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長？”
    顧笙前腳走進辦公室，後腳一個茶杯就甩了過來，跟他擦肩而過，嘩啦一聲摔在地上碎了。
    “我們學校的聲譽都被你和歐陽菲菲毀了！”李校長暴躁地喊道，“因為你們，課都停了，記者堵在門口，董事會要我給交代，你說說，這個事情怎麼解決！！啊？！！”
    “李校長，不要著急，我會讓事情都平息下來的。”
    “平息個屁！你以為你是誰？”
    李校長看著顧笙光潔的臉，看他現在還氣定神閑就氣不打一出來。他不是沒想過將顧笙和歐陽菲菲開除，但是，不能馬上這麼處理，不然外界的人會把事情坐實。
    “我是冤枉的，我有證據為自己平反。”
    “真的？”
    “嗯。歐陽老師也是被冤枉的，我會聯係她一起出麵澄清。”
    “嗬，別讓我發現你在說空話。”
    “明天早上我會召開記者招待會，到時候會給學校一個交代。如果到時候事情還沒平息，我和歐陽老師主動辭職。”
    “好。”也隻能這麼辦了，李校長還沒收到上麵的信息，他猜測可能是關天安撫了其他的董事會成員。說到底，究竟該怎麼處理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如果事情任其發展下去，開除顧笙也不是不可能。高二S班的班主任又會空缺下來，不急不急……
    顧笙和李校長商量好了之後就開始看歐陽菲菲的新聞，當他看見一張張會所兼職的照片時，終於意識到事情要比他想象的嚴重，這每一張照片裏都是歐陽菲菲和不同男人喝酒的照片。而且這些照片，他越看越眼熟。
    “麻煩了，嘖嘖。”
    顧笙又仔細看了一圈，這些照片不都是他從石岩那看見的嗎？的確沒錯，看了好幾遍，他發現這些照片中沒有會所名字的那張照片。
    那一天，他跟蹤石岩，雖然不清楚石岩跟那家酒吧的經理有多熟，卻也是有關係的。這麼多照片，獨獨缺了那一張。
    會跟石岩有關？
    回到教室裏，發現有一半的學生已經過來學校了，都拿著手機在討論新聞。
    一看顧笙進來，立刻群禁言，石岩率先問道，“顧笙，你真的跟這種女的上床呀？”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眼光不太好，這個女人，明明很願意跟你去開房，還要裝作”我不要”的樣子，嘶，好醜一朵白蓮花。”
    一些人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閉嘴，罰你禁言十分鍾”，顧笙說，“放心，隻要我不死，接下來的一年我都會是你們的班主任，一定護送你們西天取經成功。”
    “那歐陽老師呢？”
    “歐陽老師也是，不過，她的事情確實不好處理。你們相信歐陽老師嗎，也許，照片是真的呢……”
    “不可能”，石岩說，那些照片可是他拍的，他比誰都清楚歐陽菲菲隻是陪酒，“不要以為我們瞎，基本的判斷力還是有的，這麼多照片，那個人肯定是處心積慮想害歐陽老師。”
    不不不，石岩心裏自我反駁，莫名委屈。
    他說，“歐陽老師天天都在給我們補課，哪有時間去那種地方。”
    顧笙又問，“也許是以前拍的呢？”
    石岩突然生氣，“顧笙，你是不是不相信歐陽老師？歐陽老師就算去那種地方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關越站在教室門口，看著教室裏發生的一切，若有所思。
    就在二十分鍾前，顧笙對他說他喜歡他，還問他惡不惡心。他沒回答，但顧笙露出的笑臉讓他知道，對方已經知道了答案，可是，他又不懂了。
    之後，顧笙又恢複了正常。關越本想說幾句話，但思緒總會飄到那個監控上，至此為止，顧笙也沒有解釋監控裏他和那個女人的事情。顧笙對他的喜歡就這樣嗎？
    “石岩，我知道歐陽老師跟你關係好，那你有聽她說過家裏的事情嗎？”
    顧笙把石岩問的一愣，石岩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歐陽老師家裏有個弟弟，她很喜歡她弟弟，我聽她說過幾次，但聽意思她弟弟好像離她很遠。”
    有個學生說，“我有一次聽歐陽老師打過電話，一直在哭，還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對對對”，另一個同學附和說，“我也聽見過，她還說她會想辦法什麼的。”
    顧笙決定給歐陽打個電話，他先對班裏學生說，“孩兒們，現在是我們高二S班的危難時刻。我們要齊心協力，共渡難關，我希望你們能動用你們自己的力量，幫我收集歐陽老師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而且，你們可是皇親國戚，如果一起壓新聞，總能壓下去半點吧。
    “好，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我爸！”石岩高興地說，他心裏一直很自責照片泄露，恨不得找到那個人揍一頓。
    今天早上一回到學校他就去了自己的秘密基地，結果發現所有的照片都被剪碎扔在盒子裏，氣的他又心慌又難受。
    歐陽菲菲接到電話就先詢問了顧笙的情況，知道他一切還好，鬆了一口氣。
    “歐陽老師，明早我會召開記者會，把照片和事情都澄清。”
    “你有證據證明他們說的是假的嗎？”
    “嗯，我有證據。你呢，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去會所兼職的原因嗎？”
    “……不重要了，照片上的事情是真的，我承認，我下午就去學校辭職。”
    “那新聞裏說你是”婊子”、”披著教師的皮勾引學生”這樣的，你也承認？”
    “輿論總是這樣子的，過一段時間就會被人遺忘，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這麼灰心喪氣，不像我認識的你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算了，我讓你看一下我家”，歐陽菲菲打開攝像頭，鏡頭對著的地方扔了一堆動物的死屍，牆上血淋淋的一片，竟和他之前出事住的地方一模一樣。
    “顧笙，就這樣吧，我先收拾，不然，今天都待不下去。”
    歐陽菲菲對著鏡頭苦笑了一下，掛了電話。
    “顧笙！我們查到了所有的資料，歐陽老師去會所兼職果然是有原因的”，石岩跑過來說。
    “小紅，你怎麼知道歐陽在會所兼職的。”
    “……我剛查到的呀。歐陽老師的弟弟借了高利貸還不上，把自己抵押了出去賣到了南非做苦力。歐陽老師知道後開始存錢去贖人，她跟會所老板簽合同也是簽的每天賣酒的合同。”
    “合同有嗎？”
    “有！”
    石岩把照片給他，顧笙笑了，“我記得你拍了很多歐陽老師上課的照片，有拍視頻嗎，最好能有日期的。”
    “有，在我電腦裏。”
    顧笙狠狠地揉了一把石岩的腦袋，“果然是歐陽的小迷弟，給你記個大功勞。”石岩紅了臉，不好意思地去整理自己的頭發。
    “你給歐陽老師打電話，她怎麼說？”
    “歐陽準備辭職。”
    “什麼！”
    “所以我們要在天黑前找到更多有利的資料，這樣才能把歐陽留下來”，說完顧笙重重地歎了口氣，“是我連累了她，爆料的人原本是衝著我來的。”
    “衝著你？”石岩不解。
    “你看這個”，顧笙把自己和李琦家裏被毀的照片拿給石岩看，“這個人兩次作案都要我去死，警察還沒抓到人。”
    石岩看見照片，先是皺眉，接著整個人被劈了一樣愣在那裏。
    “小屁孩，嚇傻了？”
    “沒，沒有，我先回教室繼續收集資料！”
    石岩眼神躲閃，一溜煙地跑了，顧笙看了若有所思，迎麵正好看見關越走過來，手裏還是拿著一個魔方。
    “需要我做什麼？”關越難得主動地問。
    “嗯……好像沒有。”
    “我讓人把新聞壓下去了，但不會很久，你今天最好想出解決辦法。”
    “已經有辦法啦，不著急”，顧笙自信地說完，“我一直不是很明白，你為什麼手裏拿著魔方，不是能拚出來嗎？”
    “速度太慢。”
    “讓我試試。”
    關越把魔方遞給他，顧笙拿著魔方，雙手一起旋轉，五顏六色的圖形在他的手上快到變成色彩紛呈的流星，修長如玉的雙手讓所有的方塊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後又被放回到關越的手裏。
    “也不是很難嘛。”
    語氣裏滿滿的得瑟，關越皺眉，顧笙好像把早上的事忘的一幹二淨了。
    “走吧，回教室吧。”
    下午兩點，顧笙從石岩那把收集到的資料整合在一起，對他們說，“你們幾個把這個U盤的資料發給傳統媒體，你們幾個把這個資料用別的賬號發到網絡上，你們幾個找幾個公眾號寫手根據這些照片寫幾個動人的故事盡快發布出去，然後炒熱它。”
    “你們剩下的人，就用你們平時的賬號上傳平時上課的視頻。”
    顧笙一個一個安排，說道，“你們這些沒有安排任務的人，兩個小時後再發布動態，要在下麵搖旗呐喊老師們威武，明白？”
    “……明白/簡單。”
    “行，先就這樣，為師也要去準備明天的記者招待會了。”
    顧笙抬頭看，突然發現少了兩個人，“石岩和萬思齊呢？”
    “在外麵。”
    回答他的是關越。
    “思齊，老師的家是被你毀了的嗎？”
    “是。”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瘋了嗎？”
    萬思齊突然看著石岩，那陌生的樣子讓石岩心裏一驚，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你是不是忘記你曾經也做過，而且，不是你說要教訓一下他的嗎？”
    “我？我什麼時候說了的。”
    石岩一愣，對了，顧笙剛開始接任高二S班的時候，他是那麼說過幾次。
    “好，就算我說過，以前不也是我們一起去的嗎，也沒有做的那麼過火啊，再說了，我沒去就說明事情就算了，你為什麼還要去？”
    “你不喜歡他，我替你解決麻煩。”
    “你瘋了吧，我沒說不喜歡顧笙啊，再說顧笙救過我一次，我怎麼能恩將仇報！”
    “我已經做了。”
    “那這次的事情也是你做的，那些照片和監控視頻，嗯？”
    “……”
    “真的是你做的！”石岩瞪眼，他太了解萬思齊了，沉默就是在默認，“你怎麼突然這樣，還瞞著我做，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竟然瞞著我做這種事情……”
    “我怎樣？”萬思齊突然拉住他的胳膊，“如果這次隻是顧笙，你會這麼生氣？還不是因為歐陽菲菲也出事了！你心裏麵就隻有她！”
    腦海裏一個想法突然冒出又炸裂，“萬思齊，你不會喜歡我吧？”
    “對。”
    石岩僵在那裏，腦海裏一片空白。
    “我喜歡你很久了，從你開始上學，我就在想我們什麼時候長大，什麼時候跟你告白。如果你拒絕我了該怎麼辦？或者殺了你……”
    “唉，兩位容我打斷一下。小橙子，就算喜歡，也不是你傷害我的理由啊……”顧笙走出來打破兩人的僵持，“為師表示很心痛。”
    這天的下午，網絡環境由一開始對顧笙和歐陽菲菲的一邊倒討伐，到後麵各種帖子跑出來說兩人上課有多麼認真，平時又有多關心學生。有一部分人漸漸被動搖，還有些人堅信顧笙和歐陽菲菲不配為人師表。
    就在這個時候，青川高中的各個分校都在官方平台上表示對青川高中的支持，他們表示青川高中是百年名校，每一個老師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人才，而青川高中的老師集體上傳視頻，李琦最先，他在視頻中堅定地說：顧笙是他見過最有責任感的老師，他臨危受命接管S班的學生，引導每個學生回歸正途，其心可鑒……
    當天晚上，這座城市快要睡覺的時候，顧笙為保護學生硬抗十幾個社會混混的街頭視頻又在網絡上炸開。
    視頻很模糊，但看得清楚，顧笙揍人的時候氣場全開。詭異地，一群小女生被視頻裏的男人迷住了，製作了很多鬼畜視頻，沒一個小時，顧笙一下子多了一批“女兒粉”……
    關越把找來的街頭視頻上傳之後，才準備去洗漱睡覺，卻突然聽到隔壁傳來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顧笙！”

    作者閑話：

    慶祝自己是個寫了十章的小可愛，明天暫停營業~
    謔謔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