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渡鴉來襲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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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荷》係列叢書第一季演火品天-第一卷:太平謎航
    第四章渡鴉來襲
    很快,探險隊駕駛的單熙號,就追上了前麵的船。
    說也奇怪,船員在追上船後,看到那船上烏燈黑火的,沒有開燈,靜靜的停在大海中央,也沒聽到船上有人聲。
    難道是沒有燃料了,被迫停在那裏?褚舞心想。
    船長打開單熙號上的廣播,對前麵的船發出信號:“我們是中國探險隊遠洋船,MZ278083單熙號,請求登船,重複,我們是中國探險隊遠洋船,MZ278083單熙號,請求登船,請求登船!”
    過了好久,都沒有收到對麵船的回複。
    於是船長褚胤下令,把船慢慢開近前麵的船,雖然這樣做很危險,但是航速控製好的話,還是能做到兩船相並的,畢竟那船已經停航了。
    因為在海上,兩艘船是不能並肩而行的,這樣兩船之間的海水壓強會低於兩船旁邊的海水壓強,容易導致壓強差,使兩船相撞。
    舵手顏弈很小心地把船開到那船的側邊,船長和水手們在單熙號上,大聲向那船呼喊:
    “有人嗎?有人在船上嗎?”
    喊了好久,還是不見那船上有人出來回應。舵手連續按了幾下長笛,單熙號響起一陣巨鳴。
    “嘟~嘟~嘟~”
    聲音震耳欲聾,始終沒看見近在10米不到的那船有任何動靜。
    船長感到很疑惑,這種情況他從沒遇到過,從來沒見過剛剛還在航行的船,突然停航,而且船上的人似乎都失蹤了一樣。
    船長跑到船舷,來到男子的身邊問:“這是你落水前所在的船嗎?”
    男子仿佛並不認識那船,陌然生畏道:“可說是也,也可說非也,灑家不從舟來。”
    船長覺跟男子談話也是白費氣力,幹脆找來兩位雇傭兵,對他們道:“展徵,莫多卡戈,你們可以上去那船上看看嗎?”
    雇傭兵們把槍架起,裝好彈夾,點頭說沒問題。船長對雇傭兵不太放心,又叫了大副跟上。大副閻虹得令,和雇傭兵一起搭板,準備過板登船。
    雇傭兵展徵、莫多卡戈和大副閻虹,戴上裝備,小心翼翼地走上搭板,雙手舉平來保持身體平衡,一步一步走向那船上。同時,船長令其他水手們打醒精神,到崗位上戒備。
    隻見他們三人登船著板那一刹那,單熙號船上的燈忽然閃了幾下,“吱、吱、吱吱”的響,想要滅掉似的。
    船長覺得不妥,命令鄒朋趕緊回到機艙內部檢查一下係統,鄒朋不敢怠慢,快步跑回到內艙裏去。
    五名探險隊成員對陸地上的探險經驗雖多,但對海上探險這門“冷生意”一概不懂,這也是為什麼要5個探險隊員,請19個水手來護航的原因。隊員們見到海上竟然有一艘船無緣無故地黑燈停航,船上的人好像不見了一樣,感到倍加疑惑,同時也有些懼怕。
    況且,據他們所知,這艘船剛剛還在航行的,說明船上肯定有人。
    三人登船後,船上的其他人靜靜等待,神經繃緊。十分鍾過去,仍不見三人回來,船長和船員都開始焦急起來。更沒聽聞他們三人從那船發出什麼暗號出來,安靜得詭異。
    船員們大氣都沒敢呼出聲,都在甲板上瞪大眼睛,盯著黑船看,生怕錯過一絲細節。這個時候,倒是杜若猝然大叫一聲:“啊!”
    這一叫可是把船員們都嚇破了膽,本來就死寂的氣氛,被她這麼一叫,魂都幾乎嚇出來。紛紛責問:“臥槽你搞什麼!故意嚇人嗎?”
    杜若把手中的DV機放給大家看,說她剛才拍的時候,在DV裏看到淡藍色的人狀,一閃而過。可是任憑她如何倒放,重播,大家都沒有看到她所說的淡藍色人形在影像裏出現。
    “噠噠噠噠噠!”
    此時那黑船上猛然響起一連串槍聲,眾人馬上轉頭看去,黑船上的電筒燈光四處亂射,槍火不住地閃爍,看上去像是他們遭到埋伏,慌亂中連開了幾槍。兩個人影瞬時在黑船的船舷邊衝出來,定眼一看,是雇傭兵莫多卡戈和大副閻虹!
    隻見他們二人慌張地連爬帶滾,從黑船那邊的踏板上,手忙腳亂地爬回單熙號。爬的過程中,莫多卡戈為了加快腳步,把礙事的步槍都扔到海裏去了!
    大副閻虹一邊爬還一邊歇斯底裏大喊:“掉頭!快掉頭!!顏弈!掉頭開船走!!”
    可船員們始終沒看見雇傭兵展徵的身影,但黑船上仍然有槍聲,“噠噠噠噠噠噠~”
    大副爬回單熙號,腳下沒踩穩,一下滑倒在甲板上滾了兩圈,連忙又站起來,跑去駕駛室,把船啟動,掉頭就開走。此時搭在兩船之間的木板,因為距離拉長後,失去平衡掉進海了,幸好莫多卡戈及時縱身一躍,跳回甲板上。
    船長和船員看到他們兩個狼狽的模樣,甚是吃驚,都跑到駕駛室拉住大副,讓他立刻停船,因為展徵還沒回到船上。
    誰知大副二話不說,拿出手槍指著眾人,喝退他們。莫多卡戈也從腰帶間掏出手槍,站在大副一邊,指著眾人說:“展徵被咬了,他已經完了,我們得馬上離開!”
    “到底什麼事?被咬了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拋下展徵!”船長大聲責問道。
    大副聲音顫抖地吼道:“那船上根本沒人,裏麵全是喪屍!”
    “什麼!喪屍?”
    眾人驚呼道,不禁打了個冷顫,但馬上又懷疑道:“怎麼可能!你瘋了吧!”
    莫多卡戈幫腔道:“你們要是誰不信,可以現在坐救生艇回去救展徵,我沒意見!但是我不會讓大船掉頭的,展徵已經被咬了!”
    “這···怎麼可能?”水手金城觀詫異道,“你就這樣拋棄你的朋友?”
    莫多卡戈把槍指向說話的金城觀,“他隻是一個工作上的同事,不是我朋友。我可以允許你們現在用救生艇去救他,但是我不會再回去了!我不會再說第二遍!”
    說著,莫多卡戈拉動手槍把子,把子彈上膛,並不像開玩笑。
    “可是···”褚舞克服恐懼,冷靜地想說什麼,但莫多卡戈立刻就用槍指著她,嚇得她一下子腦袋空白,又想不出自己要說什麼來著。
    杜若雖然脾氣任性,但此時也敢於發言:“你們還是人嗎?這樣對自己的同事?”
    大副閻虹雙目堅定,對莫多卡戈說:“卡戈,要是舵手敢掉頭,開槍殺了他!要是有人敢靠近方向把,也開槍射他!”
    道畢,拿槍撥開堵在駕駛室門前的眾人,快步走到綁在船舷上的男子身邊,把槍頂在男子頭上,問:“你老實回答我,為什麼那船上有喪屍!老子連開了幾槍,打在那人身上,那人竟然會沒事一樣,繼續撲上來?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什麼人!”
    男子貌似不知頂在頭上的是什麼東西,依然鎮定自若,回道:“灑家說過,不要前往此地,是爾等不聽。”
    大副見他還不怕,舉手朝天上開了一槍,“噠!”又指向男子,再問:“我最後一次問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鄒朋見狀,連忙過來急道:“停手!他是黑荷的人!”
    大副把槍指向鄒朋,“什麼黑荷白荷!到底是什麼東西!”
    鄒朋語急序亂,回道:“黑荷···我很難解釋,很複雜的···根本無法解釋!”
    “你最好解釋清楚!為什麼你要護著他?你認識他?”大副氣道。
    鄒朋年老,不經驚嚇,喏喏地回了句:“黑荷是···是···長生島···長生島的···”說著說著,竟上氣不接下氣,喘不過氣來,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尤悟愈馬上跑過來扶著鄒朋,大叫:“輪機長!輪機長!”見鄒朋痙攣不停,對閻虹解釋說,“輪機長他之前中過風的,現在可能又病發了!”
    閻虹並不在乎,槍指尤悟愈喊道:“不用管他!死老東西藏著事情不說,活該!你過來!搜他身!”
    尤悟愈被迫無奈,隻得照做,在男子身上搜出了一根藍色的蠟燭,一把袖刀,一張寫著“烏台”兩個繁體字的殘舊紙張,一盒類似藥膏的東西,和幾串銅錢。
    閻虹拿過蠟燭,問男子:“你在海上帶著跟蠟燭幹什麼!”
    男子隻悠悠道:“稍後便知。”
    閻虹又拿過紙張,問:“這張紙上的寫的是什麼東西?什麼意思?!”
    男子回道:“一祭師贈灑家之物。”
    “那這盒狗皮膏也是他送的?”閻虹拿過盒子問。
    “非也。”男子道,“此藥乃灑家自製,可治閣下友人之病。”
    閻虹越聽越氣,問的全答不上,答的全是廢話,一氣之下,舉起盒子,扔到海裏去,接罵:“我治你媽!速速交代清楚,你到底是何人!”
    男子隻笑道:“灑家正是‘荷人’!”
    閻虹氣得一巴掌呼過去,怒罵:“我草擬大爺的!還何人,何你MA!最後一次問你,你再不老實,那就再見了!你到底是誰!!!告訴我!!!”
    男子毫不畏懼,笑了笑,低頭看了看旁邊餐桌上放著的鄒朋的煙盒,上麵印刷的字體他能看懂,寫著“本公司提示,吸煙有害健康”,隨後回答:“本···”
    閻虹以為他在說自己的名字,追問:“本什麼?”
    男子再四周看看,又看到杜若留在甲板上的外套,上麵的標簽寫著“華倫天奴”,便答:“華倫···”
    閻虹聽得生疑,“你叫本華倫?這什麼鬼名字?你為什麼會在海裏?跟剛才的船有什麼關係?快說!”
    本華倫正要攻其心急,給他下套,這時海麵上突然遽然起霧,霧氣越來越濃,迎麵刮來的海風中,夾雜著沙塵,叫人甚是不適。緊接著,又有淒慘的叫聲從遠處徐徐傳來,如鳥鳴,又似風聲,仔細去聽,又好像聽不見那種聲音。
    船員們陸續回到甲板上來,昂首望著霧氣濃重的夜空,不由得驚奇起來,因為大海很少會有霧。舉首觀望之際,仿佛又看到霧中有黑影在飛,光線太差看不清楚,船員紛紛互相討論,問對方有沒有看到什麼,有醒目的船員,拿起手電筒來照,往有黑影掠過的地方照去,又照不出什麼,隻聽得那種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近,像是從黑影處傳來。
    “嘎~嘎~嘎嘎~~~”
    這時船員都聽清楚了,真的有那種聲音從夜空中傳來,像極了烏鴉的叫聲!
    本華倫看到這一幕後,不稀罕地呲聲譏笑,後道:“閣下可知月行鬼宿,所謂何事?”
    閻虹對剛才在黑船上的事還心有餘悸,這下又出現古怪景象,開始慌了,問:“我隻知道鬼宿是二十八星宿的一團星,其他的不清楚,你有話就快說,現在又他媽的什麼情況?”
    本華倫突然提聲大問:“此舟之上,可有婺女六月六子夜生乎?”
    船員們聽不懂他說的話,但感覺和現在的情況有所相關,就問大副:“他說什麼?”
    大副愣了一下,放下槍,解釋說:“他問,有沒有人是農曆六月六日晚上出生的。”
    褚舞一聽,驚道:“我啊!我是農曆六月六晚上出生的!”
    本華倫道:“尾南之南,屬輿鬼宿。四星冊方似木櫃,中央白者積屍氣,乃鬼宿星團,非吉星,卻盈照滿堂是也!”
    褚舞聽不明白,問大副:“他說什麼?”
    大副也不是很懂,就簡單地告訴她:“他說你積屍氣,大概是惹鬼的意思。”
    “大概?那···到底什麼意思?”褚舞不解道。
    本華倫告誡船員說:“方才那舟,本也是想要灑家性命。灑家得祭師相助,方能脫險,不慎落水,忘卻些事。得老師鄒先生提點,方才拾憶。那舟之人,皆是罪徒,不懂星宿之術,也敢冒犯聖地。那舟之人,圖劫長生,隻劫得‘長’,未得‘生’,長而無生,喪也,教以死無葬身之地。灑家見當下燃眉之急,同舟者皆友也,若不想落入那舟同般狼狽,今可解灑家繩索,帶眾友走出生天!”
    閻虹不耐煩道:“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他媽亂七八糟的又說文言文!我看你就是一個累贅!不是因為你,展徵會出事?當初就不應該救你這個敗家子!現在大家都怪罪到我頭上,你倒瀟灑,還在說風涼說話!”
    話間,隻見上百隻黑影越飛越近,有欲撲麵之勢。閻虹拿起手槍朝黑影連開數槍,也打不著什麼東西下來,急得抓住本華倫的衣領,把他整個人單手提起來,凶問:“這他媽又是什麼鬼東西!速速招來!!”
    本華倫隻飄飄然道出四字。
    “烏台渡鴉!”
    “什麼鴉?”閻虹話音未落,一直黑影直飛他頭上,如尖刀般刺向他的天靈蓋,把他啄暈在地,隨後又一呼嘯飛走,速度快如閃電。
    船員們嚇得頓時就炸開了窩,一窩蜂地爭先恐後跑回內艙。此時海水無故激揚,濺得水花像下雨一樣,灑得船上到處都是水,船的上空瞬間被幾百隻黑影團團圍住。
    褚舞躲在內艙,透過窗看到在天上飛的黑影,原來就是上百隻烏鴉!烏鴉不僅在啄閻虹,連本華倫也啄,完全把生人當死人一樣,瘋狂地啄著他們的身體,如豺狼進食般,一發不可收拾。
    傅罟此時心想,一直以來,大家都把我當孬種看,我不能袖手旁觀,一定要做些事來證明自己是條男子漢才行!頓時勇氣湧上心頭,抄起鐵棍就打開門,衝上甲板,對準閻虹身上的一隻烏鴉,揮棍一掄,像打高爾夫球一樣,把烏鴉擊出十幾米之外,幾隻烏鴉見狀,連番沙叫幾聲“嘎、嘎、嘎”,拍翅猛撲到傅罟麵前,輪番對其進行啄咬,傅罟寡不敵眾,隻能一邊亂揮鐵棍,一邊拖著閻虹回到內艙。但見被綁在船舷上的本華倫,毫無反抗能力,不忍心又衝出來想要救他。
    本華倫見到傅罟不怕死地衝上來,想要為他解開繩索,急忙道:“快回去!你救不了灑家!生死有命,富貴···”
    “閉嘴!”傅罟大聲喝他,繼續頂著狂風和猛浪,一手抱住頭頂,以防烏鴉,一手在胡亂地扯著繩索。但是因為當時繩子綁得很緊,傅罟剛解下綁在鐵欄上的繩索,就已經滿身是血,快撐不住要倒下了。
    本華倫立馬大喊:“點蠟燭!點蠟燭!!!”
    傅罟一直亂揮手臂打天上的烏鴉,快要筋疲力盡了,聽到他還說胡話,大罵:“點你娘啊!這都什麼時候了!能不能別鬧!!”
    “先生請信我!!點蠟燭!!!那蠟燭風吹不滅,水澆不熄!!!”
    本華倫也被烏鴉啄得頭破血流了,仍然大喊道。
    傅罟覺得自己真的撐不住了,已經有血順著頭發流入左眼,睜不開眼睛,視線受到影響,不但不可能救到本華倫,連自己怕也是回不去內艙了。實在無辦法,隻想著能死得光彩些,給世人留下印象。想到快要死,也給自己點支蠟燭,照亮陰間的路吧!
    傅罟雙腿也受到烏鴉的攻擊,一時疼痛難忍,失去平衡,倒在甲板上,剛好就見到掉在甲板上的蠟燭,順勢拿過來,掏出口袋的打火機,連續打火幾次,但海水不住地拍打上甲板,一下又一下地,把打火機的火澆滅,傅罟絕望地最後一次打火,終於把火打著,點燃了蠟燭。
    蠟燭點燃瞬間,立即燃起紫色的光芒,“逢”一聲就照亮了整個甲板的上空!幾百隻本來還在瘋狂啄叮他們的烏鴉,立刻被火光嚇跑,飛離甲板去了!
    一瞬間,海水不再激揚,烏鴉不再啄人,甲板上恢複了平靜,烏鴉又化作黑影,飛遠開去,消失在茫茫大海中。但始終還不見霧氣散去,團團濃霧仍舊縈繞在海中,不見前方海陸。
    內艙的船員,見烏鴉都飛走了,趕忙出艙扶起傅罟,也幫本華倫鬆綁。差點就喪命的傅罟,舉著手中的紫光蠟燭,驚呼:“哇靠!這什麼神器?這麼厲害的嗎?”
    本華倫有氣無力地屈膝跪在甲板上,道:“隻怕此非神物,反是禍害之物!”
    傅罟擦了擦眼角上的血,問:“你剛說這根蠟燭風吹不滅,水澆不熄?”
    本華倫一癱,索性睡在甲板上休息,說:“傅兄,這是渡魂燭。噩夢未了,大難將至啊!”
    傅罟也不明白他說什麼,用嘴大力吹了一下蠟燭上的火,火苗雖然晃動了一下,但是沒有滅掉,然後又試探性地大吹幾次,吹得他自己都缺氧咳嗽,都吹不滅蠟燭,他不甘心,拿起一杯水直接倒在蠟燭的火苗上,火苗隻是晃了晃,居然沒被澆熄!蠟燭紫色的火光,依然紋絲不動地亮著!
    褚舞聽出本華倫剛才的話中有貓膩,擔心地問:“先生剛才說,噩夢未了,大難將至,是什麼意思?不能一次過把事情說清楚嗎?”
    本華倫坐起來,又道:“此燭不是用以驅魔,是用作招魂之用。諸位不曾想,能把渡鴉嚇走之物,能招來何等惡魂?稍後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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