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京都軼事 119、渡橋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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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林碧雨和楊一笑帶令玉媛,辭別白玉楊,三人向郊外疾行。途徑一個岔道。楊一笑勒馬回首,嘴裏說道:“碧雨,這條道就此分開,一路可找到包言一行,另一條道可找到武龍一行,這塞上鳴州情況複雜,我看我們分頭行動。我去找包言,你和令小姐去找武龍,待過了鳴州城,我們在鳴州和靈州交界的檀溪穀相會。”
“權且聽從大哥安排,我門這就分頭,請大哥一路小心。”林碧雨拱手送走楊一笑。招手令玉媛緊跟自己,沿著岔道一路向南奔馳。
幾個時辰後,他們來到黃河水畔,見水麵波濤滾滾,沒有一個小船。
“碧雨,這河畔空曠,如何能與武龍接頭?”令玉媛催馬和林碧雨並行。
“我們順著河岸向南,必定能尋到河口關卡。我先前在塞上生活過,這些地方依稀還有記憶。”林碧雨自信說道。
二人正說話間,忽聽岸邊柳林中穿出一陣笛聲。這笛子吹得是嶽飛的滿江紅: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林碧雨坐在馬背上,轉眼西望,見賀蘭山橫亙右側,巍巍綿延,夕陽映照,霧氣皚皚。手笛音感染,不禁心潮澎湃。
“怎麼啦,碧雨,這笛聲讓你想起了什麼?”令玉媛看著發呆的林碧雨,停馬不前。
見令玉媛問自己,林碧雨猛然回神,嘴裏說道:“這曲子吹的是嶽飛的《滿江紅》,你看這賀蘭山巍然魁立,這曲子蕩氣回腸,不禁讓人感喟英雄無用武之地呐。”
“嘻嘻,虧得你還能這麼想,要我啊,就去京城闖一闖,會會那些達官貴人,看他們究竟是些什麼貨色。”令玉媛嘴裏說著,催馬向前,似乎有意要追逐笛音而去。
林碧雨催馬跟上,二人覺得笛音逼近,馬兒已經步入柳林。
“碧雨留步!”令玉媛忽然回首喊了一聲,林碧雨聞聲勒馬,見眼前十丈開外,有一粗布麻衣女子,衣衫飄飄,手持玉笛,坐在一顆石頭上。
令玉媛走了過去,嘴裏輕聲說道:“玉媛叩見師姑。”
“媛兒,你遊走塞上,遲遲不肯入京,可是因為身後這位男子?”白發女子停下吹笛,冷眼盯著令玉媛。她臉上有一道道淺淺的皺紋,滿臉黑點,嘴角有一顆紅色的胎記。看人的目光,寒冷,連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林碧雨遠遠看清這女子的相貌,腦海中閃現一個人的名字。曾聽父親林三少講過到過一個人,塞上墨客有一麻衣女子,臉上有麻點,嘴角有胎記。此人武功十分了得,刁鑽難纏,曾與林三少有過交手。
林碧雨正在回憶林三少所講往事,忽然感到眼前一晃,這麻衣女子赫然到了自己眼前,單掌直接壓向自己的頂門。
林碧雨本能反應,雙掌儲力,伸過頭去,硬生生接了這一掌。隻聽一陣悶響,林碧雨雙腳陷入林中鬆土之中二尺。那麻衣女子空中飛躍翻滾三圈,驟然下落,站定,用驚異地目光看著林碧雨。
“你小子,何以有如此雄勁的內力,告訴我你是誰的徒弟?”
林碧雨感到體內真氣逆流,內丹神功被激發,他胸悶氣喘,稍稍平息一下氣息,才說道:“晚輩並無專一師父,這內功心法為我父林三少所傳,加上關外醫王靈芝教授的內丹神功,可謂略有一些而已。”
“哦,丐幫林三少,哼,我一直要找她算那筆獨吞寶藏的賬,如今你這個後生晚輩在此,我便不為難於你,你告訴我,你父林三少現在何處?”麻衣婦人冷眼盯著林碧雨。
“家父已然淡出江湖,歸隱山中,不想再涉足江湖恩怨,恕難相告。”林碧雨不卑不亢說道。
“哼,你個愣頭小子,不知我墨客麻衣聖女的厲害,既然你不肯說,我就結過你的性命,我看他姓林的還不找我不成。”麻衣聖女說完,雙掌又起。
令玉媛見師故為難林碧雨,一時情急,擋在林碧雨麵前,嘴裏喊道:“師故息怒,林公子是我請來一同上京完成任務的,你殺了他,師侄我何以為伴?”
“哈哈哈哈,媛兒,我是嚇嚇他而已,看把你急的。我知道你們要去前麵的黃河大峽穀的葉盛橋迎接楊一笑的運寶鏢隊。你們就放心吧,這鏢隊交由師故,你們早點與前來接你們進京的官家乘船出發吧。”麻衣聖女說完,從身上袖中拿出一封書信,交到令玉媛手中,又朝她耳語一番。
令玉媛轉身拉了一把林碧雨的胳膊,臉上燦然一笑,說道:“走吧碧雨,我們出發。”
“師故,保重!”令玉媛催促林碧雨跳上馬匹,二人轉頭出了柳林。麻衣聖女身子未動,目送他們離開。
二人按麻衣聖女所指路徑,前行三裏,見到兩岸嵌入一道峽穀之中,河岸變窄。一座木質浮橋,跨於黃河之上,橋的兩頭有官軍守衛,栓著不少船隻。橋上滿是稻草靶子,還有長長的竹竿立於水麵,形成一道圍欄。顯然有官軍在橋上,阻攔沿河兒下的船隻。
“怎麼不見武龍他們的鏢船,難道他們出事了?”林碧雨疑惑地問令玉媛。
“你看這水麵平靜,兩邊守軍也自由懶散,可見武龍他們並未經過。”令玉媛機智地分析。
二人說話間,見有一信鴿在孔中盤旋,林碧雨吹了一聲口哨,那鴿子俯衝而下,落在林碧雨白馬的頭頂。
林碧雨抓住信鴿,解下纏在它退上的紙條,打開一看,上麵寫著:“河關前三裏林中等息。”
林碧雨拿出竹炭筆在紙條背麵寫上:“鳴州有援,速衝關。”他繼續把紙條綁在信鴿上,放飛鴿子。
林碧雨和令玉媛將馬牽到岸邊的灌叢後麵,讓馬兒吃草。二人隱蔽等待。
過了半個時辰,隻見河麵順流而下,飄來四五艘船隻。
等船隻靠近,橋頭的官軍竄動,有人立於橋頭,高聲喊話:“來船何人,請靠西岸碼頭,接受檢查!”
頭船上,顯然是武龍站立,他高聲喊道:“我們是走鏢的,這裏有過關文書!”武龍手裏舉著一張白紙。他是想迷惑讓船靠近橋下,借機硬闖。
橋頭上的官軍見來船並無靠岸的意思,便一聲令下:“弓箭手準備!”
就在此時,忽然從兩岸衝出兩撥白衣人,他們頭紮白毛巾,手持長刀,高聲喊叫,殺向兩邊碼頭的官軍。
“你瞧,這些人應該是我師姑的人,他們是白蓮教的。”令玉媛對林碧雨說道。
“哦,這下可好,有了他們,這船隻就能順利通過了。”林碧雨心裏暗暗高興。
林玉媛卻唉聲歎氣,“碧雨,你答應過我,陪我去京城的事情,什麼時候可以兌現呐?”
“這個,此番我還有護送寶物的任務,不若等寶物順利送到南方紅巾軍手裏,我們再行北上如何?”
令玉媛聽聞,臉上的憂慮更甚,“你可知道,我接了白蓮教的同盟令,如今又得到師姑的警告,如果再不動身,隻怕連我的性命也要丟在這裏了。”
兩人說話間,橋上已經被白蓮教控製,他們拔起竹竿,向武龍招手喊道:“喂,烏龍鏢局的兄弟們,請過河吧。”
武龍見有一波不明來路的人為自己開路,加上林碧雨的報信,便認定是楊一笑的安排。便指揮眾人,快速劃船通過木橋。
林碧雨站立岸邊招手:“武大哥,快速向前,去鳴州與靈州交界的檀溪穀和楊大哥相會,他們也許已經過了鳴州,將在哪裏等你們。”
“林少俠,要不要上船一同前往?”武龍在船頭喊道。張瑩瑩和文雪也站在船上向林碧雨招手“碧雨弟弟,你還愣著幹什麼?”。
“你們快走吧,林碧雨要和我去京都尋赫玉花,我們來日京都再見啦。”令玉媛向船上招手,替林碧雨回答。
這時,從橋頭那邊奔馳而來一匹大馬,這時有一白蓮教的白衣人趕來。
“令姑娘,教主有請,請隨我麵見教主吧!”馬上之人喊道。
令玉媛催促林碧雨,二人隨馬上之人去了橋頭。
張瑩瑩見林碧雨緊跟令玉媛,心裏難過,便對武龍說道:“我們走吧,他的心裏隻有這些聲色女子。”
文雪笑道:“瑩瑩妹妹,隻怕你心裏有十分的割舍不下吧。碧雨是去京都了,這一別不知何時見麵。隻怕這今後的日子,你隻能望洋興歎了。”
船行急速,張瑩瑩惆悵望著木橋遠離視線。