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生牛犢不怕虎 ,江湖紛亂無止休 地位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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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趙瀟湘回到客棧的時候,杜知秋已經不見了,她見到處都是衙役官兵挨家挨戶搜人,心裏明白一定是聖上遇刺而把杜知秋當做嫌犯抓走了。眼下隻有兩個地方,一個是京城大牢,一個是錦衣衛刑訊司可以找到杜知秋。
趙瀟湘趁著夜色潛入,果見他在刑部大牢裏。因為他武功盡廢,反倒讓他不被認為是殺手。趙瀟湘思量著,若是自己出手去救,反倒會惹生嫌疑,因此隻在外麵等著。
皇宮之內,萬貴妃正在大發雷霆,李孜省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你不是跟本宮說,計謀萬無一失麼?現在你丹也沒煉出來,宮外行刺也沒有成功。本宮要你何用?”萬貴妃滿頭珠釵,錦衣華服,李孜省跪在地上隻能看見她的蜀錦金絲繡牡丹富貴鞋。李孜省是個伶俐人,如何不知自己地位不保。忙道:“娘娘,事出有因,我們此次,本來是奔著太子去的,可是誰知道後來又出來一夥人,看著是奔著皇上去的。這事情變得複雜。太子殿下趁亂被他那個貼身侍衛帶走,那侍衛的功夫娘娘是知道的。在宮裏屢屢不能成功。”
“李大人,好大一番托辭啊!”
李孜省眼睛骨碌碌轉著,他必須保住自己的地位,因此道:“娘娘,小人不是托辭,娘娘您也知道,此次聖上遇刺,震驚朝野,有幾個大臣揪著此事要皇上肅清身邊小人。娘娘與小人,雖是對著太子殿下去的。可是若是追究起來,另外一夥刺殺陛下的人,我們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萬貴妃隻有一瞬間的呆滯,很快又眉目如冷箭道:“你威脅本宮?”萬貞兒從底層爬上來,李孜省的心思,同樣作為上位者,他們實在太了解彼此了。
“小人惶恐。”李孜省露出唯唯諾諾的模樣,他最擅長裝出一副可憐相。
萬貞兒也不是一個愚蠢的婦人,她還是有幾分心機的。
隻見萬貞兒親自扶起李孜省,對他道:“李孜省,你知不知道為何本宮做了那麼多事,還是地位巋然不動,陛下甚至為本宮廢後,隻是現在這個皇後找不到一點過錯,又有肱骨大臣極力支持,本宮才無法登後位。可是本宮在宮裏,也是呼風喚雨的人。”
“因為陛下寵愛娘娘。”
“即使本宮年老,即使本宮無出,即使本宮做了那麼多事,可是本宮,還是陛下割舍不下的人。所以,李孜省,你要明白,什麼都不如枕邊風有用,即使皇上懷疑,也不會將本宮怎樣。但是你,本宮就不敢保證了。”
李孜省心想,萬貞兒果然不是一般人,威脅是沒有用的。李孜省悻悻地離宮,為萬貞兒賣命求榮華不太保險,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死,他必須要留好後招。
而京城的抓捕行動未停,新的熱鬧又來了。太後娘娘深感陛下子嗣凋零,勸陛下廣羅秀女進宮侍奉聖駕。明太祖有訓,選妃以平民女子為宜。皇上因是太後提的,也就同意了,萬貴妃縱然不願意,也隻能忍著,愈發痛恨太後。
趙瀟湘等了十天,杜知秋都沒被放出來,官府裏的消息,抓到了刺客才能放了其他人,趙瀟湘心想也就拖個個把月,不會太久,剛好知秋在牢裏也安全。
瀟湘為了不被懷疑,要為自己和杜知秋捏造身份,因此隻化作一對兄妹,偽造的戶籍,這對趙瀟湘來說易如反掌,別人也不起疑。
她對外稱自己父母早王,因此當領戶吏來取戶籍名號的時候,發現瀟湘中人之姿,又年十九,看她的打扮不施粉黛可見樸實無華,雙手有繭當然是練武所生但來人覺得這是勤勞的標誌。而瀟湘又不漂亮,不是狐媚妖豔之相,一切的一切,都非常符合太後的要求。
所以,瀟湘就被帶進宮了!
她當然不排斥,反正就算是玩一玩,況且,她隨時可以出來的,她的本事可不小呢!不過久冬派的功夫,尤其是碎骨離魂掌,是需要處子之身修煉的?若非處子,這等陰派功夫,容易反噬自身,走火入魔。
進宮以後先見的太後,而後是皇後貴妃,她因為姿色平平並未引起萬貴妃的嫉妒。也就在宮裏安然住下,秀女們輪流侍寢,盡管最後萬貴妃都會以各種理由把皇上騙去自己房裏。趙瀟湘每次看她們爭寵就覺得可憐又可笑,一個女人一生竟然都要為了爭奪男人的寵愛而活,實在太沒意思了。
輪到她的時候,她就稱病不去。在宮裏也不乏欺負她的,她隻輕鬆一捏對方的手腕,前來挑釁的人便受不了,大家知道她的厲害,都不敢欺負她了。
一日,消息傳來,刑部大牢裏被抓的已經可以回家了,趙瀟湘便要出宮。正巧被獨自散步的朱見深撞見。
瀟湘如果現在飛簷走壁,也不是逃不掉,隻是要好一陣糾纏,因為大內高手也不是吃素的,況且,犯不上如此。
“你是誰?要去何處?”朱見深問她。
她行禮道:“皇上,多的也就不說了,民女就是個粗人,宮中著實煩悶,也著實無聊,還請皇上準許,放民女出宮吧!反正民女也未被寵幸,如此也不算有違宮規。”
“你不想留在宮裏?你嫌棄朕?”
皇上的事趙瀟湘雖然在江湖,也是聽說過的,獨寵萬貴妃,引得前朝後宮很不滿。瀟湘道:“陛下你就守著你的萬貴妃吧!後宮佳麗三千,一個個都命苦,離家遠,終生難得見爹娘一麵,入宮不受寵,真是可憐!”
“這沒有辦法。”
朱見深難得見到這樣一個人,他也不生氣,纏著瀟湘問了許多,瀟湘疲於應付,幹脆擊暈了他趁四下無人溜出宮去接知秋。
知秋果然無事,還養的白白胖胖的,他對牢裏的生活非常滿意,笑道:“你別說,這過年時節,牢飯還挺好吃。”
且說朱見深醒來之後,還在原地,脖子微酸,以為是自己做了夢,但卻久久難忘,因此作畫畫出瀟湘的麵容,掛在書房裏愣神。有好事的小太監就在傳此事,萬貴妃是第一個知道的。後來連太後也知道了。
朱見深回憶起與瀟湘的對話,讓秀女們都過來,包括沒有侍寢的。並表示若有意願,可以回家。其餘人等,還有此前的幾位才人婕妤等提了位分。
甚至晚上和萬貴妃在一起同榻而眠時,還喃喃自語道:“我怎麼沒在宮裏見到她呢?”
萬貴妃不悅,朱見深竟然掛念上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