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雨雪晴霽 第114章必須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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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貌似……差不多,基本上算處理完了吧。
被他問得有些發懵,回複尚在醞釀之中,才搭上肩頭上的那隻手就被對方給扒拉下來了。
男人轉身之時,正對上她這一雙迷萌的秋水,忽閃忽閃著誘惑人心的華彩。早有異想的他冷不防俯身,薄唇貼著那細碎鬢角口吐若雲,“小狐狸既喊那人‘阿墨’,又該喊我什麼呢?”
他同阿墨根本不一樣嘛!
強逼著忽略掉身體的酥麻感,她急急伸出雙手抵在了對方的胸膛,腳下更是警惕地向後退出了好幾步。
迎著逼迫而來炙熱目光,腦海中匆匆掠過與他在這短短時間內的所有交集,不太確定地答道,“好像有喊過‘大叔’……呃,對,還有混蛋……”
所以,他於她其實就是個混蛋大叔咯?嗬!她還“對”得這麼理直氣壯,真是教人不爽的趕腳啊!
揚起的嘴角隻勾著危險的弧度,他那明亮的桃花池中湖水激蕩不休,蠢蠢欲動的占有欲閃爍著罌粟般致命的光彩。腳步緊隨著跟上幾步,平靜地陳述了一句,“我是許宸。”
啊,對,他就是這個名字!
隻可惜,她現在再如何記得刻骨銘心也已經有些晚了。這才幾步進退,人就被逼入了死胡同的絕境,一聲沉悶的“咚”響,訴說著她的退無可退。
居然被傳說中的壁咚了?
不過一道黑影閃過,所有的意識都消失不見了,她隻感覺到一陣顫栗襲上大腦。少時,一片空白的腦海中徐徐出現一道暖光,而她居然莫名地渴望,還無意識地輕吟出了聲,“唔……”
是那溫濕舐過吹彈可破的肌膚,沿著耳鬢一路向下劃過白皙頸項,留下絲絲風吹的涼意。兩排整齊的素齒才在性感的鎖骨上廝磨,身體被這一聲輕吟顫得驟然鳴金收兵,抬頭正對上那雙迷離而柔媚的雙眸。
舒潤的味蕾再次掠過那血紅的唇瓣,皓齒霸道而溫柔地咬噬著,吮吸著為數不多的迷戀。不過片息,它便輕車熟路地闖入了那嬌豔欲滴的檀口。
原以為此番開場又將是場他一個人的獨角戲,不想竟很快得到了她的生澀回應。小小粉舌試探性地頂住那抹溫潤,彼此不過幾番進退有度的嚐試,她的唇瓣便含住了他的柔軟攻勢。
這樣猝不及防地被攫取,直叫許宸周身的血液瞬間燃起。更讓其沸騰不止的是,小丫頭竟不滿於現狀,硬是將攻勢不斷推進直至深入他的腹地,還帶著逗弄一般欲進欲退。被撩得欲罷不能,他當機立斷地用素齒鉗製住那個“燒殺搶掠”後意欲脫逃的搗蛋鬼,一邊輕柔啃噬著,一邊還趁機一絲一分地奪取她的瓊漿玉液。
欲擒故縱的她才想著全身而退,不料又被他輕輕鬆鬆給圈回了戰場。這下可把她給惹惱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學著他剛剛的流程有模有樣也演練了一番。
如此配合,直教她的對手興奮到周身細胞都開始叫囂不斷。真恨不得當場將人給拆解入腹了,從此骨血相連而再無其他……
“嗬……呼……”
最後繳械投降的這位偽高手,癱軟無力地靠在牆上,身體的所有重量卻完全落在了他的手臂上。貪婪地呼吸了好些空氣,大腦因短暫性缺氧而產生的疼痛感才稍稍有了些許緩解。
被端在雙手中嬌小臉龐還泛著異樣潮紅,那雙清眸懶懶地眯開一條細長的縫兒。隻是再想起剛剛差點兒就窒息的狀態,眼角就閃灼出了深度的幽怨。
“嗬……您這是對人家有多深的怨懟之意啊,竟恨至入骨麼……”
恨?這隻沒心沒肺的小狐狸究竟是真傻還是裝呆呢!難道還感覺不到他對她的愛戀嗎?
思念至此,許宸甚至顧不得她此刻的虛弱無力,抬起手就在那薄汗淺淺的前額上輕輕彈了一下。可一看到那瞬間泛起的紅暈,他又很矛盾地自責上了。指尖翻轉之間,溫潤的指腹便頗為心疼地按揉其上,薄薄兩片唇瓣情不自禁地壓下就要往上頭落下一記安撫的淺吻。
可惜,百裏諾夕實在是被驚得有些杯弓蛇影了,在他靠近過來的時候就下意識地向後躲去。“咚”的一聲,脆弱後腦勺與厚實的牆體來了個鄭重交鋒,疼得她雙眼直泛水汽,濃濃氤氳教人癡醉。
“小傻瓜……”哭笑不得的他輕輕揉了揉受傷的部位,一個貓腰將人給撈了起來。
要不怎麼說“禍福相依”呢。身體上的那麼一丟丟疼痛於她根本算不得什麼,倒是叫她整個人清醒了許多。
待他隨同著自己和衣躺下,並用手臂枕在頸項之下,她不由得緊了緊衣領。一雙清眸隻閃爍著濃厚的不安,警惕地看著眼前的人,“喂,您躺下幹什麼?”
呃,好吧,怪他剛剛出手太重了一些,都給自家小狐狸留下心理陰影了!這可實在不是什麼好現象,她的味道太美妙,教人不願割舍分毫啊。
自省中的男人是理智的,除了有些無奈,一點也沒有要怪責她反應過度的意思。隨意放在床上的那隻手徐徐抬起,溫柔的掌心摩挲在她紅潤的臉頰,低聲道一句,“別瞎想,我隻是想抱著小狐狸說說話……”
一雙大眼睛忽閃著狐疑看了許久,迎著那對清澈無欲的黯眸,她才放下些微的防備,憊懶地閉上了眼。
“其實,還有幾件小事兒……那些書都是您準備的吧?”
就像那個長吻之後,他不再追問稱呼一事那樣。對方既沉默不語,她便當作是默認了。
“那些個玩意兒,可能得勞煩您幫我還給他們還了。”
這話題插入得突兀,他卻聽得分明了然。話語之中的“他們”自然是指包括那個小破孩兒在內的整個萬俟家的人。
還不及應承下來,翻身背對著人的她突然伸手指了指外側,補充了一句,“那份自信強大的協議,在垃圾桶旁邊的地板上,別忘了一並帶走……”
“遵命!”
從臉頰被迫離開的手才抬起敬了個禮,下一秒就又用炙熱的掌心覆在了人家的小腹上。同樣側身而臥的他,遲遲貼近對方的耳畔,討好似的問道,“不過,小狐狸覺得,我們把那處直接給買下來如何?”
“不如何!”沒好氣地應了一聲,抓起他的爪子就往外一丟,依舊閉著眼說道,“本人沒錢,窮出了境界。”
這家夥是故意的嗎?他明明說的是他們,至於這麼利落就把自己給摘出來嗎?
當然,一早改變撩妹攻略的他並沒有揪著這個點兒不放,而是順著她的意繼續出謀劃策,“這有什麼打緊的?小狐狸的那份,我先幫忙墊上,回頭記得分期還個本金就是了。”
“嘁!您既是土豪,想買就買咯,反正擱手裏也是虧不了的。”
精明如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拉上賊船,經濟獨立而物權分明素來是她與人交往保持的一個原則性底線。
“小狐狸的這個主意確實不壞!不過,”刻意停頓了一下,許宸的身子又抬起幾分,薄唇貼著誘人耳垂又是幾句小聲嘀咕,“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噗……哈哈……”
真心被對方的意外小腹黑給取悅了,百裏諾夕忍不住發出了陣陣愉悅的爽朗笑聲,還於心裏暗道一句,此歪主意甚得她心啊!
笑聲才斂,她猛地轉身向外,左手支起腦袋,居高臨下地看著已然平躺在床上的他。濃濃的讚許眸光中,映射出那麼一對黑曜石般閃爍透亮的眸子擱淺在桃花池邊。那四周的桃色朵朵臨去秋波,直教人心蕩意牽。
“撲倒!”
許是眼前光景太醉人,她的腦海中突然就閃過這麼一個大膽的詞語。當時就被自己的放肆驚到了,隻覺得陣陣輥雷憑空響起,偏偏那副不爭氣的身子卻很實誠地作出了反應——竟“咕嚕咕嚕”咽了好幾下口水。
“真妖孽……”
“小狐狸……”雖然很滿意她的如此反應,許宸卻並沒有趁勢發動進攻,而是緩緩抬手端著那枚小腦袋,食指指腹溫柔拂過她的嘴角,噙著笑意說道,“流口水了啊……”
誰知,她非但沒有反駁一二,反而動情的應了一聲,“嗯……”
小狐狸這樣子實在太萌了!
低低笑了一聲,他直接收手將那根抹了一指“瓊漿玉露”的指頭放入自己嘴裏,還煞有介事地吮吸啃噬著。
他這分明是紅果果的挑弄嘛!這個男人,必須撲倒!
動情的眼波當即流轉出一圈圈的漣漪,她的紅唇隻輕啟出一個軟糯的好奇,“好吃嗎?”
沒錯,她就是為了反擊才故意這般作態的。隻是沒有想到,對方竟應承得辣麼直接。輕嗯還在空中滴溜溜亂轉,他的嘴角已經揚得老高,還抽出那根濕噠噠的食指摩挲於自己丹赤唇瓣上,眉眼更是笑含桃花意紛紛。
如此妖嬈姿態太誘惑,看得她忍不住一度吃吃笑了。少時,才意味深長地盯著身下的男人,低聲問道,“您可知,您正在犯罪?”
“嗬嗬……我心甘情願被判處終身囚禁於小狐狸的身側……”
這麼一句要命的情話,讓她聽出了飛蛾撲火的義無反顧。更教她無法抗拒的魅惑正是這低迷的音色,沙啞而不似枯沙般幹涸,而是恰如落石滾沙的低沉磁性。
“咯咯……”她對此並不答不應,隻笑靨如花地看著他,紅潤的臉頰竟沉出了兩個若隱若現的酒窩。
“他之所以找上我,根本是因為那場賽事吧。”
對此跳頻,許宸絲毫不覺得唐突,微屈的指頭勾了勾她圓潤的下巴,似醉非醉的眉眼微微一動,“對!”
“嗬!真好奇他們萬俟家的人到底從哪兒來的如此自信呢?”禮尚往來地挪了挪右手,指尖從他的小腹撫上胸膛,櫻唇仍舊描畫著心中的譏誚,“追根究底,不也還是從這麼一個小城市出去的人嘛……”
真真是隻是為了配合她的撩撥,他的左手五指倏地張開並向後探了探。於是,大拇指的指腹輕撫著唇峰,食指與中指便逗弄上了那枚迷你型蓮霧水蜜桃般的耳垂。
“小狐狸真的不知道自己多麼具有誘惑力麼?”
麵對這麼一個不答反問,她卻也不惱。如法炮製地探入右手,無名指不安分地在他頸項一下一下劃過,難得謙虛了一回,“您實在抬舉了。”
“非也……”暖暖鼻息飄灑而下,一枚溫熱的掌心遽然覆在了她的腰背之上,那溫度之高,恍若要叫她即便隔著衣物也能清晰感覺到他的火熱一般。他啞著音歎服道,“隻有三十七秒啊……”
咧嘴扯出一個極惡劣的壞笑,繞到對方頸項之後的那隻左手突然向上拉起,險些讓人與她迎麵撞上。掌控著主動權的她,僅歪了下腦袋,兩片臉頰便緊貼著廝磨而過。
“呼……您記錯了,那隻是零頭而已……”
這些同樣具了溫度的鼻息撲灑在耳廓上,心猿意馬的他不禁加大右手的力度,竟還沿著腰部脊椎徐徐向上攀附而去。如此舉動,好似在試圖將所有的溫熱附著於那筆直線條之上,卻有些收效甚微。
許是觸景生情,想起了那夜的失手傷害,他的動作突然就僵住了,歉歉而語,“動手之前不算。”
嗬,饒是她如此真情配合,他依舊會情不自禁想起與大夕交手的那一夜啊!
對方這樣的臨場走神,讓她眸光一寒,所有的情緒都沒了。
但作為一位完美的表演者,她還是非常敬業地將演出很到位地具現了出來。長發如灑,隨著身形微微下壓低幾分,紅潤的唇瓣便棲上了,“咯咯……偷偷告訴你哦,姐作弊了。”
“哈,已經很厲害了。”
很顯然,這個不動聲色添加的自稱,並沒有被沉浸於迷情中的男人察覺到,才會應出這麼個一語雙關。
是啊,他在乎的那個大夕自然是厲害的,不過分鍾就搞定了這麼一個大人物呐。
所有苦澀都湮滅在彎彎嘴角,她隻拉扯起一個涼薄的微笑,同樣表意不明地作了回複,“嘻嘻……不過才這樣呢……看來,帝城的也不過如此……”
後來呢?
也不記得究竟又配合著作了幾番較量,她隱約是察覺到了對方的失控意識。可最後時候,他還是鬆開了手。
在她看來,這繳械投降的是他,輸的人卻是她!但是,她知道無論自己再如何不甘心,也要驕傲地揚起頭。
“咯咯……”
嬌笑著抽出右手,她確實是以勝利者的姿勢高昂著腦袋,不以為意地揉了揉有些發麻的左手,便也再度背對著他原位躺下了。
“小狐狸……”
“嗯……”
在許宸看來,應是眼下的夜實在太深了,幾番問話都隻得到她這麼一個簡單的回複。而且,這“嗯”的聲音越來越輕,細如蚊聲中盡是濃濃倦意。到最後,竟是連這點兒回應也沒有了。
“小狐狸,晚安……”
起身前,他仍不忘在那烏黑的發頂落下一枚淺吻。迂久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站在床邊的他才輕手躡腳地離開,並貼心地替她關燈闔門。
“嗒”的一聲輕響才起,這個濃墨般暗黑的房間裏驟然出現兩點匿耀,忽明忽暗地閃灼著絢爛的異彩。
帝城麼?嗬,諸位盡可放心,她早晚會去的!但是,在此之前,她得好好思量思量曾經的那些布局要如何應變而動……
沒錯,她百裏諾夕從來沒有半點兒睡意,隻是那會兒已經不願再與那個男人繼續做戲了。許宸,他的名,她這一次真的記住了。
黑暗中,一根修長的手指習慣性地敲打著床沿。“篤、篤、篤……”,綿延的節奏久久回蕩在空曠的房間,教人根本聽不出喜怒。
她並不知道,這片緊閉的門板上正貼著兩輪明月。而那位她一點兒也不想記住名字的男人,正慵倦地坐在對麵的椅子上。一對漂亮的桃花眼恰似春水霧氣昭昭,朦朧而迷離,足以直擊任何人的胸口最薄弱處,心動怦然。
當那道意料中的米黃色柔光遽然從細窄的門縫擠出幾分,他那性感的唇瓣不由得揚起。果斷起身轉向旁邊的櫃子,掏出一個月牙形狀的迷你音響,悄然放在了那片閉合的門口。
舒緩的輕音樂如泉水出澗,聲聲悠揚而輕靈,恍若在沿途洗刷那些裸露在外的光滑鵝卵石,平和而自然。
而他,這一次卻是和衣躺在了床上,看著窗外稀稀拉拉的星辰,再次道了一聲,“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