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紅的葉芽又長大了一點，桃花、杏花開到尾聲，土裏和樹上的小蟲子鮮活肥美，隔年的草籽和果核也從融雪後的黑土上露了出來。
    “小五，阿肥，走啦，那片草裏有好多小蟲子。”小一落到小五和阿肥站的樹枝上，催促他們快點跟上隊伍。“喂，不要老是偷看305了，快點！”
    “說得好像你沒有偷看似的。”小五拍了拍翅膀，打算起飛。畢竟吃飯是大事。
    小一不服氣道：“以為都像你們一樣，沒事就偷看人家。什麼冬哥如何如何寵愛小白，小白如何如何熱愛冬哥，沒事就親來親去呀，摸來摸去呀；還有還有，那隻傲嬌的肥貓天天什麼也不幹，隻是躺在沙發上曬太陽，應該減減肥了知道不；那隻蠢狗更是傻得可以，人家都不愛搭理他，還總是一臉癡漢地對著那隻肥貓……哎呀，就這些破事誰有興趣要偷看，以為我像你們那麼閑，有空多吃點嫩蟲子要緊。”
    小五：“……”
    阿肥：“……”
    要不要觀察得這麼全麵。
    “哎呀，愣著幹嘛，快走啦！”要是有手的話，小一大概會抓著兩鳥起飛，“喂，不要看啦——咦，兩個家夥怎麼又親上了，人類真是膩歪起來就沒完。”小一收了收翅膀，跟小五、阿肥排排站。
    小五：“……”
    阿肥：“……”
    不是催著要走嗎。
    ***
    一進五月份，陽光果然變得更有威力了，大理石窗台被曬得暖暖的，要是冬天大白才不會舍棄暖和的沙發跑到窗台上來。肆意地抻了個懶腰，又抖了抖毛，大白端莊地蹲坐在窗台上，曬太陽，看熱鬧，順便把自己變成一道風景。
    “阿肥，外麵那個阿肥又在偷看咱們家了。”
    阿肥從食盆裏抬起頭，看向窗台上的大白，大白仍是之前的姿勢，一動未動，阿肥疑心大白不是在跟自己說話，不過還是倒騰著小短腿跑過來。“是嗎，就是你說的那兩隻愛好偷窺的麻雀？”
    “嗯，就是他們。”大白扭過頭，見阿肥蹲在地板上，就用俾睨天下的神情向他掃了一眼，“算了，跟你說，你也看不到。”
    像是意識到自己在身高腿長方麵的優勢，大白特意伸了伸兩隻前腿，再次抻了個懶腰，挺直身子優雅地在窗台上轉了一圈，換個方向又蹲坐下來。
    阿肥仰頭等了一會兒，大白沒再說話，阿肥想了想，沒有回去食盆那裏，也坐下來。
    大白眯眼曬了一會兒太陽，見半天沒動靜，轉頭往下看了一眼，奇怪地問：“你怎麼還在這兒？”
    “我以為你還要說那兩隻麻雀的事。”
    “我說他們幹嘛？”
    “剛才你不是說他們又偷看了？”
    “……”大白斜睨著他，眼裏寫滿“那又怎樣”。
    “後來呢？”
    “……”
    ***
    “睡個懶覺真是人生一大美事呀！”小白靠在趙冬的懷裏，一邊把薯片往嘴裏丟，一邊愜意地感慨。
    “把你美的！”趙冬窩在沙發的轉角，一手摟著小白，一手隨意按著電視遙控器，假裝不滿地問道，“怎麼，早餐就吃薯片？”
    “骨頭睡懶了，不想動彈啊，對付一口吧，待會兒直接出去吃中飯。”
    “小懶蛋，你就糊弄我吧！剛在一起的時候是誰說要天天變著法兒給我做早餐的？哦，現在人被你騙到手了，你就這麼對我，哎，真是新人變舊人呀！”
    小白一口薯片差點噴出來，大笑著從趙冬懷裏扭過頭，在他胸口拍了一下，笑著說：“你夠了啊，怎麼還扮起怨婦來了。你還說呢，起這麼晚，不都怨你……”
    “怎麼能怪我？你那麼熱情地看著我，纏著我不放，我怎麼忍……”
    “喂——”小白一把捂住趙冬的嘴，“什麼都讓你說了，你難道沒有按住我不讓我起來，手勁那麼大，還到處亂摸……”
    “哦，是這樣的嗎？”趙冬直起了身子，貼緊小白的後背，在小白耳邊輕聲呢喃，摟著小白腰的手也跟著不老實起來。
    “喂，不要亂動啊，”小白趕緊按住這隻作亂的手，“好不容易爬起來，我可不想又睡回去。”
    趙冬順從地停下動作，靠向身後的沙發，用寬宏大量的語氣說道：“好吧，聽你的，那親一下總行吧，作為你不給我做早餐的懲罰。”
    小白左右看了看，猶豫著說：“會被看到的。”
    “我們住三樓，誰會看見？”
    “大白和阿肥會看見啊。”
    “大白在曬太陽，阿肥在看大白。”
    “……阿肥為什麼要看大白——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