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所有人都貼在方衍身上的標簽，而方衍也從未否認。
仿佛，他是與生俱來的風流。
這是所有人的默認。
也因此，墨湛打從心底看不起方衍，他實在是無法理解將方衍這種紈絝子弟奉若“信仰”的月兒到底是怎麼想的？
說句實話，他大概有的時候真得想要敲開月兒的腦袋，然後看看裏麵到底是多麼奇葩的腦容量和大腦構造。
其實，在這一點上，方衍絕對是和墨湛站在統一戰線的。
用方衍時常吐槽月兒的話來說，就是“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所以，為什麼月兒仍然把他家公子當成神一樣的存在啊！
墨湛私心裏，一直以為。
所謂英雄，所謂信仰。
就應該是墨茗軒那樣，像他的父親那樣地偉岸高大，英勇至極。
他在軍中的威望無人能及，他在百姓心中的存在至高無上。
他是眾望所歸的大夏之主。
但是。
方衍的出現完全顛覆了他的想象。
一個如此肚裏沒有墨水，一個功夫根本不算上乘，一個整天就想著吃喝玩樂的人，到底是怎麼當上燕慶權臣之首的？
墨湛直覺，要麼是燕慶的元帝瞎了眼，要麼就是剩下的燕慶三權臣太垃圾。
當然，直到多年後見到南宮宸的第一眼，即使隻是遠遠的一照麵，墨湛就推翻了自己一開始的想法。
有些人，生來就注定鶴立雞群。
譬如，南宮宸。
即使再怎麼收斂，那個男人身上的上位者氣息，仍然能讓人在眾多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
那個時候，墨湛才得出結論，能讓方衍坐上燕慶權臣之首，極有可能是燕慶的元帝眼瞎了
至於關於方衍和元帝的流言，墨湛是不信的。
原因無他，因為方衍看不上元帝。
沒錯，你沒看錯，也沒聽錯。
方衍看不上那個病懨懨的元帝。
作為宗室貴胄，名門之後，方衍很挑，準確地說，是非常地挑剔。
雖說他向來確實來者不拒，所以想要攀上方衍這個關係的自然也特別多，所以，他來者不拒。但是，來者不拒是有前提的。前提是你得長得入得了他的眼。當然，墨湛也沒有說元帝醜的意思，不過金陵城中有著曾火極一時的流言。據說當時元帝曾開玩笑欽點方衍侍寢，被方衍當場拒絕。
那人眯著桃花眼，借著酒意，意興闌珊得指著元帝，當著滿朝文武說道：“然，我對陛下毫無興趣。”
此言一出，滿朝皆驚。
眾人惶恐之際，隻聽得坐在高位上的那人悠悠開口：“那衍卿可否告知寡人，怎樣的才能引起你的興趣呢？”
於是，那人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勾過正在喝酒的南宮宸，挑起了他的下巴，語氣慵懶而迷人：“這樣的。”
眾人更加惶恐。
卻聽得高座上的帝王撫掌大笑，“衍卿好眼光，子末可是真美人。”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南宮宸握著手中的酒杯就朝方衍砸了下去，杯碎酒濺。
驚得方衍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眾人臉上皆是掛不住了。
誰也不曾想到，隻不過一個小小的玩笑，南宮宸的反應竟然如此之大。
但是，有一部分看好戲的人並未等到方衍的拉下臉來，相反，方衍仍然樂嗬嗬的笑，語調更顯輕佻：“宸兒，這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