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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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斌心中暗想,這一項明擺著天朝是輸定的,可惜對方確實一早便說了會有遼國人喜歡的運動,當時既然答應了,此刻當然不好反悔,好在後麵還有其他的比試,再慢慢扳回來便是。於是點了點頭道:“就依北燕王所說的方法便是。”說完環顧了一下涼亭內的天朝的男女道:“在座的誰願意參加這項比賽?”
他的話音剛落,梁霄,周惜惜和高偉便站了起來,另外還有一些武勳子弟也站了出來,花錯微微皺眉,這些人平日騎術雖然不錯,但要參加這種運動卻還是和遼人有很大差距的。花錯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準備起身,卻被坐在一旁的風凜拉住了。花錯扭頭,看到風凜已站了起來,而原本就一直躍躍欲試的冰凝見自己師兄站起來自然也立刻笑逐顏開地站出來。花錯見此也不由抿嘴輕輕笑了起來,有冰凝和風凜這兩位在,還須他操什麼心。
梁霄見冰凝也願意代表天朝參賽,自然開心至極,他原本擔心自己會輸了這項比試,但有冰凝這個從小便在馬背上長大的女孩在,就算對方再怎麼厲害,他也無需擔心了。經過商議,天朝便由梁霄帶隊,加上周惜惜,高偉,冰凝和風凜參賽。他們這一桌便隻剩下花錯和梁霄的兩個妹妹依然坐在位置上。
這時代表遼國的五位騎手也都站了出來。兩隊人馬各自聚到一起商討戰術。
一通鼓響,兩隊都縱馬衝向校場中央,一時間,場上馬蹄聲促,塵土飛揚。
遼人都是黑衣黑馬,頭上裹著黑色絲巾。天朝參賽者則都騎著白馬,梁霄當仁不讓,縱馬衝在最前麵,風凜和周惜惜護在左右,緊隨其後的是三名遼人。
隻見梁霄快到場中時忽然一頓,原本緊追不舍的遼人騎手差點撞上去,隻能拉韁稍緩一下,一旁的風凜早就已經縱馬躥到前麵,迅速地側身下腰把那隻羊穩穩拿在手中。原本候在一旁的兩名遼人此刻立刻從兩麵夾擊追向風凜,欲搶那隻羊,風凜往前疾馳了一段,眼看後麵的兩個遼人快接近自己時,忽然出手,將手中的羊拋向右側。此時冰凝帶著高偉早就等在那兒了,冰凝伸手接到羊馬不停蹄地衝向終點。原本被梁霄和周惜惜堵截的三名遼人此刻總算有一名擺脫出來,趕緊揚鞭催馬追向冰凝,原本尾隨在冰凝身側的高偉將馬一橫攔在前麵,冰凝的馬如離弦之箭向終點飛馳。那些遼人再要撥轉馬頭再追冰凝又怎麼追得上,不過一會功夫,冰凝已在終點處,雙手托舉著那隻白羊,笑靨如花地向眾人示意。
原本坐在涼亭內緊張地握緊了拳的隨雲社少女們早已忍不住歡呼起來。梁霄的兩個妹妹更是激動地起身和大家一起鼓掌叫好。
赫明驍看到這個結果臉色不覺越發難看,這本是遼國穩贏的項目,卻不知天朝從哪兒弄來這兩個一襲白衣的高手。五名遼國叼羊高手出場,居然反而被一個女孩子叼到了羊,簡直是奇恥大辱。赫明驍寒著臉道:“這位姑娘似乎並非天朝人士吧。”
正撫掌而笑的趙斌聽了這話,嘴角勾起的弧度越發加深了些,悠然道:“今日能來此參加比賽的,除了北燕王爺的手下,就是隨雲社和景山社的社員,若那位姑娘不算是天朝人士難道算遼國人士麼?”
赫明驍被噎得半晌作聲不得,明知趙斌強詞奪理,偏偏也無從反駁,左思右想,還是無言以對,隻得作罷。
此時場上的一行人都已回來各自落座,梁霄因為方才騎馬有些熱了,便把身上的石青色織錦比甲脫了掛在椅背上,又殷勤地替冰凝盛了一盞冰鎮果露。
高偉本來坐下了正要自己喝口適才放著的涼茶,見梁霄這般趕緊也起身幫周惜惜盛了盞果露,周惜惜雖然接了,卻又白了他一眼,傲嬌道:“我自己不會麼,多事!”
高偉還是第一次見周惜惜如此,雖然依舊是個白眼,居然也覺得十分受用。
此時趙斌已從簽筒內抽了新的簽條出來,上麵寫的是騎射。這次兩邊都派三人出場,場中放了六個都已做了標記的稻草人,距離稻草人五十步處是賽道,出場者騎馬從左側進右側出,奔跑過程中向屬於自己的草人連射十箭,以此來決優勝。冰凝和風凜騎術雖好,但平日都是練的暗器和劍術,對射箭並不擅長,所以這次便由梁霄帶著周惜惜和高偉上場。
這次由周惜惜第一個上場,
周惜惜騎在馬上,俏臉浮現起一絲笑意。兩腿一夾,胯下的白馬長嘶一聲,揚蹄向前跑去。周惜惜扭腰彎弓搭箭,弦聲響過,一支箭似流星般飛向她那草人的腹部,一連十次,十支箭全都射中稻草人的腹部。
第二位上場的是遼國人,那人剛才也參與了叼羊,此刻依然黑衣黑馬,手持弓箭,腳下稍一用力,那馬便向前疾馳,那人一直跑到將近賽道中時才迅速張弓,連射十箭,那些箭如連珠般射向草人,全都射中稻草人的頭部。
周惜惜見了,原本臉上的笑意頓時退了去,臉也變得蒼白起來。
緊接著上場的是高偉,他這次騎了一匹黃驃馬,和那遼人一樣連發十箭,他的箭幾乎都集中在草人心口處。
第二位的遼國人的箭法與之前那人如出一轍。
梁霄依然騎著白馬,馬背上的身影風采過人,英姿勃勃。上場後縱馬到賽道中時,張弓雙箭齊發,一連五次,所有箭都集中在草人的咽喉處。
最後一名遼國人賽手的箭也都射在草人的麵部。
比賽結束,遼國人所射的箭都在稻草人的麵部。梁霄和高偉所射的是咽喉和心口,相對來說較遼國人更為集中,但周惜惜的箭是在草人的腹部,比較分散,所以總合起來還是遼人獲勝。
周惜惜自幼習武,因她的拳腳功夫厲害,平日都是高傲慣了的,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沒想到這次居然會因為自己的箭術稍弱而致使天朝落敗,不禁眼眶微紅,幾乎要哭出來了。高偉在旁看到,連忙溫言相勸,反正如今天朝和遼國各自贏了一場,之後還有其他比賽,究竟孰輸孰贏還難以預料。畢竟他們這兒有梁霄在,無論騎術還是射箭都是一流的,絕不會落在遼人之後。
赫明驍自然也看出來天朝武藝方麵若由梁霄出場,後麵的幾項比賽遼國未必能賺到什麼好處。隨手抽了一根簽條出來,上麵寫著步射,赫明驍轉睛一想,麵帶笑意道:“聽聞貴國有君子學六藝之說,不知是否屬實?”
趙斌一時也不明白赫明驍的目的,隻能點頭道:“自周以來各朝都遵循此道,我朝自然也不例外,但凡學子都需通五經貫六藝。”
赫明驍微笑著接著問道:“卻不知是哪六藝呢?”
“六藝者,禮,樂,射,禦,書,數。”
赫明驍吃驚道:“難不成貴國的學子都須精通此六項?”
趙斌越發覺得赫明驍的動機不良,卻也琢磨不透他究竟想要如何,此刻被問,為了天朝顏麵也不能否認,隻能道:“理應如此。”
赫明驍展顏笑道:“既然如此,上午我們已經見識了那位花公子的書法和琴藝,不如這之後的射箭和騎術也由那位公子出麵,讓我們見識一下貴國的學子是如何精通六藝的。”
花錯正在一旁喝茶,聽到這話,一口茶直接嗆在嗓子裏,忍不住又咳嗽起來。他今日還真夠倒黴的,安安靜靜地在一旁喝茶都能中槍。
趙斌聽著一愣,感情赫明驍的這套等在這兒呐,這還要不要臉了?表弟今天這樣子連傻子都看得出,病病殃殃的,讓他去騎馬射箭,不被馬撞飛了才怪。隻是自己方才的海口已經誇下了,此時若是回絕日後必會被赫明驍落下口舌,說天朝的學子不精六藝。斟酌了片刻道:“北燕王想看我朝學子的六藝,他人也可以展示,花公子今日身體抱恙,之前又受了傷,恐怕不方便代表天朝出場。”
赫明驍早就從自己的侍從那兒得知了假山那邊的事情,雖然結果不盡如人意,但還算是不錯,至少不僅讓花錯受了傷,而且也看出他確實隻是一個普通書生,下午的武藝類顯然不是他的強項。此時自然不肯放棄,招手讓身邊的一位侍從站出後,大度地道:“本王也不過是想看一下貴國學子所學的六藝而已。既然花公子身體不適,倒也不必設太難的項目,步射分立射,跪射和弋射,我們今日就隻比立射,離靶百步,雙方各射三箭,成績優者為勝如何?”
趙斌看著那人,身材魁梧健壯,站在那兒威風凜凜,一看便是武將出身,不覺蹙眉道:“我看王爺所派之人甚是雄壯,與一個病弱書生比試,未免勝之不武吧。”
“咳咳”花錯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聽了這話又猛咳了起來,咳了口淤血才勉強止住,拿汗巾擦了收好,臉漲得通紅。這個趙斌,再說下去能把他說成弱不經風的女子了。在座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花錯,尤其是梁霄,原本摩拳擦掌地準備下一項比試,此刻見對方非要讓花錯上場,此時打量花錯的眼神中又是可憐又是懷疑,這個樣子上場,豈非是穩輸的了。
花錯扶額,他哪有那麼弱,他好歹是憑自己的實力才坐到暗影衛的左掌令使這個位置的,雖然如今自己內力是暫時沒了,但也不至於什麼都不行啊,有必要把他說成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