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5.女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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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高馬大的漢子們撤退,小村死了十人左右,人們怨恨金箔,議論尹素銀。哭聲,怒吼聲,嚎叫聲嘈雜混亂。白嶙還沒反應過來,羽音就又抓住了他的手腕。未等他開口,羽音指尖一用力,白嶙就如困到極點般恍惚了一瞬,接著,他來到了一個空白的空間。
空間中隻有一片屏幕,屏幕上播出的是剛剛兩位魔女的介紹。
“戰爭呢,朱摯的戰爭呢?我為什麼要看魔女的過往,她們和我有關嗎?”白嶙的語氣是純粹的困惑,並不帶有質疑。
羽音如人工智能般毫無感情的答複:“你先看著,有些事你不能在場。等她們辦完該辦的事兒,我們再回去。”
“該辦的事?”
見羽音沒理自己,白嶙也老實的看起屏幕打發時間,不再有後話。
尹素銀和金箔來自這顆星球另一麵,她們自稱魔女與魔法師,來自一個魔法學院。
這個魔法學院曾經也是人類來的,後來得到一些指點,令部分人有了魔法,並經過進化與教學,成了魔法部落。
要說這指點是什麼,其實隻是音氏寫了篇日記,丟在了這裏而已。這些人拿著音氏的日記如獲珍寶,竟將魔法創造了出來。
沒錯就是創造,音氏可沒規定過這玩意兒叫魔法。也沒編過這玩意兒怎麼使用。
魔法也有弊端,音氏有一次亂逛,發現這個小小的魔法部落裏竟然出現了鬥爭,魔法成了他們搶奪利益的籌碼,掃帚成了威脅別人生命的武器,音氏覺得這樣不行,於是在魔法師的生命中,加上了必有的限製。
以野蠻手段加害其他魔法師的,將被魔法拋棄。
後來魔法傷人確實變少了,但人們就算不用威逼去達到目的,也能用利誘來壓榨普通人。魔法的手段讓很多人變得懶惰,變得無恥。
於是音氏更改了限製:魔法必須以愛為目的,施法人必須向目標努力,否則不生效。
魔法師越來越多,正常的人類越來越少,音氏不希望魔法師的出現成為另一種族滅絕的理由,因此音氏下達了又一項規矩:魔法師數量永久守恒,部落無人死便無人孕,非自然死不算。非自然死者,投入普通人類族群中轉生,等待覺醒。
這條規矩下達的目的很簡單,為了阻止魔法種族過大擴散,為了讓魔法種族好好待普通人類。
魔法師部落內自立規矩,優秀的魔法師或魔女將獨立帶領一個部落發展,魔法師致力於讓普通人類遍布全球。
尹素銀是魔法部落的特殊存在。
天賜聰穎的尹素銀,性格執拗,固執,不聽人勸。她通過占卜,選擇了一個天定要覆滅的村莊,執意要更改它的命運。
事實上,她不可能做到。天運為順應原本的命運,注定要連帶她一起折斷。魔法部落沒人管得住她,因為她是魔王的女兒。
早年,大魔王與天使在天界相識,被音氏指派來人間巡邏。這兩人路過魔法部落時,大魔王出於私情,與人類相愛,在人間留下了一個孩子。天使擔心大魔王的行為會連累這個可憐的孩子,就也在人間留了一個孩子,希望這個小天使出於愛,可以保護這個小惡魔。
孩子出生之後,魔王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惡魔可以自如的收回翅膀,但惡魔的孩子不行。為了防止音氏發現這個孩子,魔王硬生生扯下了這個孩子的翅膀,讓她看上去像個人類,也讓她失去成魔的機會。
小魔王出生的那夜,群星璀璨。雖說是魔王的孩子,但魔王平日並未作惡,所以人們並不懼怕魔王,紛紛為這個新生兒送上祝福。
小小的嬰兒生得一雙漂亮眼睛,眼底深邃夢幻,宛如收納了星辰大海。村民在被這雙眼睛打動後,給這個被折斷雙翼的可憐孩子起了別名,稱作殘缺的星夜。
另一邊,以愛與守護作為意義誕生的小天使,被稱作使命。
她們也有人類名字,是她們各自的母親起的。小惡魔的名字叫做尹素銀,小天使的名字叫做金箔。
殘缺的星夜在七歲那年離開父親,那時她知道,惡魔和天使做同樣的事時,惡魔會被懲罰,天使不會。
父女分離那天,惡魔告訴女兒真相,金箔是為她誕生,會愛她一生。
金箔清楚自己的感情,自幼就喜歡幹涉尹素銀,認為尹素銀需要自己,總是向尹素銀毫無保留的表達的著對她的擔心…她以為尹素銀什麼都不知道。
尹素銀是折翼惡魔,折翼二字不光提現在她的軀體上,更提現在她的命運中。她想要的物質都會有,她喜歡的食物大家都上趕著給她送來,人們怕她吃不飽,誇她長得好,就算她誰也不理,不講話,一個人獨行,也會有很多人說想她,時不時的來看看她。
但她的心總是無法被滿足,因為她給不了自己一份認可。
她喜歡過聲音,樂調,唱出過無人能及的高音,可她辨不清那些音調的學名,怎麼也記不住。
她愛過色彩,圖畫,第一次執筆就表現出令人讚歎的天賦,對形狀的敏感度超越常人。可是她上色時總會摸不準顏色的深淺,一幅畫總是越畫越沒有靈魂。
她也愛過文字,愛過星空,愛過自由與奔跑…可無論是愛什麼,她永遠觸及不到這個領域完整的那一麵,她總是會差些什麼,總是卡在無法前進的門檻,半瓶子晃蕩。
人們說,這是折翼的代價,是靈魂的折翼,她總能飛上高空,總能被人所愛,但她飛不出這高空的範圍,永遠也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她曾想過,不如麵對金箔,坦誠自己知道的事,或許和金箔在一起是自己的意義。可她每站在金箔麵前,那些話都難說出口。她總覺得,彼此是同性,實在難以突破底線。
尹素銀是在有這樣的想法之後,才遇見“白嶙”的。
“白嶙”和“朱摯”兩人就是打破了性別的界限,在世人排斥的目光之下走到一起的。尹素銀目睹了兩人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態度後,心底對同性的抗拒竟也在動搖。
“白嶙”和“朱摯”不但膽子大,玩兒的也花,尹素銀偶爾路過他倆的屋子,也會心生一些幻想。如果不是這倆人在影響她,也許她的愛情觀會依舊停留在那個沒有性的純真世界中。
蘑菇村之所以注定被覆滅,隻能說是因為“朱摯”與他的摯愛生錯了時間。這個時候的人類第一目標應當是種族的發展,但“朱摯”的情感打亂了這個節奏。在兩人強烈的執念之下,大自然傾聽到了他們的心聲,蘑菇村被似夜的結界所籠罩,整個環境都在逐漸失去陰陽差異。真實的世界豔陽高照,可結界內的村莊卻隻有明月久掛,導致蘑菇村成了“永夜村”。
一些人認為“朱摯”和“白嶙”是特殊的,他們應當找到屬於他們的地方,錯的不是他們。
也有一些人認為這是違背倫理的。
無論人心如何辨別,自然已經受其影響,如此發展下去,蘑菇村必然趨向徹底的平衡——萬物不再生長,雌雄不再有區分,一切回歸塵土。
殺了這對有情人,一切都將回歸常態,尹素銀不願意這麼做,她想讓村莊接受兩人,想用自己的力量平衡結界內的陰陽,讓一切順理成章。
代價可能是她因力量枯竭而死。
因此才有了金箔的阻攔,金箔做不到旁觀,尹素銀明白金箔說什麼也不會再縱容自己。這次她主動提出和金箔過一夜,一是為這些年自己的無情道歉,二是做個了斷。
這了斷詳情是白嶙不該知道的,所以羽音攔住了他,給了尹素銀與金箔一個真正獨處的空間。
尹素銀在離開村莊後,自然心裏掛念著村民,失去親人的村民們很可能承受不住打擊,嚴重者會跟著自殺也說不定。
金箔不屑冷哼:“你費盡心思把我叫出來,心卻留在那兒了。”
尹素銀被金箔帶進深林,路是看不清的。月光很強,樹葉老是晃動,所以不太能分清腳下是石頭還是樹影。
尹素銀的手拉著金箔的胳膊,與她四目相對,但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金箔貼近尹素銀的臉,先輕親她的唇角,在湊到她的耳邊:“素銀,你怕了?”
“金箔,我有件事,需要告訴你,”尹素銀心跳的厲害,“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的感情,我想說,你被利用了。”
金箔因尹素銀的話而詫異,她在想這是不是尹素銀在對付她。
尹素銀眼神飄忽不定,始終不願與金箔對視。她說出了她知道的過往,她告訴金箔,小天使出生時,就被下達了愛著小惡魔的指令。
小天使就是個工具人,小天使的感情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這就是真相?金箔還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無奈的瞅著尹素銀。
尹素銀抬頭看見金箔一臉的“就這?”,心中不知該惑還是還惶,她以為金箔會愣住,會生氣,但是現在她非常的淡定,甚至看自己像看傻子。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金箔捏了捏尹素銀的臉,“從小到大,我對你生過氣嗎?再說了,這種事,我早就知道了…雖然沒人跟我說吧。”
尹素銀搜索了一下腦子裏的記憶,金箔似乎沒生過氣。
“沒有吧?小腦袋瓜裏是不是瘋狂回憶呢,”金箔雙手交叉在胸前,驕傲的抬頭,“愛你這件事,我做的比你爹娘都到位!”
一直都是朋友,沒聽金箔說過這麼露骨的話,突然間金箔都敢把“愛你”掛在嘴邊了,竟惹得尹素銀有點不好意思。
愛…
尹素銀懷抱著強烈的好奇心,做了個小實驗。她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金箔,抬起左手,在右手腕上擱了個血道子。
她突然間就想知道金箔有多愛她,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試探金箔。
“話說到一半你怎麼,誒,”金箔一把抓過尹素銀的手腕,白色的光圍繞指尖,灌注在尹素銀傷口上,“你突然間割什麼腕?”
小天使愈合傷口非常在行,尹素銀是很清楚這一點的,但她還沒作夠,她想看金箔著急,想看金箔關心自己,於是她立馬扯回胳膊,後退好幾步,拉開和金箔的距離。
“你剛剛說你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沒人告訴你,你怎麼知道的?”尹素銀故作淡定,手靠在背後,傷口滴答滴答流血。
天使的愛本就純淨,何況是以愛為意義而生的金箔。注意力都在尹素銀的手腕子上的她,立刻就蔫了下來。她無奈開口,聲音聽起來很著急,並且帶著些許哀求:“你過來,讓我幫你愈合,好嗎?求你了。”
“你回答我,我再聽話。”尹素銀俏皮扭捏,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心中暗爽。她懷疑自己有毛病,越是看金箔慌亂,她心裏就越覺得享受。
金箔一邊盯著尹素銀的手腕,一邊琢磨著尹素銀在說什麼,盯了許久,她才支支吾吾的給出反應:“因…因為我父親他說漏嘴,過,一次…還在滴血啊,他說惡魔…喂,它還在…啊說惡魔……”
金箔的反應遲鈍的像短路的人工智能,尹素銀越等越急,金箔的語序越說越亂,後邊直接讓尹素銀聽不懂了。
“算了,”尹素銀乖乖走過來,把手腕塞到金箔手裏,“拜托金箔大人先為我療傷吧。”
金箔這次反應快起來了,立刻行動。
尹素銀看金箔開心的模樣,有些被打動,不自覺的就跟著一起笑了。被愛的感覺很幸福,可是被一個女生愛,她又覺得很尷尬。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金箔這才放鬆下來。
“啊呀,你就仗著我喜歡你,在這兒胡攪蠻纏,”金箔一伸手,攬過尹素銀的腰,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都不心疼我,你摸摸我這心跳。”
掌心傳來的震動劇烈,急促。尹素銀感覺到腰間的手灼熱,有力。
金箔的手慢慢下滑,輕輕撩過尹素銀的尾骨。引得尹素銀倒吸口冷氣,不受控的紮進金箔懷裏。
“那天,我父親喝多了,說錯了一句話,”金箔輕輕掀開尹素銀的裙擺,指尖探進裙下,“他說,惡魔的尾巴是最敏感的地方,尤其是……”
“啊!”
尹素銀突然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勉強扶著金箔的小腿控製平衡,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金箔慢慢蹲下,一手輕輕撫摸著尹素銀的臉,另一手慢慢拽出尹素銀藏在裙下的尾巴。惡魔的尾巴是黑色的,末端有一個半掌大的血紅色箭頭,現在這個箭頭正被金箔用力攥在手中。
“不要攥了,不要再加力了,快鬆手,啊…”
尹素銀伸手,勉強摸到金箔的手指,卻沒有力氣把它掰開。
“手感確實不錯,老爸沒騙我,”金箔用大拇指在尾尖上滑來滑去,玩兒的不亦樂乎。斜眼一看,她看見尹素銀麵紅耳赤,呻吟聲漸起,於是她挑起尹素銀的下巴,“這種感覺…刺激嗎?”
尹素銀的身體格外的燥熱,她頭上鑽出兩個小小的惡魔角,不受控製的手解開了胸前的衣扣,眉頭緊鎖,眼框裏轉著淚花:“金箔,你不要這樣…啊…我真的,我真的…真的要忍不住了…”
“忍不住就不要忍了,你看你,惡魔角都收不好了,證明你有欲望…你想要,”金箔的手從尹素銀解開的衣扣處鑽進去,同為女孩,金箔知道女人哪裏最敏感,“我父親說,他也曾這樣對待過你父親…所以我知道,我的誕生,是在延續他的意誌…”
“金箔,金箔…我們不能…我不喜歡你…”這句話是她對金箔入侵做出的最後抵抗。
金箔抓著惡魔尾尖狠狠一扯,伴隨著尹素銀撕心裂肺的一聲尖叫,她把尹素銀的尾尖含在嘴裏,用舌攪拌,用齒輕咬。
“剛剛好痛,金箔,你在做什麼,你為什麼要拽我尾巴,嗚嗚…金箔,你弄痛我了…”
如果現在尹素銀腦子清醒,她一定會對她剛剛的話感到羞恥。但現在,她腦子裏隻有被拽尾巴的疼,和尾尖被含住的愉快感受。
“你因為我是女孩子才介意我的行為,”金箔的門牙在尾尖微重一咬,痛得尹素銀一個激靈,“惡魔擅長誘惑人類、惡魔不擅長麵對真情、惡魔的尾巴隻有被心愛之人觸碰,才會有生理反應……這些都是我父親告訴我的。”
心愛之人?自己有這種感情?
“我…我認了,對不起金箔!”尹素銀順著金箔的胳膊繞到她身後,惡魔尾巴順著金箔大腿與打底褲間的空隙闖入。
金箔嚇一跳,腿下有東西突然入侵,金箔幾乎是本能並腿。但尹素銀的尾巴靈活的就像手一樣,輕而易舉就擠著金箔的皮膚,滑到那個隱私的門口。
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尹素銀的尾尖突然像迷失了方向,對是否前進感到猶豫。
尹素銀臉上通紅,金箔的眼睛也瞪的老大,他父親沒說惡魔還會搶奪主權。
金箔腦子亂的要命,尹素銀輕貼著金箔,躺在草地上,緊張的解開金箔的衣服深入其中,惡魔的尾尖也在緩慢推進,輕輕摩擦著女孩變成女人的最後一道防線。
“金箔…我本來不想這樣,”尹素銀感覺的到金箔因為防線被觸碰而身子僵硬,“你很痛,對嗎?”
“我不痛。”金箔低著頭蜷縮著身子,雙腿夾的很緊,腰上肌肉也在用力。她這時候倒顯得沉默了,隻是指尖還擰著地上的野草。
“金箔…”
尹素銀一頭紮在金箔的肩膀上,親吻她的肩頸。金箔感受到胸前的觸碰,心中蔓延著美好和羞怯。
無論世道是支持還是反對,起碼這一刻,時間屬於她們。
可是,幸福的結局怎麼會屬於每一個人?
底線被突破,尹素銀闖入了金箔的生命,金箔知道尹素銀心裏掛念著村莊,但她還是咬著牙選擇接受尹素銀的一切。
尹素銀依舊覺得難以置信,自己…自己…竟然做了這種事,和一個自己不願意承認喜歡的…女生。
明明是為了對付金箔才來到這裏的尹素銀,現在竟然開始沉淪於這種事裏。尹素銀一想到自己以後會離開金箔,就由心的覺得悲傷。尤其一想到,金箔的身子已經被自己…
抵抗著荷爾蒙的吞噬,尹素銀抱住金箔:“等下,等下,我…我有話要說…金箔,我陪不了你…”
金箔捂住尹素銀的嘴,對她微笑:“想起正事了?沒事,你想獻祭自己,破除結界,恒定陰陽,打造一個新的村莊,這我知道,我不阻攔你。你會離開我,你不能對我負責,這些我也清楚,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還沒等金箔說完,尹素銀的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流下:“你…不難過嗎?”
金箔掐掐尹素銀的臉:“難過呀,所以…讓我在你生命的最後,滿足一次自己的私欲,好嗎?這一天我真的盼了很久,我一直都好愛你。”
這些話它像針一樣,讓尹素銀不敢細琢磨,越琢磨就越紮心,越讓尹素銀覺得愧疚。
無所謂。尹素銀提醒自己,那都是後話,眼下該做的是享受金箔的呻吟。她這麼想著,又掀開了金箔的衣服。
破罐破摔…耳鬢廝磨…顛鸞倒鳳…性給尹素銀帶來的,是歡樂,是激情,還有夾雜在快感中的一絲被忽略的悲傷。
筋疲力竭之後,兩人就這樣相擁入睡,她們的手緊緊抓在一起,承載著她們心底最忠誠的願望。
許久…許久……
先睜眼醒來的是金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