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1.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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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大爆炸前,可以看得到的景觀是什麼樣子的?
那是肉眼不可見的虛無,沒有光,沒有實物。
三…二…一……
伴隨著一陣轟動,原本為零的虛無,迅速擴張,看不見的波紋推動宇宙的邊緣,衝出無限空間。
接下來,無限的空間內劇烈反應,星塵從無處不在,到自結規模,如同沙漠卷起無數道龍卷風,形成一條條星河,又在星河中形成一顆顆完整的圓星。
氣態、液態、固態、還有等離子態,說不上作用的物質相繼誕生,嶄新的宇宙有了雛形。
一道光自由穿梭在這片無垠的黑暗之中,光芒像是具有自我意識,它速度很快,遠勝宇宙擴張的速度。
“這個世界生的不錯哦。”
亮光突然停住行動,懸浮在沒有方向概念的虛空。
以亮光為中心,綻放光和熱,照亮整個宇宙,那溫度雖然傳播的很是遙遠,但站在亮光身邊也不會覺得很熱。突然,在溫暖亮光身前,誕生一抹亮青色。
亮青色的光團好奇的在溫暖亮光身邊飛來飛去,很是歡快。
溫暖亮光在製造出亮青後,分別在自己的右側、後側、頭頂、左側,創造出赤色、白色、黃色和黑色光團。
那白色光團就像是溫暖亮光的縮小版,黑色光團則不像個光團,它黢黑的樣子像個黑洞。
製造出五個光團,溫暖亮光收回自己的亮度,宇宙又恢複了黢黑的模樣。
這一下可把那個黑色光團高興壞了,它遊走一會兒,一張嘴,吃掉一個星球。
然後被溫暖亮光打了。
黑光委委屈屈躲在同胞白光之後,白光躲開了黑光,表示不管。
之後溫暖亮光把五隻光團集中,向它們表達著什麼,光團們歡呼雀躍,似乎期待著什麼。
之後溫暖亮光用與剛剛相同的方式,再次誕生出五隻光團。
它們被定義性別,前五隻為兄,後五隻為妹。亮光用這種方式,規定了這個宇宙接下來的走向。
對於光團們來說,這個宇宙沒有時間,它們的存在也沒有意義,偶爾它們想要觸碰宇宙的邊境,也會被宇宙外的虛無灼傷,回來委委屈屈的找溫暖亮光修複,再挨亮光打一頓。
十個光團歡快的飛來飛去,見證者這個宇宙的成長,一眨眼,就過去了90個億年。
在漫長歲月的更改下,宇宙生成了許許多多可以用於改造的星球,在亮光的指導之下,十個光團彼此配合,經營了一個又一個星係,讓它們有生命誕生。
但是出於一些意外和不熟練,星球們最終都是滅絕收場。滅絕的星球都被閑置,等待它們自我複原,光團們則是去尋找其他星球。
又過了5個億年,這時距離地球誕生還有一個億年。
光團們此時已經不是以光的樣子存在了,溫暖亮光也已經化作人形,他們在探訪人類文明的過程中,將自己,化作人類的模樣,參與他們的生活。
因為不了解人間的生活,他們隻能以人類孩童的樣子出現,這樣,就算說錯了話,也會被當做童言無忌。
溫暖亮光沒有性別,但它認為,人類女性模樣極美,女性帶孩子也顯得天經地義,所以一直以女性的樣貌出現。
人間的名字是個問題,亮光給孩子們取名,男以陽為前綴,名取五行。女以陰,變字為音做後綴,以五音為名。
男為陽森、陽焱、陽鑫、陽垚、陽淼。
女為角音、徵音、商音、宮音、羽音。
人間穿行總該有個姓氏,孩子們就幹脆姓天。至於溫暖亮光自己的名字,她思來想去,自稱音氏。
她想自稱天道來著,但是凡間統治人總是對天道這兩個字很敏感,所以她起了個不會引人注意的名字。盡管她盡量讓孩子們的名字不與人間相差太多,但還是常有人問:這些孩子們是你的嗎,你怎麼會生這麼多孩子,他們的父親呢,為什麼孩子們的名字這麼奇怪?
音氏無法回答這些問題,索性不理,她叫孩子們在不同的地方上學,最多是兩對兄妹一所學校。畢竟兄妹名字差的比較大,不會被懷疑。
這些人所在的時代,已經有了手機,不過極為潦草。路上的代步工具很少有汽車,一個月能用兩個G的流量就能出去吹牛逼。
土與水兩對兄妹被安排在一起,陽淼常帶羽音偷溜逃課,每次兩人被老師抓,老師都會很生氣的說:小學就逃課,長大一點出息都沒有了!
盡管如此,羽音還是會跟哥哥偷跑。
在哥哥積極的教育下,羽音的體育是越來越好,就算不動用作為光團的力量,同齡人也打不過她。
偶爾宮音會勸羽音,不要老跟著陽淼出去耍,陽淼把羽音都變成男孩子啦!
但是在羽音看來,這反倒是像一種嘉獎,羽音喜歡像男孩子一樣。她覺得那聽起來很酷。宮音經常因為這件事找陽淼算賬,陽淼不管那個,一轉身還是慫恿羽音去耍。
班上有個壞小子,名字伍攻,他總是欺負班上的男生。有時候也會惡語調侃一下班裏的女生。羽音覺得,這是自己聲張正義的好機會。
一天放學,小淼沒有等羽音,而是跟著宮音和陽垚回家,就剩下羽音自己。
哦對,還有那個壞小子。
羽音寫字很慢,老師下班她也寫不完隨堂作業。這件事,陽淼是見證人。那個壞小子也是常留下的主,因為他基本沒怎麼好好上過課。
因此,今天屋裏隻有兩個人。
像平時一樣,壞小子伍攻並不想好好寫作業,他主動湊到羽音身邊,看她寫作業的樣子。
羽音起初沒搭理他。
伍攻為了吸引注意,用手擋在羽音麵前的作業上,就等著羽音發飆。
羽音抬眼看著伍攻,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
看羽音實在沒什麼反應,伍攻不甘心,挑釁出手打在羽音的胳膊上。
這好辦了嘛,伍攻先動的手。
羽音站起來,出手推在伍攻肩膀上,伍攻被一把推到一旁的牆邊。
就這樣,兩個人在教室打起架來。
羽音拽著伍攻肩膀,旋轉、搖晃。伍攻也揪著羽音衣領子,夠腦袋,踹肚子。羽音不怕痛,趁著伍攻腳還抬著,沒有平衡,她把伍攻摔在地上,再拎起來,甩動他,抓住他蝴蝶穀,拽他手腕,把他架在桌子上。
“服不服?”羽音擰著眉頭問。
“…服。”伍攻想回頭看羽音,但回不過來。
聽到伍攻服了,羽音鬆開手,想就此結束。
伍攻不這麼想。羽音一轉身,伍攻就衝上去踹了羽音一腳,兩人就又打了起來。
基本每次都是羽音贏,也基本每次伍攻都會踹回來。聽上去無恥,但其實,伍攻也是有放水的。
羽音經常會和同齡的男孩子打架。敗者通常都會暴怒,都會哭泣,但伍攻從來沒哭過。
羽音也見過那些和伍攻打架的男孩,他們臉上多少都有些血道子。
所以羽音對伍攻沒有過怨恨。
有一天放學,兩個大姐姐主動尋到羽音的教室。
“羽音,出去玩嗎?”其中一個稍小些的姐姐問。
這兩位姐姐,比羽音的軀體年齡要大上四五歲,大的叫潭水,小的叫銘文。
潭水和銘文是羽音在和哥哥去爬牆時認識的,雖說是女孩子,但都是頑皮的類型。
潭水主動過來幫羽音收拾好作業,拉著羽音的手,離開教室。
作業還沒寫完…羽音臨出門前看了一眼自己的桌子。
對羽音突然的離開,伍攻多少是有些疑惑的。
隻要離開教室,離開學校,羽音看什麼都覺得輕鬆。這時候的路上很少有車,路邊的大樹都有二十個自己那麼高,它們的落葉比自己的手掌還大,樹葉的枯黃與不怎麼長草的土地十分和諧。這樣的樹,街上有好多呢。
搞不清作用的石頭大台在路邊有好多,每個大台的寬度有兩三米,長度有五六米。那些大石台表麵,有一層凝固皸裂的棕色軟片,摘一片拿來聞會感覺像是得到了寶藏,它們的香味是羽音在自然界中很少能聞到的。
每次羽音路過都忍不住偷拿一片。
不過宮音總是指責羽音,說那是人類辛苦勞作的成果,不該去動那些香油。
香油是什麼?
羽音每次都點頭答應,然後下次還拿。
羽音在五音中好奇心最重,隻要有人類來找她,基本做什麼她都會同意。尤其和潭水、銘文在一起時最沒有下限。潭水總是會帶羽音去翻牆,或者在拆遷區的廢墟中摸索探尋任何能玩的東西。對於兒童來說,翻出一塊好看的磚頭都能開心好久。
羽音還有些收藏的癖好,隔三差五就把奇怪的磚頭、鏡子、桌腿、拐杖之類的東西帶回家。有那麼一回,音氏收拾羽音床底,先是翻出了一箱毫無用處的鵝卵石,然後在鵝卵石底,掏出一本逃犯的作案日記。犯罪的日記主人,用潦草的字跡,詳細的計劃了越獄的詳細來龍去脈。
這天天都是去搞些什麼鬼啊,是不是該找這小家夥談談了?音氏扶額。
羽音這一次前往的廢墟,正是上次翻出犯罪日記的地方。每次來廢墟,潭水都有賊心沒賊膽,她明明是提出爬牆的人,卻總是隻敢趴在牆頂上,不敢前進。銘文顯得比她稍膽大些,敢蹲著前進。
這種地方,羽音早就淌習慣了。除了潭水帶自己來以外,陽淼也總是帶自己來這種地方。何況這點高度,比飛天矮多了,沒什麼可怕的。
在各種殘破的牆體上晃悠夠了以後,羽音就又去扒廢墟去了。這次他在罪犯的房子中,又翻出一把帶血的刀。
“哇,還是連續劇。”羽音眼睛一亮。
刀子放進衣兜,羽音死命抬著一塊巨大又厚重的石板。
潭水在經曆夠了來自高度的恐懼後,就爬下牆去幫羽音的忙,銘文見狀也趕來搭把手。
巨大的石板發出厚重的摩擦聲,顯露出石板下的光景。
“嘔——”潭水僅僅看了一眼,就到一旁嘔吐起來。
銘文嚇得聊聊後退,尖叫大哭。
石板下是一具腐爛的看不出麵目的屍骸。
羽音激動上前抱起屍骸:“哇,屍體嗎,我竟然在這種地方看見屍體了,但是…為什麼這具屍體沒有臭味?”
銘文急了眼的指著羽音大罵:“你腦子有毛病嗎,快,快放下他呀,那是死人!”
“死…死人怎麼了,”羽音有一絲不好的預感,“死人…不能拿嗎?”
銘文哆嗦著手從兜裏掏出手機,撥通警局的電話。
完了。
羽音顧不上銘文怎麼看自己,她抱著屍體,一步踏在膝蓋高的石頭上,動用了她作為五音的能力。
潭水瞪著眼睛,呆滯的看著騰空得起的羽音,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四肢冰涼。
銘文打電話報了警,羽音腦子一熱就帶著屍體逃離了現場。一方麵,她想盡快把沒有惡臭味的屍體收藏起來,另一方麵,如果警察真的來了,她怕自己說不清。
一孩童憑空騰起,懷抱一死屍出現在藍天之上,實在是太引人注意了。一小時後,全城皆知。
羽音躲在家裏,不敢吱聲,抱著屍體心懷愧疚。
音氏把做飯的大勺扔進鍋裏,掀開門簾走出房屋,麵見前來問罪的警察。
帶頭警察拿著槍支,對準音氏:“我們收到舉報,知道你們這裏藏著屍體,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音氏一聲嘲笑,雙手叉腰:“在場的各位警官,你們且聽好…各位已經檢查過寒舍,已經確認沒有任何可疑之處,我們的房屋被搜刮了個遍,或許需要些補償來安撫我們受驚的心情。”
屋子當然沒被搜刮,不知道音氏用了什麼手段,那些警察竟然就像被洗腦一樣,紛紛點頭,然後離去。
兩個時辰後,那些警察甚至還帶了些禮品,真的前來慰問音氏。音氏也是毫不客氣的收下了那些補品。
打發了警察,音氏回到屋裏,蹲下安慰羽音:“別害怕,他們走了。”
羽音還是緊緊的抱著屍體:“老…老大,你不凶我嗎?”
音氏的微笑轉為嚴肅,她抬起屍體的手,端詳許久:“不,因為,這屍體確實不太對勁。人類的屍體放置腐爛,味道絕對在你們靠近那片廢墟時就能聞到,可是它…”
音氏出手,在屍體身上蒙上一片白色的光。
“老大,你在…?”羽音問。
“複活。”
音氏出手複活屍體,偶然在屍體上發現了一縷黑色的能量。正是這撮黑色,讓屍體沒有染發惡臭。
一抹純粹的黑暗…這世界有能驅動這股能量的凡人?
數秒後,屍體被還原成少女,少女還是好看的,她雙馬尾垂至腰間,模樣細致,身材苗條,骨感卻有肌肉。
“活了,活了。”語音低頭看著少女。
少女迷茫睜眼,尋著聲音,先看到羽音。
音氏扶起少女,遞給她一個肉包:“你叫什麼名字?”
她隻是接過包子,目光中帶有一絲謹慎,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