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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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斌的身體已經在藥物的作用下起了反應。雖然他努力控製著自己,嗓間卻還是忍不住開始漏出呻吟聲。趙斌發現自己的自控力正逐漸喪失,取而代之的是身體的欲望不斷高漲,而且居然是那種地方!趙斌對此又羞又惱,狂躁地掙紮著試圖讓自己解脫出來,卻隻聽到耳邊不斷傳來鐵鏈清脆的敲擊聲,仿佛是對他的嘲諷一般。
安國華看著正逐漸失控的趙斌,冷冷地笑了起來道:“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再等會你就會受不了求我操你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屋外還有我的兩個侍衛今晚都會來好好伺候你的,王爺!“
趙斌翻了個白眼,冷冷地嗆他道:“滾!”什麼東西,也敢跟他說這種話,就算他想要做那檔子事,這世上也隻有一個人是他想要的,隻有他表弟,想怎樣都可以。嗯,就是那樣,要是表弟在就好了,他真的很想,很想,不隻是心裏,整個身子都在想著表弟。可惜沒人知道他在這兒,表弟更不可能知道了,就算他被人折磨蹂躪,就算他今日死在這兒,表弟也不會知道,就算知道,不知道表弟會不會為他也流一次眼淚呢?難道,剛才那個夢中,表弟就是為他而流淚的麼?趙斌渾渾噩噩地想著,身子不由自主地像油鍋中的煎魚般不住扭動掙紮。
安國華微笑著看著眼前被欲望煎熬著的趙斌,就是這樣,當初大哥所受的一切,今天他要如數奉還!
門突然被踢開,肖敬亭和花錯出現在門口。花錯看到正雙眼充血,不住掙紮呻吟的趙斌,心不由往下一沉,他還是來晚了一步,安國華已經給趙斌用了藥,而且藥性已經開始發作了。
趙斌看到表弟進來,眼裏禁不住充滿了喜悅,果然是他心心念念的好表弟!知道他想著他,可不馬上就出現了。
肖敬亭看到赤身裸體被鐵鏈拴住動彈不了的趙斌,不由大怒道:“安國華,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對待恭王殿下。“
安國華雖然吃驚,卻也很快冷靜了下來,本來,他既然做了這樣的事情,便沒打算自己能有什麼善終。此刻冷笑著看了肖敬亭一眼道:“肖侍衛難道已經不記得當初你和恭王在金陵所做的一切了麼?怎麼,這樣的事情隻能你們對別人做,別人就做不得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你們當初這樣對待旁人,現在何不也嚐嚐被人這樣對待的滋味!“
肖敬亭氣得臉色發青,沉聲怒道:“你果然是當初那個鴻運賭坊的人。“
安國華道:“不錯,我就是安家人,當年正是你們用這藥害死我了大哥安國慶。他好好的一個人被抓進監獄,你讓人給他用了兩顆媚眼如珠,讓那些獄卒輪奸了他一晚上,直到他咽氣,這種事情你們當初既然做得出來,我今天隻不過是照樣奉還而已,有什麼不敢的。
安國華緩了口氣,又拿起桌上一個銅製的獅子印章來,聲音顫抖地低聲道:“還有這個,當年也是你們,用這個害死了我的恩師許懋青,他一個老夫子,為人中正,德高望重,卻被酷吏用這個插入下體,回家後便一病不起,輾轉呻吟了兩天便死了。這些,你能說你們當初沒做過?你能說我今天不該做這些?”安國華的聲音越來越大,這些想法在他心中深埋了八年,如今終於有機會能一吐為快,他的不平,他的憤怒今日終於能得到宣泄。他要的不過是個公正而已,哪怕要用他的命來換取,有什麼不敢的。
“你不該。”進屋後一直默然不語,死盯著那藥瓶和印章的花錯終於開口,輕而艱澀地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不錯,你既然這麼說,為什麼當時不問問你大哥和你那位德高望重的恩師那樣對待旁人時,有沒有想過這句話?”
“你既然買了這藥,應該知道那裏麵一共是五顆媚眼如珠,那最後的兩顆是你大哥用的,那麼你有沒有想過之前的三顆,他用在別人身上時,那人的感受又是如何呢?他用整整三天,和他的朋友們一起輪奸那人時,用各種用具去淩辱那人時,可曾想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而你那位德高望重的恩師,用那個印章,以鎮邪為名塞進別人體內時可曾有過片刻憐憫之心?當那人哭泣哀求他放過時,被他用針紮得滿嘴是血,無法開口時,又可曾想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花錯的這些話,聲音雖不高,卻是字字誅心,不僅是對安國華,甚至是在一旁的趙斌。這是第一次,趙斌在花錯嘴裏聽到他說出當年所受的折辱。而所有這一切,卻都是源起於他!
安國華從未想過自己會聽到這樣的事情,雖然他這些年來也曾想過為何自己的大哥和恩師會受到這樣的對待,但他卻從不願往那個方麵去想,他的大哥他們不可能是那樣的人,不可能去做那樣不堪的事情,搖著頭,安國華憤怒地衝花錯咆哮道:“你胡說,我大哥和恩師不是那種人,他們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不可能?“肖敬亭忍不住冷笑了起來,涼涼地道:”恭王當初下的令便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若非他們當初這樣對待別人,又怎會被衙役這般對待?那媚藥本就是你大哥所買,這點你總不會不知道吧。”
安國華依然搖著頭,努力否定這樣的指責:“不可能,你胡說,這些都是你們編派的謊言,那個賤民已經死了,沒人知道發生過什麼,是你們故意網羅罪名陷害我大哥他們。”
花錯沒想到到這時,安國華還在用賤民的身份來羞辱自己,忍不住問道:“賤民就該被人這樣淩辱麼?賤民的命就不是命麼?那人沒有死,他還活著。”
“花錯,不要……”趙斌雖被藥性煎熬地快要崩潰,卻並沒有喪失理智,此刻掙紮著想要阻止花錯說出真相,目前到處傳揚的那些流言對花錯已經夠遭的了,若是花錯當初的身份再被眾人知道,那等待他的便更不知是何種結局了。
花錯看著努力喘息著,想壓製自己體內欲望的趙斌,輕輕淺淺地笑了笑,那笑容既溫柔又有些無奈,淡然道:“沒關係,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我沒有死,真相早晚都會被人知道的。”
安國華此刻是真正震驚了,失聲問道:“你?你就是當年那個男妓?”
花錯沉默了片刻,深吸了口氣,抬頭看著安國華道:“不錯,我就是,那些折磨淩辱,都是我所親身經受過的,我受得,你大哥和恩師怎麼就受不得了?”
“可,你不過是個賤民,怎麼能和我大哥他們相提並論!”安國華依然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已經被肖敬亭解開了身上鎖鏈的趙斌扶著床坐起身道:“他不是,我給阮娘的是替他贖身的錢,從那一刻開始,他就不再是賤民,而是堂堂正正的普通人,所以,那些人當時欺淩的不是什麼男妓,什麼賤民,而是同樣受王法庇佑的天朝人。”
花錯咬著自己下唇內側,努力保持著平靜,但眼中卻已然有了一層霧氣。
趙斌!原來一直以來他都錯怪趙斌了。當初他一直都以為所有這些淩辱都是趙斌在報複自己,不久前雖然知道了趙斌也是被瞞著的,卻依然無法諒解當時棄自己而去的趙斌。
那個清晨當他醒來發現趙斌已經離去時而感到的寒徹心扉,當他看到阮娘帶著那些龜公護院闖進來時的絕望,原來那一切,並不是趙斌的本意,原來趙斌真的兌現了那晚對他的承諾,替他贖了身。
“肖侍衛,把安先生帶出去。”趙斌勉強克製著自己,用僅存的一些理智吩咐肖敬亭。
已經在趙斌身邊做了八年貼身侍衛的肖敬亭自然立刻明白了趙斌的意圖,馬上將安國華架了出去。
花錯微微一愣,看著趙斌已經被媚藥熬得充血發燙的雙頰和滿是欲望的眼神,頓時領悟到趙斌想要做的是什麼。媚眼如珠發作時是什麼感受沒人比他更清楚,他自然也知道隻有怎樣才能解決這樣的問題,可是,問題在於,那可不是他擅長的事情。
“花錯,你能過來真是太好了,我本來還以為今晚真的隻能毀在那個姓安的小子手上呢。”趙斌滿懷快意地拉著花錯的衣袖低聲道,聲音中充滿著欲望的鼻音。果然這世上還是自己表弟最好,最貼心貼肺,他正心裏想著表弟呢,表弟便來救他了。
“我……我不行。”花錯的臉漲的通紅,神色緊張,往後退了一步道。這種事他可幹不出來,今天這是怎麼了,剛才對嚴平之自己口沒遮攔地亂說了一通也就算了,這會趙斌又是這個樣子。可他這輩子也就跟怡眉做過那不到半盞茶功夫的那一次,而且懵懂緊張什麼都不記得了,至於和修默,兩人也就相互撫慰而已,修默一直忍著沒真正動他,而他自己更不清楚該如何主動進攻了,何況眼下是跟趙斌,那可是王爺,他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一個王爺攻城掠地。
隻是他身後便是桌子,一時已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