什麼身份了,腦子裏隻有出招、防禦,出招、防禦。
倆人正打得盡興,監控室裏的師傅們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感覺二人的動作似乎下手有點重了。
冬天二人穿的衣服有點多,看不出皮肉受傷的痕跡,他們推測不出二人是不是真的在打架,直到柳樹被秦逸反壓雙手按在半空中,才意識到武術之中並沒有這種招式,才出動兩位師兄去勸架。
師兄們到達現場時二人還在打,柳樹依舊被秦逸反壓著,好在柳樹弓著身子沒給秦逸壓在地,奮力想要直起身,在這時,師兄們的聲音傳來了,秦逸被師兄們拉開,二人被帶到監控室訓話。
一個小時後,柳樹一個人從監控室裏走出來,秦逸被留在裏麵繼續受訓。
秦逸坐在一隻二十厘米高的木凳子上,相當於蹲著。抬頭看著站在他麵前一個個輪番訓他話的師兄,麵無表情。
“你身為一個公眾人物就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怎麼能公然欺負柳樹,而且還在訓練的場地打架。”師兄壓低聲音訓斥著秦逸,其他幾位師兄站在一旁跟著附和了幾句,為柳樹抱不平。
“聽人說你昨天晚上把柳樹關門外了,萬一受寒感冒了怎麼辦,你們電視劇開拍的時間不是快到了嗎?”
秦逸頭點著,臉上卻絲毫沒有懺悔的意思。
“你身為演員連個假的表情也不願給我們,是真的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個子高壯的師兄微低下身盯著秦逸的眼睛,越看越覺得這個人真的無藥可救了。
“完了,秦逸啊,你這麼好的一個師弟,做什麼都勤快,怎麼這事就一根筋。”師兄拍著腦瓜子在屋裏轉啊轉,就是想不通怎麼說服秦逸,可是人家都這麼大個人了,還需要像小孩一樣去說教?二十幾歲的人有自己的想法,能聽進去才怪。
“你們是有什麼矛盾,非得鬧成這樣?”
“他在背後說我壞話。”秦逸坐在凳子上已經有一個小時,屁股都坐酸了,想站起身活動活動,可是師兄們不肯。才剛起身就被旁邊一位師兄給重新按回凳子上。
“你不是心眼小的人,師兄們都知道,怎麼就那麼在意他的話。真不願意在一個房間,可以和師兄們說,師兄們可以和師叔伯溝通一下,怎麼就打起架來了。”
師兄們可著急死了。他倆的矛盾確實不大,要解決的問題也隻是一個房間而已,讓人惱火的是他們居然在訓練期間打架!萬一打傷了,出了問題,導演上山來問責,他們寺廟可脫不了幹係。
“是不是隻要分開住,問題就解決了?”
秦逸搖頭,師兄的表情瞬間又起了波動,沒等師兄發脾氣,秦逸很快回答了師兄:“不用換房間,我不會欺負他,隻要他不犯我。但如果他提出換房,我是沒有意見。”
“行,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但你得為你的行為負責。晚上吃完飯,到柴房把柴劈完才能回房休息。”師兄轉過身不去看秦逸,左手扶著額頭,閉目搖頭。
柳樹晚飯隻匆匆扒了幾口,碗都沒來得及洗就急忙跑回房間,入門順手關上房門,接著拉上門栓。
一係列動作進門不出五秒時間完美完成,做完之後回頭去看上了門栓的大門,一番成就感。
然後,心虛了……
人家可是大牌,鬧脾氣這種事,怎麼著都輪不到他,何況秦逸對他已經很大度了,真把人逼生氣,他不得被直接趕出寺廟,戲都不用拍了。
柳樹趕忙把門栓拉開,脫下鞋子爬上炕去看小說。
“今天這炕怎麼不暖和了?”柳樹埋進被窩得有半個小時,可這身子總是不見得暖和,柳樹放下手機,在被窩裏探來探去,甚至連秦逸那頭也摸了幾下,這炕還真的不暖和了。
“怎麼沒有溫度,不會壞了吧?難道我們注定無緣了?”柳樹盯著炕,越想心越灰。人也沒心思看小說了,就這麼蓋著被子放空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拿起手機一瞧,已經是晚上的九點。
柳樹摸著肚子爬下炕,穿上鞋子想出去找點吃的。
晚飯時為了比秦逸先回房少吃了兩個饅頭,想不到在房間裏坐了兩三個小時,他人還沒有回來。
人還沒有回來……
柳樹從炕上爬起跑到衣櫃去查看秦逸的衣服還在不在,結果秦逸的衣服還有東西依舊擺放在衣櫃裏。
“沒有搬走,那人去哪兒了?”
他不知道秦逸為什麼突然對他這樣,如果真是因為自己黑他的事被發現了,那他確實沒有臉去怨人家。雖然把他關門外,還打了一架,可是現在氣也消了。
相反,因為那一架,打得汗水都出來了,心裏和身子骨倒是異常舒爽。
“走了也好,那樣我就可以獨占一個炕了。”心裏小小得意著,但他明白,最有可能離開這間房的人隻有他柳樹,沒有別人了。
防止秦逸中途回來把門上閘又不上他進,出門前柳樹在門外加了把鎖,這才安心地跑到飯堂去找東西吃。
大晚上的,天氣又冷,飯堂自然已經沒有人了,但食物肯定還有剩。之前就有幾次半夜來飯堂找吃的經曆,這一次來自然也是熟門熟路到達了目的地。
柳樹找到了幾個大饅頭,雖涼了,饅頭還算柔和,吃在嘴裏香著呢,嚼著嚼著還有一點甜味。
兩手各拿兩三個饅頭離開了飯堂,人沒走遠,就聽到附近傳來陣陣劈柴的聲音。
“誰大晚上不睡覺在這忙活?”
尋著聲源走去,隻見一間小瓦房燈火通明,大門開著,隱約能看到一個正在奮力劈柴的身影。
柳樹嘴裏咬著饅頭,左手半抱饅頭,右手舉著手機,照著路麵,一路走上石階來到柴房前。想進去瞧瞧誰還在裏麵幹活,腳還沒踏進一步,裏頭的人聽到門外的動靜,停下動作,朝他看了過來。
二人就這麼愣在原地,為免尷尬,柳樹拿起一個饅頭遞給秦逸,秦逸看著他,果斷取走,丟下手裏那把厚重的柴刀,坐在一旁咬起饅頭。
大冬天的,秦逸身上隻穿一件單薄的秋衣,額頭上一層薄薄的細汗,旁邊擱置著一件墨綠色大衣。
柳樹本來想轉身就走的,可是沒好意思走,看著秦逸那陣勢,不像是一時走得開的樣子,大半夜不回房休息,而是在這裏劈柴,恐怕,是被罰了吧。
雖有點幸災樂禍的念頭,歸根結底一半原因還是自己造成的。
“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把邊上這些劈完就行了。”秦逸指著牆角邊上幾根還沒劈完的大柱子,柳樹見著不多,想想自己也好久沒劈柴了,為了緩和他和秦逸的關係,區區幾根柱子他不用幾分鍾就能劈完。
二話不說把所有饅頭扔給了秦逸,直接拿起柴刀開始劈柴。
秦逸沒有阻止他,柴刀隻有一把,他也不用爭搶,坐在一旁吃著柳樹帶來的幾個饅頭,最後隻留了一個給他。
柴劈完了,見著時間已經近十點,帶上剩下的一個饅頭,柳樹走在秦逸身後,一起離開了柴房。
二人走在黑漆漆的石板小道上,借著月光尋著周圍的建築物一路慢步,走在路上都沒有瞧見過其他人經過。蟲鳴聲陣陣響起,微風拂過,這種感覺好像回到了家鄉。
想到家鄉,同樣是從大山出來的秦逸也有和柳樹一樣的想法。
二人走在路上,秦逸主動搭訕。
“你為什麼會出山?記得當年你在家種地種得挺好的,你媽讓你出來你還不願意,想著法子騙她讓她死心。”
秦逸不提柳樹還不氣,沒想到這事他還記得。
柳樹把話藏在心裏罵著,明知道他不願意還說那些話添油加醋,使得譚夢那未熄滅的希望重新燃起。
那時要是沒有遇到秦逸,他現在就不會出山,也不會成為一名配音演員。
“在山上有吃有喝,我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非得讓我往外跑。可能這已經成為習俗了吧,不出山,會被人說沒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