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的反應會更劇烈一些。”
    “像在酒吧的那一次？”秦北澤已經能打開一些無足輕重的門了，或者說是在邵颭的引導下回憶起一些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哪次？”邵颭沒接上來就說，反倒是把讓出了話語權。
    “你故意的。”秦北澤輕笑一聲，用犬齒蹭過下唇，他開始質疑自己先前的感覺是不是出了差錯，他對和邵颭之間這種輕鬆的氛圍、輕佻的用詞，甚至是一句話落後停頓多久再開口，都熟悉到一種難以置信的地步，就真像是邵颭描述的那樣，也許他們真的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保持著同居。秦北澤撐著身體，輕輕地蹲下又站起，然後開始描述每一個他能記起的細節，“在康城，那天我好像喝的有點多，不過也沒醉，就是大白天的放什麼愛情片……”
    “你純粹就是因為你喜歡的那個女主角那天宣布結婚了。”邵颭一語道破。
    “我知道。”秦北澤應道，雖然他不能準確地記起那個女星的名字，不過他卻把那天的其他細節都記得很牢，“你到酒吧的時候還說什麼‘就這點出息’。”
    “這你倒是記得清了？”
    “也不是我想記得清的，我倒還想模糊點。”秦北澤說的是真心話，每多回憶起一些瑣事，他就覺得自己在泥沼中又陷得更深了些。
    “還是記得清點好，這樣挺好的。”邵颭隻把他這話當玩笑了，秦北澤覺得他多少是放輕鬆了些，從語調上都能感受到他的悠閑，邵颭甚至還開口逗他，“還有呢？我可記得你那天發了很大的脾氣。”
    “主要還是氣那幾個不爭氣的。”秦北澤很自然的說，他能記起些名字，有個叫苗小軍的好像是和他有著挺頻繁的交流，好像還有個姓佟的還有……他想的深了，不自覺的說，“你要不告訴我，那天誰跟你說我在那邊的？”
    “你醉成那樣，當然有人給打電話的。”邵颭的說法聽起來是有道理，但在秦北澤看來卻有些站不住腳。
    “先不說我沒醉這事，就光說我聯係人裏你可不是什麼一鍵撥號之類的。”秦北澤不明白他怎麼會把這事情記得那麼牢，“你就說，誰給你打的電話，佟力？”
    “你怎麼猜的？”邵颭的反應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被戳穿了小秘密，秦北澤甚至覺得他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不過他沒在這種細節上深究，畢竟也不是什麼需要用假話來瞞騙過去的事情。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邵颭說下去，“你怎麼就不猜章東或者苗小軍？”
    “苗小軍見了你就跟耗子似的，也就佟力樂意喊你一聲哥。”秦北澤覺得自己大概不是什麼有正當職業的人，他也能給這些出現在他記憶裏的人按上一個名號——“狐朋狗友”。看這架勢他的狐朋狗友絕對是少不了。
    “就你聰明。”邵颭這話說的曖昧，且不說像不像情人間的調侃，秦北澤的第一反應是覺得邵颭簡直像是他媽。他打了個寒顫，皮膚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他穩住了自己的身體，感受身體中流過的膿水，相當幹脆的開口問：“邵颭，我以前是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