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年少心動是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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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與不看之間還是猶豫,畢竟是給徒弟的私人信件,兩位兄長心情極好的帶著特產離開五安鄉說明來的不是壞事,可那股若有似無撩上來的脂粉香氣實在叫人難心安。阿爹愁啊,為孩子操碎了心。
看著白狐狸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信封,不知為何周衍之竟硬是從那張毛絨絨的閉眼狐狸臉上看出了煩憂,為人夫者就該在能力所及又不道德淪喪的前提下為心愛之人排憂解難,何況解決現下這困境不過舉手之勞。當然私拆他人物是不對的,是罪過,可如周衍之這般厚臉皮實的慣犯實在是不會像初犯新手的葉煙白那樣心懷負罪,伸手拿過信封就直接拆了起來。
葉煙白看著周衍之動作眼睛是雪亮雪亮的,繞了身子就鑽進男人兩中間占了好位置,信封一開還什麼都沒瞅見就被那猛然衝來的香氣打在鼻子上,整隻狐狸就不好了,大毛尾巴捂著鼻子也壓不住噴嚏一聲賽過一聲,一聲噴嚏一身白毛一陣抖。
周衍之聞到那膩人的味道也是不禁皺起眉頭,擔心葉煙白難受隻來得及看到裏麵一角就把信封扔遠了些,一邊掏出錦帕給狐狸擦鼻涕泡一邊就抱著狐狸出了屋子。
都說狐狸是狗鼻子,葉煙白在書房歇息了好一陣還是被這衝臉香氣搞得半天沒緩過來,噴嚏打得腦殼發昏昏昏沉沉趴在桌上,“衍之,看了嗎?”
帶著濃濃鼻音說話的狐狸甕聲甕氣的,可愛,想摸,於是周衍之邊摸邊回話說還沒。
葉煙白正難受呢,老男人卻是在那裏摸著沒完,十分討嫌,張嘴咬了一口那大手,鬆嘴時候故作凶悍指使起來,“拆了就看,不能讓我白難受了。”
打是親,咬是愛,周衍之摸了摸狐狸咬的牙印捧著狐狸腦袋就狠狠親了回去,心滿意足折回臥房開了所有窗戶換氣撿起那封信離開帝府,回來時候信沒扔隻是封得更嚴實了。
葉煙白一見那東西被放上桌炸著毛跳了起來連忙縮進了周衍之懷裏,兩隻爪子撓著老龍胸口問怎麼沒燒這什麼意思,周衍之沒說話隻是輕手摸著懷裏狐狸那身順滑的白毛。
抬頭看著男人有些陰沉狠厲的臉色,葉煙白也知道信封裏麵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了,安安靜靜伏在周衍之懷裏被他抱著。過了好一陣大概是心情平複了吧,身子被舉得高高的視線相平,看到周衍之動了動嘴聽話的變回人身勾攬男人,閉上雙眼額頭相抵時候腦中看到了大紅喜色帶來的消息,沒來得及發作就被人一把緊緊抱住了。
抱了很久,周衍之肩膀有些疼,換衣服的時候是濕漉漉的。
信是周衍之和葉煙白一起送去的,葉煙白看著徒弟樂開花的臉沒有說什麼,按住他要拆信的手調皮地眨了眨眼跟著笑了一會,見葉寸翡也是有樣學樣眨了眼還以為自己是在和他嬉鬧,實在忍不住把徒弟緊緊抱在了懷裏貼在他耳邊輕聲說:“寸翡,師父和師爹走了才能看。”
周衍之和葉煙白走了以後,周慕煙就守在葉寸翡的門口,雖然不知道爹爹父親要他守著弟弟做什麼,但覺得這裏挺涼快還挺好。
風族那破地方終究還是去了,大婚典禮上豐神俊朗的少年郎牽著紅綢那頭蓋了紅帕的姑娘在起哄聲中慢慢從入口走到禮堂,司儀高先是喊著大家安靜再從一拜天地喊到送入洞房。
周衍之沒說話一口一口喝著從地府帶來的酒,身邊坐著的葉寸翡一聲沒吭,看了一眼坐在父母之位上的兩位長輩,靜靜望著紅衣少年隻有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袖子上。
葉煙白終究沒來,說他心裏沒有半點喜氣,見不得這場麵。
“喝嗎?”
“不要,太辣,疼。”
看到那對備受祝福的新婚夫婦消失的沒影才收回眼擦擦眼淚小心摘下了脖子上掛的墜子收進一方狐狸臉的小袋子裏,走的時候放在送禮處說是落霞山送來的賀禮就直挺挺著身子跟著師爹離開了。
皆英哥哥…
剛出風狐的領地周衍之就抱著懷裏醉翻的葉寸翡落在了樹上,眼神冰冷望著那剛出來的地方,站了許久才見術官抱著藥仙追了出來麵帶愧疚地站在樹枝的另一頭。
說來也不是特別熟的關係,周衍之也不是個想來聽解釋的,上下掃了一眼麵前的兩隻狐狸確認過十分安全便像是完成任務一樣不留蹤跡的離開了。
好多天了,周慕煙也記不清是幾天了,就這麼抱著一直睡著的爹爹守在長生池邊等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記得守在弟弟門外的第二天就看他紅腫雙眼背著包裹走出來了。
父子相視時候小心仔細把手裏的做了交換,周慕煙聞著弟弟身上一股子酒味正要帶他去洗漱,就聽見父親出聲攔了一下,轉身詢問何事又看他是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周衍之喊住周慕煙是想要他看著葉寸翡,別讓心魔暗鬼有機可趁,可他偏又不像葉煙白那樣直白表達出自己的關懷之意,沉默一會隻能搖頭裝作無事發生。
一聲不大的嗤笑憑空而來,周衍之清了清嗓子喊道:“方乾。”
“屬下在。”
“寸翡和空草澗術官首徒定親的事情可有宣揚出去?”
方乾從暗處伸了鳥頭出來,一雙紅眼睛四處掃著,“因為不是禮定之事,所以還不曾對外宣稱過。”這輩子做的幸運事之一,大概就是把寸翡和皆英的事悶在了心裏一句沒有朝外說,幸而影響還限於兩家之間的來往,並非沒有損及彼此顏麵,不然空草澗這般拂了落霞山和冥府兩處麵子的作為追究起來恐怕難以收場。
周衍之抱著狐狸坐到亭子裏,閉眼休息了一回才開口道:“傳話下去,從今日起風狐和空草澗來的東西一律不準進冥界一步。”
方乾可不是個怕事的,落在周衍之手邊的欄杆仰頭問道:“東西?那神仙呢?”
“神仙?”約莫著是酒勁兒上頭,周衍之背靠著柱子低聲道什麼神仙?他們可不就是個東西麼?
見周衍之口不擇言是真喝多了,葉煙白也不裝睡落在地上抱著老龍在他耳邊輕聲哄著不見,往後咱們誰都不見。
“這是狐君大人還是冥府帝妃在說話?”
葉煙白正色道:“是帝妃。”
“帝君剛剛所言句句是清醒話,他說不準進就是什麼都不準進,照著擬旨就是,現在就去,明天日落之前,我要這件事整個冥界無人、無鬼不知。”
方乾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歪了鳥頭在欄杆上蹦躂了幾下問道:“那落霞山府是什麼態度?”
聽著這黑鳥是在問落霞狐君是什麼心情了,他兒子被拋棄了他能是什麼心情,尚是還有理智咬牙切齒慢慢從嘴裏蹦出幾個字,“方乾你是不是閑了太久沒有事做?”
“那是忙的很,再忙不能丟孩子,再苦不能苦心肝兒,大人,您可不能叫我們小寸翡受委屈啊。”
“怎麼就你們小寸翡了?”
方乾是歡樂啊,噠噠在欄杆上轉了幾圈,“大人您看,我那窩崽但凡是有個爭氣的,咱們以後就是親家,親上加親了。”
“滾!”
“那要給咱們二殿下比武招親嗎?”
“快、滾!”
抖了抖鳥毛是準備起飛了,突然想到了件事情又是硬生生落了回來,看著帶著怒氣的帝妃又不怕死的來了一句,“算了算了,既然沒嫁出去咱們還是娶一房好媳婦回來吧?”
“給、我、滾!”
看著那差點打到臉上的狐狸尾巴方乾突然會害怕了,閉嘴急飛出去辦事了。
作者閑話:
開始了開始了,把美好的東西撕碎了給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