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28梁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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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大梁朝優秀的男子便這樣對峙著,誰也不肯退讓一步,甚至不惜暗地裏動用起內力比拚。而祁幽是在戰場上見過血的,實戰經驗豐富,因而祁幽的氣勢略勝一籌。
兩人並未受影響,可卻苦了在場的人,大多是文官,養尊處優的內眷、公子哥,哪裏承受得住祁幽身上散發出的殺氣,紛紛被這股煞氣鎮住!
梁晏清咬咬牙,他本不是容易自驕自傲的人,可看著對麵男子挑釁的眼神,心中一怒,暗地裏又是加了兩成內力。
“祁幽,二皇子,快快收手!”
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眾人再看去時,兩人已是分開,迎麵隔著四五步的距離站著,隻是不同的是,梁晏慶此時表情冷厲,而祁幽卻是嘴角微勾著,似笑非笑。
“臭小子,癡迷武道也不能如此胡鬧!”鎮南王走到祁幽身邊,握住他的手腕暗地裏阻止他發功,故作責備地說道。看他還要動,眉頭一皺,貼近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祁幽寒著臉看了過去,這才收了手,隻是餘光不住關注著那人。
鍾鳳涅心中苦笑,這還真是無妄之災,鍾晨暗地裏扶著他,他自身體弱,根本承受不住兩人交手後內功的波動,現在早已經是強撐著,隻是臉上蒼白的神色還是透漏出一二。
見祁幽收了手,鎮南王心中鬆了口氣,這才放下手。
“二皇子,祁幽這孩子若是惹了您,隻管告訴老夫,老夫替您教訓便是了。老夫這裏給二皇子賠禮了!”鎮南王表情嚴肅,不似方才跟鍾鳳涅說話的輕鬆隨意,站在祁幽的身前,嘴裏這樣說道,其中維護之意不言而喻。
“鎮南王誤會了,方才我隻是和世子一道切磋,世子武功高強,這才忘了場合!”梁晏清此時也回過神,麵上又是掛起隨和的笑臉,拱著手歉意地說道。
說完又是往眾大臣的方向鞠了一躬,“是我失禮了,還望各位大人、夫人恕罪!”
眾大臣心中如何想且不知,隻是一個皇子這般,自然是連聲道不敢!
”--皇上駕到,太後娘娘駕到,皇後娘娘駕到。”這時,外麵一聲通報聲響起。
祁幽看了門外方向一眼,回過頭來,淡淡地對梁晏清說,“三皇子,承讓了!”
說完,徑直走到鍾鳳涅身旁,抓起鍾鳳涅的手,低聲問道,“沒事吧?”
鍾鳳涅不防他抓住自己的手,心中一跳,忙掙脫開。
“別動!”
一個聲音低低在耳邊響起,接著兩人交彙著的手一股暖流從此處往鍾鳳涅的身體彙集,快速地修複著身體中的創傷。
心中明白祁幽這是用內力給自己療傷,他雖然武功不精,也知道若是運功過程中被人打斷是件很嚴重的事!因而隻得放棄掙紮,隻是緊張地看著四周,怕有人看見他們此時雙手相交!
幸好今日赴宴的衣裳,兩人都是寬鬆的衣袖,遠遠看去,兩人就像站得比較近。鍾鳳涅這才放下心,看著對麵凝神運氣的男子。
長臉濃眉,眉形英挺,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略顯麥色的膚色,他的長相放在京城中也是有名的美男子。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他,鍾鳳涅眼中閃過一絲連他自己也不知的癡迷。
“好了。”
鍾鳳涅回過神,隻看祁幽正給他整理有些皺褶的衣袖,心中一緊,連忙掙脫開,幸而這次祁幽並未執著,很快便放手了。
“多謝世子,我自己來便好,不敢勞煩世子。”鍾鳳涅不知說什麼,低頭躲過對麵男子的眼神,低聲說道。
好在祁幽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著門口早已擺好陣仗的宮女、侍從,起先轉身走到鎮南王府的位置,等著迎駕。
鍾鳳涅這邊還楞著身,便被一旁看著的端景拉了過去,站在一旁。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一眾人等按照官階高低,身份高低自覺站好位置,紛紛跪拜行禮。
皇帝心情顯然還不錯,笑著擺手讓眾人起來,後和皇後扶著太後到首位上座,才落座“哈哈,眾卿家免禮,都起來吧。”
皇帝坐在高處,看著下麵一眾臣民,又想起今年邊關連連捷報,心中不由一悅,麵上笑意便不由深了幾分,視線觸及一眾青年才俊,感概萬分,“我大梁有這麼多的少年英才,真是我大梁之福,社稷之福啊!”
皇帝心中觸及生情,眾人自然是連忙應和著。
“今日如此幸事,眾愛卿,來,朕與爾等共飲一杯。”皇帝高舉起酒杯,俯視著下麵的臣民,心中豪情萬丈,笑著爽朗說道。
皇帝賜酒,眾人自然都不敢不接著,又是起身謝禮,飲了這杯酒!
賜酒後地下眾人吃酒的吃酒,認真觀舞的觀舞,一片其樂融融,好不快活!
這時,梅妃心不在焉地看著下麵的舞蹈,就連旁邊的妃子跟她說話,她也是愛理不理的。礙於她在宮中備受寵愛,旁人也不敢說些什麼,隻得坐在一旁觀舞。
“愛妃,今夜明月朗朗,為何你卻心緒不寧?”
梅妃微微皺著眉,還沒回過神,還是身邊宮女暗中扯了扯衣袖,這才回過神。回頭看去,皇帝此時已是不耐,連忙起身,臉上無奈地笑道,“回皇上,今日大軍歸朝,是個大好的日子,臣妾心中亦是開懷的;隻是心中為那不懂事的孩子擔憂,為人子,不能為父分憂,如今反倒惹出事了,臣妾心中焦急,這才如此!還請皇上恕罪!”
在場有點能力都知道,皇帝那日私下召見肅王,大怒,便將肅王關了禁閉,府門還有皇帝的親兵日夜守護著!隻是知道歸知道,有些事情皇帝不說,君心難測,他們這些大臣也隻能當作不知道!
皇帝坐在高處,看著下麵各有心思的眾人,麵上看不出悲喜,長長地歎來了一口氣,“愛妃,轉眼間,孩子們都已經長大成人了,朕倒是忘了,肅王今年是何年歲?”
梅妃看不清楚皇帝的神色,辨別不出皇帝的情緒,隻好依實回答,“皇上,肅王今年16,今年二月束發……”說一半便不敢說下去了,大梁男子十六束發,便象征著男子成年了,她方才還說肅王不懂事,皇帝便問她年歲,莫不是心中的氣還未消……
果然,隻聽皇帝淡淡接話道,“十六了,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了。”
梅妃霎時尷尬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皇上從未給過她沒臉,特別是自從那件事之後,可這陣子是怎麼回事,不僅不見她,今日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她臉色!
“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回你位子上去,皇上和你說笑呢,你倒還當真了。”太後也是梅家的人,梅妃更是她疼愛的後輩,且這樣打擊的間接也是在掃她的麵子,連忙出聲打圓場!
太後發話了,皇帝也不能不給麵子,出聲說道,“肅王如今年紀也老大不小了,身邊沒有個知冷知熱的在身邊,朕也放心不下。傳朕旨意,袁佐之長女賢良淑德、秀外慧中,乃閨秀之典範,特封為肅王妃,於今年年底成婚!”
袁佐原來是皇帝未登基前伴讀,隻是這人出了名的耿直,可以說是皇帝的親信,隻是性格不討喜,極為重視禮儀,皇帝也常常被他煩的怕了,便把他調去禮部,擔任禮部侍郎,整日裏除了上朝便是著手整理禮記。這樣的人,雖說手中有點小權力,隻是麵對皇子爭儲位自然是不夠看的,皇帝這一手是直接斷了肅王和強大外戚聯姻的可能!
畢竟肅王妃隻有一位,真正有實力的貴族有怎麼會把培養多年的貴女嫁去做小,那豈不是被其他京城老牌貴族笑話!更何況皇帝這一手,也間接表明他在喜愛肅王,也並沒有讓肅王爭奪東宮之位的意思!今夜之事傳出去,隻怕多少家族要重新打算了!
梅妃很快便把得失想清楚了,霎時臉都變了,她沒想到,皇帝平時裏最疼愛的便是肅王,如今突然給她來了這麼一手,震得她措不及防!她雖然驕縱,也知道這場合不是她能夠亂說的,隻能求助於太後,希望她能讓皇帝收回成命!
太後見狀,隻是搖搖頭,便轉頭和旁邊的皇後說話,這後宮參政是大忌,更何況她不是皇帝的親母,又如何去多嘴!
皇帝顯然沒打算等她回答,而是看向袁侍郎的方向,笑著說道,“袁佐,你與朕年輕時便是伴讀,如今親上加親,朕與你做個親家,你看如何?”
袁佐從擺案旁轉起來,麵色嚴肅,拱手謝恩,其意思不言而喻,“謝皇上賜婚,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好,來人,賜酒!”皇帝極為高興,笑著擺手又飲了一杯。
皇後做在一旁,用公筷夾了塊糕點放進皇帝的碗中,緩緩說道,“皇上,這肅王排行老四,如今都賜婚了,他這上麵幾個哥哥可也還沒有成婚了,孩子們都長大了,今日是個好日子,依臣妾看,擇日不如撞日,今日讓孩子們看看,日後身邊也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著!”
“皇後說的是,朕這整日繁忙,盡是忘了這事!”皇帝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看著皇後溫婉的側臉,皇後從來都知道進退,跟得上他的步伐,在大事上從來都是拎得清楚!
“皇上嘴裏這樣說,心裏都記掛著你們這些小輩,早上還跟本宮說起這件事呢!”皇後笑著接過話,又轉頭看向幾位皇子坐著的地方,對幾人說道,“今日正好你們都在場,便都看看,有喜歡的便跟你們父皇說說,若是沒有的,便讓你們父皇參謀參謀!”
今日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在場,隻是五皇子、六皇子年齡尚小,這話顯然是對前麵三位皇子說的。
三人都站起身,“是,母後。”
在場的人都因為這句話振奮起來,他們早就暗中得到消息,今日不僅是為犒勞三軍的宴席,也要為三位皇位選妃,因而今日在場大多勳貴待嫁的貴女、雙兒都來了。
皇帝穩坐上位,看著底下人躍躍欲試的樣子,視線一轉,看見坐在下首靜靜吃東西的鍾鳳涅,想起早前皇後與他說的話,突然出聲道,“鍾家小子,朕想起來,你今年好似是16了,可是?”
宴席的座位按照官階大小排下去,這般排列,侯府的座位正好在鎮南王的斜對麵,對麵的祁幽一直眼神幽幽地盯著他,就連鎮南王也是一直時不時望自己兩眼,看得他心中發慌,卻不能說什麼,隻好裝不知道埋頭吃東西!
鍾鳳涅低著頭,卻也是一直聽著動靜,一聽皇帝這話,差點噎著,忙起來,清了清嗓子,“回皇上,過了生辰便16了。”
“十六了,也不小了,可說親了?”皇帝看向鍾也禮,口氣不似方才隨意。
“皇上,小兒自小身子骨弱,一直在莊子上養著,今年才回京,臣想著這孩子才剛回來,便多留兩年,好好養著,還不曾說親。”鍾也禮心中詫異皇帝過問鍾鳳涅的婚事,麵上恭敬回道,說完後還慈愛地看了鍾鳳涅一眼。
“胡鬧,留來留去留成愁,婚姻大事怎麼能如此!”皇帝皺著眉頭,輕輕斥責了一句。
說完便不再理會鍾也禮,反而轉向一旁的皇後,問道,“皇後,朕突然憶起,當年安氏在世時,常來宮中,那時好似與晏兒說過親,隻是未曾定下來,可是?”
“皇上,臣妾那時確實提過幾句,隻是恰逢安氏那時大病,便不了了之。”皇後語氣遺憾,當年若是定了下來,今日她也不會
“既然如此。”皇帝沉吟一會,轉向梁晏清,“晏清啊,你看如何?”
“兒臣聽父皇的。”梁晏清暗中皺了皺眉頭,卻還是拱手應了下來。
鍾鳳涅暗中看著,他們兩個早已很熟悉,他的所有為動作他都看得清楚,心中苦笑,原來從始自終他都是戲中人,唱著獨角戲。
“鍾家小子,你心中可有喜歡的人?”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起鍾鳳涅。
鍾鳳涅衣袖中攥著拳頭,心中想著拒絕的話語。
正在這時,外間又是響起一聲通報,“鎮南王妃到。”
話音剛落,隻見從外走進一穿著王妃誥命服、頭上戴著金鳳釵,腰間戴著香囊,一雙鳳眼似笑非笑,生的十分明豔,麵上卻是冷著臉,沒有絲毫笑意,讓人生生有了距離感。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妾身來晚了,還請皇上恕罪!”女子款款而來,站到皇帝下首,冷著聲欠身行禮。
“今晚夜色這般好,祁幽又立了如此大功,皇妹來得正好,也鬆快鬆快,整日冷著臉你也不顯累。”皇帝也不在意女子如此,語氣熟撚親切地招呼道,眼底也有幾分真切的笑意,又轉頭吩咐道,“快,賜座!”
“謝皇兄,方才皇兄是在說什麼,我還未進來,便聽見你們的聲音了?”鎮南王妃依言坐了下來,麵上鬆緩了幾分,語氣柔和了幾分,不再似方才一般冷冰冰的。
作者閑話: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