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何？”方衍舉杯啜了一口。
    愛上不該愛的人，能怎樣呢？
    繼續愛著唄。
    方衍注視著眼前的墨茗軒，等待著他的答案。
    葉知秋，動還是還是不動？
    葉家，查還是不查？
    “查吧。”墨茗軒將手中的紙遞還給方衍，走上前開了窗。
    窗外的月光，泄了一地。
    燦若星河。
    他的動作簡單明了，他的話語輕描淡寫。
    但是他的決定至關重要。
    不是沒有推測過他的選擇，隻是，思來想去，最好的決定是讓柳雲鶴成為“替罪羊”，然後讓所謂的“真相”公布於世。
    不碰葉家，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但是，方衍沒想到——
    他忍不住回首望去，那人一襲黑衣，站在窗前，負手而立。
    他漆黑的眼眸中是萬千星辰，還有星辰下的廣袤無垠的土地。
    “你不是想查嘛。”他沉靜的話語流散在風中，跟著迎麵而來的清風，直擊到了方衍的心底。
    一擊即中。
    方衍不置可否地點頭，因為即使墨茗軒做出了後者的選擇，方衍也會追查下去。
    他隻是。
    隻是不想讓那個絕代風華的女子，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湮沒在了曆史的洪流中，帶著死而不甘的心情，怨恨不已。
    “方衍，我其實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墨茗軒回過頭看著他。
    “什麼？”方衍難得認真起來。
    “你和她做過嗎？”
    “寧王指的是？”
    “情shi。”
    “。。。。。。”
    方衍真是第二次見到有人問這方麵問得如此直接！
    第一次的不良經曆還是拜“段子吟所賜”。
    然而，他一口老血還沒吐出來，墨茗軒就緊接著來了一句：“不然，敢問方侯為何如此在乎一個青樓女子？”
    “。。。。。。”
    所以。
    方衍一臉黑線地想道，某人這是吃醋了的節奏？
    方衍真覺得墨茗軒的醋意無理取鬧，無奈在後者熾熱的目光中實在是躲避不了，然而內心的尊嚴又不允許他低頭。
    他當然沒有跟路華濃做過，倒不是因為他不想。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挺想的。
    奈何閣樓初見的露水情緣，好死不死地毀在了他的青梅竹馬段子吟的手中。
    他當然不願承認，在他剛要和路華濃情到深處，寬衣解帶的時候，段子吟直接提著雙肩大刀從窗戶跳了下來。
    驚得方衍差點yang萎。
    “你你你——”方衍氣得說不出話來，但是手速卻很快的拿起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
    “方衍，我明天就要走了，走之前，讓我看看你武功精進地如何了。”
    “這是青樓！”
    “我知道啊。”
    “我沒穿衣服！”
    “咋兩小時候不都光屁股長到現在的，怕啥。”
    “你壞了我的好事！”
    “你要做，等我走了也可以做啊！又不急於一時。”
    “。。。。。。”
    方衍真是敗給她了。
    當然，最後最後的結果是金陵城裏多了一條流言，據說名滿天下的方侯光著身子被一壯碩男子追了一晚上，期間把青樓的姑娘們打得花容失色；把公子哥們嚇得屁滾尿流；好像還撞上了一高官正在行雲雨之事，場麵一度尷尬。。。。。。
    “當然是謠言，假的，假的。”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方衍第二天在眾大臣的問候下，義憤填膺地表示否認，他當然不想承認，咳咳，流言中除了追他的人是女的，其它基本屬實。
    但是，有一點，他要很認真地強調，他穿了衣服！
    在段子吟闖進來的時候，他就穿好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