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翊被範以明這麼一問，有些心虛：“沒聯係了。”他不敢說實話，以範以明的性格，知道了肯定要生氣。他不僅沒和那家夥斷了，反而……反而還接吻了。
    那天的記憶有些模糊，可能是心虛，也可能是糾結，反正不是什麼想要記住的美好的回憶。他埋怨自己優柔寡斷，卻又沒有快刀斬亂麻的決心。範以明是釋然了，可蔣翊卻對這個人好奇起來。一個人怎麼可以做到如此滴水不漏的呢？過著普通上班族的死板生活，生活裏明明除了工作別無其他，他是怎麼玩弄感情的呢？又是怎麼做到把這一切抹殺的一幹二淨的？
    “阿翊，你最近沒什麼事兒吧，我朋友開了家健身房，缺教練呢，你要不要去幫忙？”
    “在哪兒啊？”
    “離我家不遠，就梅江路那一帶，離你家也不遠。”
    江玉潔插嘴道：“原來蔣翊是體育生啊，怪不得身材這麼好。”
    蔣翊第一次被這麼直白的誇：“我身材好？”
    “好呀。”江玉潔眨巴著眼睛答。
    “我們家阿翊從小被叫傻大個兒叫慣了，對自己的優點沒有認識。”
    蔣翊扭頭看他，範以明笑嘻嘻的，他忍不住問：“那你怎麼從來沒誇過我？”
    “咱倆這關係還用誇嗎？說的好像你誇過我一樣。”
    蔣翊細想想，他還真沒直白地誇過範以明，大多是在心裏想想，或者委婉地表達一下意思。
    江玉潔起身去了洗手間，蔣翊看看她離開的背影，扭頭看著範以明：“宋承西的事真就這麼算了？”
    範以明有點兒不耐煩：“怎麼又提他？”
    “你真的不想查了？”
    “不然還能怎樣，我找人揍他，還得特地吩咐隻要皮肉傷，不能弄出事兒，他可是律師，以我對他的了解，要是把他打得夠立案標準，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爸和我哥現在不管這件事，光憑我自己，最多也就做到這種程度了。就算是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我能做的也不過就是這些。”範以明越說聲音越小，透出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的意味。
    蔣翊點點頭：“那……你之前答應我的呢？”
    “什麼？錢嗎？”
    蔣翊像被當頭淋了一盆水，失望透頂：“誰跟你談錢。”
    “今天有《極限特工》的點映耶，你們想不想去看？”江玉潔回來了，蹦蹦跳跳的樣子。
    “你下禮拜就要開庭去打離婚了，還有心情看電影？”蔣翊皺眉道。
    江玉潔撅撅小嘴兒，看著範以明。
    “額，其實我也很久沒看電影了，阿翊，一起去吧？”
    一想到電影，就會想起那天的事。想起那個吻，蔣翊心裏就亂糟糟的。那是他的初吻，結果給了暗戀對象的前姐夫？
    “我不去，你們去吧。那個健身房什麼時候去？我準備準備。”
    “下周一吧，我帶你過去。”
    和範以明他們分開，蔣翊去了泰和大廈，跟連喜餃子的值班經理說了辭職的事，領了這幾天的報酬。現在才下午四點，宋承西應該還沒下班。蔣翊無所事事地在商場裏溜達，最後坐進了肯德基。那天分開以後，宋承西一直沒有聯係他，搞不清對方在想什麼。
    這次見麵一定要說清楚，一定要正式和他斷絕來往。蔣翊心裏盤算著，目光捕捉到了玻璃牆外一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