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明王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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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知,你可曾?”
“哥哥在亂想些什麼,慕知自是等一位心中良人。”小蝶仙抱住哥哥,輕輕在他耳邊說到,“哥哥聰慧,莫要白來一趟,費了小妹的心思。”
月媽媽安置了把座椅請葉煙行落座,輕手拉開暗板,隨後兩人退出了房間。
隔壁房間的動靜逐漸大了起來,薄薄的牆壁擋不住任何聲響,衣物摩擦簾帳搖晃,低聲交耳唇舌濡濕,高亢驚呼低喃軟語聲聲求饒,壓抑喘息屏息扼喉。
幾時了?雕花大床停下顫動。葉煙行紅著臉渾身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現在他有些不方便走動,千恩萬謝此刻沒有任何人進來對自己加以關懷。
匆匆逃回府邸,命人備上一池熱浴,閉眼沉入水中,脫去滿身脂粉花香,葉煙行已經分不清是水太暖還是麵太熱,剛剛目睹的一場歡愉深深刺激了他,那交纏的畫麵、婉轉的歎息、鹹濕的氣味,實在太令人震撼了,那是完全不同於話本給他的體驗。他慢慢浮出水麵,兩隻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騰起的水霧,真是有些意思。
大周講究尊卑,階級觀念極為重要,對皇室朝臣的用度衣著出行嫁娶皆有一套規範,平時由禦禮園進行監督,除獲準許,一切禮製不可逾越。
端坐輔政明王府正殿上位的黃衣女子,儀態端莊雍容華貴,麵容精致絲綰珠翠,袖邊織了如碗芙蓉,腰間雙飛寶雀穿祥雲,一看便知是出自禦織坊高級繡女之手。女子挺直頸背安坐,抿著薄唇,眼角低垂,看不清眼中有何種感情。
“蓮心,幾更了?”
侍女有些心疼,聲音低落的回到:“更夫已過,宮門關閉了,娘娘,王爺就要回來了。”
“沒事,不必擔心,我等得了的。”傳入耳中的聲音帶著深深哀怨,“蓮心,本宮美嗎?”
“娘娘美貌世間無人可比。”說話間拚命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哽咽,徒增主子悲傷,卻不知主人早已無聲落淚。
女子看著敞開的廳門,門外掠過飛蟲,一時晃神。
西南蠻域荒國為尊,國力強盛,皇帝戎馬征戰一生,膝下幾子皆如其父一般勇猛善戰,安靜平淡的晚年得此一女,舉國寵愛。世間傳她是天下第一貌美之人,前來求親者絡繹不絕,卻無人摘得這顆荒國皇室的掌上寶珠。
五年前大周派來特使。初見那人,他坐於馬上遠遠一眼,她便向父皇求取這一段姻緣。皇帝心中自是不舍,但強國聯姻,公主亦是尋得心中良人,於國於家皆是益處。派人向周皇透露自己一番心思,不多日大周遞來和親的公文,荒國公主南知意背井離鄉,追隨那位男人來到中心大陸,做了他的王妃。男人待她極好,溫聲細語,事無巨細體貼入微,一切都讓她沉迷。
成婚之後,一切的一切都沒改變,他仍舊是那個他,始終對她相敬如賓,每每想要拉近二人距離,皆被他委婉推脫,五年間,他仿佛沒有明王妃一般。
她也非癡傻之人,早已看透,他們的這段親事從頭到尾隻有一人在期盼,他娶她為權勢為利益。她時常在想,若非自己身後的權力背景,是否一生進不得此人身邊。時至今日,他距九五隻在咫尺之間。
荒國皇室知曉明王意圖,傳來的書信滿紙安慰,要她學會忍耐。她始終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即使他日所謀事成,為堵世間悠悠眾口,站在男人身邊鳳冠霞帔的人隻會是自己。可她不需要這些,隻需要她的相公好好端詳自己,說幾句體己話語即可。
“娘娘,王、王爺回來了。”略帶富態的家丁喘息著說話。
女子驚醒,連忙吩咐侍女替自己整理儀容,“對了,小廚房禮的參粥,快去。”
蓮心快速一禮,小跑離去。
總管方潛掌燈引路領著周衍之穿過曲廊,目光之遠及到廳中,皺眉不語,慢下腳步。總管歎息,“王爺,奴才盡力了。”
踏入正廳,那抹柔弱的倩影便迎了上來。
“妾身見過王爺,王爺萬安。”
“愛妃體弱,怎在這風口裏,下人都是如何伺候的。”神色平淡的扶起女子。
“並非他們的錯,妾身思念王爺,便在這等候。”說話間倚進這寬厚的臂膀,環住男人精壯的腰身。
周衍之始終不為所動,麵色平靜的扶著她,兩人一同去了花廳。用過參粥,淡淡的請明王妃早些休息,自己向著承折殿走去。
南知意聽了這毫無情緒的話,不自覺握緊了袖中的雙手,指甲刺痛了掌心,她溫柔知禮的叮囑王爺注意身體,福了身,最後貪戀的看了眼男人折回蔓葉院。
明王後院中多的等候被憐愛的可人兒,可他身邊始終隻有自己一人,外人皆認為是明王夫婦感情篤深,不願恩寵他人。其中的苦澀卻隻有自己知道,這個薄情寡義的男子,
揮手掃落案上所有奏折,案後寶座之上的明黃身影周身沸騰著憤怒的火焰,本是相貌清秀的權貴人此時確是顯得猙獰不堪。
“不許撿。”周扶風聲色俱曆,“我不想再看到這些東西,不要再送到我麵前。”
小太監哆哆嗦嗦的跪在滿地奏折間,伏在地上弱弱哭泣。
“哭甚?”
“皇上息怒,奴才知錯,奴才沒有哭,沒有哭。”說話間偷偷把臉壓在手臂上,想著壓住眼睛眼淚就不會流出來。
周扶風看著跪在下麵的小太監,不由得覺得自己沒理,衝個膽小鬼撒氣,把人生生嚇哭了。
“朕錯了,你抬起頭吧。”
隻見那人似無辜兔兒一般,睜著微紅的雙眼,直瞅著他,看得他下腹一緊,“上來候著吧,地上的東西留給別人收拾,你的手不是拿來碰這些廢物的。”
“是、是。”小太監快速回到天子身邊。
手被拉過在絲絹上擦拭起來,天子勾下他的身子,含住他耳垂,“悟兒,好悟兒。”
“皇上,明王爺到了。”
正是耳鬢廝磨之際,這惱人的稟告聲,讓人生怒。
整理儀容,正坐高位,冷聲到傳。柔弱的小太監卻在明王進入大殿的同時偷偷鑽進案中,輕手輕腳褪下天子的襯褲。
“皇叔坐,不知這個時辰進宮所為何事?”周扶風已閱過奏折,卻明知故問,心中存有一絲期盼,希望皇叔莫要再強人所難。
“皇帝應當知曉此處所到的使團使者乃是本王母係血親,便想著多年未見,不如省去麻煩在我府上設禮宴。”
周扶風氣極了,仍是搬出大周禮製力證明王此番行為定會遭到禦禮司反對,不要多走彎路。使臣入宮謁見大周皇帝,在宮中受賞才是最為合適。
周衍之眯起雙眼,看著天子臉上不似憤怒的緋紅,輕掃四周,心頭一陣厭煩。當下皺起眉頭,起身拂袖意欲離去。
“皇叔奉先皇旨意輔政,所行所言自是以皇家為重,一切以皇叔為準,由皇叔做主。”周扶風倒抽冷氣,壓住火氣,默默隱忍著,用力按下小太監的頭顱,小腹抽緊,緩緩閉上眼。
周衍之輕哼一聲,並未將高位之上的天子放在眼中,轉身離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皇帝若是有意可來府上觀宴,不來也無傷國禮,本王自有打算。”
殿門緊閉,皇帝倒在龍椅之上,悟兒從案下鑽出,眉目流轉風情肆意,扶上天子。
傀儡皇帝盡情宣泄著自己的恐懼不安,腦中回響的話語全是活下去,承受一切,為了活下去。
作者閑話:
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