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27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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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落座不久,外麵又傳來一聲通報聲。
“端景公主到”
抬眼看去,隻見一穿著淡紫色衣裙的女子在一眾宮女侍從的簇擁下緩緩從入口處進來。女子明眸皓齒,容貌生得自是不俗,額頭間印著一縷豔色朱砂,襯得女子更是明豔非凡。身上帶著皇族中人所有的驕傲,臉龐旁落下的三兩青絲微卷,又削弱了那三兩貴氣,增添了幾分可愛,一增一減間更是顯得不俗!
“參見公主殿下。”
一眾人看呆了眼,卻又飛快收回思緒,紛紛下跪行禮。
“各位起來吧。不必拘束,自去說話,不必在這候著。”女子笑意淺淺,看著場中圍成一團的人,不禁皺了皺眉,又說道。
公主都這般說道,在場的人都是人精,自然不會上趕著惹人厭,隻是分出兩三心中暗暗關注著!
“涅哥哥,你身子如何了?侯府的人待你如何?”端景讓人請了鍾鳳涅,兩人湊在一起,端景抬眸,微微紅了眼眶,卻還是抬著頭打量著鍾鳳涅。
“公主不用擔心,隻是偶感風寒,早便好了。”鍾鳳涅後麵的並未回答,隻是撿了好聽的說。
看著眼前明豔的女子,跟前世那張為自己苦苦哀求的臉龐重合在一起,笑意不免深了幾分。
端景看了看鍾鳳涅的臉色,確實並不似病中,這才放下心來。隻是仍舊固執地問道“侯府的人待你如何?可好?”
“小丫頭長大了,如今也會關心義兄了,你放心,我已不是當日阿蒙。”鍾鳳涅無奈一笑,知道不回答是不行了,熟練地揉了揉她頭上的發絲。
“剛才不是還一口一個公主,現如今知道你是義兄了!”看著這熟悉的場景,端景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紅著眼眶啞著聲低著說道。
這聲義兄不是隨便叫的,兩人在多年前便已結了義的,這關係還在皇帝麵前過了明路,隻是皇家身份不同一般人,因而並沒有人知道!
遠處的鍾家人自然也看見了,鍾宇華拉拉吳氏的衣袖,“娘,那孽種什麼時候認識嫡公主?”
吳氏搖搖頭,沒有回他的話,隻是一直看著鍾鳳涅的方向若有所思。
“鎮南王,鎮南世子駕到。”
這邊,鍾鳳涅、端景兩人說話間,外邊又傳來通報聲。
隻見一身穿玄衣袍子、頭發整齊地梳起的男子扶著一穿著蟒袍的老者,在幾個小廝簇擁下走了進來。
祁幽今年年僅十八,便擔任副帥出征,得勝而歸!少年有為,又是皇帝的外甥,這樣俊俏有才的男兒,在京城之中也是不多的,自然是京城之中貴婦們心中的良婿!
因而在場家中有待嫁的女兒、雙兒,紛紛整理好各自的麵容,展現出不俗的禮儀風采,翹首看向門外,期望給人留下一個好印象!
“端景見過老王爺,世子。”老王爺位高權重,且為皇朝立下不少功勞。又是長輩,便是身為嫡公主的端景也不敢托大,連忙上前來打招呼。
“是端景丫頭啊,快起來吧,不用多禮了!”老王爺顯然和端景十分熟悉,看到端景臉上笑意便沒有斷過,語氣熟稔、親切地說道。
祁幽並未說話,隻是站在一旁,點點頭回禮。
“這位是?”
“鍾鳳涅參見王爺、世子。”鍾鳳涅沒料到他會問到自己,愣了下,忙上前行禮。
“起來吧,鍾鳳涅?安曳小子是你舅舅?”鎮南王語氣肯定,問道。顯然早已篤定鍾鳳涅的身份。
“回王爺,安曳正是家舅。”鍾鳳涅心中一緊,這場景與上輩子何其相似,隻是相遇的時間竟然提前,難道無論如何,他也擺脫不了那樣的結局嗎?
鎮南王好似對鍾鳳涅十分感興趣,問了幾個問題,態度十分親切!可再親切,他也是要去應酬場中的人,便跟著祁幽兩人轉身離開了。
鍾鳳涅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輕歎了一口氣,能夠看到在乎的人還在,這種的感覺真好!
而鍾鳳涅不知道,轉身離去的祁幽又回過頭,眼眸微暗,眉頭皺著,深深地看了他和端景一眼,這才離開。
這邊,祁幽打發了寒暄的人,和鎮南王走到僻靜出,爺孫兩低聲地商量道!
“爺爺,如何?”祁幽衫在祁老爺子麵前乖得不像話,就連平日裏嚴肅的臉也緩和了不少,臉上帶笑,眼睛就像是星辰般透亮。
祁老爺子心中一軟,這孩子,隻怕是早就陷進去了,一回來便跟自己坦白。如今一提起人又是這幅柔和的模樣,這麼多年來,自從那件事後,也沒有事情能夠讓這孩子這般了。也幸好,那孩子是個好的,隻是,罷了,隻盼日後兩人能好好的。
沒錯,他今年年事已高,皇帝體恤,現如今早已不用天天上朝,就是今天這種場合,他不來也是可以的。隻是孫兒一再請求,他不忍拒絕,且心中也很好奇那人是何人?
老爺子雖然老了,一雙眼睛卻依然銳利,身型依然挺拔,聽見祁幽衫那麼說笑得臉上的皺紋也起來了。“我看這孩子倒是個好的,又是個美人胚子!你祖母就喜歡美人,我跟你祖母也有個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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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今日怎麼出門了,別來無恙啊!”同是武將世家的蔣家老爺子蔣德帶著自家兒子和孫女過來了。
蔣家和祁家一樣都是武將出身,當年都是跟隨著先帝打江山的,蔣家受封為伯爵,隻不過蔣老爺子現在已經退下來了,給下麵的小輩讓路。蔣德當年打戰是一把好手,又在鎮南王的帳下,和祁府關係也是極好的。
“原來是伯爵啊,今日天氣不錯,孫子陪著我散散心,你不是也出門了?”老爺子笑著接話,顯然心情很好。
“聽聞世子這次又是立了大功,真是虎父無犬子,王爺教導有方啊,這後輩都是如此優秀,下官佩服,佩服!”蔣德滿麵笑意,想起自家不成器的幾個孫兒,又看對麵站在鎮南王身後的祁幽,心中酸澀,麵上倒是羨慕佩服之情。
“見過伯爵,見過侍郎。”祁幽上前向蔣德和身後的蔣申問候,向其他人隻是點頭示意。
“好,好,世子真是年少有為啊,邊關一戰,老夫等也是極為佩服啊。”蔣老爺子顯然對於祁幽更加感興趣,一見祁幽便止不住地讚歎。
又指著身後的披著一身淡黃色披風的女子,“這是老夫的嫡孫女若雲,若雲,還不來見過王爺,世子。”
隻見那女子端莊大氣,身披淡黃色的披風,柳葉眉、鵝蛋臉,一雙杏眼,行走間款款而行,氣質十分不俗,臉上隨透著紅暈,上前來卻還是落落大方地向兩人行了禮,“若雲見過鎮南王,見過世子!”
對於若雲這個孫女,蔣德是十分得意自豪的,他虎門之後也能培養出這種落落大方、溫文爾雅的大家閨秀。對於這個孫女,他是十分疼惜的,這不孫女已經到了該說親的年齡了,這本該不是他一個老爺們該摻和的事情,可眼前有這麼好的孫婿人選,有門路為何不抓緊!
他並非迂腐的酸秀才,且大梁風氣並不嚴格,成了那便是親上加親,蔣家從此便上了鎮南王府這艘大船,不成於蔣若雲的名聲也無愛,這才有了今日這一出。
待蔣若雲行過禮之後,蔣德又指著蔣若雲說,其用意是再明顯不過了,“王爺,您看若雲如何?”
鎮南王看了看祁幽,還是沒什麼反應,就連眼色都未曾看過去,態度是再明顯不過了!
看了看蔣若雲,雖說羞赧,卻還是落落大方,並不失禮,又看了看一臉正等著的蔣德,心中又是可惜,若是自家孫兒喜歡女子,倒是可以應下來!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孩子喜歡便是了!
正要開口婉拒,隻聽外間的通報聲又是連聲響起,隻得將到嘴邊的話語咽下。
“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駕到。”
現如今還未曾分封太子,皇後身前除了抱養的三皇子外並無所出,幾位皇子中除了大皇子、二皇子已經定親,其他皇子可還沒定親。他們可是聽說了,今日上麵有意將各位皇子的婚事也一並定下來!
“參見皇子殿下。”
“免禮,大家都起來吧。”說話的是二皇子,二皇子是各位皇子中性情最為溫敏的一個,可從小便醉心於文學算術上,可卻極為聰明,對皇帝特別孝順,皇帝極為喜愛這位皇子。
更不說二皇子對於人溫潤如玉,從不與人紅臉,吹的一手笛子,京城之中見過二皇子的少女、雙兒都被這位多才俊俏的少年郎傾心不已。
“鎮南王今日也來了?近日身體如何?”二皇子來到鎮南王麵前,嘴角輕輕向上揚,親和地看著祁老爺子。
“有勞二皇子關心了,近日身體好多了。”祁老爺子麵對二皇子卻不似他人般熱情,隻是客氣地回應。
“二皇兄,三皇兄,六皇弟,你們怎麼都站在這裏?”端景拉著鍾鳳涅的衣袖,從一旁走過來,好奇地看著幾人。
“端景,不得無禮,還不見過王爺。”二皇子走了過來,輕輕地拉著端景,將她拉到裏邊,輕聲地說,語氣倒是不嚴厲。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愣是將鍾鳳涅、端景分開。
端景隻是輕輕地吐著舌頭,並不說話,拉開束縛又跑到鍾鳳涅的身邊去了。
“鍾哥哥?”鍾哥哥怎麼愣在那裏不動。端景又走近了幾步,拉拉鍾鳳涅的衣袖,輕聲擔憂地問道,“鍾哥哥,你怎麼了?”
鍾鳳涅此時正愣愣地看著眼前身高偉岸的男子,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此時也回看著這邊,嘴角邊若有若無的勾起的弧度,顯然,男子的心情不錯!
他心中設想過很多種兩人再見時的場景,他瘋狂跑上去質問他問什麼;或是如路人般漠視。卻獨獨沒想過這種,會在這種場合見麵!
祁幽站在一旁,眼神微暗,不著痕跡地抓了抓自家祖父的衣袖。
鎮南王自然也看見鍾鳳涅的異樣,心中歎了口氣,大約也明白了什麼,卻還是走到鍾鳳涅的身旁,“你這孩子,莫不是魔怔了!”
“讓王爺見笑了,見了幾位皇子,心中惶恐,不免失了神!”鍾鳳涅回過神,見場中的人都看著自己,連賠禮道不是。
鎮南王走近了幾步,又暗暗地打量了鍾鳳涅一眼,不錯,單單論這相貌來說,跟安家那邊的人倒是挺像的。心中這般想著,麵上還是笑著問道“你可學過武?”
鎮南王這邊說話,旁人自然不可能不識相地圍上去,且這種場合就是拉攏聯絡感情的好時機,兩位皇子都各自打招呼後便各自找人說話去了!
“學過,隻是說來慚愧,沒有這方麵的天賦,並不精進。”鍾鳳涅看著鎮南王的笑,不自覺放鬆了,外界隻知道鎮南王為人冷漠,不喜與人交流,卻不知這人若是能進得了鎮南王的法眼,他便是個慈祥親和的老人。且鍾鳳涅前世跟這位老人時常相處,因而兩人一時半會倒是投機!
“哦,老爺子平日裏無事,喜歡與人切磋武藝,那小子又沒有時間。”鎮南王指著祁幽,又看向鍾鳳涅,“你平日裏若是無事,便常來鎮南王府陪老爺子,王妃是個和善的,最喜來客,於你外祖母是多年好友,若是你去了她也高興。”
王妃?又與外祖母是多年好友,可老王妃幾年前便已經仙逝,這又是哪位?鍾鳳涅心中一緊,前世可是從來沒有這個王妃的存在,鎮南王府隻有老鎮南王和世子兩個主子。
心中疑惑,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可他一心想著和王府撇開關係,如今怎麼能妄自走近呢!且他一個雙兒去時常探望王妃,這是哪裏來的規矩!
這般想到,忙使眼色向一旁的祁幽求助,老鎮南王說太快了,他總不能也想不明白吧!
那頭的祁幽對自己點了點頭,鍾鳳涅以為他是應了,心中一喜,隻等他開口了,卻不想他冷冷地給自己來了這麼一句。
“祖父說的是,如此,日後便有勞了。”
鍾鳳涅麵上一僵,又笑著點頭,“看來日後少不得叨饒王爺了!”這般說著,心中安慰自己,場麵上的話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梁晏清一直看著鍾鳳涅,正和鎮南王說得歡,可兩人多年的感情,他還是知道這人這會正窘迫著,便想著去給他解圍!
梁晏清猶豫許久,便從遠處走了過來,剛走到鍾鳳涅身邊。鍾鳳涅在那裏與鎮南王說話,時不時端景也插一句,竟是脫不開身,未曾注意到梁晏清。
“世子有何貴幹?”梁晏清皺了皺眉頭,看著剛好擋住自己的祁幽,壓下心中的不悅,淡淡地說道。
“無事,隻是不知殿下有何事情?”祁幽常年冷著臉,此時卻是臉上帶笑,隻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兩人平日裏一個是冷著臉不苟言笑,一個嘴角含笑,滿臉溫潤,如今倒好像轉換了過來,卻又好像就是如此。
“若是無事,便請世子讓開。”梁晏清直直地看著祁幽衫,麵無表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