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京都軼事 134、壯士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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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一道盤山石階,林碧雨帶著令餘媛,遠遠看見這裏山勢起伏,猶如伏龍。在山勢起伏間,有高聳的塔樓,庭院。
“哪座塔應該是青燈寺,少時我去過的。”令玉媛提醒一句,拉著林碧雨的手,向塔樓的方向疾走。
走過一道山路,方向轉到山側,看到霧靄蒙蒙,鶴鬆連綿中有一寺廟,紅漆大門,琉璃瓦牆,鍾聲陣陣。
“這個應該是城隍廟,你看有鍾塔,有殿堂,還有和尚出入。”林碧雨停下腳步,觀察著。
“我們進去看看吧。”令玉媛點頭。
二人從山道上踩石階而下,來到地勢低窪的寺廟內。
“阿彌陀佛,二位施主可是要祈福?”有一方丈帶著七八個小沙彌正在院中練武,見林碧雨和令玉媛走入,便上前詢問。
“大師,這廟可是城東城隍廟?”林碧雨抱拳施禮問道。
老方丈微微點頭,打量了一下林碧雨,再看看令玉媛,他的眼神似乎閃過一絲驚異。
“這位女施主,麵中帶怨,可是有解不開的鬱結?”老方丈問令玉媛。
“大師,我正有心問禪,聽聞這裏是皇家寺院,禪宗含弘光大,可否為小女點撥一二。”令玉媛口齒伶俐。
“二位且隨我來,”老方丈袈裟一甩,轉身帶他們進入大殿側麵的禪房。在一石頭桌前,請林令二人坐下。有小沙彌提著銅壺,為他們倒了茶。
“二位可是要尋找一個人?”老方丈忽然問道。
林碧雨和令玉媛同時一驚,原來這方丈知道他們的來意。
此時,從禪房的屏障後走出一個人來。
“雲和雨!你怎麼在這裏?”林碧雨感到一陣驚訝。
“花自魁,我們又見麵了,不過既然你們能來到這裏,自然明白我為何來此。”雲和雨冷目說話,看不到先前的一絲客氣。
“莫非,你便是柳若飛口中那位白蓮教的刺客?”林碧雨聽聞雲和雨喊他花自魁,便知道他的到來和柳若飛有關。
“哈哈哈,想捉拿轟動皇都的刺客,有那麼容易嗎,花自魁有種你隨我來。”雲和雨話音未落,人已飛出禪房,幾個縱躍,向寺廟側麵的一道山澗飛躍而過。
林碧雨醒悟,拍桌而起,追了出來。他運用乾坤大挪移的輕功,自然輕鬆越過山澗,追到對麵山坳的鬆林之中。
在一處平台之上,雲和雨站定,望著台下懸崖,和一灘清水。
林碧雨落在他身邊,“雲兄,為何帶我來此?”
“林碧雨,你知道這潭水的名字嗎?”
林碧雨搖了搖頭。
“這潭水叫積魂潭,有多少宮廷中的女子魂散此地,我的母親也是從這裏跳崖而下的。”
林碧雨探頭,見那潭水深碧,看不清水下,但儼然有著一股陰森之氣。
“出招吧,林碧雨,我這顆項上人頭就交給你了,隻要你能幫助令玉媛將伯顏、順帝這幫狗賊殺了,我雲和雨的一顆腦袋算得了什麼。”雲和雨抽出一把長劍,拉開武勢。
“我不能殺你,你我同為山水中人,何必拿性命做賭。我可以想別的辦法入宮,隻要你不再見柳若飛,離開白蓮教。”林碧雨不忍心傷了雲和雨,堅定說道。
“林少俠,我念你一介男子,有浩然正氣,便決心將自己的複仇交由於你,我母親被元順帝逼迫,跳入此潭。我刺殺狗皇帝未成,被通緝追捕,再無機會。隻有這樣,才能換得一次契機,林少俠,別猶豫,出招吧。”
林碧雨聽聞,更無心如此作為,便扭身,大踏步的要離開。
“林少俠,且慢,請帶上我的人頭。”雲和雨喊了一聲。
林碧雨轉身,隻見雲和雨已經將一把利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林碧雨一掌發出,但已經遲了,他不知道,雲和雨是出了名的快劍手,其劍術堪稱中原一流,但為刺殺元順帝,一直隱姓埋名,從不露手。
林碧雨一掌打出,隻見一顆頭顱飛起,他心中叫苦,飛身而起,抓住雲和雨的頭發,將那頭顱提在手裏,回頭見雲和雨的身子還筆挺立在地上,那脖頸之上,噴出一道血柱,猶如衝天煙花。
林碧雨跪在地上,口中喃喃說道:“雲大哥,你何苦如此,我林碧雨如何心安呐。”
“哈哈哈哈哈,花自魁你果然不負皇恩,白蓮教刺客已除,且隨我入宮麵見聖上!”這聲音從山頂上傳來。
林碧雨抬頭一看,柳若飛一身武官打扮,身後帶上四五個禦林軍官。
“柳大哥,你這是?”林碧雨轉頭向上,問了一句。
柳若飛飄然而下,飛身落地,手中持有一個木盒,伸手將林碧雨手中的頭顱奪過,放入盒中,攙扶林碧雨起來。
這時,那五個禦林軍也飛躍下來,將雲和雨的屍身綁上石頭,拋入深潭。
“走吧,我們入皇宮,花自魁你的禦林軍身份我要給你恢複了。”柳若飛抓住林碧雨的胳膊,使了一個眼神,要帶他離開。
林碧雨回頭看了一眼深潭,內心五味雜陳。
此時,天空忽然飄起一朵七彩祥雲,七英子和臂力童出現在雲端。
“仙姑,這雲和雨盡然自取滅亡,可見其滿心仇怨,深如潭水呐。”臂力童望著地下,說了一句。
“這潭水積聚了太多冤魂,人間仇恨是一把無形的刀,且將這潭水結界了,免得被一些心存不軌的道士,將那魂魄指引修煉成妖,吸引更多的心存仇怨之人命斷黃泉。”七英子說完。臂力童將手一劃,一道仙氣將那積魂潭籠罩。
林碧雨見深潭被一道霧氣彌漫,隻見雲和雨的屍身飄起,那頭顱盡然安好在他身上。“雲大哥,安息吧,我一定幫你報仇血恨。”
林碧雨隨柳若飛走了。
令餘媛在禪房向老方丈問禪,一時禪性大發,迷了心竅,聽那方丈雲裏霧裏,禪語連綿,自己思索體味,卻若明若暗。
此時廟中鍾聲又響,不覺過了一個時辰,令玉媛忽然驚醒,自己是要去那青燈寺找卜茗然。等見林碧雨回來,令玉媛隻好起身向那老方丈告辭,自行向青燈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