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臻有些慶幸，有時候勇氣，隻有一次。他能坦白一次，卻不能坦白第二次。那種衝動，很難再去重複。
    如果當時，成墨杉真的離開了他，或者淪為惡靈，或者重新投胎，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人其實總是很“賤”的，就像周星馳的電影所說的，“擁有的時候總不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後悔莫及”。他一邊厭惡著成墨杉，一邊又理所當然地接受成墨杉對他的好，為了讓自己心安理得，他告訴自己，成墨杉所做的一切都別有用心。
    如果成墨杉真的離他而去，對他好的，又有誰呢？
    樂臻忽然想抱抱成墨杉，可他不能。
    “如果能抱抱你該多好？”
    ——你做噩夢了嗎？成墨杉第一次見到樂臻這麼脆弱的時候，有些擔憂。
    望著成墨杉擔憂的眼神，樂臻多想摸摸他的臉，像剛才做夢的時候成墨杉能觸碰到他一樣，可他還是不能！
    “我做惡夢了，我夢見你離開了。”
    ——是因為鄧立恒嗎？小表弟，我不會離開的！成墨杉略微嬌羞地低著頭——隻要你不趕我走，我就賴著你啊。
    樂臻心想，這就足夠了，隻要成墨杉不離開，一切就足夠了。他不會再去找許宇庭，也不會再追究些什麼，隻要成墨杉在，一切都沒問題了。
    ——你真的想抱我啊？成墨杉難掩喜色，卻又想新婚的新娘子，抿了抿唇，想把喜色壓下去，不讓自己顯得那麼不矜持。
    樂臻猛地抬頭。明明剛才才穿了過去。
    ——也不是不行啊……我剛剛才發現自己可以的。我可以化實體，不過其他人看不見……成墨杉說得慢極了，好像在等待著樂臻做些什麼。
    樂臻顫顫巍巍的，伸出了試探的手，在觸碰到成墨杉的刹那卻又膽怯地縮了回去。他總害怕失望。
    成墨杉有些感觸，樂臻小心翼翼的樣子在以往總是很少見的。他主動張開雙手環住了樂臻。
    在感受到那溫熱的觸感後，樂臻幾乎在同一時間作出反應，他回抱了成墨杉，把頭埋在成墨杉的頸膊間，他輕輕地吮吸著屬於成墨杉的味道，淡淡的書香味。
    “今日廣城培學時隔兩年再發生命案。死者名叫鄧立恒，是畢業了兩年的學長，於昨日回校，被發現時，身中四刀。
    湊巧的是，與他同為同級生的朋友成墨杉，也於兩年前的同一天被害。
    然而，在警察到達現場的同時，網上有一個神秘賬號通過微博，發布了一段視頻，並配有文字，惡有惡報，視頻內容竟是兩年前成墨杉遇害的那個夜晚。
    在視頻當中，鄧立恒出現了並對疑是成墨杉的人惡言相向並見死不救，其中對話內容非常不堪。而令人害怕的是，視頻的拍攝方位似乎是在鄧立恒的對話對象身上，也就是說是疑是成墨杉的人所拍的。
    有相關專業人士說道，這個角度，在沒有任何設備的情況下，隻可能是眼睛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