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 硬氣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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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到家的時候羅希已經睡著了,蓋著一條毛毯躺在沙發上,電視屏幕亮著,一張碟片已經播完了。
    一旁的茶幾上放著吃了一半的外賣餐盒。
    “小希。”黑子小心蹲下來在羅希頭上吻了吻,羅希眼皮顫了顫,過了一會一雙桃花眼迷離著張開,看見來人帶了一點笑意,“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黑子在羅希頭上摸了摸,“怎麼不去臥室睡?睡在這裏不冷嗎?”
    “不冷,”羅希笑了笑,聲音帶一點剛醒時的沙啞,“吃了飯就困了,坐了沒一會就睡著了,最近天天除了吃就是睡,我都快成豬了。”
    “哪有你這麼好看的豬。”黑子又在羅希額角上吻了吻。
    他知道羅希肯定是因為自己那條短信所以在這裏等著他,怕他內疚又不肯說實話。
    黑子把人從沙發上抱起來,“走,我們回臥室睡。”
    “嗯。”羅希笑了笑攬住了黑子的脖子,邊往臥室走邊問:“你大哥怎麼說?怪你了嗎?”
    “沒,說你這樣還能跟著我挺不容易的,讓我對你好。”
    把羅希往床上放的時候牽動了背上的傷口,一個不小心就把人放重了。
    “怎麼了?”羅希皺了皺眉,這可不是黑子的正常表現,平時可是連他的一根頭發絲都寶貝著。
    “摔疼了?”黑子也一陣懊惱,“我的錯我的錯,哪摔疼了?碰到傷口沒?”
    “衣服脫了我看看。”
    “啊?”黑子愣了愣沒動,正想著怎麼混過去,羅希直接站起來拽著他衣服給脫了。
    看著黑子背上交錯縱橫的傷口時,羅希倒吸了一口涼氣,全身上下那些沒愈合的傷口都跟著一陣陣地抽著疼。
    “你大哥就是這樣讓你對我好的?”羅希嗓子裏像被人灑了一大把鹽,沙啞地厲害,每個字都打著顫。
    “不疼,真的不疼,”黑子趕緊轉過身來把那些痕跡背過去,“我大哥手底下有數,就是看著嚇人,沒傷到筋骨,過兩天就好了。”
    羅希回去靠床頭坐著,不說話了。
    這頓打是為什麼挨得他自然知道,單單隻是因為黑子去救他的話,一個哥哥下不了這麼狠的手,恐怕主要原因還是他的身份。
    他各方麵再好,但終究是一個男人。
    黑子跟著上床靠過去,“你看,咱倆現在是兩個病號了,同病相憐,得相互照顧,所以你別氣了,你就當這是我大哥替你打的,為我當初沒護好你。”
    “我自己都沒舍得打,還用別人替我動手嗎?”羅希沒好氣。
    “不舍得啊?”黑子嘿嘿笑著,“還是媳婦兒心疼我。”
    “滾丫的。”黑子一提“媳婦兒”他心裏就疼,他這輩子,注定是沒辦法做一個“媳婦兒”的。
    “別氣了,我大哥也不是針對你,”黑子看出來羅希心裏不是滋味,把人抱在懷裏摸摸頭,“大哥是做樣子給小四兒看呢,相比鍾昱,你這就好接受多了。”
    羅希也不想讓黑子再為他憂心,借著話題下來,“真沒想到,安易真能收了鍾昱。”
    “誰收誰還不一定呢,”黑子冷哼一聲,一想到大半夜那個小兔崽子把他趕下車就氣的牙疼,這還沒怎麼樣呢,就糾結外人對付起自家人來了。
    改天回去得好好教育教育,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再翻過來給我看看。”猶豫了半天羅希還是不放心。
    “看它幹嘛,哪有臉帥。”黑子不依。
    羅希扳著黑子肩膀硬要把人翻過來,“替我打的還不能讓我驗驗傷嗎?萬一打的不遂我意怎麼辦?”
    “你真是……”黑子無奈,隻能又把背轉過來,“我不是怕嚇著你嘛。”
    “嚇不著,我也是算見過大場麵的人了,”羅希笑了笑,帶一點冰涼的指尖輕輕戳到黑子背上的紅痕上,所到之處都癢癢的。
    “疼嗎?上藥了嗎?”羅希對著那些可怖的鞭痕還是皺起了眉,這交錯縱橫,一道疊一道的,他都數不清這到底是挨了多少下,即便沒傷到筋骨,受著的時候那份疼肯定也是鑽心的。
    “不疼,小四兒給上過了,”羅希手指摸在背上挺舒服的,比那些消炎去腫的藥膏還管用,黑子正享受著,突然背後的人整個貼上來,一雙手環外他腰上,後脖頸柔軟濕潤地落了一個吻。
    “三哥,我跟你說過,你那個世界我招惹不起,我背後有羅翌,有爺爺奶奶,我沒有辦法融到你那個世界裏去。原本我以為我受不了了就會走,但是有些東西就是再疼,再損身碎骨我也割舍不下。我不求你從你的世界裏出來,我就希望你以後幹什麼事之前都能想想我,想著我會在家裏等著你。萬一有一天我等不著你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雖然以前都是你在護著我,可你這樣我也心疼。”
    黑子咬了咬牙,這是羅希第一次從他這裏要求什麼,所求的也不過就是他能護好自己。
    “等過了這幾年就好了,到時候羅翌上大學了,你也能歇歇,我們到時候可以出去旅遊,離開容城出去看看。”黑子握著羅希的手,青玄現在是非常時刻,有些事他沒法保證,隻能給人一個看似美好的未來。
    “嗯。”羅希笑了笑,過了一會兒又繼續說,“今天劉日肛給我來電話了,讓我回去。”
    “你怎麼說的?”黑子轉過身來。
    “我說我手腕傷了,調不了酒,得休養一陣子。”羅希把手抬起來迎著燈光看了看,纖細的腕子現如今倒是看不出來什麼了。
    “我把酒吧砸成那樣了,他們還敢讓你回去?”
    “你知道有多少人是衝著我去的嗎?”羅希挑眉,“我一走會帶走他兩三成的客人。”
    黑子笑了笑,這一說他都不知道該自豪還是該擔憂了,最後隻能歎了口氣,“所以你還是要回去?”
    “不在這兒也是在別的地方,我也不會幹別的呀。”羅希笑了,“你房子都租好了,我不幹了多虧啊。你不用擔心,那天晚上鬧成那樣,大個兒不會再來找我麻煩了。”
    “我知道,我就是……不放心。”
    “不會再出事了,我以後都會以保護好自己為第一準則,你看我現在多硬氣了,我都會都給自己請病假了,換作以前都不用等劉日肛給我打電話我就自己回去了。”
    “嗯。”黑子點頭笑了。
    被老鱉堵的那次,同樣是傷了手,羅希第二天還是跟往常一樣去上班了,相比那次,這次真的是硬氣多了。
    但是真的硬氣了,還是是心涼了?他方方麵麵為別人考慮,可當他被人帶走的時候,滿滿一屋子的人連一個敢替他說句話的都沒有,那一雙雙眼睛裏,寫的全是冷漠、事不關己,甚至是幸災樂禍。
    “睡吧,”羅希打了個哈欠,窩進黑子結實的胸膛裏。
    “嗯。”黑子兩隻手小心翼翼把人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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