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衍本來索性也懶得騙墨湛了，可轉念一想，卻又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話到嘴邊，語調悠悠：“他是誰？”
墨湛氣鼓鼓地，兩隻銅鈴般大小的眼睛裏就要噴出火來，直接問道：“是不是柳雲鶴？”
方衍笑吟吟地否認：“不是。”
墨湛：“。。。。。。”
一個人最可惡的地方永遠不在於沒臉沒皮，而在於“有意為之”。
譬如現在，隻要不是智障，都能猜到方衍將要去找柳雲鶴。
但是。
你看。
當事人直接否認。
所以，你是當我弱智還是眼瞎？
墨湛不可思議外加火冒三丈地聽著方衍的否認。
“怎麼就不是呢？”少年心氣的墨湛直接就跟方衍爭辯起來，更是把他直接堵得出不了門。
方衍心底實在是已經笑得不行，但是麵上還是要維持住“風平浪靜”，不自覺地從鼻子裏哼道：“怎麼就是了呢？”
墨湛其實已經氣得不行，可以的話，他是真得直接想要動手的，奈何他實在不是方衍的對手。所以，一直忍到現在。然而，忍到現在的後果也就是他本人“原地炸毛”，而方衍本人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完全毫無任何影響。
“你肯定是去見那個，那個姓柳的。”墨湛寸步不讓。
“不見。”方衍真是對著墨湛和月兒這兩個小家夥有點無奈了，真是“打了吧下不去手，罵了吧根本不管用”。
什麼時候，這兩小家夥這麼無法無天的呢。
“我不信。”
“你往後看，你爹來了。”方衍朝墨湛身後努了努嘴。
“你那種騙小孩子的把戲早就過時了。”墨湛正得意洋洋地表示自己堅決不會上方衍的當的時候，身後就傳來墨茗軒低沉的嗓音：“湛兒？”
墨湛：。。。。。。
方衍一副“我告訴過你，是你不信的看好戲模樣。”
這樣一副“無辜至極”的樣子，真的是可氣又可恨。
墨湛氣得牙癢癢，但在墨茗軒的麵前不敢發作，隻好站直身體回答道：“我，我找方侯指點一下我的武功。”
方衍倒是毫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故意道：“不好意思，我沒空。”
墨湛是真得想撕了方衍。
墨茗軒看了兩人一眼，淡淡道：“他沒空，不如午後在校馬場等我？”
言下之意，我陪你練。
“不不不。”墨湛搖頭如撥浪鼓，“我還是找瘦大哥他們練吧。”
墨湛是認真的。
不管墨茗軒是為了增進父子之間的感情還是為了替方衍解圍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對墨湛來說，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因為太痛了。
墨茗軒是武將出身，下手向來都是不知道輕重。
再加上墨湛是其獨子，向來更是要求嚴格，這也是為什麼景帝墨湛即位後，提起先帝墨茗軒，總是一臉敬稱道：“君父。”
君父，君父。
總是先君後父。
墨茗軒，他先是大夏之主，而後才是他墨湛的父親。
所以，墨湛總是打從心底既敬又怕自己的親生父親。
但是，方衍就不一樣了。
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紈絝子弟。
這是眾人添加給方衍的標簽，而方衍也從未否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