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伴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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鑼鼓震天歌舞滿城,今日皇城大喜,大周德謙皇帝周扶風迎娶國子監長孫忘問之女長孫若儀為後。大周國力鼎盛,皇帝立後四方謁拜,各國派出使臣帶著珍寶稱頌大周強盛。
大婚儀式冗雜,禦禮司於皇後府中宣旨舉行立後典禮,群臣觀禮,禮後由皇後儀仗禮製送入皇宮。城中百姓紛紛圍堵街頭觀看這華貴的禮隊,喧鬧不已。
葉煙行坐在謝花樓上望著遠處迎送皇後的儀仗隊伍,不由暗道皇室鋪張。蘇慕知接過小廝送上的果盤,看著鳳輦不禁調笑,“哥哥可敢與慕知一賭,輦轎中的女子定是絕色傾世。”
“不應是。”葉煙行起身行至窗邊,輕笑著揮動指間勾得風動。侍官灑下的花瓣得風而起,場麵更是引人,漫天花飛揚落在不知誰肩旁。
“不應?若非絕色,皇帝為何要立四品國子監的女兒為後?”
“國子監學富五車知識淵博,手下管了國學院仍是灑脫淡泊,不知多少朝臣為孩子爭搶著三年一次拜入他門下的機會。如此名士所教導出來的女兒必是德才品行俱佳,怎就做不得皇後了?”
“可皇帝大婚立後以後就要親政了啊,不趁著立後選個有能力的丈人做靠山,傻。”說著想到了什麼似的,看著自己哥哥就笑了,“也是,小妹糊塗,都忘了哥哥家那位也是有大本事的人,想來小皇帝娶了這小小國子監之女,定是他的手筆了。”
蘇慕知冷哼一聲,又說:“這人雖是囂張狠厲卻是有些腦子,如此一來皇帝失了權,也算從根本解決了再發生上次變故的隱患。嗬,狗皇帝。”
葉煙行不接話,他不是傻的,這般用意他自是看得通透,隻是倚窗看著天空惦念忙於皇帝大婚的周衍之。
“對了,最近怎麼有空回皇城,那個癡人呢?”
蘇慕知笑臉一僵,沉下笑意,“不知,見拿我沒轍,失了興趣躲到哪座山廟裏潛心修煉去了吧。”
葉煙行看她失了笑容還不住用竹簽戳著果盤,意有所會,“慕知,你動心了。”
小蝶仙垂下頭看著眼前的白瓜,聲帶哭意:“兄長大人,那人親了我就跑了,我追著他要他負責,他卻說姑娘不可,信誓旦旦說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今後不會出現再我麵前。明知不可還無禮於我,兄長,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一串話說得連珠帶炮,江兒聽到腦袋發昏也隻記得他家二小姐被人輕薄了,那人還不想負責。
“殺了他。”葉煙行站在原地不動渾身發散出冰冷的氣息,
江兒哪裏見過主子這般氣勢,嚇得臉色一白兩腿一軟跌倒在地。
蘇慕知伸手扶起江兒,跑到葉煙行邊上靠著人就開始訴苦。
“兄長莫要動氣,慕知心亂了,會惦記人了,這該如何是好?”
“兩心相知才是重,慕知當是明了他心?”
“慕知知曉,他定是傾心於我,隻是一時不願麵對罷了。”
葉煙行斂去氣勢歎氣道,“我記他是修行道法之人,還能糾纏於你,便是有些小能,若是他根骨資曆得天,你尋到他接往落霞山多加引導,或是生生世世羨雙仙。”
蘇慕知浮起笑容,拉著葉煙行兄長兄長的叫個不停。
“那哥哥家的王爺呢,平日不是藏在懷裏帶著走的麼,怎的留你一個人?”
“二小姐不知,王爺幾日忙於皇上大婚,今日還特意吩咐小的帶公子來謝花樓觀禮,沾沾喜氣。”
“那人也是有心,配的小仆役機靈,會說話,哥哥讓給妹妹吧。”
“謝二小姐誇獎,可小的是負責伺候公子的。”江兒連忙回話。
“小廝,可是看不上我這謝花樓?”
“二小姐這,不是的。”江兒有些急了,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別要欺負他了,膽小著呢,江兒坐下吧,沒外人,挑喜歡的吃。”葉煙行拍了拍妹妹的腦袋,“回了精神就開始欺負人,早知就讓你好好難過了。”
“慕知何時長伴兄長身側?”
“不要,且不說我要尋那人去了,長伴兄長是不可能長伴了,反正那人定是不會讓我在中幹擾你們恩愛纏綿,妹妹獨身一人看著煩,不去。”
本是低頭吃著點心的江兒,抬頭望著蘇慕知斷斷續續的開口,“二。。。二小姐,這話您。。。可就說錯了,公子在的時候,王爺是看不見旁人的,所以他不會在乎你的。”
蘇慕知一聽抓了把瓜子就朝著江兒扔了過去,喊著就你多話。
午膳後,方潛帶人接葉煙行回府。蘇慕知看著來人冷哼一聲,偏過頭翻身上了一旁的白馬走在隊伍前方,方潛一臉莫名,隻覺得自己突然就被二小姐嫌棄了。
秋雨綿綿接天銜地的抽空暖意。
晨間氣爽,正是天涼好睡時,葉煙行裹著絨被夢嬉周公,卻被一陣不小的動靜驚醒,神思回籠,隻見周公得意的捋著胡須帶著將輸之棋偷偷逃走了。
葉煙行雙眼無神的從帳中探出腦袋,想要找出罪魁禍首。“誰呀,為何弄出這般聲響,擾人清夢。”
江兒疑惑,立在床邊伸手摸了摸自己主子的小腦袋,“公子怎的了?睡迷糊了嗎?這陣聲響已是半月多了。”
葉煙行揉揉了眼,下床更衣,換了衣袍披上兔絨披風抱著袖暖,就對著江兒說:“走,隨本公子去看看,敲了這些時日,這舊樓究竟是修成了何種模樣。”
“公子不可,王爺吩咐了不讓你去看的,去了奴才可是要受罰的。”
“天塌下來公子頂著,日日這般敲打,怎能休息得好。”葉煙行拉著江兒就循著聲響去了,走了刻鍾,隻見花苑裏人影往來,約莫著百十號人在裏麵忙碌。
葉煙行伸手拉住了低頭看著圖紙的蔣遊弋,“先生幾日不曾露麵了,原是躲在這,煙行還以為你回萬華了呢。”
蔣遊弋將圖紙收回袖中,臉上如常的溫柔笑意,“煙行怎麼來了?王爺還道是驚喜,如今可是藏不住了呀。”
“先生在這裏準備什麼驚喜?”
“王爺要將這樓苑再建高,自樓上可見皇城大半風景和城外山水。”
葉煙行一驚,“此番改建花費精力財力不少,他這。。。”
“在月間建好實在難了,除了財力不說,這幾日風雨不停,耽誤工期還影響了建屋構架的結合,會對高樓造成隱患。”漂亮的眼忽閃了一下藏起了笑意。
“若是如此向王爺直言便是,他通達寬容會理解的,先生忙碌煙行不多打擾了。”葉煙行看他連連望著樓閣似是有話要說,便告辭離去了。
蔣遊弋點頭便急忙走到了一堆木材前,對著工匠厲聲斥責起來。
葉煙行靠在榻上看著窗外連綿的細雨,吩咐江兒到膳房取份點心,自己化作白煙落於雲端,施法吹散了漫天積雲落回房中。
望著直射在腳邊的明亮日光,蔣遊弋不禁嗤笑起來,掩著眼中毒蛇般的寒意,心道真是有本事的大妖怪,厲害是厲害,就是單純了些。
“王爺,已經確認南知意回到荒國了。”蔣遊弋想了會兒,繼而開口說道:“沒了前王妃做牽製,國君定是不會安分了,王爺早做打算為好。”
明王聽了仍是沒有表情,仰頭靠在背椅上閉目休息,“你先回邊關,和鎮遠將軍帶二十萬大軍駐紮邊境,以作威懾,若敢妄動便占他幾座城池。加之善力先行的三十萬大軍,困住了他荒國主力,足以破敵之勢,不信不退讓。”
“王爺好計策,用兵如神謀略過人,真是當世戰神。隻是,那樓閣建造之事?”
“無妨,會有人接手督造,你去吧。”
蔣遊弋行禮退下,袖中指間細細摩挲著一塊破舊的綢緞,臉上浮出了留戀之意。
金秋月圓,皇家依照禮製賜下宴席。皇室家宴出席者自是有名分的皇家貴胄,中懸祈福天燈書著萬寶萬福,宴邊皇家禮樂舞姬翩翩,滿場盡顯奢華,空氣浮著中薄薄的菊花香氣。
皇後長孫若儀露麵的首宴,模樣雖非傾世,卻是端莊,一身明黃金鳳盤身,鳳冠步搖生輝,尚是稚嫩的麵容見淡淡的雍容氣勢,是有些母儀天下的姿態。
巧也是明王初次攜家眷入宴,身邊紅衫引走了不少目光,美人絕色叫人恨不得將目光貼在那人身上。
上座的元善太後狠狠瞪著明王,她的哥哥死於事變,被這人在皇城前處以極刑,而後兄長府上一夜間便消失了蹤影。身為太後,入宮前的母家被人盡數誅殺,她恨,隻盼一日能將周衍之削肉剔骨。
周扶風起身向太後敬酒擋住她的目光,掩住他母後散發出來的敵意,“母後,兒臣敬您,願母後福泰安康!”
“哼,福泰安康?不必了,哀家受不起,隻想快些隨先皇而去好留個明白。”
“今日家宴,母後說的什麼話,莫要說些嚇人的,兒臣敬您。”
太後冷笑推開皇帝,“哀家乏了,國師隨哀家回宮,為那些枉死冤魂超度,給人積些陰德。”
座中貴胄皆是變了臉色,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明王,太後此舉有些失了理智。
落雲嗬嗬一笑跟在太後身後慢慢走著,聲音不輕不重的說:“做法超度本就是貧道的職責,定會為怨靈祈福,為皇室祈福,太後不適便請移步謫仙宮,貧道以百花為祭,慰藉太後心結。”
太後離席,宴席似乎輕鬆了不少,宗室紛紛圍到明王附近敬酒。葉煙行覺得無趣,退到邊緣賞花。身旁多了抹薄綠倩影,看著葉煙行眉眼生笑。
“公子,幾月未見,尚可安好?”
“花柳,真是許久不見了,那日一別已的幾月了啊。”再見故人,葉煙行也笑著回應了,“你怎的會在這裏?”
作者閑話:
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