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公子用過晚膳，隻有陛下您送來過羹湯。”殿前侍衛回話。
    “朕？確定是朕？”
    “樣貌衣著無二，不過若是有認真打量應是能辨，確是陛下更加體格強健，腳步有力。”
    周衍之緊皺眉頭，葉煙行怎麼會認錯自己，起身整理過龍袍，“跪著吧，明日不醒，你們就去地府相見。”
    整整兩天，葉煙行沒有醒過來。聽不到紫微星哀聲四起，後宮哭聲震天。
    “父親，爹爹怎麼還不醒？”周慕煙兩日間那也不去就撲在床邊看他爹爹，困了就睡在腳踏上誰也抱不走，周衍之也不攔他，貼著床批閱奏折，早朝也是匆匆露麵。
    蔣遊弋看著皇帝日漸消瘦，心中不忍卻也痛快，狠狠吐了口惡氣，葉煙行這個賤人好日子到頭了。
    全和跪在桌前，“回稟陛下，事情處理好了，後宮妃嬪皆已安置，今後不會再有流言了。”
    “嗯。”皇帝不抬頭，冷冷回道，“幾時了，禦醫怎麼還不來請脈。”
    “禦醫在處理小皇子的。。。”全和說著停了下，“他說幾日天熱若是不好好處理，很快就存不住，等不到公子醒來了。”
    “也好，讓他忙吧。”
    “昨日扣住的宮人和那些多嘴多眼的貨色，等煙兒醒了看過孩子送去陪葬。”
    葉煙行躺在床上無聲落淚，將一切聽得明白。
    “父親，爹爹哭了。”周慕煙一刻不轉盯著床上假睡之人，一眼便發現了那滑落的淚水驚呼出聲。
    “全和去傳禦醫。”推開奏折和慕煙眼光緊緊鎖著葉煙行，看他始終不願睜眼，心中疼痛不已，知道他不願接受。
    “陛下，禦醫在外麵候著了。”
    “那個帶來了麼？”
    “帶了。可是陛下，主子身子還不好，我怕主子受不了刺激。”
    周衍之冷聲，“就現在。”
    “陛下，公子身體已無大礙，隻需要靜養就好了。”說著遞上了手邊的錦盒，“這是小皇子。”
    “都退下吧，慕煙也是。”皇帝接過盒子，揮退了眾人。
    “煙兒醒來吧，看看他。”
    “盛夏了，保了幾日已是不易，我已命國師在景陽宮擺下祭壇了，馬上就送走。”
    眼淚不住落下打濕枕巾，被中浮動是有動作，周衍之看得出那是葉煙行在撫摸小腹。見他幽幽睜開眼，側頭看向自己，輕輕打開了盒子。
    葉煙行看了一會兒，卻是輕笑，“孩子，是我與夫君無福育你成人了，輪回尋個好人家。”
    “抱走吧。”
    周衍之合上盒子，轉身欲走被拉住手臂，葉煙行撐著身子取過錦盒，輕輕吻了盒子，“吾兒，來世莫再投身帝王權勢家。”
    “衍之可有為他取了姓名？”
    “想了，但還未與你商量，由你來定吧。”
    “卻，周卻，往事了卻。”抬眼看向男人，“他要去哪裏？”
    “好，往事如煙了卻凡塵。”周衍之坐到床邊，擁著虛弱的葉煙行，“他是朕的皇兒，自是入皇陵。待你我百年後，也能陪他在身邊。”
    “如此甚好。”靠著周衍之閉上了眼，卻是怎麼都哭不出來了。
    衍之，我恨。

    作者閑話：

    初到。
    (ง•_•)ง年底啊，網炸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